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比牛舒服多了

  「小凡，再給我增加個治療項目好嗎？」


  一套標準的吹牛程序下來，王小凡剛收拾了醫療器械，白寡婦又提出了個要求。


  「你又沒病，增加啥治療項目？」


  王小凡覺得這個女人隨時都腦洞大開。


  「現在是沒病，但馬上就該有了，還是大病，發現就是晚期！」


  「花雲你是小品看多了吧？開什麼玩笑，哪有這樣咒自己的？」


  「不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書上說了，胸大的女人乳腺癌的發病率比胸小的女人大好多倍，我這給孩子做的飯他又吃不完，天天積壓著，還有些痛，我真怕得乳腺癌。」


  白寡婦說的一本正經。並且聽上去還有那麼一些道理。


  「我是獸醫啊，就會擺置牲口，哪能治療乳腺癌？你得去正規醫院。」


  王小凡這會懷疑，自己入獸醫這一行是不是入錯了？

  「現在只是個預防，去醫院幹嘛？你就能治。」


  對王小凡的信任度五顆星。


  「我治不了，我就會吹牛。」


  「你當然會。你不是在葦塘那裡苦苦練了一個多月嗎？」


  「哦，你說是吸水啊！這跟預防乳腺癌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你想想這個道理。醫書上不是說了嗎？痛則不通，通則不痛，吸出來不就行了嗎？」


  「……」


  「咋？怕了？」


  「不是的花雲，我在想……」


  「想什麼？有什麼可想的？」


  「我在想，先從哪一隻開始治療。」


  「隨便你。來，我給你引導一下。」


  「……」


  「滋——滋——」


  「咕咚——咕咚——」


  「小凡你知道嗎？我每次去蘆葦塘看見你在吸水，就想著是在吸我的……」


  「感情你每次去看我都是帶著目的的啊。你這代入感也太強了些。」


  「還記得我當時說的那句話嗎？又是吹又是吸的，牛要舒服死了。」


  「現在你也成牛了。」


  「我比牛舒服多了……」


  「哎花雲，我忽然發現個問題。我這好不容易練出來的祖傳秘籍，咋好像都是專門給你練的？」


  「也不全是啊。我只不過是你的一個特殊病號而已。」


  「哈哈，一個沒有病的病號。」


  「馬上就該有病了。」


  「啥病？」


  「相思病。」


  「花雲你腦洞真的好大。」


  「我哪哪都大。」


  ……


  王小凡懷揣一百元出診費從白寡婦家偷偷摸摸地出來，已經過了夜裡12點了。這個小獸醫，今晚又開闢了一項新的業務。他不知道的是，他朝著他的人生巔峰又邁出了一大步。藝不壓身啊，啥技能都得掌握。


  在葦塘苦逼地練習吸水那陣，他做夢都沒想到，這也可以用在女人身上。


  步子走的急了點，冷風一吹，打了個飽嗝，差點把一肚子的鮮奶吐出來。


  這個業務不錯，賺錢的同時，還增加了營養。


  當夜，王小凡做了個夢，夢見白寡婦真的變成了一頭牛，並且是黑白相間的奶牛。


  這以後王小凡外出吹牛，總有些心不在焉。吹的時候總想著白寡婦。本來已經練就了無視牛屎牛尿的硬功夫，現在竟然又覺得難以下嘴了。


  沒辦法，和白寡婦的反差太大了。真擔心這樣下去，祖傳的吹牛秘籍要被丟的一乾二淨，而要改行吹人了。


  不過真改行的話，除了白寡婦，還有哪個女人心甘情願讓他吹？非餓死不可。


  本以為妥妥地賺白寡婦五百塊錢的，沒想到第三次出診完畢，白寡婦耍賴，竟然說沒錢了。


  這也是一個深夜，也是白寡婦家，也是沒有開燈。


  當時王小凡已經把吹、吸的療程都認真進行完了，撐的直想吐。


  白寡婦躺著沒動，說：「怎麼辦？我沒錢給你了。」


  「本來我就沒打算問你要錢啊，沒錢算了。」


  王小凡覺得好笑。都這樣了，還談什麼錢不錢的。


  「不行，我不能欠你人情。不是說了嗎，錢債好清，情債難還。」


  這話一出口，王小凡就知道，她的腦洞又要大開了。


  「你雖然沒給我錢，但是送我好幾盒蒙牛，抵了。」


  「抵不了。我那蒙牛也是積壓的貨，你不喝我留著也是浪費。」


  「要不這樣吧，先欠著，你啥時候有了錢再給我，我也不急著用錢。」


  王小凡說著就要走，白寡婦伸手把他拉住了。


  「不行，我不喜歡欠賬，不是我風格。」


  手上一用勁，王小凡跌坐在了床上。


  「你這又沒錢，又不喜歡欠賬，還不讓我走，到底要怎樣？」


  「你看我這有啥你想要的，你隨便拿，我都給你。」


  「花雲啊，鄉里鄉親的，我會拿你東西嗎？就當我今晚是義診了好不好？」


  「你必須拿。我這有你想要的。」


  「拿啥？」


  「我。」


  「……」


  「想要就大膽地拿，不想要現在也可以走。」


  王小凡坐著沒動。


  「你走呀。」


  還是坐著沒動。


  「你是不是有那方面的病？你這個膽小鬼！娘娘腔！」


  「你罵誰呢？」


  「就罵你！娘娘腔，太監！放著現成的女人不敢上！」


  王小凡大怒，排山倒海般壓了上去，吼道：「賤人，我讓你見識一下我是不是太監……」


  ……


  然而事實證明，王小凡雖然不是太監，但和太監差不多。當他垂頭喪氣地從白寡婦家出來的時候，真想跑到村頭的葦塘里一頭扎進去。


  不過白寡婦也說了，萬事開頭難。就像他第一次吹牛，不也是還沒開始就吐了嗎？今晚也是。


  記得第二次吹牛雖然也吐了，但堅持到了最後。所以王小凡把希望寄托在了第四個療程上，決心打個翻身仗。


  然而沒有懸念的是，他又失敗了，並且是完敗。雖然白寡婦一再表揚他有進步，但男人的虛榮和自尊心還是重重打擊了他。


  沒辦法，小擼怡情，大擼傷身，強擼灰飛煙滅。誰讓自己以前擼那麼多呢，這不，後遺症出來了。


  是白寡婦太熱情了？據她說，吹了幾次后，她家旁邊的小河每晚都河水泛濫，堵都堵不住。


  憋著一口氣的王小凡一夜未眠。這樣下去，自己咋還在女人面前抬起頭？有辱他小獸醫的稱號啊。


  天快亮的時候，他想到了三個字：牛百停。


  如果吃了那玩意，得上一百頭……不不，沒必要，只要把一頭牛的事辦徹底就行了。也就是說，把白寡婦的事情辦得漂漂亮亮就行了。自己的客戶啊，還是要服務到位。


  第二天一早起來，王小凡早早起床，對爹說：「爹，葯馬上用完了，我今天得再進山採藥。」


  「你忙著，我去采。」


  老爹哪知道他的鬼主意？


  「不用了，您胳膊腿不靈便，深山裡還有野豬，我放心不下。」


  「好小子，知道心疼老爹了。好，你自己去吧，路上當心。」


  「哎！」


  王小凡愉快地答應一聲，收拾了背簍、鐮刀、乾糧，騎著摩托車就往外走。


  王麻子在後面叫：「採藥之前記得求山神葯神賜葯啊！」


  「記得了。」


  「不需要的葯可千萬不能采啊！」


  王小凡裝作沒聽見，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