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一鼓
紅旗軍第二軍是一支非常善於打進攻的部隊，當進攻發起之後各級指揮員就感受到了對手的無序與自保，這是指揮失靈最為顯著的特征。於是自營以上的軍官立即將分割穿插發揮到了極致，天祥軍的戰鬥陣型很快就被紅旗軍完全割裂開來。這對於不善於野戰的和防禦戰的天祥軍無疑是一個災難。在沒有接到上峰的指令之前這些部隊不知道自己該怎樣作戰或者該怎樣逃跑，因為在他們的周圍到處都遍布著處於攻擊狀態的紅旗軍。對於這些部隊來說紅旗軍究竟有多少？十萬還是二十萬，甚至更多？不然怎麽會到處都是他們的人？我們是中了埋伏了嗎？我們的援軍在哪裏？我們到底有援軍嗎？無數的問號充斥著下級指揮官的腦海。
隻要紅旗軍不主動與他們交戰，這些人就固守著自己的一小塊陣地。然而他們發現周圍的紅旗軍越聚越多，當紅旗軍發起進攻後他們根本無法抵擋。
天祥軍的陣地先是一小塊一小塊的消失，接著就是成片成片的消失，到了最後除了幾個製高點上還有零星抵抗之外，其他到處都是在排隊繳械或者向紅旗軍後方移動的俘虜隊伍。
傅杲自刎身亡了，他無法承受自己的失敗。當一隊隊的紅旗軍出現在大帳周圍的時候，傅杲拔劍自刎。配屬給天祥軍的戰象部隊剩餘的一百四十餘頭戰象全部成了閩軍的戰利品，它們的指揮官斃命於傅杲的軍帳之中。
天祥軍成為了第一支被全殲的南漢軍隊。此戰第四軍戰損六千餘人、第二軍戰損兩千餘人，天祥軍以及配屬的八千南漢輔軍共兩萬六千餘人和三百頭戰象被幹淨徹底的消滅掉了，進攻漳州的南漢軍主力煙消雲散。
開戰僅二十天南漢四大精銳之一的天祥軍覆滅，漳州的戰事轉危為安。
在天祥軍剛剛占領漳州紅旗軍的第三道防線時，南漢軍的主帥蘇子敬端坐在地圖前沉思：漢王給他的要求似乎不高，但是蘇子敬明顯感到了壓力。漢王的意思不在於疆土，閩國就這麽一塊小地方。漢王是看不上眼的，但是閩國很有錢，據說閩國國庫裏的金銀比漢、唐、吳越三國加起來還多。漢國能攻擊的漳汀二州是閩國最窮的兩個州，漳州雖然有優勢可是那裏能搶劫的是最少的，最多的當然是汀州的榷場。蘇子敬的目標就在那裏。根據閩國的軍力部署來看他們也是重點保住汀州放棄漳州，但是這樣就能保住汀州了麽？蘇子敬的嘴邊露出一絲冷酷的微笑。
對於閩軍來說閩中的山區限製了他們的戰略機動，現在不妨利用這個弱點讓閩軍的劣勢更為突出。
目前雙方的局勢是汀州由於第三軍陳牁所部的戰法極具針對性，天斜軍無法突破紅旗軍的防線，汀州的戰事轉為膠著。而漳州的戰事似乎比較順利，天祥軍已經攻破了紅旗軍的三道防線正在尾隨追擊中。部署在漳汀交界的中部的雜牌軍對上閩國的雜牌軍，兩支人數相仿都沒有進攻欲望的軍隊在哪裏對峙，蘇子敬手上還有兩張王牌正好派上用場。
他打算讓天策軍分兵襲擊部署在中部地區的閩軍，得手後天兆軍立即威脅汀州側翼；天策軍剩下的一部分則進入漳州協助天祥軍完成對閩軍的包圍一鼓聚殲之，完成消滅漳州閩軍的任務之後兩軍可在漳州大肆劫掠，搶完漳州即可撤兵回到漢國境內。天策軍那部分在漳州參與掠奪的部隊歸建，完整的天策軍和天兆軍一起完成對汀州閩軍的合圍並聚殲之。然後三支大軍就可以開始對汀州的劫掠，重點當然是汀州的榷場，完成整個劫掠之後由汀州返回漢國境內。
蘇子敬的計策可以說是非常有針對性的，閩國幕僚部在軍事部署上犯了一個比較大的錯誤，而這個錯誤卻是源於大家對福州之戰中的一個認識，那就是大家都認為生產建設兵團經過訓練後擁有了較為堅強的作戰意誌。實際上在當時的情況下，被臨時征用的生產建設兵團的部隊沒有退路隻能慣性的跟隨友軍進行作戰，而巷戰有正好是他們訓練的重點。作戰的順利無疑又極大的鼓舞了士氣，這才支撐著他們打完了這場戰鬥。如果當時沒有友鄰部隊依舊在戰鬥，單單隻有生產建設兵團的部隊在打的話，他們很可能是樹倒猢猻散了。
