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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搶糧食的福王

  要壟斷這麼多地方,一百萬石鹽自然是不夠的,只用幾千人加工鹽自然也不夠。


  鹽湖周圍現在已有四座鹽廠,李景初步打算在鹽湖周圍再建四座鹽廠,然後每家鹽廠鹽工增加到兩千甚至三千人。


  不然的話,李景怎敢答應每年給朱由檢一百萬兩銀子?李景又不是腦子不好,自然不會自己掏腰包補貼朱由檢。


  當然,李景更不會用強硬的手段打擊私鹽,然後抬高鹽價,那樣等於是壓榨老百姓的血汗錢。


  另外打擊私鹽需要耗費極大的人力物力,而且恐怕還改變不了什麼。


  要打擊私鹽,最好的辦法就是降低官鹽的價格,官鹽價格比私鹽價格還低,誰會冒著殺頭的危險鼓搗私鹽,那不是有病么?


  而想降低官鹽的價格,首先要改變原始的生產工藝,提高生產效率,擴大生產規模,降低生產成本。


  原來鹽工煮鹽,是用大鍋煮,燒的是柴禾。


  李景現在用的是鍋爐,就是煉鐵鍊鋼用的那種鍋爐,燒的則是煤炭。


  煤炭比木材更耐火,而且不用耗費大量的人力上山砍柴,更加省卻了把木材晒乾的時間。


  當然運輸煤炭也需要花費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但是跟木材相比,顯然更加經濟實惠。


  另外,李景的水泥廠已經開始動工,生產出來的水泥,一部分提供給軍工廠,另一部分則運往鹽廠。


  有水泥這樣的建築材料,李景要是不在鹽湖周外修建幾座大型的曬鹽場,那他就白從後世跑來一回了。


  實際上鹽廠出鹽最多的就是曬鹽場,炎熱的夏季,曬鹽的效率要比煮鹽高得多,美中不足的就是曬鹽有季節限制。


  李景從朱由檢手中要來鹽的專賣權,其實最主要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掙錢,而是要改變明朝鹽政的弊病。


  擁有龐大的消費人口,國家居然沒有從鹽業當中得到利潤,說出去都是個笑話。


  不算別的鹽場,單就鹽湖這一個地方產的鹽,就可以支付遼東全部的軍費,但實際上,大明每年都要拖欠軍餉,連軍餉都敢拖欠,大明不亡真是沒天理了。


  只是李景現在還不是國家最高的決策者,暫時還沒有能力去改變國家的政策,暫時他的影響力只在平陽府這一個地方,要想影響到別處,只能採取一些手段。


  給河南這些地方官好處,就是他採取的一個小手段。


  這些官員想保住他們的錢袋子,就得協助李景在河南推行鹽政。實際上,官員得到的好處是從鹽商手裡取得的,李景並沒有掏一個大子兒,另外鹽價是固定的,老百姓也沒有多出錢。


  表面上看鹽商損失了利潤,實則不然,李景並不是逮誰都給鹽證的,能取得鹽證的鹽商就那麼多人,這些鹽商等於是壟斷了李景鹽廠的銷售權。


  只要銷量上去了,他們掙的錢不會比李景少多少。


  當然李景也不會那麼傻,讓他們從鹽廠中攫取大量的利潤,賣鹽也是要繳稅的,稅率不低不說,而且從鹽場拉鹽就得繳稅,李景自然不會讓這筆稅收從手裡溜走。


  得了李景許諾的鹽證,在座的眾位官員再無遲疑,滿口子答應李景,只要山西那邊能容納得下,這邊的災民要到山西,他們絕不阻攔。


  見眾官員同意,李景也不遲疑,當即命人火速趕回平陽府通知袁可立,讓他簽發二十個鹽證送過來。


  李景雷厲風行,這幫官員也不含糊,現場書寫布告,然後蓋上官印。


  看這些人親自書寫布告,李景不由得撓撓頭,看來還是錢的力量大,就在座這幫人恐怕還從來沒有親自書寫過布告吧?


  對李景來說寫字可能挺費力氣,但是對這些官員來說,寫字就是家常便飯,只見這些人飛毫潑墨,頃刻間,一張張布告就書寫出來,看的李景是大為佩服。


  尤其吳巡撫那筆字,跟袁可立都有得一拼,李景一邊看得是讚不絕口。


  「吳大人,你這筆字寫布告實在是可惜了?回頭送我一副字怎麼樣?」李景看了一會兒笑道。


  吳巡撫聽了心裡好笑,心道,就你這種人也能看出我寫的字的好壞?恐怕是不懂裝懂吧?

