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人?你看,我是個有錢人嗎?”丁晟國看著礫礫。索性將這個問題拋給了礫礫。
礫礫聳了聳肩,然後看著丁晟國,直接跳過了這個問題,“那我能知道,為什麽你要把我和媽咪帶到車上嗎?”
丁晟國沒有回答礫礫這個問題,不是因為不想回答,而是暫時還沒有想好要怎麽回答。
清歌看著丁晟國的態度,誤以為丁晟國是被礫礫的這個問題給問生氣了。於是趕緊再次采取了之前的辦法,捂住了礫礫那張口無遮攔的小嘴。
“不好意思,小孩子……”
礫礫推開了清歌的手,打斷了正在說話的清歌,“清清,我這叫摸清對方底細。說自己是好人的一般都不是好人,不說自己是不是有錢人的人,一般都是壞人。所以,我是在詢問,我們為什麽會被帶到車上,然後我才能分析,我們是不是會被這奇怪的老人家給……”
“舒礫胤!”清歌揪住了礫礫的耳朵。
這小子究竟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怪隻能怪自己之前沒把這小子給教育好!
看著清歌教育礫礫的丁晟國,趕緊擺了擺手,“沒事兒,孩子,童言無忌嘛。你叫舒清歌?”
清歌點頭,這會兒倒是覺得,丁晟國很是慈祥。
丁晟國點頭,“那我怎麽稱呼?”
“隨您,您叫我清歌就好。”清歌看著丁晟國回答。
“小清啊,你真別誤會。剛剛那幾個吧,是我手下的人。我年輕的時候呢,確實是和在黑道混了一段時間。不過,你放心,我從來不親手殺人。”丁晟國對著清歌解釋。
旁邊的礫礫吐了吐舌頭,“得,這還讓咱們放心呢!媽咪,我看爺爺到時候一個不高興,就讓手下的人把我們給殺了。反正爺爺不親手殺人。”
礫礫說的話,各種酸。
丁晟國很無奈的看著礫礫,最後索性轉頭對著比較好溝通的清歌,“小清啊,怎麽就你一人帶孩子呢?”
“清清,爺爺是想問你,我爹地呢!”
“舒礫胤!”清歌先是對著礫礫大吼了一聲,最後才在丁晟國很詫異的表情下,溫柔的對著礫礫說道,“我知道。”
礫礫聳了聳肩,一臉雲淡風輕看好戲的模樣,“好吧好吧,你知道。”
他還就等著看他媽咪要怎麽回答這個如此嚴肅的問題呢。
結果清歌的解決方式就是,“孩子的爸是個喪心病狂的。我正帶著孩子離家出走,卻正巧遇上了我那個欠債的養父,然後就被抓到了那裏。”
礫礫坐在清歌懷裏鼓掌,那個喪心病狂說得讓礫礫覺得真心高興。
清歌回頭給了礫礫一個警告的眼神。
“那這要是沒遇上我的人,你們準備去哪兒呢?”丁晟國看著礫礫和清歌問道。
清歌從兜裏掏出了一張機票,然後遞給了丁晟國。
丁晟國看了看,這才鬆了一口氣,幸好是自己手下給抓來了。否則,這一切就要錯過了啊。
這孩子和施於墨小時候一個樣子。
怎麽看都是他丁家的人啊!
“我看今天這個登機時間也過了。小清你要是不介意,不如就先去我家休息一晚吧。”丁晟國說得含蓄。
旁邊的礫礫卻沒有要給丁晟國麵子的意思。冷不丁的對著丁晟國說道,“我們不介意有用嗎?這都上了車了!”
“對不起,這孩子是我從小沒教育好。怎麽稱呼您呢?”清歌看著這情況,哪怕是自己現在想走,估計也走不了了。既來之,則安之吧。
“隨意,隨意。”丁晟國聽著清歌的口氣,她既然沒有反對,那肯定就是同意吧。
這小子這機靈的模樣,讓他煞是喜歡。怎麽能如此輕易放走?
一定要調查個清楚才行。
清歌尷尬的點了點頭。
礫礫靠在了清歌的懷中,索性什麽也不思考,就那樣閉上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清歌盯著自己懷裏的礫礫,真心羨慕礫礫,當她和他同等年紀的時候,都做了些什麽呢?怎麽會這麽無憂無慮……
丁晟國很是敏感的看著清歌。
看她的表情,似乎想到了很難過很難過的事情。
“想到什麽不愉快的了嗎?”丁晟國和和藹的看著清歌問道。
清歌木訥的抬頭看著丁晟國,似乎是沒聽懂丁晟國剛剛說的什麽。
丁晟國好脾氣的重複了一次。
清歌這才搖頭,“沒……”
“沒什麽?沒難過嗎 ?”丁晟國接過清歌沒說完的話。
清歌看著丁晟國那對著自己一目了然的神色,輕鬆的勾起了唇角,“家庭,家庭總有讓自己覺得難過的。”
“是親情?還是愛情?”丁晟國很好奇的看著清歌。
從他的角度看來,她應該是有故事的女孩子,他總能從這女孩子的眼神裏,看到一股子堅韌。就憑她剛剛說的離家出走四個字 ,他就欣賞這丫頭。
“愛情吧……”清歌本想說,是親情。然而話到了嘴裏,才發現,原來自己想要說的,一直,都是愛情。
丁晟國笑了。這次的笑,卻是發自內心的。不像之前那樣的讓人覺得哭笑不得,而是一種看懂了人間世事的感覺。
“孩子他爹對你不好?”丁晟國看著清歌問道。
清歌搖頭,卻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丁晟國這個問題。施於墨對她不好嗎?不,施於墨對她很好。有時候好到,她自己都開始懷疑,他為什麽要對她好。開始懷疑,她哪裏值得他對他好。
隻是,這樣的好,能到什麽時候呢?