這次與漢軍對峙的過程中征用的生產建設兵團的部隊就將這個問題暴露了出來，他們隻是被動的固守自己的陣地，連最一般的保持性接觸都做不到。幸好對麵的漢軍亦是如此，兩支沒有求戰欲望的軍隊才能在中部地帶形成對峙的局麵。幕僚部在這個時候還沒有發覺中部戰線的問題，而這一失誤險些導致紅旗軍全盤的崩潰。
就在天策軍一部八千人的部隊趕往中部戰線的時候，漳州之戰已經結束。漳州之戰王九雖然撈了一個大便宜，但是這場戰鬥是第四軍的邵九郎指揮的，對他來說不夠過癮，因此王九在打掃完戰場之後找到邵九郎。他分析了一下當前的戰局，王九認為：目前汀州形成對峙但是漢軍給予的壓力並不夠大，根據情報顯示漢軍一共有四支頂尖的部隊參加了這次作戰，目前隻有兩支部隊現身，一支在漳州一支在汀州。還有兩支部隊去向不明，雖然從敵方的部署上看這兩支軍隊在汀州的可能性比較大，但是也不排除他們聚集中路尋求突破的可能。
漳州戰事這麽快結束一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幕僚部也不可能及時作出反應。從雙方目前的態勢上看，汀州方麵即使天兆、天策、天斜軍同時對第一和第三軍發起進攻，他們還是有能力抵抗得住的。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利用漳州戰事的勝利，將整個態勢向有利於紅旗軍的方向轉化。
王九認為：目前第二軍和第四軍應該主動出擊，如果可能請第四軍前往中部協防並相機擊潰敵軍的中部防禦。第二軍進入漢境進行攻擊，從側後方威脅中部敵軍甚至切斷敵軍另外兩路的補給線，形成一個包圍之勢。
邵九郎同意了王九的意見，他一麵以漳州戰區的名義將計劃上報幕僚部；一麵催促後方的運輸加快對兩軍的補給，準備再次出擊。
王九對邵九郎的做法非常感激，他知道邵九郎這是主動在替他承擔責任。在沒有幕僚部同意之前，兩支軍隊離開防區作戰，一旦漳州出現問題他們將會為此付出極大代價。但是邵九郎不僅同意了王九的做法還將主要責任攬在了自己的身上，王九對此非常感激。
漳州的部隊在完成了補充後兵分兩路趕往自己設定的戰區，這時幕僚部才接到邵九郎的計劃，主持日常工作的章大路立即召集幕僚部人員商討這份計劃。這個時候的郝定遠正在巡視福建二州的防務。由於隻有第五軍一個軍在承擔兩個州的防禦，因此地方團練也成為了防禦的主力，郝定遠對他們的防禦非常擔憂，因此他隻能親自巡視兩地的防務，對一些錯誤的防禦方式進行糾正。
章大路作戰勇猛卻是屬於思想比較保守的一類將領，他反對王九的越境作戰，隻同意漳州紅旗軍以一部分兵力支援中部，隻要穩定了那裏的戰局即可，漳州防禦依舊是漳州駐軍的首要任務。在幕僚部的意見發往漳州的時候，漳州的兩支軍隊已經出發了。
邵九郎的部隊在將要到達中部地區防禦陣地的時候見到了從哪裏潰退下來的生產建設兵團的敗兵。邵九郎立即展開部隊設立防線救援敗兵防止敵軍的追擊，並從敗兵中找到了兵團司令商天喜。
商天喜麵帶愧色的敘述了一下兵敗的經過，他們於三天前遭到了漢軍的攻擊，第一道防線在投完手榴彈之後就放棄了防線，第二道防線亦是如此。因此他們在一天之內就丟掉了兩道防線。商天喜沒辦法，隻能一麵向幕僚部告急，一麵不計代價的用手榴彈進行抵抗。這些年安逸的生活讓生產建設兵團的兵已經沒有多少戰鬥意誌了，而且有一部分人的年紀大了想法也不一樣了。能拚死賣命的人寥寥無幾，戰鬥意誌比福州時期更加不如。這樣在第三道防線堅守了兩天，當手榴彈告罄時部隊開始潰退。他們不敢往汀州方向跑，因為王越在那邊，所以大部分敗兵都是往漳州方向跑的。
