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戰象
周金根原是中原的獵戶人家,直到有一天軍隊衝進他們所在的小村,將全村的人幾乎殺戮殆盡。他憑借著健壯的體格和對山的熟悉帶著妹妹逃了出來,弟弟則在逃進山的路上被追兵射殺。
周金根帶著妹妹一路流浪,從中原一直進入到了閩國才安定下來。由於他是獵戶出身不懂的耕作,分到了幾畝田隻能混個溫飽。看著周圍的人漸漸的富裕起來,周金根心裏非常著急。他的年紀漸長要成家立業,妹妹遲早也要相親嫁人。但是對於一個貧困人家又有誰家願意娶、願意嫁?
雖然周金根比較憎惡軍隊,但是他被生活所逼還是報名參軍了。他正好趕上了紅旗軍擴編的時期,對新兵年齡放的比較寬,不然以周金根的年齡很可能是無法進入紅旗軍的。
進入紅旗軍之後周金根忽然發覺這是一支別樣的軍隊,從進入軍隊的第一天起,他就被灌輸:當兵就要服從命令、軍隊是國家的基石、軍人的職責是保衛國家保護百姓、軍人來自於百姓但不是百姓等等的理念,並且這些理念一再被提及直到他們能夠將它變成近乎於本能。
在軍隊裏最讓周金根驚詫的是還要學習文化,在他的認識當中當兵的隻要會打仗就可以了,怎麽還要學習讀書寫字,話說他們又不需要考狀元。在官長的逼迫下周金根不得不學習文化,隻是周金根自己也沒料到他會喜歡上這些。更因為他是獵戶出身,對偵查有著非常好的天賦。很快他以文化學習和軍事技能學習雙優的成績從新兵營脫穎而出,進入了紅旗軍最令士兵羨慕的偵查分隊中的特務營。特務營是特別勤務營的簡稱,而且周金根進入的是第一軍的軍直屬特務營,這裏麵的官兵都是俗稱兵王的戰士。
在特務營周金根接受了地獄一般殘酷的訓練,這是周金根從未想到的訓練。以前他很崇拜以打獵遠近聞名的父親,他覺得父親就像神仙一樣隨便都能打到獵物,但是經過這些匪夷所思的訓練,周金根不僅明白了父親為什麽這麽能打獵,而且他把自己也鍛煉成比父親更敏捷、更強悍的捕手。很快在結束了入營的魔鬼訓練期之後周金根從三百多位候選者當中脫穎而出,成為了十四個能夠進入特務營的新兵之一。
特務營的薪水是十分豐厚的,周金根沒有想到當兵也能掙到這麽多的錢。本來他打算幹個兩、三年攢夠了自己的老婆本和妹妹的嫁妝錢就離開部隊,但是在第一次休完探親假之後周金根打消了這個念頭。周金根忽然發覺自己根本離不開部隊,他已經完全無法適應老百姓的生活了。
周金根是第一批訓練合格能夠進入作戰小組的新兵之一,也是其中最優秀的新兵,在參加過交州之戰後,回到駐地周金根便被提名隊正並迅速通過。
這次周金根隨第一軍進入汀州之後率領本隊前出偵查進入漢境達三十餘裏,協同友鄰偵查分隊發現南漢軍大營,並且畫出部分營寨圖和寫出漢軍巡邏執勤的時間表。並發現了南漢軍戰象部隊的操練,大致描繪出了戰象的裝備情況。
隨後周金根率領著自己的分隊,協同其他分隊消滅了四支南漢的斥候小隊,周金根分隊一共斬殺南漢斥候十九人,活捉七人。為紅旗軍提供了許多有價值的戰場情報。
南漢軍終於在五月初的早晨對紅旗軍發起了攻擊,那個沒有引起紅旗軍注意的戰象在進攻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由百餘頭戰象組成的攻擊編隊引導著南漢步兵衝擊著紅旗軍的野戰防線,在前沿指揮所裏觀戰的王越似乎能體會到二戰中一些士兵在麵對虎式坦克時的絕望。這個時代身披重甲的戰象幾乎就是二戰時期一輛快速衝擊的鼠式坦克,根本沒有直射火力能夠對其構成威脅。
