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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大戰略

  看完材料王越非常平靜的說:“看起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太後娘娘,但是我還是不怎麽相信。第一,所有買賣看上去沒有任何奇特之處,太後娘娘對於這類事情的操作手段絕不可能如此低劣。第二,你們不知道太後娘娘手中掌握的資本是怎樣的資本,作為她來說操縱這些資本才是她的樂趣。”


  宋璋不以為然的說道:“殿下這是一家之言。土地、人口乃立國之本,財富之源。太後娘娘善於經商,將錢投向土地、人口這讓才是最大的收獲,太後娘娘看重於此絕非不可能。”


  王越笑了笑,說:“這個你不懂,我也不懂,但是我了解的比你多一點。”


  而後王越就資料上的數字與宋璋重新審核了一遍,通過審核數字王越又發現幾處疑點。這種方法王越和宋璋在成立榷場的時候用過多次,送張對此並不陌生,隻是他不是很想習慣這麽做而已。通過重新審核送張覺得自己對數字方麵的敏感遠遠不如對文章構架的敏感,王越對此笑稱:人有所長也必有所短。說到這裏又有一個關節在王越的腦子裏被打通,這讓他非常高興。


  不知不覺已經深夜,宋璋告辭而去。等宋璋走了王越這才發覺餓得很厲害,剛才他看見幾個留在這裏的仆役哈欠連天,就讓他們回去休息了,這會兒王越也不想再把他們叫起來。


  當過兵的人弄幾個菜的本事還是有的,出了書房王越這才發覺他不記得前院的廚房在什麽位置了。他記得後院父母的院子裏有個小廚房的,於是王越便獨自往後院走去。


  路過客房聞到裏麵飄出的香氣,王越很奇怪:這麽晚了怎麽還有動靜。走進客房的小院,發覺這裏也有一個廚房。王越自小從莊子上長大,老宅他實在不怎麽熟悉。香氣是從廚房裏飄出的,走過去一看見是白茹在哪裏燒菜。看著她忙碌的身影王越忍不住走了過去,白茹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轉過身見是王越走到了門口。她拍了拍胸脯,說道:“原來是殿下,可嚇死我了。”


  王越調侃了一句:“這麽漂亮的小娘子嚇死太可惜了,下個半死就好。”白茹聽出來王越是在打趣她,一時忘形啐了一口道:“您好歹是個殿下,原來也這麽沒個正形。”說完才想起來這位殿下可不是南唐的那幾個殿下,這樣說似乎太隨意了。王越看出她的窘態,順嘴說了一句:“好吧,好吧,是我不對。”


  然後見她燒了幾個菜還有半罐米飯,便關心道:“這麽晚還沒吃過?”


  白茹臉上一紅,她們早就醒了。可是那個時候不餓,丫鬟們曾經催她們用飯。可是這兩個人離開了規矩森嚴的皇宮,到了這裏也沒有長輩在一旁約束,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小小的任性了一下沒有吃。等她們餓了這裏的下人都去睡了,有個婢女心細一些臨走交代了這裏有小廚房,餓了可以到裏麵找些吃食。


  白茹隻好去小廚房找吃的,不成想原有的飯菜不知道被誰拿去吃了,白茹隻好自己動手重新燒些飯菜。白茹以前兩人的分量燒出來的菜卻被餓急了的李婉一個人吃了個七七八八,沒奈何白茹隻好再給自己燒一份。


  隻是這麽晚王越來後院幹什麽?沒容她多想王越已經在解釋了:“剛剛忙好,沒顧得吃晚飯,我記得我爹娘的院子裏有個廚房,想到那裏找些吃的,沒想到遇到你了。”


  聽王越這麽講,白茹暗暗叫了一聲苦,看來自己又得再燒一份飯菜了。剛剛燒出來的飯菜隻是比自己平時多了一點,肯定不夠王越一個人吃的。


  當下強笑道:“那我來給殿下再燒一份。”


  王越笑嗬嗬的攔住她,說道,:“你吃你的,我的我自己來。”


  白茹驚訝的看著王越自己動手在哪裏忙活,想想還是幫忙打個下手。很快米下鍋,王越開始燒菜,看了看廚房裏也沒剩下什麽菜了,好在有十來個雞蛋。王越覺得自己可以煎幾個荷包蛋。


