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首戰
五十一首戰
閩國與吳越的邊境線的嶺門關,這裏是閩軍的一個防禦支撐點,也是吳越軍第一個重要的攻擊點。吳越前鋒軍的主將名叫伍進忠,是吳越少有的智勇雙全的將領。他領軍一萬五千來到嶺門關前紮下營寨,他仔細的觀察了嶺門關的防禦。
這裏山高林立地勢險峻,關隘正好截斷了去路,根本沒有繞行的可能。關隘前將近一裏左右的空曠地帶,沒有任何雜草樹木,這使得大軍可以非常容易的攜帶攻城武器抵近城防。
一般來說關隘或者城牆前有一段距離沒有遮蔽物是件很正常的事,主要是便於觀察和射擊,這段距離一般不會超過五百步,因為再遠就超出了防禦武器的射程而沒有意義了。這是其中一個原因,第二個原因一個灌木雜草叢生的地方也可以阻礙對方設置投石車等重型攻城器械,如果想安置這些攻城器械就必須先鏟除灌木雜草,這樣防禦一方即可以延緩對方攻城器械的安裝和使用也容易發現攻擊方攻城器械的位置。但是像對手這樣砍伐出一裏多長的開闊地帶是比較少見的。
伍進忠想不出對方這樣做的用意,他手上關於閩軍的信息很少,就是有的也是以前閩軍的信息,目前這支被稱為紅旗軍的閩軍對他來說幾乎是一個空白。上到敵軍的整體編製、人員、將領、作戰風格,下到當麵閩軍的編製、數量他是一概的不清楚。兵法有雲: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伍進忠感到這次作戰勝負難料。
在安營紮寨後的第二天,伍進忠組織了一次試探性的攻擊。
攻城部隊進行這樣的攻擊通常力度都不會很大,主要是發現對方防禦的弱點和防禦武器的配置。關隘前的場地狹小,也展不開多少軍隊。於是伍進忠組織了五百人的突擊部隊和八百人的掩護部隊。掩護部隊主要是弓弩兵,用以壓製城牆上的防禦。
五百人的攻城部隊攜帶十架登城用的雲梯在弓弩部隊的掩護下衝向嶺門關。
駐守嶺門關的是紅旗軍第一軍第二團的第十二營,由於嶺門關是閩國和吳越之間第一道防線的主要支撐點,因此十二營還加強了五門火箭炮和一隊擲彈兵,總數八百多人。營長李從義,這是經過王越的親衛營培養出來的基層軍官,經曆過汀州之戰和福州的圍城之戰。
在他看來吳越軍將領的作戰行動還是中規中矩的,這種試探性的攻擊力度不會很大,所以李從義也隻是常規的運用弓箭和滾木礌石灰瓶火油這些常規的防禦武器應付。由於城牆上有三架床弩,負責壓製城牆的弓箭部隊隻好後退撤出有效射程,沒了弓箭兵的支援,攻城部隊隻是做了一次象征行的攻擊就退了下去。
第一次接觸吳越軍死傷百餘人,並沒有得到多少戰果。李從義的部隊損失三人,一死兩傷,損失不大。伍進忠通過第一波試探性的攻擊發覺對方人數不多,在城牆上的也就二、三百人,根據正常的作戰習慣判斷:這個關隘上戰兵也就五百左右,但是防禦設施齊全還有三架床弩威脅較大。這樣的城防對於一萬五千人的大部隊來說是很容易被攻克的,大約需要三到四千人的輪番攻擊,兩、三天下來城上的戰兵還有能不能湊足百人都很難說。
伍進忠探聽到本方的主力部隊距離這裏還有將近五天的行程,所以他也不急於攻城。回營之後伍進忠召集眾將把雙方的態勢大致說了一下,調派了明天出戰的部隊,讓他們做好攻擊準備。
第二天李從義看到吳越軍出營列隊的人馬就知道今天對方要進行實質性的攻擊了,不過他並不懼怕。因為昨天晚上後方的消息傳來,閩王殿下禦駕親征了。這個消息讓十二營的士氣極為振奮,大家都知道閩王殿下至今從無敗績,他的對手基本上都是以全軍覆沒為結局的。
既然閩王殿下來了,那麽紅旗軍離勝利還遠嗎。
所以李從義今天不打算藏私,他要給吳越軍一點兒顏色瞧瞧,他要讓當麵的吳越軍不敢正視他的嶺門關。
在一個叫下馬樁的地方,紅旗軍的前敵指揮所裏,王越正在聽王九的匯報:“目前的部署是:第二軍的一團、二團均已運動到敵軍兩翼集結待命,三團負責紮緊口袋、第一軍的一團和火箭炮團一部負責阻擊吳越軍主力增援,第一軍第二團負責整條防線的完整。”
王越笑嘻嘻的說道:“看來你是想把所有功勞都吃下去啊。”
王九略顯不好意思的說道:“第一軍是殿下的親衛軍,總不能打光了吧。”
王越嚴肅的說道:“敵軍十萬,我們隻有第一第二軍兩萬餘人出戰。敵眾我寡,我們全力以赴尚不能左右戰局,如果你以這種心態指揮作戰,隻怕我們很難堅持到最後。”
王九麵呈疑惑問道:“隻有我們兩個軍?那第五軍呢?”
