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學霸的網球
第二十一章 學霸的網球
在說完那句話，楊成就把球拋了上去，而對面的李濤則更緊的握住了球拍！
楊成開始打出更刁鑽的球，在這種衝擊下，李濤顯得更狼狽了，他再次回到了那種一個球也接不到的境況里。不過他的鬥志卻顯得更洶湧了，不管楊成怎麼打擊都沒有絲毫的泄氣，然後，在這天要結束的時候，他再一次接到了楊成的球，並反擊了回去。
「只是這樣的話，教練還需要更加努力哦！」
雖然也覺得這小子不簡單，可幾百個球打下來也沒有任何問題，最後這楊成他不免就有些放鬆，而就這一個，就被李濤抓住了機會，當他看到那個黃色的小球想要接的話，已經來不及了。
「……你小子！」
「當然，還需要教練多多指導。」李濤抿了下嘴，滿是汗水的臉上並沒有笑意，可就是有一種燦爛的感覺，楊成看了也不僅心中一樂，剛才的那點不快也一掃而空，「算你小子能幹，既然這樣的話，我明天會更好的訓練你！」
「一言為定。」
楊成哈哈大笑，回去之後對王竹道：「怪不得那些老師們都喜歡好學生，我現在算是能理解了，這小子，真是可惜了啊！」
王竹看了他一眼，他聳了下肩：「我承認他是天賦很好，也夠努力也夠聰明，我現在也有點喜歡他了，可那又怎麼樣，他能靜下心完全打網球嗎？衛暢張聲這樣的還不見得能打職業，更何況他了。衛暢張聲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嗎？所在學校都給他們提供便利！他呢？他們學校只會讓他好好學習吧！」
「……用心教。」
「喂，你這是質疑我的職業操守嗎？要是那小子不是上一高，我甚至都敢和你比比呢，看是你訓練出來的衛暢強，還是教出來的李濤好！哼！衛暢和他一比，簡直像個棒槌！」
王竹含笑的看了他一眼，楊成臉一紅，自己也知道他這話自相矛盾的太多了。
不知道教練這邊的小小爭執，這個晚上，李濤都陷入了亢奮中，好有意思，真的是好有意思啊！去追尋球，去觀察對方的習慣，去研究……真的擊到的感覺簡直比解開一個方程式還有成就感，做數學題只是腦力方面的運算，而這，還要求身體也跟得上！好像整個身心都融合在了一起！
雖然這麼說有點誇張，但他是真的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快樂，快樂的他雖然非常疲憊了，還睡不著覺，半夜爬起來把今天的感覺和印象全部寫了出來。輪了兩圈，李老太太又輪到了他們家來住，老人一向淺眠，聽到動靜就醒了，見他在桌子前寫寫畫畫，心疼死了，一個勁兒的說要他注意身體：「再要好好學習，也不能把身體累壞啊。」
「好的奶奶。」
「哎喲咱們老李家啊，可能真的就要靠你了。」
李濤身體一僵，筆微微一停，隨即，又在本子上比劃了起來。雖然他覺得網球很有意思，但他還是會好好學習，嗯，他會的！
第二天一早，李濤再次把張聲從床上挖了起來，跑完步，兩人又趕到了體育場，今天等待他的，是比前一天更深刻的虐待。
「雖然我覺得你小子不錯，但是，當然不能讓你落了我的面子！」楊成揮舞著球拍，豪氣干雲，李濤的回應，是微微的揚起些頭！
這一天楊成更認真了，而只經過了一天訓練的李濤的表現當然不可能有什麼突飛猛進，但，每一球他都努力去記憶，每一球他都盡最大可能的去挽救。慢慢的，楊成嘴上的奚落也變了：「注意擊球點，好的擊球點才能讓你打到好球。」
「不知道什麼是擊球點嗎？就是你的球拍與球接觸的那個點。我說你這麼長時間是來做什麼的啊！」
「不同的擊球點，會帶來不同的效果。」
「你需要掌控，這個點和你之間的前後左右的距離。」
「你需要掌控，這個點和地面的距離。」
「不同的擊球方式，對擊球點有不同的要求。」
「你現在已經有球感了，那麼，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每一次都把擊球點，落在你的『甜點』里。」
「什麼，你不知道什麼叫甜點？笨，就是怎麼打球你覺得最舒服啊！」
……