  在古代油是用來點燈的,很少有人奢侈的用來燒菜。所以古代的菜式多用水燒熟,常用技法有蒸、煮、燒。白茹燒的才就是用水煮的,看到王越很豪華的往鍋裏倒油白茹暗暗咂舌。

  用油燒出來的菜和用水煮出來的菜從香氣上就沒法比,而且油溫較高,燒出來的菜更為滑嫩,水煮的也能達到類似效果,那個可要下很大的功夫去燒了。


  王越在部隊上學過煎荷包蛋,炊事班長說王越有做大廚的天賦。今天王越在這裏小露了一手,前幾個還有些生疏燒的有點兒失敗,後麵幾個煎的生熟剛剛好。隻是一時高興把十幾個雞蛋全給煎了,望著一大碗煎荷包蛋白茹捂著嘴直笑。


  王越尷尬的說:“一起吃,一起吃。”


  這會兒飯也好了,白茹在廚房裏找食盒。王越很奇怪廚房裏明明有飯桌,找食盒做什麽?

  “給殿下送到房裏去吃呀。”白茹理所當然的說道。堂堂一方諸侯自己下廚已經是駭人聽聞了,這再要在廚房吃飯,不但殿下的沒有麵子,就連白茹自己也覺得過分了。如果在南唐皇宮那裏的殿下們這樣做了,她們這些下人不阻止的話那是要被活活打死的。


  王越到是沒有這樣的自覺,隻是他喜歡看著白茹為自己忙碌。等白茹收拾好王越接過食盒說道:“好了,我自己拎回去,你趕緊吃飯吧。”


  回到書房,王越一邊吃一邊靜心的思考。古人是十分講究規矩的,雖然在上層勾心鬥角無所不用其極,但是生活上的規矩還是非常嚴格甚至嚴厲的。特別是階級上得概念更是嚴謹,這並不是說豪紳侵占土地和人口是完全的破壞規矩。因為在古人看來土地私有是理所應當,官麵上也有不與民爭利和藏富於民的說法。所以這些人用這些手段侵占土地並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對,他們甚至覺得是閩王在與民爭利,錯的是他。


  有人正是利用了這樣的心理在幕後操縱,但是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他所能得到的利益又是什麽?特別是他把母親牽扯進去,這對他來說有什麽樣的價值?黃妍不是王越的生母,但是她做到了一個生母能為孩子做的一切。她全心全意的在輔佐自己。很多決意她都是在場聽到過討論的,所以自己的政策和決心她是非常清楚的。當時她也提出過很多有建設性的意見,這說明她對自己的政策是十分理解的,所以黃妍即便要弄點兒事情出來,她也會小心翼翼的避開王越的底線打擦邊球。


  王越想不出黃妍會怎樣做,但是他知道黃妍的手法絕對非常高明,而且一定是陽謀而不是陰謀。但是王越還是不自覺的擔心,有些事關己則亂也不是說說的。


  現在的閩國不能亂,王越決定快刀斬亂麻。


  王越帶著從南唐回來的人第二天就趕往福州,白茹為此有一些抱怨,她以為這個看上去溫柔體貼的殿下肯定會在泉州休息幾天再啟程的。


  回到福州的當天王越就召集了自己集團的核心來開會,參與會議的有幕僚部的郝定遠,國家安全情報部的封天賜,中書舍人丁鳳、原汀州刺史府長史宋璋,泉州海貿商行的王仁直和海商保險行的黃妍。


  在王宮書房中眾人看到的是一幅巨大的沿海地圖,上麵從福建到遼東標注的極為詳細。可以說這是這個時代最為詳細的一張地圖了。能進入到這個核心圈子的人沒有一個笨人,當他們看到這幅地圖,登時明白了王越的抱負。


  以往王越給他們的感覺是心性不定,感覺他總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雖然每個時期都會有一些重點,但是始終缺乏方向。今天他們總算是知道了王越心中所想。隻是王越這種想法似乎也太出乎人們的意料了,而且這樣的布局似乎略顯荒唐。即使實現了他預想,如此狹長的勢力到是可以勇往直前一直打過去,但是打下來如何防守?這麽長的邊境線,隻怕把治下的民眾都組織起來也未必夠用。


