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紡織
宋璋又問:“殿下是如何知道的?”
王越回答:“我不知道,我隻是根據現在的情形判斷的,自從福州之戰以來文官和我們的關係大為改善。雖然我們的政策觸及了門閥世家的利益,但是這些政策和文官本身利益衝突不大。相關的是他們背後家族的利益。這些人於情於理肯定會維護家族的利益,隻是力度不會像以前那麽大,不管怎樣都會掣肘你們新政的實施。所以我判斷事情肯定有也被你們抓到了把柄,你們打算借此打擊那些阻礙你們的人立威,好讓你們的新政實施的更順利一些。辦法是不錯可是你們不應該將我母親也拖進來,她現在是我們的錢袋子,假如我為此而處置了她,那我們很多事情將無法進行下去,這個後果你們想到了沒有?”
宋璋說道:“這個我們考慮到了,正是因這個緣故我們才敢假借太後娘娘名頭行事。主要還是想引起你的重視,得到你的支持。你不知道這些門閥世家有多過分,借用家族勢力阻撓新政實施不說,他們故態複萌又幹起瞞報土地人口的事情。那些文官總是有意無意的袒護他們,弄得我們舉步維艱。而且他們還在拉攏我們的人,有些人拿了好處也在拚命為他們說話,弄得我們內外交困。所以我們迫切需要你的支持去打擊他們,又怕你打擊的狠了傷了根本,所以才把太後娘娘拉出來做擋箭牌。這樣既能得到你的支持,你也會有所顧忌,我們才容易把事態控製在可控的範圍內。”
王越詫異道:“我在你們眼裏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凶神惡煞麽?”
宋璋笑著說道:“你自己可能不知道,你這個人隻是表麵和善,實際上打仗狠打擊世家更狠。林家在閩地經營了幾百年的家業,一下子就被你徹底鏟除了。其實文官們是很怕你的,他們都說你心狠手辣。”
王越忽然想起什麽,他問:“你剛才說我們的人也在為他們說話,是誰?”
宋璋忽然吐槽,道:“現在我們的人都是香餑餑,這家要聯姻、那家也要聯姻。做了人家女婿就成了人家的人了,當然要為他們說話。還有些人本來就是他們的人,可是我們卻動不得。”
聽宋璋這麽說王越猛地省悟,他笑著說道:“有些事情你們說,我來解決。但是有些事情必須是你們先做了我才能解決。我們做事不可能不遇到阻力,有了阻力去積極解決就是了。要多用陽謀少用陰謀,就像打仗我們隻有有了堂堂之陣才會有出奇製勝,很多時候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多少所謂的奇謀都是用不上的。”
眾人聽了都連連稱是。
送走了眾人,王越回到後宮。他找到尚秀兒的時候,她正在教世平讀書。
王世平已經到了該上學的年齡,王越覺得讓他先學學孔孟之道也沒什麽壞處,在現代這些都是很多孩子在夏令營經曆過的。聽說閩王要給孩子請老師,很多名儒、大家都踴躍報名。可是試了幾個都吃不消教。
世平還小的時候王越被貶官當了使節,之後紅旗軍被解散、改編。很多人回到了莊子上,那個時候閑著也閑著,世平的母親去世,大家都爭著去照顧他。隻是這些人以前跟著王越的時候,都是被現代知識熏陶過的。小孩子問題多,他們倒是都不厭其煩的講解,經過這些人的教導,弄得世平和這個時代絕大部分兒童不太一樣。
比如先生講到:天地洪荒,盤古開天地的時候,世平會很認真的說:“這些都是傳說,不是真的。我們住的地方叫地球,是圓的。”
這樣的事要是發生在別的孩子身上,先生拎起戒尺打手心就是。隻是世平是閩王世子,先生也不好亂打。先生隻能從書上找依據,而世平總是從客觀現象上去解釋。這些都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先生實在無法說服他,惱羞成怒的先生打了世平。世平很乖,覺得自己氣到先生了,很過意不去,跟先生道歉。
