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大概中午的時候,楚蕭要的那些東西就都送到了。不得不說,葉城以及他手下的人的辦事效率,還是非常不錯的。
東西到手之後,楚蕭就把藥材拾掇好,開始著手準備。
葉城不懂藥,但是聽見了楚蕭上午打電話,大概能明白楚蕭要做什麽。反正總歸不會真的是什麽壯陽藥就對了。
大概傍晚,楚蕭按照次序熬好藥材之後,長時間的熬製之下,藥材已經變成了鍋底薄薄一層濃稠膏體,散發著屬於中草藥的香氣。
楚蕭把仿製的那九根金針放了進去,然後接著熬製。
又是三個小時過去,鍋底的膏體已經幾乎不見水分了,顏色深重,微微泛著棕灰色。但是與先前不同的是,那股屬於藥物的香氣已經淡到不見了。
在藥物冷卻後,楚蕭把那九根金針從鍋底拿了出來,衝洗幹淨,遞給葉城:“把這些放在金盒裏吧,不用上鎖,隨便你放哪。有人偷也不用管。等的就是來人偷。”
葉城見楚蕭把這幾根金針在一鍋藥物裏煉製了那麽久,一時之間還不太敢直接伸手接。楚蕭見到葉城這副樣子,樂了:“我不也是用手拿的嗎,沒問題的。不紮進你肉裏就行。現在這幾根金針在最短的時間裏吸收了最多的藥性,一旦用來做針灸,因為金本身就非常適合傳導藥性,藥性會以最快的速度侵入。隻要你不紮進去就沒事。”
聽完楚蕭的解釋,葉城才放心地把金針接了過來,放在盒子裏,然後扔進了抽屜。
在放進去之前,葉城還仔細端詳了一下這九根金針,看起來並沒有什麽不同,也並沒有沾上那鍋藥膏詭異的顏色,但經了楚蕭的手出來,葉城就是相信,這幾根針絕對作用不小。
做完這一切之後,楚蕭就離開了公司回了家。在回家的路上,楚蕭還特意看了看在他家周圍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是有幾個人形跡可疑,但是也不能確認就是衝著他去的不是?
回家之後,楚蕭別的沒幹,就睡覺了。這一覺睡得比昨天下午還踏實,畢竟煉藥耗費了他太多的心力了。以至於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了。
他沒有去問李沫嫣和沈夏放謠言的進展如何,他相信她們應該都是靠譜的。而且,李沫嫣是醫學高材生,又是市醫院院長的女兒,又和他親近,說出的話應該是有說服力,足以讓人去相信的。至於沈夏,沈夏的爺爺就是他治好的,當然也有話語權。這才是他聯係她們做這件事的真實原因。
不過,楚蕭還是有一點遺憾,要是陳瑛也答應就好了,畢竟他治的是陳老爺子的腎,這可是個活例子。
隻不過轉念一想,讓人家上了年紀了老先生替他吹他的金針壯陽補腎……
好像確實是有一點過分。
不過楚蕭也無暇再去想那麽多。現在,隻要坐等魚兒上鉤就可以了。
楚蕭打開診所大門,他這間小診所又開始營業了。宴會的事情過去,該赴的約也赴完了,他這間診所又重新回到門可羅雀的狀態。楚蕭正百無聊賴地坐在屋子裏無所事事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楚蕭拿起手機一看,一個陌生的號碼。
他認真看了半天,也沒回憶起這個號碼的主人是誰,但是開門做生意哪有不接電話的,他還是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年紀不小了,應該在四十歲左右,還帶著一股濃重的方言氣息。
“喂?請問那個,你是那個,楚大師吧?”
這是找麻煩的呢,還是慕名而來看病的呢?但不管是哪一種,都值得認真對待。楚蕭一聽,正色起來:“我是,您是?”
“是這麽回事啊,我¥%……%@@……”
那邊語速越說越快,而且還是方言,楚蕭這一下子聽不太懂了。好不容易等那頭說完了,楚蕭歎了口氣,回答道:“出門在外請你不要使用家鄉話。”
那頭顯然沒想到楚蕭會甩給他這麽一句,沉默了一會,放慢了語速:“楚大師,我普通話不太好,我慢點說,您湊合聽。”
“好。”
於是,那頭繼續開始了講述:“不瞞您說啊大師,我有點……難言之隱。”
“難言之隱?”楚蕭有些奇怪地問了問,“什麽難言之隱?”
“就是……”電話那頭的人好像覺得羞於啟齒,猶猶豫豫半天,才開口,“都是男人,你懂的。”
屁!老子才不懂!楚蕭特別想這麽喊出來一句。他是聽懂了,但是可沒辦法感同身受,畢竟他正值壯年,懂個屁啊!
楚蕭特別困惑。難言之隱找他幹嘛?這人怎麽找到他的?難言之隱去掛男科啊!實在不行,楚蕭的店麵旁邊就是賣印度神油的,應該去旁邊啊。
這麽想著,楚蕭也就這麽問出來了:“那你找我幹什麽?我旁邊是賣印度神油的,給你地址?”
楚蕭這一問,那頭也懵了,猶猶豫豫地問:“您不是楚蕭,楚大師?”