  王越的開場白是:“前秦時期陳涉、吳廣曾言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確實有,除了高祖劉邦出身不高以外,這世上到目前為止能執中原的莫不是王侯貴族。秦王是周朝的諸侯王,司馬氏是魏國的重臣和有名的門閥,楊李也都是自己朝中的諸侯。反觀陳涉、吳廣、張角、黃巢他們聲勢浩大席卷全國,是他們推翻了舊政權但是他們取得了新政權了嗎?沒有,最後稱霸天下的不是看起來貌似強大的他們,而是王侯貴族,所以我們是有希望的。”

  王越的說法非常新穎,卻又讓人難以反駁。


  “自古以來執掌國家的高官、智者、皇帝都在研究治國之術、帝王之術,這樣那樣的計謀很多,但是都不得要領。治國和怎樣當好帝王如果不知道究竟是深在支撐著一個國家,那麽這個王朝遲早都會走向懷羅和滅亡。強大的漢唐莫不如此,唐太宗曾經被譽為‘天可汗’,現在呢?已經亡國了。”


  王越的話提起了在場所有人的興趣,治國的確是執政者永遠的話題,人們在等著他的結論。


  “一個國家的核心內容不外乎政治、經濟、文化科技和軍事。什麽是政治?政治就是一個國家想幹什麽,達到怎樣地位。一般來說就是要做強國。什麽是強國?別人打不過你,還要羨慕你吃得好穿得好。影響政治的是官製,也就是官員該幹什麽,如何升遷,畢竟事情都是由人來做的。政治的好壞是直接影響經濟、文化科技和軍事的。”


  王越由淺入深解釋著這些在現代比較普通的認知,其實王越已經發覺古人不是缺少智慧,他們處理具體事務的能力很強,但是缺乏總結歸納的能力。所以王越從這方麵入手向自己的核心灌輸一些係統的理念。


  王越的話讓宋璋、丁鳳這些文人沉思,王越剛才所說話的平時也有流露,但是他們除了覺得新鮮以外沒有特別的感覺,但是現在再次聽到感覺又有不同。?

  “視金錢如糞土,作為一個官員的操守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如果成為一個官員做事的準則就有問題了。因為官員的薪俸、軍隊的招募和裝備、修橋鋪路、防災救災哪一樣不需要錢?所以錢不是萬能,但是沒錢是萬萬不能。這就是所謂的經濟,經濟就是反應的一個國家製造財富的能力。官府要營造和維護一個能夠正常製造財富的環境,讓百姓學會創造財富,給他們創造財富的機會。官府通過賦稅征收來維持自身的存在與發展。正常的國庫反應的就是整個國家製造財富的能力,因此賦稅一定要合理,不能橫征暴斂,也不要給他們一個橫征暴斂的機會。我們不要相信不與民爭利、藏富於民和天下財富皆定數的說法,這些都是門閥世家為自己斂財通過在朝中的代理人打的幌子。這些話的前提就是將國家與皇家混為一談,這國家不是皇家一家之國,而是天下所有人之國。土地是不會跑掉的,人也會在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隻不過是誰在統治他們而已。所以這個民是誰?是百姓還是門閥世家?天下財富皆定數這本身就是一個笑話,同一塊地不同的年份的產出是不一樣的,到一定時間還需要休耕恢複地力。國家和百姓都會進行墾荒,這樣原本不出產糧食的就會產出糧食,這些都會造成財富的變化,怎麽可能是定數?!說這話的人肯定不是用腦子在想事情的。”


  這時宋璋插了一句:“殿下天下財富皆定數是為財富的獲得都有自己的規矩,並不是數量不變。”


  王越哦了聲說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對這句話的評論作廢。”說完王越接著說:“所以我們要重視錢和錢的來源,這是保證國家正常運轉的必要條件。”


  王越話鋒一轉:“文化既然裏麵有個文字,想必在座的文職人員都會很高興,總算說到你們了,但是非常抱歉文化和你們的關係不是很大。”