王越冷冷的答道:“第五軍補充完畢開赴汀州前線,郝將軍哪裏更加危機。陳望所部一萬四千人,他的對麵查文徽部就有兩萬。屆時範浩部也一定回調到汀州前線,他手上至少有三萬精銳。吳王比我們對麵的這位要更懂得行軍打仗,沒有增援郝將軍很難抵擋得住吳軍的進攻。”
王九想了想問:“那麽漳州、泉州的部隊能不能調一支過來?”
王越伸手指著他的鼻子說:“你的援軍就是我和我的親衛營,其他沒有部隊可以增援了,如果你覺得自己不行那就把指揮權讓出來。”
王九見王越發火,連忙將頭一低不敢說話了。他這樣調動部隊的確是想從王越的手中再要一點兵力,哪怕五千人也好,畢竟兩萬對十萬兵力懸殊太大。他要防禦的是建州和福州責任重大,稍有閃失後果不堪設想。
王九聽到王越的指責不敢回嘴,但是心十分憋屈。他調整了一下心情,說道:“少爺,我這就去調整部署。”
王越也覺得自己的話說的重了,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郝將軍哪裏可能要一退再退,盡可能的把吳軍放進來。隻有先把這一坨厲害的殲滅掉,我們才能保證在攻略吳越的時候不受他們的掣肘。所以,我們這裏無論付出多大代價都要堅決把吳越的部隊頂住。”
王九遲疑的問道:“少爺你也說吳國的徐知誥知兵,他們萬一趁我們打得膠著偷襲建州怎麽辦?”
王越歎了一口氣,說道:“所以郝將軍哪裏一樣凶險,他要退又要把吳軍黏住,讓他們不能分神去奪取建州,難度一樣不小。”
王越說完便沉默了,幕僚部認為吳越的軍隊很有可能在八個月內發起攻擊,而王越則認為這個時間會有一年。結果還是幕僚部說準了,其實王越心裏認為最多半年,隻是有一年的時間他就可以完成兩萬人的招募和訓練以及裝備的製造。那樣兩個戰場各多出一萬人馬,這仗就容易打了。可惜沒人給他時間,現在紅旗軍要麵對的除了困難還是困難。
李從義用拳頭狠狠捶了一下城牆,就在剛才他要命令火箭炮射擊的時候,騎兵通信馳馬趕到,告訴李從義:“九將軍有令各部不得擅自開炮。”
九將軍就是王九,他現在是北路軍的總指揮。李從義是個老兵,服從命令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軍令下達他隻會一絲不苟的執行,既然不許使用火箭炮,那麽他隻能調正部署將擲彈兵調了上來。他命令手下士兵要將敵人壓製在城牆下,這樣可以使擲彈兵的投彈效果達到最大化。
隻是這種戰法同樣會增加己方的傷亡,戰兵為了掩護擲彈兵付出了較大的代價。第一天過後十二營損失了一百一十三人,其中擲彈兵傷亡九人,其他都是犧牲的戰兵。李從義也不知道此戰殺死多少敵人,隻是當敵軍退卻的時候,他覺得敵軍的突擊部隊已經剩下不足一千了。
伍進忠收兵回營清點人數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今天是正式發起攻擊的第一天,伍進忠打算利用士兵高昂的士氣大量的消耗嶺門關的守軍,所以他今天派出的是五千人馬。