  不過被人奉承,心裡終究舒坦,笑了笑,吳巡撫道:「李大人若是看得上本官這筆字,回頭本官就寫一幅送於李大人。」


  「多謝!多謝!就寫這幾句吧:百姓足,君孰與不足?百姓不足,君孰與足?李某字濟民,大人莫要忘了。」李景笑道。


  吳巡撫聽了李景這幾話,心裡突然巨震,筆竟然從手中掉了下來。


  「百姓足,君孰與不足?百姓不足,君孰與足?……」吳巡撫嘴裡喃喃地重複了幾遍。


  過了一會兒,吳巡撫豁然抬頭看向李景,只見李景正笑吟吟地看著他。


  吳巡撫心裡忽然一陣明悟,急忙推開座椅,對李景長長一揖道:「李大人,下官受教了,請受下官一拜。」


  李景伸手把住吳巡撫的手臂笑道:「不敢當,不敢當。」


  「當得,當得,下官枉讀了這麼多年的聖賢書,卻連這點最淺顯的道理都沒明白,先前多有失禮,還望大人擔待。」吳巡撫忙道。


  李景笑道:「吳大人,客氣了。李某有句話想說與大人聽聽,不知大人願不願聽。」


  吳巡撫拱手道:「大人請說。」


  李景笑著拉著吳巡撫的手臂說道:「吳大人太多禮了,李某可不敢當。」


  見吳巡撫要說話,李景擺了擺手道:「李某不喜歡跟人客套,也不喜歡這些虛禮,吳大人乃是性情中人,甚合李某心意,因此才想跟吳大人說幾句。」


  吳巡撫心裡默然,掃了其餘幾位官員一眼,心道:原來你根本就沒把我們這些官員看在眼裡。聽這話的意思,要不是你今天有事要找我們這些人,原來連話都懶得跟我們說。


  吳巡撫的神情,李景自然看在眼裡,笑了笑,李景說道:「吳大人想多了。」


  頓了頓,李景接道:「吳大人,為人一世,為官一時,不知大人想留點什麼給後人?李某沒想過青史留名,但是也不想被人戳著脊梁骨罵我尸位素餐。待李某百年以後,後人評述李某時,若說這個人還是為百姓做了不少事情的,那李某就滿足了。大人呢?大人希望後人如何評價於你?」


  聽了李景的話,吳巡撫琢磨了一會兒,不禁岑然汗下。


  笑了笑,李景說道:「吳大人,這次賑災,李某可能在河南還要待上一段時間,吳大人若是有興趣,可來李某處,你我好好攀談攀談。」


  「一定,一定。」吳巡撫拱手道。


  李景擺了擺手,示意吳巡撫請坐。


  看看天色漸晌,李景命士兵把一眾官員書寫的布告拿出去四處張貼,然後命人安排酒食,準備請這些官員吃一頓。


  畢竟這些人大老遠跑過來,又幫了不小的忙,總不能讓人空著肚子回去。


  就在這時,一名親兵匆匆進了正堂,走到李景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李景聽了臉色一變,忽然罵了一句:「這個混賬!當此關頭,居然跟災民搶糧!你馬上給楊柳風和孫虎頭傳令,若是被那福王拿了一粒糧食,我砍了他們的狗頭。」


  聽李景突然提到福王,在座眾官員心裡猛地一跳。


  吳巡撫忙道:「李大人,發生了何事?怎麼突然提到福王殿下了?」


  李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河南府那邊來報,福王派人跟我手下的人要糧食,說洛陽是福王的地盤,要放糧也該由福王放糧,讓我們把糧食交給福王。」


  吳巡撫等人一聽,合著剛才這句混賬罵的居然是福王,這個李景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


  要知道福王乃是當今皇上的親叔叔,皇上一直對福王恭敬有加。


  李景罵福王混賬,那不是連皇上一起罵了么?


  但是看李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顯然是根本沒把福王放在眼裡。


  想了想,李景說道:「諸位大人,這福王不知受了何人挑唆,竟然伸手跟災民搶糧,我估計他可能還會給各位大人施壓,各位大人若是不想擔上干係,便在李某這裡住上幾日,待李某把事情處理完了,幾位大人再回去。不然的話,幾位大人怕是難做。」


  眾人聽了連連點頭。


  琢磨了一會兒,李景對那親兵說道:「你馬上回去告訴楊柳風,我不管他想什麼辦法,第一,不能讓福王拿走一粒糧食,第二,部隊不能跟福王發生衝突,第三,想法子打消福王的念頭。」


  笑了笑李景接道:「你告訴楊柳風,我在這裡等他的消息,這事兒解決的好,我允許他納一房小妾,費用我給他出。」


  眾人聞聽大嘩,這李景也太摳門兒,這麼大的事情,解決好了,獎賞居然是同意人家納妾,雖說費用由你李景來出,可是納妾才花幾個錢?另外,就算楊柳風是你李景的下屬,可人家納妾你管得著么?

  孰不知,在平陽府納妾可不是小事兒。原來,李景在娶了朱徽媃為側室以後,發現朱徽媃在沈瑩面前非常小心謹慎,再也看不到以前姐妹相處時那種歡暢嬉鬧的場面。李景感受到妾在這個世道實在沒有完全保障,因此針對納妾專門制定了一項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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