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做好準備吧
第十九章 做好準備吧
一高，大梁市的重點高中，重點裡的重點。
全市，乃至一些外市的學生，有條件的也會來這裡，這並不是誇張，看看最新的全國高中排行吧，大梁的一高，排在第二十一位！
全國第二十一！
毫不誇張的說，這個高中比大梁市的排名都要高的多。從小學到初中李濤在學習上都遊刃有餘，但來到這裡，也有些吃力了。雖然他是十三中的狀元，整個東區也排的進名號，可這裡的高手太多了，進班的第一次摸底考試，他只考了第二十三名。一班六十人，這個成績已經算不錯了，對於他，卻是從未有過的，不用任何人說他就開始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學習上，如此一來，他在網球上的時間自然就被壓縮了。當然，再怎麼壓縮，他也還是維持著早上跑步，晚上練球的節奏，不過早先說的平常日子也和張聲一起去網球場就做不到了，張聲為此有些不高興，卻沒有說什麼，只是情緒不免有些不對。對此，萌萌也發現了，練球之餘就問她：「你家那位小濤咋不來了？」
「他要學習啊。」
「他不是學習很好嗎？」
「是啊，所以上一高了嘛。」
「一高！」萌萌立刻跳了起來，「你家小濤上一高了？」
這話把一群人都招了過來，幾個女孩子開口道：「付萌萌，你說誰上一高了？咱們這裡還有上一高的。」
「咱們這裡怎麼了？咱們這裡就不能上一高了嗎？」雖然也是剛知道這個消息，付萌萌卻立刻擺出了高姿態，「喏，張聲家的小濤就上一高了！」
女孩們齊齊哇了一聲，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張聲，是真的嗎？李濤真的上一高了嗎？」
「哎呀，我總覺得李濤和咱們不一樣，想不到竟是上一高的。」
「我要找他簽名！」
……
看著周圍女生的反應，張聲的鬱悶就別說了，而旁邊的男生見了則是各種反應都有，有冷哼的有不屑的有羨慕的，魏源頂了頂衛暢：「我看那個李濤是不會來同你比了，你這也是不戰而勝了！」
衛暢臉色難看，對於李濤的缺席，他絲毫也沒有欣喜的感覺，隱隱的還有一種鬱悶——這是什麼意思？是說網球只是那傢伙無聊下的產物？那麼，連人家無聊都比不過的他又算什麼啊！
不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李濤並沒有真的不再來體育場，到了周末，他再次出現了！付萌萌把張聲拉到一邊：「你不是說你們家小濤上一高了嗎？」
「是啊。」
「那、那……」
「怎麼，上一高就不能來打網球嗎？我們家小濤也很喜歡呢！」
張聲說的得意洋洋，音量不自覺的都高了起來，傳到衛暢耳里，他不由得微微一笑。他絕對沒有像張聲說的那樣很喜歡，但，在打網球的過程中，他真的有不一樣的感受。發球、接球、再打回去，很機械的活動，可並不枯燥，反而越打，越讓人覺得有趣。
「難道這就是喜歡了嗎？」他這麼想著，見衛暢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歪了下頭，衛暢立刻走了過來，「你又過來做什麼？」
「什麼？」
「你不是、不是在一高的嗎？」
「嗯。」
「嗯是什麼意思？」
「怎麼，你對一高好奇嗎？想知道裡面是什麼樣子的？」
衛暢在一瞬間真有想問的意思，不過隨即就反應了過來：「誰對一高好奇了！」
李濤看著他，衛暢咬了下牙：「你既然上了一高，還來打什麼網球！」
「有誰規定，上一高的不能來打網球，還是來打網球的，就不能上一高了？」
衛暢被他堵的啞口無言，臉一層層的紅了，最後氣急敗壞道：「那你還比不比！」
「你是說咱們之間的比賽嗎？自然是要比的呀，難道因為我上一高你就打算讓我嗎？」
「……你休想！」
「嗯，和我想的一樣。」
衛暢再次啞言，就在他準備說幾句狠話的時候，張聲走了過來，一臉警惕的看著他，頓時，他什麼心思都沒了，一句話沒說轉頭就走。
「他來做什麼？」
「沒什麼。」
張聲狐疑的看著他，李濤摸了摸鼻子：「可能是擔心我放棄網球吧。」