從早到晚五千人輪番發起的進攻均被守軍擊退,部隊的傷亡高達一千七百餘人。閩軍的火器十分犀利,他能看見城牆下雷聲隆隆、硝煙滾滾、血肉橫飛。吳越軍大約七成的被殺傷是這種火器造成的,幸好對方的火器是用手投擲的,不能及遠,否則一旦弓箭部隊被壓製攻城就更難受了。
但是到了第二天防禦方將那種火器綁在床弩上攻擊弓箭部隊,這下徹底將吳越軍的攻勢壓了下去。戰至午時,吳越軍士氣低落無力再戰,伍進忠見勢不妙連忙鳴金收兵。攻擊了一個上午折損一千二百餘人,其中大約三百左右的弓箭兵。吳越軍的收獲不大,閩軍傷亡不詳,隻是通過伍進忠的觀察應該沒有昨天的大。閩軍打了一個上午已經疲憊不堪,如果繼續攻擊下去閩軍肯定會把預備隊調上來。這樣明天再次攻擊的時候閩軍應該支撐不住了。可惜的是閩軍用床弩綁上火器壓製住了弓箭部隊,令吳越軍的攻擊無法進行下去,看樣子沒有重型攻城器械壓製床弩,關隘的攻擊需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今日攻城部隊的士氣遭受的打擊比較大,伍進忠決定暫緩攻城,他需要後方的重型攻城武器壓製住床弩才行。當晚除了與主力部隊聯絡的傳騎還沒有回來,撒出去的其他各個方向的斥候都返回軍營,周圍五十裏以內沒有發現閩國援軍。為了保險起見,伍進忠依舊安排了值哨方才安心的去睡覺。
第二天的淩晨,天即才露出魚肚白,天空中就傳來淒厲的嘯叫。沒有人知道這是什麽聲音,被吵醒的士兵們依舊躺在軍帳中傾聽嘯叫由遠及近,似乎在頭頂上響起。接下來很多人隻聽到了一聲巨響,還有更多的人聽到了接連不斷的同樣的巨響,同時還有熟悉的硝煙味道直衝鼻端。
伍進忠一個激靈連忙翻身爬起,這味道不就是閩軍火器爆炸後的硝煙味道嗎!但是聲音響了不少。衝出軍帳伍進忠才發覺這是一種比前兩天看到的威力更大的火器,劇烈的爆炸將人和肢體高高的掀起,屍體的碎塊被拋散的到處都是。爆炸還引起了熊熊大火,許多軍帳都在燃燒,不少士兵滿身浴火從軍帳裏跑出來。
營寨外殺聲四起有無數的士兵從外殺了進來,有親衛來報,閩軍用火器炸開寨牆已經殺入軍營。伍進忠怔了一下,他想不明白閩軍一夜行軍五十裏以上還有力氣作戰,這是一支什麽樣的的軍隊!
王九提著戰刀在親衛的簇擁下走進吳越前鋒軍的大營。戰鬥已經結束,士兵們正在清點俘虜打掃戰場。
帶隊進攻的路風見到王九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笑著跑過來說:“老九這一仗痛快呀!”
王九連忙問:“戰果怎麽樣?”
路風答道“還在統計,到現在為止跑掉的不足一千,那個前鋒統帥已經被抓了,這會兒小六正在審訊呢。”
王九聽說吳越前鋒軍的領軍之將被俘,大喜。連忙說道:“這可是稀罕物,走過去瞧瞧去。”
路風笑嗬嗬的答應著給王九帶路,一行人轉了七八個彎子來到一處軍營前,隻見鄭小六站在營帳外若有所思。
王九見他神色不對,連忙問:“怎麽回事?”
