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比一次吧
第十八章 比一次吧
看著李濤，衛暢簡直是驚喜莫名，頭一次覺得這小子長的還不是那麼彆扭。他正要再說些什麼，旁邊的張聲就跳了起來：「你瘋了！不行！絕對不行！衛暢你要不要臉，你學了幾年的網球，小濤才學多長時間？你就要和他比！你怎麼不去幼兒園找個小朋友比？」
被她這麼一說，衛暢不由得臉一紅，可實在捨不得這個機會，當下就道：「這也不是我說的，是他自己提的！」
「小濤！」張生回過頭，瞪著李濤，後者隨手拍了她一下，直接對衛暢道，「那就這麼說定了。」
「我自然是沒問題的，可到時候別又說是我欺負你。」
「你就是在欺負小濤，這就是欺負！」
「張聲！」李濤有些無奈的開口。
「小濤……」
李濤看了她一眼，她跺了跺腳：「隨便你，反正到時候是你丟臉！」
她說著就向旁邊走去，可走了兩步，又走了回來，李濤見此不由一笑，而旁邊的衛暢則暗暗的磨了下牙。張聲性格執拗，因為他早先得罪過她一次，她一直都對他沒好臉，否則他又何必……不不不，是他看張聲不順眼，才不是張聲不理他！
「你們比也行，可一定要有條件！」
「好啊，隨便，讓你幾局都可以。」衛暢看著李濤，說的非常隨意，張聲一喜，正要介面，旁邊的李濤道了，「條件就是，這幾個月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了。」
「什麼？」
「說實在的，總是看到你，我心情也不是太愉快，就不要讓我們彼此折磨了。」
……
衛暢臉色難看的離開了。
張聲心悅誠服的道：「小濤，不管怎麼說，你這把人氣死的本事真是一等一的。」
……
「但是你也沒必要提什麼比賽啊！網球不是那麼簡單的，雖然你很有天賦，球感很好，進步很快，可，你現在只是自己在打啊，說的直白一些，你現在只會發球，還不會接球呢！」
「我會。」
「什麼？」
「從牆壁那邊反彈回來的球我都能接到。」
「那完全不一樣！從牆壁反彈回來的，雖然有一定的反彈力，可起碼有一半，在你的掌控中，但別人打回來的就不是了！他們會怎麼令你不舒服怎麼打！」
「嗯。」
「你不要這麼不在意好不好！」張聲簡直抓狂了。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張聲一怔，李濤笑了笑：「我又有什麼損失呢？」
「啊？」
「那省賽本來就不是我能去的吧？」
張聲徹底呆住了。
H省網球青少年大賽！
過去H省是沒有這個比賽的，因為這兩年網球火爆，學網球的人越來越多，因此也有了這個比賽，在每年的十一、二月份舉行，具體日期則要看省里的安排。張聲去年來的時候就趕上了，不過那時候她還是菜鳥一隻，球都接不穩，更不要說去參加比賽了，也就是看著王竹帶著衛暢幾個人過去，然後拿了個全省第八的成績回來。這個成績不好不壞，當然說不上優秀，但他們這個網球班成立才不過兩年，就能有名次，也算是不錯了。今年，她倒是有可能去參加比賽的，畢竟整個網球班女生也不多，她算是比較好的一個了，但也只是有可能，至於李濤……顯然就是不可能的了！
想到這裡，張聲跳了起來，興高采烈的說：「小濤，你好奸詐哦！」
……你這是說奸詐的語氣嗎？
「所以說你只用一句話就逼的衛暢再也不能來打擾我們了，太棒了！」
李濤微微一笑，只是逼衛暢不來嗎？
雖然是那麼對張聲說的，好像他要同衛暢比賽只是為了避免麻煩，可在內心裡，他一點也不想輸……是的，不想輸！
從這天氣，他開始加大訓練量，本來因為暑假而停止的晨跑也又一次開始了，他一開始沒對張聲說，後來還是讓她發現了，頓時她就不願意了：「你要跑步，當然要叫上我了！」
「你不睡懶覺了？」
「……你都能起來，我當然也要能！」
說的那叫一個悲壯，彷彿不是早起，而是去炸碉堡。不過不管再痛苦，她還真從床上爬起來了，弄的葉瑩很是驚訝：「聲聲，這都暑假了，你不歇歇？」
「媽媽，你們花了那麼多錢讓我學網球，我不能辜負你們的期望！」
「聲聲，你長大了！」
母女倆對著感動了片刻，張愛國在旁邊看不下去了：「行了行了，要不是小濤跑，你會起來？」
「老爸！」