陣地前用以阻止敵軍衝鋒的拒馬、鹿角等障礙被戰象輕鬆的推開,弓弩都無法穿透它身上的鐵甲,手榴彈的破片雖然有部分能夠撕開外麵鎧甲,但是大象厚厚的表皮和脂肪層卻阻擋了破片對身體的進一步傷害,受了傷的戰象發了瘋似的突破戰壕用長鼻去殺戮戰壕中的戰士。
第一道防線的陣地被迅速突破,無數的戰士慘遭殺戮。敵軍雖然在奪取陣地的過程中也遭到了嚴重的殺傷,但是誰也沒有料到有著不錯防禦設施的第一道防線竟然這麽快被突破了。由於處於被動防禦的態勢,起初紅旗軍設立了三道防線。之後在判明了南漢軍的攻擊方向後在主要方向上加上了兩道防線,第一軍前敵指揮部在匆忙間並沒有完整的構建五道防線的計劃,在步兵營找到最好的地形依托建立了兩道防線之後忽然發覺野戰火箭炮的射程並不足以保護五道防線。鑒於第一道防線前的障礙設置的比較完備,前敵指揮部決定放棄對第一道防線的火力支援,這個決定給第一道防線帶來了巨大的災難。
一千多官兵隻有三百多人在駐守第二道防線部隊的接應下回到了己方的後方,其餘的戰士則永久的留在了那裏。
南漢軍攻擊的主力部隊是由祝長典率領的天斜軍,配屬戰象部隊首領何若穆率領的兩百頭戰象。
天斜軍有一萬七千餘人,祝長典在第一次攻擊中就投入了五千人。借著戰象的威勢天斜軍一舉攻破了紅旗軍的防禦陣地,但是祝長典沒有料到攻擊野戰工事竟然會付出類似於攻城的極大代價。將近兩千人、二十頭戰象倒在了衝擊的途中,在紅旗軍第一道防線短暫的整理部隊後發現有三百多軍卒和近二十頭戰象因傷將無法繼續作戰。
紅旗軍的勇猛激發了祝長典的凶性,他迅速組織了第二梯隊對紅旗軍的第二道防線進行了攻擊。依舊是五千人,一百頭戰象。祝長典沒有考慮傷亡,他現在需要的是在作戰當中將紅旗軍的士氣打下去。士氣是古代戰爭中關乎兩軍勝負的決定性因素,祝長典知道紅旗軍戰法極為詭異,很少進行正麵作戰,因此他判斷紅旗軍不擅長正麵交戰。而這對天斜軍並不算是問題,天斜軍最擅長的就是正麵硬打硬抗。目前的傷亡程度還在天斜軍的承受範圍,因此祝長典要再攻擊一次。
根據他的觀察,紅旗的第二道防線的陣地前並沒有第一道防線前厚實的障礙,所以他認為突破第二道防線應該比突破第一道更容易一些。
祝長典在做攻擊準備的時候,紅旗軍也在做相應的部署調整,因為第二道防線是由第三軍的部隊在防守。這是紅旗軍三道防線的標準設置法,第一道防線堅強,第二道防線略弱,當敵人攻破這兩道防線後心理會產生落差,那麽在攻擊第三道防線時如果遇到挫折很容易崩潰。
第一軍前敵指揮部感到後麵為保險起見設置的兩道防禦陣地顯得多餘了,這使得前麵兩道防線無法得到遠程火力的有效支援,變成了徒耗兵力的擺設。他們更擔心缺乏有效保護的陣地在南漢軍的麵前是否有能力支撐得住。前敵指揮部開始讓預備隊進入二、三道防線之間打算在第二道防線堅守不住時對其進行接應。同時命令剛剛進入第三道防禦陣地正在向後方移動的第一道陣地中殘存的士兵返回第二道陣地,協助那裏的第三軍防守。同時命令在設置在第五道防線後的火箭炮部隊迅速前移,盡可能的能對第二道防線進行支援。
雙方的主要將領都知道第二道防線經不起南漢軍隊的衝擊,他們這時都做好了紅旗軍第二道防線被突破後的準備。