“我是啊,可是我不治男科啊。”
楚蕭當然不是不會治。還有什麽是他不能治的?隻不過,楚蕭總覺得,有點砸招牌。
那頭基本無視了楚蕭這句話,自顧自說下去:“是楚蕭就對了!聽說您有一套十分厲害的金針,對壯陽補腎有奇效!不瞞你說,我已經嚐試過很多醫療手段了,但是治療效果……非常有限。您是我最後的希望了!”
楚蕭明白,這人已經說的已經非常含蓄了。治療效果非常有限,基本意思就是,根本沒治好。
楚蕭不禁開始深深擔心起了這位主顧的身體。這玩意吧,畢竟不像其他的東西,要是治不好,亂治,很可能會越治越嚴重,基本就是在糟蹋身體。
但與此同時,楚蕭也不禁訝異。這消息傳的也太快了,居然已經有人慕名而來了?這是李沫嫣啊還是沈夏啊?辦事這麽靠譜?
電話那頭聽見楚蕭這邊不說話了,催了兩句:“大師?大師您在聽嗎?”
“啊?啊我在聽。”楚蕭捏著鼻梁,有點拿不準主意了。這……他是接呢,還是不接呢?
那頭好像生怕楚蕭不接,趕緊加了一句:“大師!隻要您能治好我,錢不是問題!我最不缺的就是錢!您要多少錢?”
楚蕭思考了一下,回答道:“這麽著,錢不錢的先不提。你先告訴我,你是從哪聽到的?”
“啊?上流圈子基本傳遍了啊。是沈家的小姐說您那套金針非常厲害,還說……”
“還說什麽啊?”這人一停頓,楚蕭就覺得,接下來的話,肯定不是什麽好話,幾乎是下意識的,心就提起來了。
萬一沈夏是拿他舉了例子……比如說什麽,他以前被難言之隱困擾,然後用那套神奇的金針治好了自己之類的……
楚蕭不敢再往下想,如果這是真的,沈夏真的是這麽說的,那他絕對要殺了沈夏。
他的一世英名啊!
事實並沒有楚蕭想象的那麽不堪。但是……也沒好到哪去。
那頭的人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回答了:“沈小姐說……您就是憑借那套金針征服了他,還說……您是她見過的……最持久的男人。”
楚蕭在這頭聽著,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都哪跟哪啊!上帝作證,他和沈夏清清白白啊!真的什麽都沒做過啊!怎麽就變成了沈夏見過的最持久的男人了?怎麽就征服了沈夏了?
這女人,什麽都敢說啊!她不要名節,楚蕭可還要的啊!
再說了,說他憑借金針征服沈夏,這不還是在含蓄的說沒有金針以前他不太行嗎?!他要想征服沈夏,哪用得著這些啊!
總之,楚蕭現在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楚蕭拍著腦門,深深意識到了自己昨天請沈夏幫忙是一個多麽錯誤的決定。眼下,還是先把這個求醫的患者打發了吧。
“不好意思,我這幾天有點忙,暫時沒辦法接診。等我閑下來再聯係您,回見。”說完之後,楚蕭果斷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楚蕭就一個電話打到沈夏那了。
那頭接的倒是快。幾乎是電話接通的一瞬間,楚蕭就爆發出了嘶吼:“沈!夏!”
沈夏好像對楚蕭的震怒是意料之中,輕笑了一聲:“怎麽了帥哥?一大早的,也不怕把腦袋喊缺氧啊?”
楚蕭特別無奈。沈夏越是不當回事,他就越無奈。他咬著牙質問沈夏:“我問問你,你是怎麽說的?”
“你現在都打電話過來問我了,很明顯,你已經知道了吧?”
楚蕭頹然地往桌上一趴,對這個禦姐真是沒辦法:“沈大小姐!我的名節啊!名節!”
沈夏嘲諷地笑了笑:“我一個女人,都沒說虧了,你還在乎這個?再說了,名節?你有這個東西?”
楚蕭無言以對了。流氓嘛,哪來的名節?
沈夏呼了一口氣,語氣正經下來:“不鬧了。想用最快的速度把這個謠言傳播出去,這是最快的。畢竟,緋聞肯定會比一個普通的來源不明的消息傳遞的快。反正你不吃虧就是了,還有什麽好怨的?好了,就這樣,沒什麽事我就掛了啊。”
楚蕭不得不承認,沈夏說的有道理。可是為什麽她不能把男主角的名字換成其他人?
另外,就算是傳謠,楚蕭也不希望沈夏為了幫他,把謠言掛在自己身上。不管怎麽說,沈夏是個女孩子,名節這種東西對他來說,遠遠沒有對沈夏那麽重要。
這也是他一直以來困惑的問題。沈夏在外麵混的昏天黑地,沈家就不管?沈夏就沒想過,以後要嫁人了要怎麽辦?
“沈夏。”
“怎麽?”沈夏聽見楚蕭突然嚴肅下來,以為楚蕭是生氣了。
楚蕭歎了口氣,悠悠開口:“你是女人。我的名節,不值一提,你呢?你的也不要了嗎?”
電話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許久,沈夏才開口。
“我的名節比你的更不值一提。我願意怎麽樣與你無關,不用你來教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