隻是遇到其他問題他依舊會和先生辯論,其實這是他和父親以及其他人自小養成的習慣。於是辯論不斷挨揍不斷,世平其實是個外柔內剛的性子,比較認死理的。挨揍的多了別人也就罷了,蕭明月不幹了,她是契丹人,很多漢族的倫理在她那裏是行不通的。蕭明月直接找到先生,就是一通質問。和王越成親後她到是很虛心的向王越學習漢人的文化,可是在王越這裏能學到的大部分都是現代的知識,古代的那些王越自己都還不明白呢。
因此蕭明月和王世平娘兒倆實在是一個體係,先生說也說不過她,打也打不過她,隻好辭職一走了之。
後來又請了幾個先生,教來教去都不得要領,最後都是一樣的請辭。沒辦法隻好對付著自己教,以前又才女之稱尚秀兒是學過這些的,她現在還沒有動靜,比較輕鬆,因此世平就由她先帶著。
王越很難得白天來到後宮,今天不僅是白天來了,而且還是來她這裏尚秀兒覺得非常驚訝也非常高興。
世平見到父親也非常開心,平時在小媽這裏積攢了許多問題沒人可以回答,父親來了應該可以告訴他答案了。
後宮三個王妃,世平叫蕭明月是大娘,叫郝如意是二娘,唯獨到了尚秀兒這裏變成了小媽。也不清楚是怎麽叫起來的,反正現在就成了慣例。
王越一麵回答王世平的一堆問題,一麵問了一下尚秀兒這段時間過得怎麽樣,尚秀兒沒心沒肺的說了一大堆生活瑣事。
最近王越從南唐帶回來兩個,尚秀兒多少是有點兒吃味的。見了兩人各個明**人,心裏就有些別扭。特別是看見白茹,她覺得白茹眼角帶媚,又是身材高挑、曲線玲瓏很符合老人們說的狐狸精轉世。當下就找到蕭明月說了,說白茹天生媚骨,隻怕王越會被她誘惑了去。
蕭明月到時不介意的笑了笑,說:“你以為契丹後族在家裏學的就是描龍繡鳳麽?據親衛們說他們一路回來殿下與她們獨處時間不短,這兩個到現在還是處子之身,可見殿下沒有那麽好誘惑的。”
尚秀兒聽了總算是安下心來,今天見到王越來她這裏顯得格外的高興,忍不住嘮嘮叨叨說了許多。
作為旁觀者世平是知道王越“無事不登三寶殿”,小媽當局者迷似乎沒發覺父親是有用意的,他也不戳破;樂得和父親多呆一會兒。
吃過晚飯世平該回房了,待他走後王越伸手將尚秀兒攬進懷裏。這段時間要麽沒空,要麽就是正好輪到蕭明月和郝如意,這兩人剛剛生完孩子,身體正處於複原狀態,王越隻是知道女孩子產後需要修養,具體需要養多長時間他沒經驗不太清楚。所以隻好忍著,加上前幾天與李婉二女在一起已經幾乎按耐不住,到現在既然可以正大光明的發泄,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尚秀兒也是一樣,這段時間要麽王越沒空,要麽沒輪到她。話說她可是一心一意想趕緊生個孩子的,這件事家裏也是催了許久,尚秀兒內心自然是焦急的。
今天本該輪到蕭明月,尚秀兒原本既高興又失望,還以為王越會借著送世平回去離開。不想王越並沒有走,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王越抱進懷裏,尚秀兒又驚又喜,都不知道該如何應付了。
在王越的挑逗下尚秀兒很快就徹底淪陷了,分不清東南西北的任由王越擺弄。王越一次又一次的,尚秀兒身體嬌弱很快就扛不住求饒了。兩人在淨房清洗幹淨回到被窩,尚秀兒剛剛穿好的衣裳又不見了,她實在太累了也就任由王越荒唐。兩人相擁直到天明,吃早飯的時候王越漫不經心的問尚秀兒多長時間沒回去了,尚秀兒不疑有他,自然是央求王越讓她回去一趟。