南漢軍的攻擊開始了,和對第一道陣地的攻擊是一樣的,五千南漢軍隊在一百頭戰象的引導下向紅旗軍的第二道陣地發起了衝擊。當雙方都在等待紅旗軍第二道防線崩潰的時候,第三軍守住了他們的防線。
這個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甚至連第三軍的陳望也沒有想到。當他見到南漢軍潮水般的退去,臉上禁不住露出了得意的微笑。畢竟這是他的第三軍打,很給他漲臉。
駐守第二道防線的將領叫陳牁,是陳望的族侄。像他這樣的軍官在第三軍當中有不少,所以陳牁並不受陳望的重視。他的部隊之所以會被放在第二道防線,是因為這是一支非陳望嫡係部隊中戰鬥力非常強的部隊。
陳牁在目睹了第一道防線被突破之後就意識到,如果按照第一道防線的打法,他的部隊很有可能更早的丟失陣地,於是他換了一種防禦的方式。陳牁命令部隊中的部分弓箭手對戰象進行幹擾性射擊,盡量避免被戰象上的弓箭手射中。同時集中剩餘的弓弩和擲彈兵對伴隨的步兵進行攻擊,盡量割裂戰象與步兵之間的聯係,在接近戰壕處設置拌馬索攔截向前突進的戰象。
陳牁的戰法非常有效,南漢的伴隨衝擊的步兵在被大量殺傷之後,漸漸的與前麵的戰象拉開了距離。當戰象突近戰壕邊緣地帶時,埋伏在那裏的士兵猛地拉起拌馬索。戰象披掛著重鎧經過長距離的衝擊已經耗費了大量的體力,很難同時應付幾條拌馬索的攔截,一頭頭的戰象在陣地前轟然倒地。陣地中的士兵迅速躍起殺死摔下來的象兵,沒有人控製的戰象很多被重鎧壓得爬不起來,就算爬起來也因為沒有人駕馭而手足無措的站在戰壕前不知該如何是好。
當戰象後麵的步兵再次衝上來的時候他們遭到了火箭炮的打擊。沒有了戰象的掩護,火箭炮和手榴彈的殺傷力對集團衝鋒的步兵來說就顯得非常恐怖。成群成群的人被炸死,殘肢斷臂甚至是肉塊內髒四處飛濺,這種景象讓第一次遇到它的天斜軍士兵感到異常的恐懼。大量的士兵在硝煙中迷失了方向,衝擊軍陣頓時亂作一圈。
陳牁感覺到了這是一個機會,可是他卻不知道該怎樣利用這個機會。這時第一軍中返回的士兵在他們當中軍銜最高的旅率張晉的帶領下衝出戰壕向敵軍發起了反衝擊,陳牁有樣學樣立即命令全軍發起反衝擊。天斜軍的攻擊部隊在遭受了這一擊之後頓時崩潰,雖然他們的人數遠遠超過了紅旗軍,但現在的情形就像是牧羊人在趕著一群綿羊一樣。
張晉在追出了將近一裏路之後便停止了衝擊,這是他認為的反衝擊的極限距離。第三軍的部隊見到他們停止了追擊,也紛紛的停了下來並開始返回陣地。
天斜軍這次衝擊的損失和衝擊紅旗軍第一道防禦陣地的那次無法比較,這次他們僅留下了四百來具屍體,受傷歸隊的也有三百多人。一百多頭戰象回來了五十多頭,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想突破這道防線,所花費的代價一定遠遠高於突破第一道防線所付出的代價。
祝長典停止了對紅旗軍陣地的攻擊,他發現對紅旗軍陣地的攻擊最主要的不是人數的多寡,而是戰象的數量。由於第二次攻擊損失了四十多頭戰象這使得餘下的戰象不足一百二十頭,對於紅旗軍的火箭炮的攻擊威力和步兵對付戰象引導衝擊的戰法,祝長典暫時還想不出應對之策。單純的要求步兵緊跟住戰象現在看起來非常難,紅旗軍的手榴彈不管是爆炸產生的破片還是硝煙對後繼伴隨步兵的影響都很大。特別是後來的火箭炮,這個威力巨大的火器能將大象整個掀翻在地,戰象的重甲也無法抵禦火箭炮破片的殺傷。如果火箭炮的密度再大一點,並且能夠支援到第一道防線,那麽他很難想象自己能夠輕鬆的突破閩軍的那道防線。