追兵一接觸第四軍就退卻了，邵九郎對此非常疑惑。敵軍的戰鬥意誌似乎也很差，再問商天喜，才知道中部敵軍原來是一支和生產建設兵團差不多的部隊。隻是最近又有新的漢軍部隊進入中部地區，這次進攻就是以他們為主發起的。
當夜邵九郎部在生產建設兵團的指引下向占領了第三道防線的南漢軍發起了進攻，敵軍的抵抗非常頑強，怎奈立足未穩不熟悉陣地，又沒有想到邵九郎竟能連夜突擊。於是戰至天亮在南漢軍的增援部隊趕到之前紅旗軍將敵軍趕出了陣地，恢複了第三道防線的防禦。
南漢軍在紅旗軍恢複第三道防線的第二天發起了試探性的攻擊，但是第四軍的驍勇善戰立即打消了他們再次輕鬆奪取陣地的想法。現在南漢軍在中部戰線主持作戰的是天策軍的大將羅世忠，當他看見如果不是天策軍接應的快，一千試圖攻擊閩軍防線的雜兵險些就被對方凶狠的反衝擊全殲的時候，他知道這次自己遇到的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對手。
昨夜閩軍第三道防線的丟失羅世忠已經預感到一絲冷意，駐守那裏的有一千天策軍。這是一支善於野戰也善於夜戰的部隊，但是他們依舊沒能抵擋得住閩軍的進攻。閩軍夜戰能力非常強，又有地形熟悉的便利。一千天策軍根本沒有支撐戰線拖延時間的機會，很快就被打出了陣地。羅世忠接到消息整軍趕到的時候對方已經嚴陣以待了，那時羅世忠隱約的感到這道防線的得而複失可能是永久的失去，他們可能再也進入不了這道防線了，今天的試探果然印證了他的猜測。
蘇子敬接到中部敵軍有援軍接應的消息後，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閩軍的作戰能力很強，這個強悍源於他們擁有的火器。這種火器的威力所帶來的優勢是很難用戰術、勇氣來彌補的。閩軍的動作給蘇子敬帶來了一股危險的氣息，看來閩軍也開始重視中部地區的防禦了，說明閩軍也準備在中部尋求突破，以改變整個漳汀二州的局勢。
那麽這支部隊是哪裏來的呢？從情報上看這支軍隊似乎來自於漳州。可是從漳州前一階段的戰報來看漳州守軍已經被天祥軍擊潰，漳州方向那裏還有部隊可以支援中部地區！這應該是汀州方向調出的預備隊，他們想通過這種方式迷惑自己，可惜閩軍還沒有接到漳州潰敗的消息吧！
想到這裏蘇子敬猛地發覺天祥軍也有一段時間沒有給自己發出任何消息了。但是蘇子敬沒有過多的考慮其他的變化，天祥軍的傅杲以前也有過類似的行徑。可能是追擊追得過於深入一時間情報無法傳遞出來，也可能是這會兒他正在漳州劫掠的忘形，把情報聯絡丟在了一邊。總之蘇子敬沒有想到過天祥軍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全軍覆滅，這不僅是蘇子敬對所有的人來說都很難相信的事實。
考慮到如果前來加強中部防禦的閩軍是汀州方向閩軍的預備隊，那麽說明隻要突破了閩軍的防禦，那麽汀州就是一個袒露在床的少女，任由他們宰割了。蘇子敬一拳砸在輿圖上：既然漳州戰事已定，現在隻需要全力攻破沒有了預備隊的汀州防線就能完全達成這次出戰的目的了。蘇子敬決定放手一搏。
在投入了天兆軍、天策軍一部之後，汀州防線上的壓力頓時增加了一倍都不止。第二道防線的陳牁部在大量殺傷了敵軍之後也因為兵力不足撤出了防線。第三道防線的第一軍李可求所部在火箭炮的支援下也沒能守住，第三道防線失守。南漢軍似乎是在拚盡全力不計後果的進攻，這讓在前線指揮作戰的王越大為詫異。漳州戰事已經結束，中部雖然顯得被動，但是敵軍也無力攻破紅旗軍最後的防線。難道敵將妄圖把汀州打下來？他還有多少人馬可以調動？