「哎呀，別管姑娘是為了什麼，總是天天起來跑步了，你還非說這話做什麼。」
張愛國哼唧哼唧，事後對葉瑩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想起小濤就有些不舒服。」
「你呀，這是還沒有嫁女兒，就開始操心起來了。」葉瑩笑道，「不是說了嗎，咱女兒要是能嫁給小濤，才是她的福氣呢，要是嫁給別人，更不知道你要操多少心呢！」
張愛國哼了一聲，卻是不再說話。
兩人也結束了晚上開片的日子，他們會在體育場呆的更晚，訓練的更刻苦，對此，張聲卻沒什麼怨言了，對於她來說，打網球其實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而現在，還能和李濤天天打！當然，他們兩個現在還不能在一起對打，可在一個球場，也讓人感覺很好。
當然，她這種打球都打的很愉快的感覺也免不了要受幾個女生的奚落，她卻哈哈一笑不是太在乎。
早上跑步，然後一整天除了吃飯就是訓練，這樣的日子明明是很苦的，卻讓人一想到就覺得溫暖。每天汗流浹背，衣服濕了一遍又一遍，卻一點點也不覺得苦。進入八月的時候，李建設拿出五百塊錢，讓郭重芳給李濤買一雙好鞋。郭重芳嚇了一跳：「哪用的了這麼貴？」
「你不懂，就是要這麼貴！」
「這，不用吧……」
「咱兒子考上了一高，還是狀元，穿一雙五百塊的謝算什麼？買！」
郭重芳看著他的臉色：「真買？」
「真買！」
「行！」他都下定決心了，郭重芳更不含糊，其實天天見自家兒子穿著別人送的衣服，奶奶送的球拍去打球，她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可又有些沒辦法。他們家並沒有到揭不開鍋的地步，但用錢的地方總是那麼多，特別是李濤上了高中，只是學費每年都要一千多，當然，按照一年來算並不是很多，可是過去，是只用書本費的！這一千多就是額外的開支，而且，也要準備三年後李濤上大學的錢了……
從小對兒子的期望就是考個好大學，可是，這還沒有開始考，她就開始發愁了……
不過那畢竟是三年後的事情了。現在雖然心疼，郭重芳還是拿著那五百塊給李濤買了雙四百多塊的打折耐克，李濤本覺得太貴不想要，但這次李家夫妻聯手，自然沒有他說話的餘地。抱著自己的新鞋子，雖然他一向內斂，也不由得有些臉紅。事後郭重芳對他道：「你別怪你爸，他其實心疼著你呢，他也不是反對你打網球，就是……唉……」
「我知道的，媽媽。」
他知道，如果他爸真想砸他，那個馬扎不會只落到他旁邊，他也知道，如果他爸真要反對，他其實是打不成球的。他還不是太能理解李建設的想法，可是，他知道他爸是疼他的。
快樂的日子總是過的快。這個在張聲看來最快樂的暑假彷彿一眨眼就過去了，到了八月底兩人分別到兩個學校報到，九月初就開學了。
兩個都是公立學校，雖然一個是省重點，一個只是市裡一般的高中，可校服都是一樣的寬大肥胖，兩人九月一號騎著自行車，本來是到路口就要分開的，結果張聲硬是跟著李濤一起往南去了，李濤苦笑：「你騎錯了。」
「從這裡也能繞過去。」
「……地球是圓的。」
「那人家不想一個人騎嘛，咱們從小到大就一起上幼兒園一起上小學一起上初中，為什麼到搞中就要分開了呢？」
李濤舉目望天。
「都怪你，學習這麼好做什麼！你要成績差一點，不就和我一起上五中了！」
「……你再不去就要遲到了。」
張聲一咬牙，憤憤的調轉車頭走了，不過騎了兩下又追了過來：「今天第一天開學，只是發書本，沒別的事，你下午還要陪我去練球！」
「好。」
「你下午要來接我！」
「好。」
「還要和我一起走。」
「好。」
「真的？」
「假的。」
「李濤！」
李濤笑了：「快走吧，哪那麼多話！」
「說好了說好了說好了啊！」張聲大叫著，終於騎著車走了，這一次是真走了。
李濤搖搖頭，也蹬起了腳蹬。兩邊車流不斷，各種聲音傳過來，很是熱鬧，他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寂寞，總覺得，缺少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