祝長典不知道的是這是第一軍的火箭炮團在越過第五道防線後匆匆的架起了三分之一的火箭炮給他造成的損失和震撼。
當然第一軍也是紅旗軍中唯一一個擁有整團編製火箭炮的一個軍。
這種近似於現代戰爭都還在使用的武器對古代的戰爭的影響是非常大的,它的存在幾乎就是一個無解的巨大的BUG,對於擁有它的一方來說占據了巨大的戰場優勢。祝長典要找出破解之道非常難,更難的是他並不知道他所見到的並不是全部的威力。
王越不得不承認南漢軍也是這個時代的勁旅,從突破紅旗軍的第一道防線的時候,他已經可以斷定如果南漢的君王能夠善使這支軍隊的話,南漢不會是五代十國史上默默無名的國家。很可惜南漢的君王們都沒有將這支部隊好好的投入使用,上一世不知道那些君王是怎樣讓擁有這樣一支軍隊的南漢在宋軍麵前迅速崩塌的。
在結束了第一天的戰鬥之後的三天中雙方都沒有再進行過較大規模的接觸,基本上都南漢軍的斥候和紅旗軍的偵查分隊之間的較量。在這一輪的較量當中南漢的斥候部隊幾乎以完敗告終。紅旗軍偵查分隊無論是從訓練還是裝備以及作戰經驗都全麵碾壓了南漢的斥候小隊。天斜軍的斥候營損失慘重,連他們的營官都尉都被俘虜了。
俘虜了他的是周金根。周金根的分隊也經此一戰成名。
當時的情況是在遭受了損失之後,南漢軍斥候營的都尉魯平被祝長典親自叫去大帳叱罵了一通。魯平在天斜軍原本也是一個響當當的角色,從一個普通的斥候累積軍功做到了校尉的這個位置。他的斥候營也是全軍聞名的強兵,在交州和荊楚戰場上難逢對手。這次與紅旗軍偵查分隊的較量當中吃癟,還是頭一次經曆。魯平親自帶隊出擊打算撈些臉麵回來。
然而事與願違,他率領的一百多人的斥候小隊,在離閩軍大營還有二十裏路的地方遇到了一股陰險毒辣的閩軍偵查分隊。二十多人連敵人在哪兒都不知道就斃了命,同時受傷失去戰鬥力的還有二十多名。還有二十餘人的人不是掉進陷阱,就是被偷襲而活捉。最後剩下的則是魯平在決定返回後的第五天,當他們都看見南漢軍的大營了,這個時候他們卻被包圍。被卡住去路的魯平用盡了一切辦法都沒能衝出包圍或者和大營取得聯絡。在相持到第四天這些餓得頭暈眼花的南漢軍斥候中的精華,一個個的成了閩軍的俘虜。
以五十人戰勝一百人並活捉了南漢軍斥候的統領,周金根的名字再次響徹第一軍。
在紅旗軍的各個戰場上都遇到了戰象危機,好在大多數戰場上由於紅旗軍火箭炮的壓製,使得南漢軍的戰象沒有大放異彩。但是它給紅旗軍帶來的震撼也不小,大量的火箭炮彈被用於壓製戰象的衝擊,使得對步兵的殺傷幾乎為零。僅有手榴彈優勢的紅旗軍在弓弩、白刃戰方麵都沒有取得明顯的優勢,這也使紅旗軍的傷亡達到了一個從未有過的水平。
邵九郎在麵對這種局麵時他沉著臉麵對地圖坐了三天三夜,將在第三道防線苦苦支撐的所有部隊撤出了陣地。王九看著地圖露出了會心的一笑,他大手一揮對著正在朝他吐苦水的將領們大吼一聲:“吵什麽吵,老子在作戰會議上是立過軍令狀的,堅決服從第四軍邵軍長的指揮。雖然他打仗和老子的風格不太一樣,也是一個能打的。怎麽出現了這麽點兒損失你們就撐不住了?撐不住的趁早打報告滾蛋,老子這裏不收慫包。還撐得住的也趕緊滾回去給老子把部隊帶好,到時候啃不著骨頭喝不著湯別怨天尤人。”
王九的部下一個個無精打采的走了,司令部的人多少明白王九是個非常賊的人,如果沒有把握他是不會這麽輕易的順從別人的指揮的,在他們的印象裏隻有王越能讓王九連個屁都不敢放。
