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這是一張數學卷子，跟他們剛剛考完交上去的一模一樣。
坐在前排的同學看到試卷上的內容，一陣嘩然。
“真的能搞到原題？牛逼啊。”
“太不要臉了吧，輸了就輸了，也沒人會當真，本來大家就拿她當笑話。現在竟然作弊，是傻了吧。”
餘白考試前沒有動過書包，中午將書包放在教室後，就沒有關注。之前有一段時間去了趟衛生間，可能正巧是這段時間裏，被人塞進了試卷。
她麵色平靜：“我沒有作弊，請問是誰舉報的？他怎麽知道我提前弄到試卷了。”
“沒作弊？”地中海將手裏的試卷抖的嘩嘩作響：“沒作弊這是什麽？你現在還嘴硬，我是你的任課老師，你有幾斤幾兩我不知道？你答案全都寫對了，還自己沒作弊？”
他走到餘白近前，將她的草稿紙拿起來給大家看：“整張草稿紙上一個運算過程都沒有，亂七八糟畫了一堆畫，你沒作弊的話試卷上的答案都是怎麽寫出來的？”
坐在考場另一個角落的紀雨偷偷掏出手機，不忘第一時間將消息傳遞出去：“最新消息，餘白為了打賭賭贏，偷了考試試卷，被地中海當場抓住作弊。”
論壇裏都是剛剛考完正在等飯的學生，空的要命，這個消息一發出來，瞬間就火爆了。
“真的假的？想聽後續。”
“我就她不可能考好的，我跟她打賭之後我同桌還我不應該這樣，萬一輸了會很難堪，他真的是杞人憂。”
“這種女的也太惡劣了吧，莫名覺得爽。”
餘白看了蔣章一眼，這個男生她不認識。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不過既然針對她，必定是有原因的。
她看向那個男生，淡淡道：“你是這裏心跳得最快的人，比黃老師還要快一些，你在緊張什麽？”
蔣章被她那一眼看得腳底發寒，整個人就像一下掉在冰窖裏一眼。他覺得自己好似被看穿了，磕磕巴巴的，半不敢吱聲。
“你，你在胡什麽，我又不認識你！”
“剛巧。”餘白對著他露出一個笑臉：“我也不認識你，不過我想你應該認識……”她停頓了一下，這裏還有一個人的心跳很快，很有意思。
她緩緩吐出對方的名字：“陸羽靈？”
蔣章臉色白的沒臉看，就像被戳中了什麽痛腳。他來不及做出什麽回應，李晴晴就直接站了出來：“你有病吧，蔣章是我們班同學，跟我們班每個人都認識。你自己作弊管蔣章什麽事情，憑什麽要跟審問犯人一樣審問他。”
“哦。”餘白淡淡哦了一聲，沒有理會氣急敗壞的李晴晴：“我隻是有點好奇誰是熱心的舉報群眾。”
她轉身看向地中海：“我沒有作弊，但試卷出現在我的書包裏，就算我是有人陷害我，故意趁我不在將試卷塞進我的書包，老師也不會相信的。”
地中海輕蔑的看她：“這裏哪個學生成績比你差，憑什麽要陷害你？”
餘白點點頭，理所當然道：“但是他們都沒我漂亮。”
底下所有女生都跟吃了蒼蠅一眼，氣得差點爆粗口。但不可否認，她們沒辦法反駁這句話。
有些男生偷偷瞄了陸羽靈一眼，不對比不知道，但這麽一對比，怎麽好像……真的現在覺得，陸羽靈好像沒餘白好看。
特別是這種情況下，明明被抓到作弊，她還遊刃有餘，一幅成竹在胸的模樣，簡直太颯了，有點勾人啊。就可惜風評太差，喜歡的喜歡的，怕被別人笑話。
地中海年紀大了，本來就不接受女學生過度打扮，他氣不打一處來：“學校不是讓你們來搔首弄姿的！”
“嗯。”餘白點頭：“那麽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我重新做一份試卷，如果我可以不用草稿紙，在規定的時間內做完試卷，並且正確率跟這一份試卷差不多，是不是能證明我沒有作弊？”
地中海不屑道：“你根本沒有這個能力完成另外的試卷。”
餘白比他冷靜的多，仿佛被冤枉作弊的是地中海一樣，她平靜的將鉛筆盒收拾好：“這就不用老師擔心了。”
將自己的書包拿回來：“我可以在全校師生麵前重新做一份試卷，試卷可以現出，我沒有任何意見。我敢用這個方式證明我有這個實力，並不需要作弊，老師敢嗎？”
她問的不是行不行，或者要不要，而是敢不敢。
好像不敢，就是露了怯一樣。
地中海被她刺激的一跳一跳的，尤其是餘白這樣平靜的跟他著話，他就像一條被逼急的狗。
“敢！有什麽不敢的！特尖班老師那邊正巧有一張剛出好的卷子，誰也不知道，你既然敢做，我有什麽不敢的！”
他完半怒火都平息不了，看到周圍學生目瞪口呆的表情，才恍惚意識到自己好像上了套。
明明餘白是作弊當場被抓，按道理可以直接宣布處分了，憑什麽還要再給她一次機會？
不過給一次也無妨，地中海無所謂的想，像這樣的學生，給一百次機會也是爛泥扶不上牆。