雖然還是會奚落嘲笑，可每一次的指點都是實實在在的。李濤心中有數，每次休息的時候，哪怕再累，也會把這些記下來。楊成一開始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後來發現了，翻開他的筆記看看，然後就被驚住了，他當時什麼都沒有說，之後卻對王竹吐槽：「我過去一直覺得我沒能考上名牌大學主要是我不想，現在看了李濤那小子，我突然發現，嗯，也許我想錯了。」
「……今天晚上請你吃火鍋吧。」
「好啊好啊，還吃上次的全味，吃了這麼多家還是他們家的肉最給力啊。咦，怎麼突然想起請我吃飯了？」
「不容易啊，你終於長大了，等回來你再請李濤一次吧。」
楊成怔了一下，然後狠狠的，給他比了個中指。
……
日子就這麼過著，李濤每星期去接受兩次非人虐待，再之後就是自己練習，不過他現在並不完全在城牆那邊練了，一高雖然是以學習出名的，可該有的體育設施都是有的，像這種在全國都排的上名號的學校，市裡和教育局都比較重視，給的條件也是最好的，所以，就算沒有多少人用，網球場卻是很規範的。
李濤剛進學校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情況，害怕是體育隊或老師專用的，就沒敢去用，後來發現不僅很少有人去，就算去的大多也是打羽毛球的，他也就不客氣了。早先他還沒有什麼感覺，但在體育場訓練后，他的確能感受到，場地的不同帶來的差異了，更何況，在這裡練習他也更方便一些。
一來，早上兩節課後他能有二十分鐘的練習時間；二來，下午兩節課後他也能有二十分鐘的時間，如此一來，他一天就要多四十分鐘了，雖然比起衛暢張聲等人還是大大不如，比他自己早先卻是好上不少。他每天努力的訓練著、總結著，而成績，也在不知不覺中提高。
一個月後，楊成已經不能只在半場區域給他喂球了；
兩個月後，他開始學習一些有難度的打法，比如削球、扣球；
三個月後，張聲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
是的，在他們私下的練習里，張聲被他打敗了，張聲第一次敗給他的時候，那表情如同夢遊，一個勁兒的拉著他問：「小濤，這是怎麼了？我怎麼會輸給你？我比你更早的去練習，我比你有更好的裝備，我比你有更長的訓練時間，我怎麼，輸給你了呢？」
「……你剛才大意了。」
「嗯，我剛才大意了。」張聲點點頭，彷彿接受了這個答案，但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不對，我第一局勢大意了，第二局可沒有大意，第三局更沒有！」
「所以你第二局贏了嘛。」
「可我到底還是輸了啊！」
正式的比賽當然不會這麼簡單，就算是女子比賽，也會採取三盤兩勝制，男子更是要達到六盤五勝，不過那是國際大賽，很多中小型比賽採取的則是一盤決勝負，當然這一盤也包含了五局，如果出現了什麼意外，還要搶七。不過私底下的比賽，很多就是三局兩勝。張聲和李濤比的就是這一種。
他們倒不是經常比，張聲自忖是老資格，覺得要是同李濤比這個，有欺負他的嫌疑，所以平時雖和他一起練習，卻不是比賽。不過畢竟兩人經常在一起練習，偶爾也會比一場，結果自然都是李濤輸——張聲知道李濤，非常清楚要是讓他的話，絕對得不來感謝。所以每每把他打的灰頭土臉外帶自己心境膽顫，還是不會留情。
可是這一次，竟是她輸了！
是的，第一局她大意了，因為她覺得李濤是絕對贏不過自己的，起碼在這一年內是不可能，可是，在第一局輸了之後，她已經是絲毫不敢大意了！第二局贏的就懸乎，而第三局，她和李濤打到了AD，可最後，還是李濤贏了！李濤在AD之後連下兩球！
那完全不是大意呀！
「嗯，你之後沒有大意，要比過去細心多了。」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啊，就連……李濤！你能不能同我認真些！」發現自己又差點被帶歪后，張聲差點抓狂了，李濤眨眨眼，「我很認真啊，我是贏了你，可那不是應該的嗎？」
「應該？」
「是啊，如果我連你都贏不到，又怎麼贏衛暢啊？」
「咦，好像也是啊，這麼說你有把握贏衛暢了？」
張聲立刻歡天喜地了起來，看著她那雀躍的表情，李濤克制著自己去摸一下的衝動，這種，一引就上的資質……還真是單細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