王越便帶著尚秀兒回到了尚府,王越到了尚府,尚師傑自然要親自接待。尚夫人在後宅了解到王越昨天在尚秀兒那裏呆了半天,晚上又不按規定宿在女兒那裏。她立即察覺到不對,據她所知閩王平時很忙,白天的時間幾乎排滿的。在她看來事出反常必為妖,應該立即警覺才是。但見女兒天真爛漫渾然不覺心裏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她是經曆過後宅勾心鬥角的事兒的,心想:女兒宮裏是怎麽混到今天的,真是傻人自有傻福氣。
尚秀兒在家裏呆了一天,王越和尚師傑在書房也呆了一天,尚夫人心裏七上八下的擔心了一天。王越告辭回宮的時候尚夫人見到丈夫紅光滿麵的將王越夫妻送出大門心裏十分詫異,連忙問緣由。
尚師傑笑著說道:“你趕緊讓你娘家的幾個兄弟把地和人口都退回去,想發財門路多得很。這種違法的事兒就不要再做了。這次閩王殿下不打算追究,條件就是自己想辦法把東西都推出去,動作一定要快。殿下沒有說多長時間,我覺得我們還是快一點脫身的好。”
尚夫人將話帶給了幾個娘家的兄弟,但是其中有兩個抱著僥幸的心理沒有腿,最後事敗與許多抱有同樣想法的人被處置。財產被沒收,人則是入獄三年,對此沒有人求情,因為這件事幾乎是公開的秘密。
很快土地和人口風波就這麽過去了,宋璋他們覺得遺憾的是有兩家帶頭的門閥逃過了懲處。王越並不介意,他讓黃妍辦了幾場貴婦之間的聚會,很快這兩家的名聲就臭了,再也沒有人什麽人願意聽他們的話了。
宋璋他們不明所以,有一天宋璋在沒有其他人在場的時候,把心中的疑慮對王越說了,王越告訴他:“太後娘娘隻是找人在聚會時把他們的老底給透露了出去,這種人是永遠就見不得陽光的。”
宋璋總算明白過來,隻是他想:閩王殿下果然是得罪不得的,自己原來的擔心並沒有錯。你看左手陽謀,右手陰謀,結果所有觸碰它底線的人該進監獄的進監獄,沒進去的也是用眼睛能看的見的速度沒落了。
王越很快就兌現了自己對尚師傑的承諾,拋出了一項福利項目,然而這個項目尚家並沒有得利。
閩軍自從整編成紅旗軍之後,王越仿照後世軍隊的管理模式和幕僚部商討製定了一係列的條列與規定,向軍隊提出了正規化的要求。
其中就有對軍裝、軍被等日常物品的樣式、規格、尺寸、顏色的規定,在莊子上王越他們就摸索了一些成衣的尺寸規格,由於古人不及現代人高大,因此服裝的大、中、小號的尺寸是重新製定的,基本上能滿足入伍戰士的需要。
這些在現代在正常不過規定到了古代卻遇到了難題。古代的生產效率低下,特別是在手工作坊的時代,嚴格執行這些規定是十分困難的。而且產量也很難跟得上,產量的問題實際上是一直困擾古代紡織業發展的最突出的問題,最大的瓶頸是紡紗和織布之間的生產比例,紡車的產量低而織機的產量高,通常是靠幾台甚至十幾台紡車來滿足一台織機的功效。
為此王越讓新成立的技術開發局負責改進紡紗環節,重點提高紡機的功效。王越是知道手工業和機械化生產之間存在著天壤之別,因此他對技術開發局的要求是盡量利用風力或水利為動力來紡紗、織布。新的技術開發局很快就弄出了風力和水力兩套方案,這兩套方案各有優缺點。風力的動力不及水力的大,因此能帶動的錠子的數量沒有水力紡機多,故而產量不及水力係統,但是勝在陸地廣袤可以應用的地方要比水力的多。
新技術出來以後王越並沒有將它立即投入到由官府掌握的作坊裏,而是當即將兩套方案向閩中豪門大戶進行公開招標,這是第一次嚐試將技術直接轉化為金錢的方式,各起價一萬貫。
風力係統中標的是一個名叫李萬財的商人,據說他是海貿時船沉了,血本無歸走投無路之下他將最後一點兒家底拿出來搏一把的。水利係統則是讓閩中大姓陳家拿下。陳家原本與老閩王一係走得很近,他家就出過王後娘娘陳金鳳。自從王越登基之後陳家一直在設法接近他的體係,然而一直都沒有機會,這次終於覓得機會,他們在李萬財之後毫不猶豫的拿下了水力紡織係統。