  宋璋聽了微微一笑,王越的報複來得好快。剛才王越對幾句話的論述總體上沒有太大問題,很實際,讓人無從反駁。隻是最後一句他理解錯了。


  “文化這個詞的概念比較廣泛,包括我們的語言、文字還有在這些基礎上產生的對這個世界的認識,比如詩詞、文章、音樂、為人處事的哲理甚至行商賺錢的方法。深厚的文化積澱是力量無窮的。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契丹是鮮卑人,他們現在任用漢人,學習漢文化建立官製、文字。大家可以設想一下,這樣的契丹再過幾百甚至千年以後,它還是契丹嗎?也許還是,但是我們隻要有意引導,契丹不難成為漢民族,因為他們除了髡發、服裝的習慣和我們不一樣之外,很難將我們和他們區別開來,所以不要小看了文化的力量。另外我希望你們要轉變一個觀點,那就是不要再小看了‘奇技淫巧’,我們的發展和財富的增加都缺少不了它。最實際的就是紅旗軍的火器,沒有這樣的武器我們很難打贏吳和吳越的聯合進攻。”

  眾人忽然覺得王越的話充滿了天馬行空的思想,可是似乎又具有一定的可操作性,至少現在的王妃蕭娘娘如果不說她是契丹後族,可真看不出來她是鮮卑人。


  “最後是軍事,大家不要小看了軍事,以後你們能夠作威作福在百姓麵前施展官威千萬不要忘了這是站在軍事威懾的基礎上的。沒有武力的約束誰認識你是誰,刺史大人、丞相大人很了不起嗎?一刀砍下去也會翹辮子的。之所以不敢砍那是因為後果嚴重,官府有差役,差役不行還有軍隊。如果軍隊不行那人家可就真的砍下去了。”


  王越這個比喻真是太通俗了,說的在場的絕大部分人不由得笑了出來。隻有宋璋沒有笑,他把王越的話前後貫通想了一遍,忽然發覺他說的十分的精辟。一國之策就是一種對內調理官場、民眾獲得更多的錢財;對外進行防禦,保護對內的政策不會被改變。經濟是目的,文化、軍事可以說是手段。宋璋忽然有了一種豁然般開朗,他的為政策略似乎有了一種突破。


  封天賜低著頭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王越站起身來,說道:“今天召集大家來不是談這個的,這是我們未來的目標。我們眼下的事情是要將自身發展壯大,隻有這樣我們才有可能實現我們的治國理念,否則就隻能看別人用他們的理念治國了。”


  王越拿起牆邊指示地圖用的木杆,指著地圖說道:“我們國小民寡,按照常規想要迅速發展起來很難,就是暫時的發展了也很難守得住,所以我們不能按照常規去發展。如果我們要取得經略中原的資格就要取得一定的土地和人口,並能將之鞏固住。因此我們就利用我們的長處,我們的長處是什麽?海運和水軍。王越在沿海的區域內一劃,我們可以利用海軍和商貿船隊對掌握的區域內進行運輸,這樣我們隻要建立強大的機動作戰兵團就可以控製較為廣袤的沿海地域。請大家記住在陸地上很難做到十天之內機動三千裏,可是在大海上我們不難做到。當然具體怎麽去實現,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但是這是我們經略實力的一個方向,也是最為可能實現的一個方向。”


  郝定遠此時眼睛一亮,他搖了搖頭,這種新奇大膽的戰略思考他是從來沒有想到過的,這也難怪王越一直十分注重海貿和水軍的發展,不惜自掏腰包也要把這兩樣發展起來。從閩國目前所擁有的海上實力來說是有可能去做到這一點的。


  王仁直很驚訝王越的見識,他從未想過這個兒子竟然有這樣的思想,有了這些想法他完全有能力當一個好皇帝。難道這帝王將相真的是有種的嗎?要不然他一個沒有讀過多少書,到現在還是白字連篇的人怎麽就能理解這些深奧的東西!

