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身份曝光
往事憶起,諾諾大滴大滴的淚珠子就從眸子里滾落了,她早已過了會哭會鬧的年紀,一顆心也在馬斯特的折磨下硬如磐石,可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脆弱過。
身體被擊垮,獠牙顯露時又被自己的目標人物看見。
她不願殺人,殺手的教育卻已經深入到了骨骸,這樣的諾諾,是不願意見人的。
凌晨沉默:「我信不過你。」
諾諾止住眼淚。有時候,無情的話更能讓人變得堅強,她不無嘲諷的道:「我如果想殺你,在飛機上的時候我就可以殺你。凌晨,不用懷疑,我有超過一百種方法能在飛機上殺了你還連累不到我身上。」
「劉楠呢?」凌晨抬頭,一點不為諾諾的語氣所動。
劉楠死的那一場車禍,諾諾是在場的。
諾諾沒有否認:「是我動的手。」
「你說你沒有殺過人。」
「劉楠不是人,她只是一個工具。她走了這條路,就要做好死亡的準備。」
『就像你一樣?」凌晨譏諷道。
諾諾眸子一暗:「我也只是個工具。」
凌晨沒說話,他在論證一個細節。諾諾究竟殺沒殺劉楠不重要,重要的是諾諾說的這番話的可行性,她到底是抱著一種什麼樣的心態和自己坦白的?
因為不小心被高凝撞破,所以將計就計?
要知道殺手是不能以普通人的心態去考量的,他們為了完成目的,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
許久之後,凌晨才決定:「我要把你交給警察。」
「會有很多人死。」
「與我有什麼關係?」
諾諾換了一種方式:「如果你做出了決定,那我只能選擇殺了你。為了保護更多人的生命。我別無選擇。」
你這麼高尚的嗎?
凌晨挑眉,嘲諷的意思一點也不掩飾。
諾諾揚起一絲無奈的笑容:「你見識了我的強化過程,我想,你應該知道警察局關不住我的。我會破開警局,殺了你。
這只是為了救下更多的人,而這一切都是馬斯特希望看見的。
凌晨,你說人是不是永遠都避不開自己的命運?」
凌晨沒說話,他不在乎諾諾的感慨,比起諾諾的感慨,凌晨更在乎諾諾說這番話的真偽。
許久,凌晨才開口:「說說殺劉楠的理由。」
「為了取信馬斯特。而且我也沒想殺劉楠……這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因為劉楠已經死了。
諾諾在劉楠的輪胎上動了手腳,因為是前驅車,所以她只是製造了一個後輪會爆胎的機關,本來後輪爆胎,劉楠只要操作得當利用護欄減輕車速是可以避免死亡的,撞車是為了讓劉楠受傷。
只要她受傷,就會牽動銀翼鳥乃至離岸公司在Z國的策略。
但這蠢女人顯然科目一沒好好考,高速爆胎,剎車,車輛翻滾,諾諾再想踩剎車已經來不及。
劉楠的死,可以說有諾諾的原因,但更多的是這蠢娘們兒操作失誤造成的。
凌晨:「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諾諾想了想:「米國人供給過馬斯特一批來自以色列的貨,我想以警察的能力應該能判斷出那是一批軍工級的產品,軟體……」
「A3,還有運兵船傭兵身上植入的爆炸物。」凌晨替諾諾回答了。
諾諾一笑:「Z國警察果然還是有些能力的。」
這是來自殺手的讚揚嗎?
凌晨面無表情的勾了下唇角:「那我得替Z國警察謝謝你了!」
「說正經事兒,我不能讓你查到馬斯特的線索,如果你去找她,你會被她殺死。而劉楠,銀翼鳥……離岸中介,你們應該不知道他們其實是一家人吧?」
「繼續說!」
這倒是個凌晨不了解的情報。
事實上這不光凌晨不了解,國際刑警,包括地方警察也不知道這個消息。
諾諾為什麼會知道?
因為烏鴉和銀翼鳥一直都是對手,早年銀翼鳥炮製出離岸中介公司來想整合整個世界的黑色犯罪市場,烏鴉作為國際上最負盛名的殺手,自然也是在邀請之列。
但馬斯特不比常人,她根本不願意接受銀翼鳥的管轄,殺了當時與自己商談的人。這梁子就結下了。
銀翼鳥成功打造出離岸中介公司之後派遣殺手來清洗烏鴉,希望以此來立威。烏鴉自然不是好惹的,前前後後來了十幾批殺手,統統被馬斯特割了腦袋掛在了叢林里。
這梁子就變成了死仇。
換言之,銀翼鳥算是制霸犯罪界的大佬,但烏鴉就是個不服管教的刺兒頭,最關鍵的這刺兒頭還卡在銀翼鳥喉嚨里,讓人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你們國際犯罪組織的恩恩怨怨的,我不是很感興趣。」
這情報給李嫣然說說還是有用的,但烏鴉呢?
銀翼鳥又沒有找他凌晨的麻煩,你們烏鴉可是處心積慮的想殺老子!
諾諾看凌晨:「其實你沒必要用警察那一套論證系審訊方式來驗證我說的話是否是真假。信也好,不信也罷。擺在你面前的路只有兩條。
第一,殺了我。」
「嗯哼?」
諾諾:「殺了我,我也就不用再背負良心的譴責。死了一了百了。至於馬斯特是否會訓練新人,繼續拿你當磨刀石,那是你們的問題。」
「第二呢?我們一起殺了馬斯特,烏鴉會終結在你手裡。」
「條件呢?」
「交易,新的身份,我覺得當明星挺好的。」
「我如果把你交給警察……」
「我會殺掉看守我的人,然後殺了你,再找機會殺掉馬斯特,然後找個地方隱姓埋名過完這一生。」
凌晨笑了,這番話才是殺手的真實寫照。
什麼救人,什麼良心譴責都是假的。諾諾也說了自己是個工具。
工具是什麼?
工具沒有感情。
但是個人就不會願意自己一直被當成工具,諾諾在反抗自己的命運。她不想走馬斯特的老路,因為她不想某一天的時候橫死街頭。
至於交易條件……
凌晨思考了很長時間,才一字一句的組織著措辭:「在Z國,你並沒有明顯的觸犯法律。劉楠的事兒沒有證據,我不說,警察也不會拿你怎麼樣。」
「所以呢?」
「所以我需要你給我一個期限。」
頓了頓,凌晨道:「烏鴉覆滅的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