搞不清敵人意圖的王越這時收到了幕僚部發來的作戰計劃調整的情報，幕僚部根據目前戰場上的態勢決定漳州紅旗軍分一部支援中路在哪裏相機殲滅漢軍中路之敵，威脅汀州漢軍迫使對方退兵。
看了這份計劃王越火冒三丈順手將這份計劃撕得粉碎，他氣呼呼的說道：“幕僚部在搞什麽名堂，這麽好的形勢還打得跟個小媳婦似的，郝定遠這兩年怎麽變的這麽膽小了！”
第一軍的參軍王十一忍不住說了一句：“二少爺，幕僚部弄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您寵出來的！郝將軍一個人哪裏管得住他們，現在的幕僚部除了會在大本營耍嘴皮子，什麽事都幹不好。他們從來不下部隊，不了解情況，隻知道在地圖上用尺子量，在沙盤上自己跟自己打。這樣的幕僚部能製定出什麽好的作戰計劃。”
鄭小六也湊過來說道：“章大人自從成了葉大人家的乘龍快婿之後和文官們走得近了，下麵的人也大多成了福州權貴的女婿。幕僚部和紅旗軍有點兒離心離德。”
正在建州巡視的郝定遠看完密報，大手狠狠的拍在了案幾上。大吼道：“這是在葬送紅旗軍！章大路萬死難辭其咎！”
說完，他立即吩咐手下：“立即將邵將軍和王九將軍的計劃呈報閩王殿下，根據他們的計劃起草一份作戰計劃，給我看過後蓋上我的印章交給邵將軍和王九將軍。”
當王越正要轉回福州的時候，郝定遠的急報又到了。王越看了郝定遠的急報之後，說道：“作戰計劃調整，暫時放棄反擊計劃，我們繼續防禦第四、第五道防線，給王九將軍爭取穿插的時間。這小子準是帶著第二軍去抄敵人的屁股了，幕僚部這種糊塗決策他肯定是不會聽的。”
陳望看了一眼王越，小心的問道：“殿下，既然王九將軍去抄底人的後路，我如何才能配合？萬一配合不當王九將所部可能會遭到滅頂之災啊。”
王越笑道：“三個方麵，一是王九把消息傳回來。二是保持接觸拖住對麵，讓他不能自如的調兵遣將。三看對麵的攻擊力度，如果出現虛張聲勢的情況說明他們打算拖住我們圍殲王九，我們隻要不能讓他們如意就能支援王九。”
陳望看著王越那張年輕的臉顯得非常吃驚，這位殿下對於戰場上的應變也實在太快了一點。
封鎖消息讓敵軍永遠不知道漳州方向的部隊遭到全殲是不可能的事，王九也沒有做這樣的打算。他用最快的速度向進入到南漢的境內，在這裏他沒有小心翼翼的行軍，而是敞開來不回避、不偽裝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行進在南漢的國境內。而且遇到州縣也是按照正常行軍，派人通知前方南漢的官員，長驅直入、揚長而去。途徑的州縣中南漢的官員對紅旗軍還是蠻歡迎的，雖然他們搞不懂第二軍是個什麽軍，隻是覺得這支部隊非常好，征糧、征民夫都是給錢的。踏壞了莊稼也會賠錢，住宿時征用民宅也會給錢，並且非常和善從不擾民。往往是前麵的部隊過去了，老百姓就會給後麵的部隊端茶倒水。
邵九郎得到第二軍派出的前往中部戰區打算偷襲敵軍那個團傳來的情報後，便故意露出準備恢複第二道防線的打算。天策軍的將領羅世忠在發現邵九郎打算恢複第二道防線的打算後不敢怠慢，連忙調兵遣將意圖鞏固既有的戰果。可是他的部隊剛剛出發了沒多久身後的大營著火了，無數的敵軍如同地底下冒出來的一般殺進了南漢軍的大營。羅世忠想回援，但是邵九郎的第四軍卻出現在他的麵前，原來邵九郎率部繞過了第一第二道防線直接前來攻擊南漢軍的大營。一場混戰之下天策軍先支持不住了，他們根本無法聚攏形成戰陣，因為人剛一聚攏還沒形成戰陣對方的手榴彈直接將人炸散。散兵的白刃格鬥在紅旗軍的戰鬥小組麵前很難形成有效的威脅，特別是紅旗軍的刺殺非常淩厲，即使單兵對單兵紅旗軍多數都是占上風的。這樣一來天策軍的損失劇增，兵力的減少使得剩下的士兵開始恐慌，這種恐慌迅速蔓延導致天策軍潰敗。他們先是敗退到占領的第一道防線，但是守不住，退到占領的第二道防線紅旗軍才停止了攻擊將他們圍在哪裏。在被圍的第三天羅世忠就率部六千餘人投降了，因為這裏沒有水和食物。
