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我和我媽。”礫礫抬眸看著界哥,理直氣壯的說道。
不像是懇求,更不想是祈求,而像是命令。就仿佛他才是老大,而界哥,隻是一介小嘍囉,任憑他差遣的小嘍囉一般。
清歌趕緊將礫礫啦在了自己的身後,隨後趕緊對著界哥解釋,“界哥,小孩子童言無忌,您別和他一般見識。”
雖然清歌不想要妥協,但是清歌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要妥協。她從小到大,在舒建仁身邊學得最好的,就是知道妥協。知道什麽時候該低頭,什麽時候該抬頭。
然而界哥卻沒有把清歌的話放在眼裏,而是興趣盎然的看著清歌身後的礫礫。
“放了你和你媽?為什麽?總要給我一個理由不是嗎?”界哥看著礫礫說道,倒是覺得,礫礫不像是一個同齡的孩子,跟他的溝通和交流,他可以按照自己一貫的方式。
礫礫輕笑了一聲,隨後回答,“因為施於墨是我爸。這個理由你滿意嗎?”
清歌回頭瞪大了眼睛看著礫礫,完全沒有想過,礫礫會這麽理直氣壯的告訴對方他是施於墨的兒子。
就連對方是敵是友都不知道。如果是懼憚施於墨的人。那自然告訴對方這個事實,就是對自己非常有利的,但是相反呢?如果對方是施於墨的仇人呢?那自己和礫礫,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礫礫嘴角掛著的是完全自信的笑容。如果他不清楚的事情,他又怎麽會做出這種可能會置自身於死地的事情呢?
“滿意,當然滿意。”界哥看著礫礫,說出了一句棱磨兩可的話來。
清歌疑惑的看著兩人,此刻倒是覺得,礫礫像是個大人,而自己像是個孩子。
監控室裏。
丁晟國看著 監控裏的畫麵,臉上瞬間掛滿了疑惑的表情。轉身看著旁邊操縱監控的人吩咐,“放大會議室的監控。”
工作人員按照丁晟國所說的做好。
丁晟國不可思議的看著監控裏的畫麵,此刻上麵顯現出來的,正好是礫礫的正麵。丁晟國驚訝了。
這是gaze國際旗下的一家高端私人會所。 這兩天正好丁晟國在國外養好病之後回國,在私人會所裏見了朋友,卻發現自己丟了東西,於是趕緊到監控室來調監控,沒想到,卻正好看到了會議室裏的畫麵。
看到了那個孩子,那個和施於墨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孩兒。
丁晟國轉身便朝著會議室走去。
會議室。
“所以,施於墨是我爹地。你既然滿意,還不打算放了我和我媽咪嗎?”礫礫理直氣壯的看著界哥問道。
界哥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一顧的微笑,“小朋友,你這說話,總得提供點證據吧。否則,哥哥怎麽相信你呢?”
“你或許應該把你手裏的手機給我,這樣的話,我就可以給你證據了!”
門外,丁晟國激動得一腳踹開了會議室的大門。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門口的方向,清歌和礫礫也毫不意外的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了過去。
丁晟國表情嚴肅的在整個房間掃視了一周,隨後直接把目光鎖定在了礫礫和清歌的身上,完全無視了其他多餘的人,對直朝著礫礫和清歌的方向走了過去。
清歌有些訝異的看著丁晟國,這個不怒自威的老人,看起來頗有威望的樣子。隻是現在這個情況,清歌暫時還分不清是敵是友。
旁邊的金項鏈和刀疤,很是不滿意這個外來的闖入者,於是走上前去準備阻止。卻從門口湧進來一大批穿著黑色西服的保鏢。個頭身高都差不多的樣子。
看起來氣場十足。而金項鏈和刀疤跟麵前這個有規模的隊伍比起來,顯然的相形見絀了起來。
一看就是成大器者和小嘍囉的區別。
金項鏈和刀疤被這個情況有些嚇到,然而卻依舊是頭腦清醒的看著界哥,“界哥,要叫人嗎?”
幾個看著丁晟國,眉頭緊蹙。這老者,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但是,他也能確定是自己沒見過的人。
於是,保持著不得罪的看著丁晟國說道,“請問您是?”