與邵九郎對陣的是悍將傅杲的天祥軍,天祥軍作戰一向是攻其一點勢如破竹。在這次作戰當中天祥軍並沒有拿出他們慣用的戰術,而是如同一柄鐵錘一下一下撞擊著紅旗軍的防線,紅旗軍第四軍的第一、第二道防線就在這樣的重錘之下破裂了。在第三道防線的是第二軍王九的部隊,於是重錘遇到了鐵砧。天祥軍的進攻受阻,兵力損失較大。然而紅旗軍也沒有好到哪裏去王九的部隊也同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損失,一些第二軍的將領開始質疑邵九郎的指揮能力。同樣坐在地圖邊思考的王九卻得出了一個結論,紅旗軍終於遇到一個比較像樣的對手了。
傅杲可沒有邵九郎和王九的自覺,他一向是自大慣了的。在捶破了紅旗軍的兩道防線後,他的信心膨脹,感覺紅旗軍不過如此。在遇到王九的第二軍後他更是惱怒萬分,王九打仗刁滑,他的部下自然是有樣學樣。雖然沒與掌握到打戰象的要領,但是其他古怪的法子也是層出不窮,天祥軍除了損兵折將卻是一點兒便宜也沒沾著。就這樣膠著了三天,紅旗軍突然全麵撤退了。
傅杲沒覺得這是紅旗軍的計策,他認為紅旗軍在他的重壓之下撐不住撤了。於是命令所部全力追擊,務必將這一路紅旗軍徹底的吃掉。
於是天祥軍追著紅旗軍的屁股打,並且連續追了十一天。其間打了四仗,場場都是硬仗,雙方拚得火花四濺。
到了第十二天紅旗軍也不逃了而是擺開了陣勢準備絕死一戰,這是傅杲才發覺有些不對頭。對麵的這支紅旗軍的兵力實在太少了,他怎麽盤算也算不出自己什麽時候殲滅過紅旗軍的大隊人馬過。
這時候邵九郎對著王九說道:“前麵的活兒我們第四軍幹完了,剩下的就看你們的了。”
這幾天第四軍用兩個團的兵力偽裝成紅旗軍主力牽著天祥軍在山裏打轉轉,紅旗軍主力則乘機跳開去隱蔽修整。兩個團為了讓傅杲確認他們就是主力,因此拚得非常凶狠,這個時候在正麵進行阻擊的隻剩下一個半營的人數了。
王九感激的笑了笑說道:“你也夠狠的,拿出兩個主力團和南漢軍拚消耗,到最後卻便宜了我們。”
邵九郎疲憊的回答道:“你也別口是心非的了,這會兒你不知道該多樂嗬呢。我們啃完了骨頭,肉和湯全歸你們。”
王九咧了咧嘴說道:“你放心,我王九什麽時候虧過自家兄弟。”
說完他轉頭對一幹手下說道:“你們也都聽見了,第四軍的弟兄們已經把庭院、廳堂給打掃好了,飯菜也給咱們端上桌了。這回咱要是不吃個腦滿腸肥的,咱們就是對不住第四軍的邵軍長和弟兄們了。”
吃飽喝足修整了十天的第二軍從兩翼向天祥軍發起了攻擊,王九特意派了一個團將正麵第四軍負責引誘敵軍的兩個團的殘部換了下來。。
王九將手上的三十門火箭炮全部推至一線陣地後,第一輪齊射的目標就是天祥軍的中軍大帳。緊接著猛烈的抵近射擊精準的敲開了天祥軍的營寨,打開了數條進攻通道,第二軍的部隊像猛虎一般撲向天祥軍的大營。
傅杲渾身是血的從死人堆裏站了起來,他奇跡般的隻受了一點點的輕傷。可是整個中軍大帳中還有四十多位天祥軍的高級將領,他們卻沒有那麽幸運,全部如數的報銷了。在中軍大帳附近約有兩千名各位軍官的親衛們也被這通炮火砸得七零八落。傅杲知道現在天祥軍已經是群龍無首了,即使自己的命令還能發布下去,但是能夠完整執行的部隊幾乎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