技術是順利的賣出去了,但是新技術的應用卻差點兒胎死腹中。李萬財掏盡家底搏一把買了風力紡織係統的專利權,但是人們都在觀望,沒人去買這些設備。要是拿來建廠,李家已經沒有任何錢了,現在他連吃飯的錢都是借來的。
沒奈何就在王越想暗中拉他一把的時候,李萬財忽然想到了黃妍的海商保險行,他在做海商的時候接觸過,知道保險行不僅收取保險費還兼著放貸。於是他找到了保險行貸款,黃妍是知道這個係統的價值的。當下要李萬財簽訂貸款兩萬貫十年總利息一萬四千貫的合同。這合同氣得李萬財吐血,他認為黃妍這是趁火打劫,黃妍笑了笑說:“簽了吧,以後你會感謝我的。”
李萬財一咬牙,左死是死,右死也是死,拚了。簽完合同拿到兩萬貫的簽票,李萬財跑去技術開發局要求幫助建廠。
技術開發局是從兵器局中分離出來的,這裏麵能工巧匠多的是。選址、買地、建廠跟行雲流水一般,幾個月之後經過調試李萬財的紡織廠就開工營業了,在調試期間就已經在招工並進行培訓,當調試好之後工廠基本上可以按六成的效率生產。王越還親自幫他製訂了工廠製度。三班倒的製度在現代已經很少了,王越是知道的,因此他設計的這種製度立即將工廠的效力發揮到最大,機器除了必要的保養之外幾乎可以連夜生產,而且產品質量非常穩定。每匹白布的成本隻有過去的三成,這就意味著他如果用價格就能搶占市場。
實際上李萬財根本不需要考慮銷售的問題,因為他生產的白布一半由軍方按照市價收購了去,剩下的全部被黃妍加價兩成吃進了。錢像流水一般進了李萬財的腰包,這個時候他終於明白黃妍為何說“以後你會感謝我的”,有了錢李萬財想繼續擴大生產,他再次找到黃妍要求貸款,這次黃妍則不同意了。
李萬財很惱火,這個女人怎麽會有錢也不賺!
很快他就明白黃妍為什麽不再借錢給他了,因為陳家的紡織廠也開工了。
陳家買這份專利無非是捧捧場的套近乎的意思,合同買回來之後就和其他的契約一起鎖在了一個小箱子裏。陳家的族長認為花一萬貫如果能得到閩王的關注那就是值得的。
沒想到閩王並未關注他們,失望之餘很快發現他們買回來的不是一紙契約,而是一隻會下蛋的金雞。陳家趕緊找出契約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跌足長歎大虧了!
原來購買專利三個月內要求建廠可得到無償協助內容有:勘測地址、幫助建廠以及一部分銷售。現在已經超出了這個期限,陳家還是咬牙花錢請技術開發局協助建了一個廠子。隻是陳家在廠子建好後覺得這兩千貫花的很值得,因為技術開發局在協助陳家的管理人員能夠完全勝任對工廠的正常管理之後才完全撤出,保證了陳家在生產上一直非常順利。而且越到後來陳家越覺得這花得兩千貫絕對物超所值,因為之後很多建廠的人自認為請到了有經驗的人員,並沒有多花錢輕技術開發局的人幫助完成管理。於是各家新廠都出現了各種情況,有的甚至導致了虧損。一窩蜂上紡織廠的結果就是白布的價格一路跳水,李萬財這會兒在慶幸在黃妍那裏沒有貸到款,不然現在可能又是血本無歸了。李、陳兩家紡織廠的利潤已經沒有了暴利,但是他們的錢也沒少賺。技術開發局每銷售一套風力或者水力設備其中都有他們一份分紅。到了年底他們驚訝的發現這一部分的錢比辦廠開店賺的還多。
尚師傑對王越推出的這項“福利方案”是很感興趣的,因為王越曾經暗示:隻要你敢於在未知的領域搏一把,一定不會很失望。
可是尚夫人卻因為娘家的兩個弟弟被投入監獄,心裏很不舒服,對王越意見很大:自家人為什麽不能少判兩年?
