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一個比一個老辣
趙大天抬頭看凌晨，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妥協了：「我不是和你做交易，我是和警察做交易。」
袁瀟很上道：「你有什麼需要的，可以告訴我，這邊能配合的我們警方會盡量配合。」
趙大天：「我的律師要在場。」
看來是要託孤了，這要求沒毛病。
袁瀟安排人去請律師，一個小時之後律師趕到，在律師的見證下，趙大天開始提要求了：「第一條，就是談交易條件的時候凌晨不能在場。」
凌晨險些沒噴出一口血來。袁瀟開門：「凌晨，出去！」
凌晨點頭，行，你們都行！
出門等著，半個小時之後，讓凌晨沒想到的是檢察官居然也來了。
檢察官來，就代表著趙大天真的掌握著足以讓法庭開出辯訴交易的東西。
什麼鬼？
再半個小時，律師出來和袁瀟握手，走人。
凌晨過去：「趙大天招了？」
「有些麻煩，先回警局吧！」
一路上凌晨沒不識趣的問趙大天提了什麼條件，這是必要的禮貌，凌晨沒問，袁瀟也自然也不會說，恐怕問了袁瀟也不會說，畢竟有律師在場，交易文件是具有法律效應的。
不過趙大天有可能脫罪還是讓凌晨有些驚訝。
難道是因為銀翼鳥？
回了警局，袁瀟播放錄音資料，銀翼鳥的背景很清楚，在官方記錄里是有備案的。但在Z國，銀翼鳥並沒有太詳細的情報。
趙大天的錄音可以說是彌補了這個空缺。
按照他的供詞，銀翼鳥在Z國的代理人是一個叫劉楠的女人，劉楠，天影集團總裁秘書，這娘們兒和凌晨之前談過合作！
聽完錄音之後凌晨的內心是各種卧槽！
先不說劉楠的隱藏身份，趙大天……他還是低估了趙大天。這傢伙把關於銀翼鳥的情報藏在菊花里，但菊花，菊花里的優盤並沒有關於銀翼鳥代理人的任何信息。
這老逼崽子恐怕早就打算好了用這份情報給自己換命。
果然是老鳥，會玩！
但是銀翼鳥呢？
劉楠是鄧飛的秘書，但就和鄧飛的接觸來看，這哥們兒八成是個草包，而劉楠的表現就很強勢了。這是否可以說明，其實劉楠才是天影幕後真正的掌舵人？
要確定這件事情就得查賬！
這次不比搞趙大天，不能大動干戈！
原因是既然確定了劉楠是銀翼鳥在Z國的代理人，那如果搞的動靜大一點，有可能讓她跑了！
這樣的人要跑，以警方的能力一時半會還真攔不住！
怎麼搞？
不對，是自己陷入了思維誤區。天影在誰手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劉楠！
凌晨：「抓她……不，請她來局裡配合調查！」
袁瀟異樣看凌晨一眼，老娘是警察還是你是警察？
凌晨反應過來一臉抱歉：「對不起對不起，想的有點出神了，你來，你來！」
從資料庫來看，銀翼鳥並沒有在Z國犯過法，沒犯法，那就沒有定罪的可能。無法定罪，但知道你是壞人，那就談談的。
袁瀟顯然也是這個想法，表情怪怪的招呼手下人去天影總部。
這次凌晨沒跟，等人走了之後打電話：「蘇小姐，有筆生意有沒有興趣做做？」
「嗯？」
凌晨一笑，解釋了下自己的猜測。
蘇涼知道的要比凌晨知道的多的多，一聽劉楠就是銀翼鳥在Z國的話事人，很多事兒一下子就對上了，怪不得她入主天影之後，當夜就有人通過離岸中介警告她。
感情是銀翼鳥！
但是……銀翼鳥就很吊嗎？
好吧，在歐洲大本營，銀翼鳥的確很吊！
可這裡是Z國，是芳城！
是她蘇涼的主場！
你銀翼鳥想在芳城生根發芽，老娘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勢必要給你把牙拔了！
這就是蘇涼的三觀了，作為本地土豪，蘇涼對芳城是很有歸屬感的。從大局觀上來說，芳城最好不要像歐洲那麼亂。
但凡生意做得大了的人都很有大局觀的，首先社會治安好了，韭菜才好割。
當然，戰爭年代戰爭財也可以發，但和平年代，最好還是追求一個相對公平的環境比較好。
蘇涼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的，就拿生意來說，生意場上的競爭是無法比較避免的，大家都在規則內玩，可如果有人想要在規則外動手呢？
比如趙大天找殺手刺殺凌晨這事兒，這就很出圈了。
蘇涼組建團隊的意義也在於此，你不會主動搞別人，但架不住別人搞你。當別人搞你的時候，至少要有自保的能力。
至於銀翼鳥？
辦他！
蘇涼表示自己會有所動作，掛電話訂機票回國。怎麼操作就是她的事兒了，且說凌晨這邊，袁瀟已經把劉楠請過來了。
是請！
劉楠穿了套職業裝，翹著二郎腿，表情很自然，看不出半點兒普通人進局子之後的緊迫感。
當然了，這與她身邊帶的六人律師小組不無關係。
「劉女士……」
「是小姐。」
「劉小姐，我們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調查一下。這次的談話不會錄音。」
劉楠很敏銳，或者說在趙大天被捕之後她就有了面對警察詢問的準備，揮手示意律師團走人，門關上之後才對袁瀟道：「你們是想問銀翼鳥的事情吧？」
嗯？
主動把話題提起來，這女人有備而來啊！
這讓袁瀟有些意外，但袁瀟畢竟是重案組，很快恢復鎮定：「關於銀翼鳥，劉小姐有什麼要說的嗎？」
「知道你們會把我們和國際上的犯罪組織聯繫起來。實際上這是個誤會，我是銀翼鳥公司在Z國的代理人。我們在憨豆國首都倫敦設有辦事處，如果你懷疑我們在Z國有參與非法犯罪，可以通過國際刑警和我們公司取得聯繫。」
銀翼鳥設立了公司？
還是合法公司？
也就是說，劉楠是銀翼鳥明面上的傳聲筒？
這消息更是讓袁瀟吃驚，同時她也意料到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掌握的東西恐怕辦不了劉楠。辦了也是白辦，作為傳聲筒，劉楠肯定身價清白，查死了估計也查不到她和真正的銀翼鳥有關係。
袁瀟沉思良久：「揮手，請！」
劉楠起身扣上小西裝紐扣，點點頭，很優雅的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