“丁晟國!你不認識?!”丁晟國好脾氣的回答了這個問題。但是,這個問題的答案,卻嚇壞了三個年輕人。
金項鏈和刀疤沒出息的直接跪倒了地上。就連剛剛一直都很安靜很有自信的界哥,也趕緊走到了丁晟國的身邊。對著丁晟國點頭哈藥的鞠躬。
清歌愣在原地許久了 。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開口。
倒是旁邊的礫礫,微微的皺了皺眉那小巧的眉毛,然後嘟著粉嫩的嘴唇,看著麵前的丁晟國開口了。
“我應該相信爺爺是來救我們的嗎?”礫礫看著丁晟國問道。
“孩子,你……你是……”丁晟國蹲下身子,抓住了礫礫的肩膀,興奮溢於言表。
礫礫拍了拍丁晟國的手,就如同是個小大人一般,“別激動。慢慢來。”
眾人看著礫礫那人小鬼大的模樣,都忍不住好笑。
清歌趕緊將礫礫護在了自己的身後,隨後抬頭毫不畏懼的看著丁晟國,“您有什麽問題可以問我。”
“我覺得,您應該不會回答他,他剛剛問我的問題。”清歌身後的礫礫,湊出了腦袋,看著清歌一本正經的說道。
義正言辭的樣子,像極了施於墨正經的時候。
丁晟國直接對著清歌笑了笑,那太多年沒笑過了。此刻笑起來,讓人覺得還不如哭了來得痛快。那哭笑不得的樣子,反而滑稽。
坐在了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丁晟國就忘記了如何去笑。現在想要用微笑去討好一個人,從而得到信任,簡直比用槍指著自己還要困難。
整個房間,都因為丁晟國的微笑,而詭異的安靜了起來。
就連剛剛一直都很鬧騰的礫礫,都閉上了那玲瓏的小嘴巴。
好在最後也不知道是誰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這場詭異的安靜。
之間一個一米八左右的男子,很是健壯的模樣,男子走到了丁晟國的身邊,先是恭敬的點頭示意了之後,才對著丁晟國開口。
“老爺,少爺的電話。”
丁晟國看了男人一眼,不怒自威的對著男人說道,“掛!”
清歌身後的礫礫,聽著丁晟國那個霸氣側漏的掛字。恨不得直接給丁晟國鼓掌。真是霸氣!
丁晟國起身看著叫做界哥的男人,一張緊繃的臉上,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叫什麽名字?”
“張……張嘉界。”界哥看著丁晟國,忍不住的緊張,自從聽到丁晟國名字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一直沒有平靜過。
丁晟國還沒有開口,旁邊的礫礫就忍不住自以為低調的笑出了聲音。
“礫礫!”清歌沒好氣的看著礫礫。這是什麽場合,這小子還沒大沒小的得瑟。
清歌身後的礫礫,第一次如此配合,從清歌身後走了出來,隨後看著旁邊的界哥,“對不起,我本來想笑得低調一些的。可是,你為什麽要叫張家界,你怎麽不叫九寨溝呢?”
礫礫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忍不住很低調的笑了起來。
看著丁晟國對礫礫的態度,界哥也不敢造次,隻好很是委屈的看著礫礫解釋,“嘉獎的嘉。張嘉界!”
“哦,張家界嘛……我知道了。”礫礫的語氣,說得讓人絲毫沒有感覺到,他知道!
“誰把人綁來的?!”丁晟國看著界哥問道。
界哥卻是把目光轉向了旁邊的金項鏈。金項鏈趕緊對著丁晟國磕了幾個響頭,然後害怕的看著丁晟國,“老爺……老爺,我錯了,老爺我有眼不識那什麽山……我……”
“你你你,你有時間買本書好好念念!”丁晟國說完,轉身看著剛剛拿手機的那個男人吩咐,“把人帶走。”
金項鏈死命的對著丁晟國求情。丁晟國卻是無動於衷的愣在原地。清歌趕緊捂住了礫礫的眼睛,不忍心讓礫礫看到這麽血腥的一幕。
直到最後清歌和礫礫被請進了一輛豪華的黑色房車裏。她才反應過來,剛剛的那句把人帶走,那個所謂的‘人’,是她和礫礫。
她下意識的將礫礫摟在了自己的懷裏,生怕麵前目不轉睛盯著礫礫的丁晟國傷害礫礫。
然而懷中的礫礫,卻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安然的躺在了清歌的臂彎裏。
丁晟國看著清歌那畏懼的眼神,心裏忍不住一番不解,自己就那麽嚇人嗎 ?
雖說混了黑道好多年,但是丁晟國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好人!
“小朋友,你……你叫什麽名字啊?”丁晟國看著礫礫問道。
礫礫睜開了那雙和施於墨神似的眸子,雲淡風輕的指著清歌回答,“我叫舒礫胤,這位是我媽咪,舒清歌。”
“舒?都姓舒的?那你爸爸呢?”丁晟國更是好奇了。
礫礫微眯著眸子,上下打量了丁晟國一番之後,忽然義正言辭的對著丁晟國問道,“你是個好人嗎?”
“好人?好人?!我當然是個好人。”曾經堂堂的一代黑道教父,此刻卻臉不紅氣不喘的對著一個小孩兒說自己是個好人,這個場景,讓前麵的司機和保鏢,怎麽看怎麽都覺得詭異。
礫礫看了看前後左右的那些隨從的高檔汽車。再看了看麵前的丁晟國,然後繼續好奇的問道,“那你是個有錢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