對於兩個不懂愛,也不懂得如何愛的人。如何去評斷這份好?
清歌終究是沉默了。
懷裏的礫礫,就好像能給她安全感一樣。她就那樣緊緊的摟著,看著窗外的風景。
她忽然有些不懂了。為什麽每一次,躲的人都是她,為什麽每一次,背井離鄉的人,都是悲催的她?
窗外的風景,飛逝而過。那寒冷的風,卻被一扇玻璃,隔離成了兩個世界。
丁晟國看著神情專注的清歌,這多好的孩子啊,是被誰折磨成這番模樣了?真該千刀萬剮了去!!
車子到了一棟豪華的別墅前,才停了下來。清歌被一路的風景,驚訝得 合不攏嘴來。施於墨是富有的,席水湄也不窮。如果說,席水湄的房子是別墅,那麽施於墨的就是博物館,如果說施於墨的房子是博物館,那清歌隻能說,丁晟國的房子,是宮殿,是城堡。
古歐洲宮廷式的建築。就外觀看上去,就是獨樹一幟的。那城堡背後的高爾夫球場和跑馬場,更是讓清歌驚訝了。
她幾乎忘了自己的下巴在哪兒……
因為那個偌大的遊泳池,也因為那些穿著一模一樣的製服,幾乎連身高都大同小異的家仆和保安。
礫礫隨著刹車,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他揉了揉惺忪的眸子,然後抬頭看著清歌,隨後看到了丁晟國,這才想起了自己究竟在哪兒。
窗外的景色,映入了礫礫那墨色的瞳孔裏。礫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最後卻是安然的自言自語,“真是有錢人。”
礫礫還在清歌的懷裏。車門就已經被人打開。車門外的人,恭敬的對著清歌點頭。
清歌也點頭示意了之後,才抱著礫礫下車。
丁晟國從對麵的車門走了出來。
整個別墅裏響起異口同聲的問好聲。
清歌被嚇得心髒都停了一拍。
這樣的氣勢,是朝著國家主席看齊嗎?
礫礫小心翼翼的湊近了清歌的耳朵,“媽咪,地上有你的下巴。”
聽到礫礫說話的清歌,竟然條件發射的低頭看著地上。這才發現了礫礫的壞心眼,於是將礫礫放到了地上,以身高優勢冷眼瞪著礫礫。
清歌跟在了丁晟國的身後,享受著外賓的待遇。在眾人的尊敬和矚目中,朝著別墅走了進去。
“小清和礫礫?”
“舒礫胤!”礫礫看著丁晟國回答。
丁晟國點頭,“是,礫礫,讓候管家帶著你們到處逛逛如何?”丁晟國看著礫礫和清歌說到。
礫礫點頭,“嗯,好。”
丁晟國旁邊的那個男人,再次拿過了丁晟國的手機,對著丁晟國恭敬的小聲說道,“老爺,少爺的電話。”
男人將手機遞到了丁晟國的麵前。
丁晟國接過電話,隨後直接按下了掛斷鍵。
那叫一個霸氣側漏。
“候管家,帶小姐出去轉轉。”施於墨對著候管家吩咐。
候管家走到清歌和礫礫的麵前,對著兩人微微的彎腰,“小姐這邊請。”
清歌有些尷尬,卻也隻能跟著候管家出發了。
礫礫回頭看了一眼站得筆直的丁晟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隨後轉身,也跟上了清歌。
丁晟國撥通了施於墨的電話,還沒來得及開口,施於墨就直接搶了先機,“老爺子,你很忙嗎?”
“你以為就你施總一個人忙是吧?你老爺子我現在也是個大忙人了!”丁晟國說得仿佛自己是個孩子似的。
施於墨並不介意,反而是對著電話那頭的丁晟國質問,“我是怎麽會這麽忙的,也得感謝老爺子不是?”
“你小子!”
“不是老爺子那麽費盡心思設計我成了gaze集團總裁,我也不至於都沒時間去看您,您說是吧?”施於墨的腹黑,從來都是恰到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