張聲更加狐疑了，可李濤不願意再說，她也沒有辦法，只有像母雞護小雞似的道：「這傢伙不是什麼好人，你小心點！」
李濤看了眼遠方有些僵硬的衛暢，又看了眼張聲，不由得笑了下。
「喂，你別不當回事，我是說正經的。」
「我知道了。」
張聲抿了下嘴，總是覺得他這個回答有些心不在焉，可是她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有下定決心，盯牢衛暢。什麼？她不是也吃過衛暢的虧？那一次是她大意，以後是再也不會了！她張聲，可是媲美春哥的存在！
今年剛剛登頂的李宇春，已經成功的成為了她的偶像！
李濤是一高學生這個事，不僅在學生那裡引起了轟動，就是在教練那邊，也是個波瀾。王竹非常糾結，他一直知道李濤學習好，也知道若他真是他們學校的狀元，是一定能上一高的，可一定能和上了，還是有區別的。
一高的學生還用走特長生的路嗎？
一高的學生還用打網球嗎？
好吧，再說的直白一些，一高的學生，還有時間打網球嗎？
「我承認李濤是個苗子，這小子又有天賦又認真，可他家裡人一定不會同意他把這當個正經事的。」楊成說的漫不經心，可表情里，也是有著遺憾的，所以到最後他還暗自嘀咕了一聲，「這小子怎麼突然就上了一高，早先也不說一聲！」
王竹沒有說話。
「算了，我看衛暢那小子最近也不錯，你再幫他輔導輔導，今年有可能衝擊前四，那就是個正兒八經的名次，說出去也能算個招牌了，明年也更好招生，將來收幾個好苗子再好好培養吧。真說起來，李濤年齡也大了，就這一條，就限制了他未來的發展。」
王竹還是沒有出聲。
「喂，你好歹給個話啊！」
「我問問他。」
「什麼？」
「我問問他再說。」
「……不到黃河不死心……咱這就在黃河邊上，你怎麼還不死心呢？」
王竹沒有接他的話，然後在這一天把李濤叫到了面前，問他的打算，嘀咕他的楊成也沒有離開。李濤老老實實的說自己是要以學習為主的，雖然已經想到了，可真聽到他這麼說，王竹還是有些失望，他扒了扒頭髮：「是嗎？好吧好吧，學習，嗯，當然是要以學習為主。不過這裡你也可以來。不收你學費，真的。」
「謝謝教練。」
王竹擺擺手，沒有說話，旁邊的楊成重重的嘆了口氣，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李濤一怔，心中有些可笑，想了想道：「有件事，可能還要麻煩教練。」
「你說。」
「我如果想打敗衛暢，需要怎麼做？」
「什麼？」
李濤又說了一邊。王楊二人面面相覷，過了片刻，楊成道：「小子，你剛才說你要打敗衛暢，是在網球上嗎？」
「是的。」
「你認真的嗎？」
「教練，我不會沒事開這種玩笑的。」
王竹沒有說話，楊成道：「小子，你知道衛暢學網球學了多久了嗎？你知道這個班裡，整個學習班，他不說是第一，起碼也是能排到前三的，而現在，你說你要打敗他？」
「是的。」
「喂喂，小子，讓我來理順一下。你剛才說你是要以學習為主的對吧，現在又說要打敗衛暢……你不覺得這兩個是矛盾嗎？我告訴你，網球可沒你想象的簡單！」
「我知道教練，我已經體會到了網球的難度，但是，我想什麼都可以試試吧！我想打敗衛暢，教練！」
楊成看著他，然後，臉色慢慢變了。在很久以後他是這麼對別人說的：「要怎麼形容這小子當時的表情呢？唔……覺悟！就是一種覺悟！那種我可以做一切事情，只要我能達成目的！反正當那小子露出那種表情的時候，我們就沒有辦法了……」
「狗屎！每次還都是那小子對了！」
此時，李濤也和他以後一樣，開始認真了，他看了一眼王竹，發現他的表情也有了變化。他轉過頭：「我再確定一次，你是認真的？」
「是的。」
「既然這樣……那小子，準備接受地獄似的訓練吧！我可以毫不顧忌的告訴你，我們不僅會訓練你，也會訓練衛暢。而比起他，你有底子方面的差距，有時間方面的差距，哦，這麼一說，我簡直不知道你要怎麼才能贏了，但既然這是你自己的選擇，那就準備享受你接下來的日子吧！一定令你終身難忘！」
李濤回答他的，是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