鄭小六一臉疲憊的說道:“中了人家的金蟬脫殼之計了,那小子是他的侍衛長。據說此人姓伍,名進忠。將門出身,是吳越軍裏比較知兵的一個。怕我們北麵有伏兵,應該是朝西去了。”
王九摸了摸下巴,嘖嘖道:“少爺的運氣真好,我讓他的親衛營在上坑頭伏擊潰兵。本來不想少爺的親衛受到損失,沒想到給那小子跑了,少爺的親衛營估計能堵住他。”
伍進忠的確是向西跑了,他發覺遭到偷襲立即一麵組織親兵進行抵抗,一麵收攏殘兵,慢慢的讓他聚起了千把人的隊伍。紅旗軍在偷襲成功之後一向比較注意敵軍是否重新組織起來,一旦發現必定集中兵力將其打散。伍進忠這一隊人剛剛抗擊了兩波紅旗軍的進攻,感覺到穩定下來了,接到報告的路風就帶著擲彈兵趕到,一通手榴彈將這些剛剛穩定的吳越軍再次打散。混亂中伍進忠的親衛長趕緊給他換了一身小兵的衣服,並讓三十個親衛護著伍進忠突圍,他則穿上伍進忠的盔甲繼續指揮抵抗。他沒有伍進忠的威信,所以這人隻能帶著剩餘的親衛拚命抵抗。伍進忠的親衛本來就不多,不過百餘人。死在軍帳中就有二十來個,剛才又被紅旗軍的突擊打死二十來個,在分出一半的保護主將突圍,剩下的也就三十來人。這三十幾個人哪裏擋得住紅旗軍的突擊,不一會兒就死傷殆盡,隻是紅旗軍看親衛長盔甲鮮明,覺得這是個大官兒,最後就剩他一個還有能力抵抗的時候將其活捉。
伍進忠帶著三十多個親衛一口氣跑了三十裏,剛剛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就聽有人說:“怎麽不跑了?”伍進忠聽了非常生氣。任誰剛剛打了敗仗心情都不會很好,這會兒有人如果去觸了他的黴頭一準沒有好日過。然而伍進忠看清來人卻一點兒脾氣都發不出,因為說話的是一個閩軍小頭目模樣的青年,他身後跟著大約兩百閩軍士兵。看著那些士兵胸口起伏,顯然是跟著自己這些人跑了一段路的。
那個小頭目笑嘻嘻的繼續說道:“既然跑不動了那就跟我走吧。”
伍進忠看得出這些士兵雖然也有些喘息,但是體力依舊充沛,不像他們已經跑得精疲力竭。他製止了想拿武器的親衛,因為這種抵抗除了多造殺戮之外不會有其他的結果,伍進忠很幹脆的選擇了投降。
閩國和吳越之間的第一仗就殲敵一萬四千人,抓到了吳越前鋒軍的統帥。消息傳到福州、建州民眾陷入了快樂的海洋,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喜慶勝利。王越特別指示坐鎮留守二州的葉華和宋璋,要想百姓說明這隻是第一仗,危機還沒有過去,大家需要耐心的等待。
王越的指示被宋璋一絲不苟的執行了,建州百姓再度過了一個狂歡之夜後便歸於平靜。福州的葉華確認為這是鼓舞士氣的好時候,於是他對王越的指示陽奉陰違的含糊其辭的糊過去了。福州的百姓不知道輕重,他們熱情的購買了酒肉前往前線犒軍。王越在前線知道此事之後異常憤怒,他立即撤掉了葉華留守的職務急令丁鳳取而代之,葉華十分生氣丟下手上所有事務告假回家休息了。而他的好友也紛紛效仿,以此給王越施壓,要求讓葉華官複原職。
王越沒有退讓,但是也檢討了自己撤掉葉華職位有些操之過急了。這個檢討王越隻是在小範圍內做的,外人看起來王越依舊強硬。
沒多久汀州失守的消息傳來,大家才發覺王越先前的指示是非常及時的。
幕僚部製定的作戰方案是在汀州節節抵抗盡可能將吳軍留在汀州,誰也沒料到郝定遠竟然一潰千裏直接敗出了汀州,這下閩國的形式變得非常嚴峻。