閩軍將天祥軍覆滅的消息封鎖到第九天才被泄露，羅世忠知道自己在這裏肯定堅持不了九天，所以他還是早點兒投降算了。
蘇子敬攻擊汀州紅旗軍的第四道防線遇到了極大阻礙，紅旗軍一反常態的進行了猛烈的反擊，這種作戰劇烈的消耗著雙方的兵力。
蘇子敬攻擊了兩天，他就得到了漳州天祥軍覆滅的消息。這個時候他立即意識到汀州紅旗軍戰法的改變肯定有重大的陰謀，漳州的紅旗軍很可能已經騰出手來向這邊下刀了。然而後方風平浪靜沒有戰事，並沒有減輕蘇子敬的擔心，這樣的平靜反而讓他心驚肉跳。
一隊運糧的車隊進入到大營，他們傳來的消息讓蘇子敬亡魂皆冒：一支行軍大隊已經進入了他身後屯糧的縣城，昨天運糧隊和他們相遇，那些兵還好心的幫他們修好了大車。這些民夫還在打聽：第二軍是漢軍的那隻部隊，這支部隊真的都是好人。
蘇子敬氣得想：第二軍是閩軍的部隊，跟漢軍有什麽關係，一群傻X蟻民！
派去中部地區的使者很快就回轉來，報告了蘇子敬一個不幸的消息，中部的羅世忠已經被圍殲，那裏的大營裏已經看不到漢軍的旗幟了。
更壞的消息是當麵的閩軍發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攻擊，從後方調來的重型火箭炮無論是射程還是威力都超過了原有的野戰火箭炮。蘇子敬這才體會到紅旗軍真正的威力，從天而降的火箭彈將南漢軍炸得人仰馬翻，戰象部隊首先崩潰。劇烈的爆炸和隨著爆炸產生的火光、濃煙、聲響驚擾了喜歡安靜的象群，四處亂竄的大象踩倒了無數的軍士。沒奈何隻能先殺了這些大象保命要緊，於是軍營中出現了自己人砍殺自己人的景象。這種現象迅速導致了士氣的崩塌。沒有了士氣的軍隊即使以前是精銳，這時也不過是敗兵的前兆而已。
紅旗軍連續轟擊南漢軍大營三天，這三天裏紅旗軍表現出根本沒有發起進攻的欲望的樣子，除了用火箭彈攻擊還是用火箭彈攻擊。南漢軍的士兵崩潰了，敵人看不見摸不著，想拚命人家都不給機會。
第四天終於看到了衝過來的閩軍，當大家摩拳擦掌的想一決高下的時候，他們募然發現自己想多了。無數的火箭彈落在了大營前的路障區域，很快這裏就被清理出了一條條進攻的通道，營寨的寨牆也被炸得七零八落到處都是缺口。聚集在寨牆後的迫不及待與敵軍見高低的士卒們死傷狼藉。
當閩軍衝進大營與南漢軍進行短兵相接的戰鬥後，南漢軍忽然發現就是單挑也未必是閩軍的對手，對方的刺殺術十分簡練並且高效，無數自認為武藝不錯的漢軍轉眼就被刺翻在地。
蘇子敬帶著天兆、天策、天斜軍殘部兩萬多人退到王九的防線前徹底的崩潰了。沒有了戰象的協助，王九弄出來的無數路障讓南漢軍寸步難行。當第一支紅旗軍的追擊部隊出現在這支敗軍的背後時，他們真心的完全徹底的崩潰了。
這是什麽樣的軍隊，追得能這麽快。。
蘇子敬和他的部下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反抗的欲望，前幾天還能打個平手甚至占優的軍隊，今天怎麽就像豆腐一般不堪一擊！
紅旗軍用了一個月的時間聚殲了南漢十萬精銳大軍，這個時候王越麵臨著一位問題，沒有了武力支撐的南漢，他是現在就將它拿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