在招標的時候尚家實際上是有機會拿下這兩個項目或者其中一項的,因為招標會上尚家是被排在第一位的。可惜那位前去操作的管家在尚夫人的授意下故意延緩投標,尚夫人認為不會有人腦抽來買這個技術的,就算有一個已經很了不得了,等這個東西實在賣不出去了尚家再出手買下來。她要給王越看看,什麽才是親戚。隻是沒想到排在第三位的陳家出手買下了水力紡織係統,更是有個破落戶買下了風力係統。這兩家賺的盆滿缽滿,至此尚夫人後悔不迭。
尚師傑那這個自以為是的老妻也沒什麽辦法,她自嫁到尚家一直兢兢業業任勞任怨,這麽多年也就這麽一件事兒時失誤了。不過是少了一次發財的機會,以後應該還會有,尚師傑這樣想到。
這次知識變現的過程王越非常滿意,以往豪門大戶、甚至朝中的官員都將技術斥之為奇技淫巧,無非就是想無償霸占新技術所帶來的紅利。而現在王越將他完全暴露給人們,讓大家認識到技術和知識的力量。
當然紡車、織機在普及的過程中不可避免的遇到了仿製的問題,然而那些相似度很高的機器卻沒能賣出去多少,因為人們很快發現仿製的機械故障率奇高,有些機器的效率和產品質量甚至比不上紡車生產出的一般質量。
在禦書房宋璋就這個問題詢問了王越,王越則笑道:“要是什麽人都能仿製出來那技術還能是技術?”由於新機械當中采用了大量的曲柄、齒輪和凸輪技術,這些在當時不注重數學的時代是很難通過直接仿製零件製作而成的,特別是機器上這類設計越多,合成時對於契合度的要求越高,在不借助工具的情況下,很難生產出大量合格的零件。
所以這段時間貪便宜去買假貨的無一例外的被坑的血本無歸,於是人們寧可貴一些買正品。有些人過度使用機器而且不注意保養而產生了損耗,輕則停工待產進行維護,重則需要花重金請技術開發局維修,有一家的生產線幾乎報廢。
閩國在這次紡織風潮中獲益極大,技術開發局不用說了,在機器的生產、安裝調試、維護、培訓各個環節都了賺錢,獲利極大。通過發現大量的使用過程中產生的問題進行係統的改進,這有促使了對技術要求的提高。新的水力紡織係統中的紡機已經能夠支持二十四個錠子工作,效率大為提高。同時麻紡、紗紡的專用機械係統也被開發出來,技術延伸獲得了極大的成功。
通過工商稅收國庫也從中獲益極大,最高時占到稅收總量的六成。最重要的改變了人們對技術的看法,不再將它當作“奇技淫巧”可有可無的東西,而是財富的源泉。
閩國的紡織係統的出現,眾多的紡織廠的成立,大量的紡織品被生產出來,使得紡織品的價格大幅度的下跌。這不僅僅衝擊了閩國的市場同時也衝擊了南唐、吳越、南漢周邊三國的市場,甚至衝擊了中原地區的市場。
由於消耗過多造成了原材料的緊張,紡織品的價格又形成了價格的回升。反過來刺激了閩國國內的棉花生產,接著蔓延到閩國與三國的交界地帶,又蔓延到三國國內,影響了三國的糧食生產,糧食的減產又使得糧價出現攀升。這使三個國家不約而同的向閩國表達了不滿,這一切除了王越之外,所有的人為這一新技術的產生引發了這麽大的效應而感到吃驚。
這已經不是賺錢的問題了,紡織業的發展已經影響了別國的國策。這一發現讓文官們十分的興奮,很多人就此開始開展研究,希望從老祖宗那裏得到答案。
在一片紛亂中王越與李婉成親了,這個消息被淹沒在紡織也興起的大潮中而顯得無足輕重。這是王越第一次用極為合乎當時禮製的形式完成的婚姻。畢竟李婉是南唐的公主,這方麵是絕對不能讓人說閑話的。。
當然若說蕭明月三人不吃味是不可能的,就蕭明月的出身來說並不比李婉南唐公主的身份低,甚至是高出李婉的。要知道契丹後族那裏的女人是天生擁有做皇後資格的,公主可就沒這個福分了。
李婉的性情隨和婉約、懂得退讓,這讓蕭明月三人不滿歸不滿,表麵上還是能和平共處的。其實女人們之間的爭奪,往往是因為男人而起,王越偏偏在這方麵懂得克製又關懷體貼,因此他後宮並沒有硝煙彌漫刀光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