因為汀州平時看著不起眼,而且如果沒有吳越的大兵壓境,誰攻入汀州誰就是四麵受敵的處境。但是現在形勢不同,吳越的大軍壓境,汀州失守意味著吳軍隨時都能向福、建二州的背後插上一刀。即使吳軍繼續攻擊以獲取實利,那麽究竟是防守泉州還是防守漳州?所以汀州一失閩國立即危在旦夕。
誰都不明白郝定遠手裏有錢、有糧、有人,怎麽會一仗不打直接敗出汀州了?在福州的很多官員認為郝定遠裏通外國勾結吳軍,要求將他撤職查辦。福州的民眾更是憤怒要求王越廢除郝如意王妃的身份,同時立即將郝家滿門下獄嚴加審訊。王越人在前線假作不知、充耳不聞,他堅信郝定遠這麽做一定有他的充足的道理,正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王越更是知道不管你事先計劃的多麽周詳,戰爭永遠都有自己的法則和意誌而不會以人的一直為轉移。
葉華看到這樣的情形,終於明白了王越為什會暴怒,他深深的自責。葉華一麵寫信給王越承認了自己的錯誤趕緊過去工作,另一方麵說服自己的親故好友回到自己的衙門做事。
王越接到葉華的來信之後立即原諒了他的輕佻之舉,回信讓他放下包袱。但是他的工作要換一下,王越讓葉華趕緊趕到泉州協助郝定遠做好反擊工作,同時也趕緊將郝定遠那邊的情況匯報回來。
葉華剛剛離開不久郝定遠那邊的情況由輕舟直接送至福州前線。王越看過之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來吳國出兵不僅僅是查文徽、範浩的軍隊,還增加了蔣延徽部隊,這是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
郝定遠到了汀州之後積極布防一直保持著與吳軍接觸的狀態,這使得吳軍的所有行動都瞞不過郝定遠的眼睛。
蔣延徽的部隊隱秘行蹤繞道漢境進入閩國,想抄了閩軍的後路將汀州的紅旗軍圍殲在閩、吳邊境。查文徽自認為秘密的將糧草運往前進基地,此事為郝定遠察覺。郝定遠並不知道蔣延徽的計策,他本打算壓迫查文徽後退便趁機襲擊吳軍前進基地內的糧草。範浩見郝定遠主動出擊,唯恐查文徽部被殲滅,於是趕緊現身解救。郝定遠看到範浩的部隊後頓感大事不妙,他原以為前進基地中的糧草是範浩部為偷襲閩軍側翼而設立的,此時範浩敢於現身說明襲擊閩軍側翼或者背後的是第三支吳軍!郝定遠當機立斷立即撤兵,由於時間緊迫郝定遠隻來得及將榷場中的商戶撤出,而榷場銀庫中將近兩百萬的備用金卻無法撤走,隻能丟給吳軍。。
事情來得突然,汀州本來正在做堅壁清野的工作,這時隻能加速實施。郝定遠且戰且走保護著民眾和商戶安然轉移,好在蔣延徽吃過紅旗軍的苦頭,不敢追得太緊。每每都要等待另外兩支部隊匯合才肯在安全距離上對閩軍進行追擊。雙方經常一沾即退,小的接觸戰不斷,誰都不敢用主力相拚。好在範浩還算夠朋友,有幾次不著痕跡的略有遲緩的行動有效的遲滯了吳軍的追擊,這才讓郝定遠完成了戰前設計的堅壁清野的方針,同時還將汀州閩軍完整的帶進了泉州。
攻入閩境的吳軍是蔣延徽所部精銳兩萬人,範浩所部精銳兩萬人,查文徽部由青壯組成的新軍兩萬人。這樣的實力已經大大的超出了閩國戰前的預計。幕僚部原來認為吳軍的構成是範浩所部兩萬精銳和一萬輔兵,加上查文徽所部兩萬青壯新軍。兵力五萬,可戰之兵兩萬。其主戰兵力與泉、汀、漳三州的總兵力相當,隻要相機殲滅萬餘主力戰兵吳軍就能迫使退守邊境了。雖然麵對範浩這條老狐狸不是很容易做到,但是總體上還算是平穩。可是現在吳軍精銳戰兵的數量達到了四萬,這就非常難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