餘白要重考一次的消息不脛而走，紀雨負責當傳遞消息的能手，肚子都不覺得餓了，興致勃勃的在論壇上給人解惑。
“真的要重考？試卷都搜到了還不算作弊？”
紀雨：“無所謂的，反正這種人，怎麽考都不可能翻身。”
“不會是餘白跟地中海串通了，要給她弄一張簡單的試卷吧？她要用簡單的試卷跟大家比分數？”
紀雨：“不可能，地中海了，這是特尖班老李出的試卷，今考試的時候剛出完，不存在任何泄題的情況。”
“哦，老李大家都信得過。”
“她這次要還考不過怎麽辦？實話，像這種人，就算她考了零分也不會退學的。”
“好氣啊，憑什麽依依這麽好，餘白會這個樣子。餘白吃的用的，讀書的錢還是依依家裏出的，能不能不要讓她上學啊！”
餘白要重考，整個高一都翹首以待。年級數學主任趕了過來，出試卷的老李也來了。
他們要求餘白坐在教室的中間，五六個老師一起負責監考。
學生們都不想去吃飯了，圍在教室外麵看著。年級主任本來想趕人，又怕被人不公平，索性就不管這些學生了。
沈寰在其他考場也聽了這件事，納悶道：“我看餘白不像是會作弊的人啊，她很高傲的。”
紀雨切了一聲：“她還冤枉是蔣章誣陷她，在她包裏塞了試卷。”
沈寰問：“蔣章是誰？為什麽誣陷她？”
左珊珊插嘴：“我認識，他好像喜歡餘依依好多年了，估計不喜歡餘白。”
她挺公正的道：“餘依依也不是什麽好貨色，蔣章喜歡她，肯定會幫她針對餘白。我覺得餘白的懷疑有點道理，不過她還蔣章認識陸羽靈，我覺得這個挺扯的。蔣章喜歡餘依依，餘依依不喜歡陸羽靈，蔣章不可能幫陸羽靈的。”
沈寰聽到女□□字，眼皮一跳：“她靈兒什麽？”
紀雨一臉看好戲：“她你的靈兒可能誣陷她，怎麽樣？你還覺得她很好嗎？”
沈寰沒了看戲的念頭了：“好端端的幹嘛扯我們靈兒。”
顧明踢了一下桌子：“別吵，要晚自習了。”
左珊珊隨即不想八卦了，拿出一杯牛奶，放在顧明麵前：“明明喝奶不，我家裏人特意送過來的，還熱著呢。”
顧明麵無表情：“不了，謝謝。”
左珊珊被拒絕了也美滋滋的，今份跟男神搭話目標ge√。
計劃通。
餘白是被一群人圍觀著考完另外一份試卷的。
外麵好事的學生伸長著脖子，竊竊私語。
“她好像一直在寫，沒怎麽停過。”
“而且真的沒有用草稿紙，他們班同學之前她在教室裏表演過心算，難道真的會心算？”
“心算什麽啊，你沒看老李眉頭一直皺著，就沒鬆開過嗎？肯定是亂答一通，老李這暴脾氣，待會兒保管發火。”
“笑死我了，剛剛我去班轉了一圈，他們該睡覺的睡覺，該玩遊戲的玩遊戲。我一起餘白，他們還有人餘白不是他們班的人，也太無情了吧？”
“換我有這種同班同學，我也無情。之前有一中的人混進我們論壇，問我認不認識餘白，我趕緊不認識。開什麽玩笑，認識她也太丟臉了吧？”
“等著待會兒看好戲吧。”
餘白做題速度很快，幾個老師站在她身邊，她卻一點沒有受影響。
老李站在她身後，想著這學生心理素質不錯，不管有沒有作弊，這心理素質，是做大事的人。
他看著餘白一道題目看完，幾乎沒用太多思考的時間，也不猶豫，直接下筆開始寫答案。
老李剛開始不太在意，他們班那群學霸也差不多這個水平。可他發現，餘白寫的答案幾乎接近標準答案，就連答案規範程度，也跟標準答案沒有什麽兩樣。
就像是，把教材上的標準示範答案都背了下來一樣。
老李越看越心驚，這張試卷是他出的，難度要比之前的月考卷難上一些，他準備留給班裏學生做的。
他都想好了那些學生做不出題目氣急敗壞的樣子。
可這樣一張難度的試卷放在餘白手裏，就跟普通卷子沒有太大的區別。老李注意到，餘白有兩個填空題不會做，她掃了眼題目，嚐試都沒有嚐試，就直接跳過了。
這兩個題目不難，隻是有點特殊，教材上從來沒有出現過。
老李看得緊張，他還發現，餘白的運算速度比他快了不知道多少。即使他知道答案，在每一步運算的時候，還要卡上一會兒，可餘白從來沒有發生這種情況。
這個孩子，怎麽可能作弊？
老李皺緊眉頭，覺得老黃真是胡鬧。要是因為這件事情，害得這樣一個好苗子有了心理陰影，要怎麽補償？
這樣的好苗子，不能讓別人給禍害了。
餘白交卷前，老李一直在盤算這個。
餘白交卷，他作為組長，直接道：“這張卷子我來批，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窗外的同學：“餘白完蛋了，老李臉色不好看，她完蛋了。”
與此同時，特尖班的學生收到老李的消息：“同學們留下來多考一張試卷，十分鍾後開考。”
一片哀聲哉道，老李心想，你們這群人要是誰考不過一個班的學生，就給我轉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