  黃妍感到非常高興,原來兒子對她的認可不是假的。隻有黃妍自己知道她掌握了多少的資金,說句不好聽的國庫裏那點兒讓文官們眼紅的銀錢黃妍可是連眼角都沒放進。那才多少錢呢,還不夠她日常動用資金的數量多。黃妍唯一可惜的是王超不在今日的會議之列,這隻能說明他的能力還不夠,黃妍對此多少是有些惋惜的。王超到底還是她親生的。


  整個會議都是圍繞著這個戰略進行討論,從目前可以掌控的輸送距離到海上狀況,如何應付突發事件甚至討論了今後的發展。會議中大家暢所欲言,但是基本上都是從自身的角度去考慮問題,缺乏王越那樣綜合性的總結能力。

  丁鳳將會議大致內容用速記記錄了下來,他準備拿回去好好研究,但是這個記錄他最終還是沒能拿走。會議結束時王越要求所有人把記錄留下,理由這是閩國的最高機密,除了他們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這些記錄帶出去就存在暴露的危險,所以大家必須遵守這個原則,如果要看可以找封天賜在機要室看。


  這是一個不樣的諸侯,他們是一群不一樣的人。在走出禦書房的時候,多有的人忽然產生了這樣的想法。這個時候天已經快亮了,所有的人都能看到在禦書房四周警戒的親衛。這裏麵有過類似經曆的王仁直感受頗深,別的閩王在召開類似會的時候,周圍站立的都是宮女太監,而會議的內容最遲不超過第三天能知道的人就都知道了。


  宋璋、封天賜、郝定遠三人都被留了下來。


  待其他人走遠,王越第一句話就是:“這是為什麽?”


  封天賜搶在宋璋前麵回答:“因為很多人已經觸犯了你的利益,而你似乎再縱容他們,長此以往你的利益將會被大量的侵蝕,王位也會被架空。”


  王越淡淡的笑道:“我的利益是什麽?”


  封天賜著急道:“你的利益不就是閩國的利益嗎?”


  王越搖了搖頭回答道:“我的利益不是閩國的利益,我們一家一天能消耗多少?一千貫夠了麽,那麽一年四十萬貫都不到,你們知道閩國一年產生的財富是多少?僅賦稅就有一千七百多萬,這樣推算起來總體是超過兩萬萬的。這是怎樣一筆龐大的數字!和它們一比我的利益又能算得上什麽。你們看如果把國家利益和一家一姓的利益捆在一起是一件多麽荒唐的事情。我一直講的國家利益至上,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如果要以滿足我的利益為目標,實際上是很容易的,我再能折騰一天花一萬貫行不行?十萬貫行不行?按照閩國現有的條件很容易做到,可是國家的利益呢?”


  眾人低頭深思,王越笑了笑說道:“現在的文官集團很多官員的操守還是可以的,他們大部分是在隨大流,這一部分可以爭取利用;也有堅持操守的,這些人必須去爭取過來,他們將是我們最堅強的盟友;當然隻有一少部分的人是堅決維護舊製的,這些人必須堅決打擊,不給他們任何抬頭的機會。你們要記住,盟友和對立的都是少部分和極少部分,最多的是中間層。要學會團結大多數這樣才能打擊少數。而不是去和所有人作戰,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可嘉,作為一個執政者叫不智或者愚蠢。”


  王越最後一句話顯然將麵前的三人都得罪了,三個人都皺起了眉頭,說實在的這三個人也的確懷著這樣的心情在鼓動策劃。然而王越的剖析讓他們又覺得自己的行為十分幼稚可笑。


  “你們要學會因勢利導,不要動不動就逆流而上。沒有勢那就去製造勢,多動動腦筋,少一些熱血上頭。”


  宋璋忽然說道:“殿下多大了?怎麽說話跟個老頭子似的。”


  王越摸摸鼻子。話說他兩輩子加在一起已經是奔五的人了,可這話他是不能告訴宋璋的。


  王越又問:“問題能夠解決嗎?”


  宋璋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商討過解決之道,方方麵麵基本上都考慮到了。”。


  王越讚許的看了他們一眼,說道:“很好,既然有這麽一個機會那麽你們再想想看如何去利用它,順手把那些死硬的對立麵鏟除或者重擊一下,至少讓我們能夠有一段時間按計劃專心發展。記住不要損害國家利益,如果有這樣的可能那麽我們寧願放棄打擊。這樣的機會以後還會再有,錯過了發展時機,那麽對於我們來說就沒有機會了。”


  宋璋等人躬身施禮,口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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