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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清風霽月

  一直以來,小蝶心中隻有左清!胡二無意中聽到他們二人私定終身,妒火焚心的他,一直算計著怎樣得到小蝶的心。


  終於,機會來了!

  左小蝶十四歲生日當天,左清為了捉一隻紫貂送給她,相約胡二和白灼一起去山中打獵,胡二覺得這是個接近小蝶的好機會,便借口身子不舒服。


  在白灼和左清離開後,他將小蝶叫來家裏,說身子不舒服,晚上為她的慶生篝火晚會就不去了,他在家裏弄了些小蝶喜歡吃的東西,又備了酒。


  小蝶心思單純,胡二一向又待她極好,便放開心與他同飲,卻不料,胡二早在酒中放了迷情藥,醉後的小蝶以為眼前的胡二是左清,便如往常一樣,倒在他懷裏,撒嬌讓他哄睡,胡二才知道,原來左清和左小蝶平日裏相處得這樣親密,一時間在迷情藥的作用下,更加欲火焚身,在小蝶半推半就之下,兩人便有了肌膚之親!

  當晚,醒後的小蝶整個人都傻了,她不知道那是他的陰謀,以為是酒後誤事,痛苦之餘卻隻有接受現實,篝火晚會也沒有再去,左清為她獵來的紫貂也被她扔了出去,從那以後,小蝶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笑容。


  胡二一直以為,小蝶終究會明白他的心意,會願意嫁給他,也的確,兩個月後,小蝶有了身孕,再也瞞不住了,小蝶哭著與左清斬斷情絲,在左大娘的打點下,他胡二父母早亡,卻娶到了全村最美麗善良的女子!

  然而成親那晚,左清失蹤了,小蝶也莫名暈倒,現在想來,那個時候小蝶已經有了輕生的念頭,從山上采了鉤吻,卻不想,被他們的孩子救了下來。


  “她寧願死也不願意和我一起生活,我很不甘心,醒來後,她忘記了一切,隻記得左清,卻不是長大後的左清,她每天鬧著要回家,每天在我耳邊說著她的左清,會上山為她打獵的左清,會帶她騎馬的左清,會哄她入睡的左清……”


  “她的世界裏隻剩下左清了!我越來越痛恨他們,我想要變得強大,比左清,甚至比白灼還要厲害!這時候,有人找上我,說隻要我幫他們辦事,我就可以成為長林寨的大當家!我同意了,我在山裏建了個窩,叫上自己的心腹,幫他們把十幾個小孩都變成殘廢,我得到了一箱金子,還有許多服從我的手下,我知道我可以給小蝶更好的生活,我要她成為全村最幸福的女人,我將她帶到山上,在我們的新家安頓下來,我以為,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


  胡二眼中的柔軟突然消散,悲痛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白灼無意間發現了我的生財之道,氣憤之下將我打得半死,跟我說這是慘無人道的罪行,會牽涉到村裏所有的人,可那時的我已經不能回頭了,我在那些人的煽動下殺了白灼,更是以全村的人威脅左清。”


  “你一定很瞧不起我吧,其實我也憎惡我自己,是我毀了桃源犯了不可饒恕的罪,我常常從夢中驚醒,不是因為做了什麽噩夢,而是夢裏,我依舊是他們的小胡子,那種感覺幸福到讓我難以安心,唯有在這個現實的世界,我才能安穩,我越暴戾,就越相信自己還主宰著這一切,我害怕回到夢裏,因為那永遠也隻能是一個夢。”


  月蕖黯然,今兮往昔,她又何嚐不是第二個胡二,害怕走進一個虛幻美妙的夢中,隻能在這個自己尚能預知的世界裏掙紮。


  “姑娘,我將你擄來害你受了不少苦,然而你還願意為我兒這樣費心,胡二感激不盡,可胡二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姑娘可否答應?”


  月蕖怎會不知他心中所想,可她不是普通女子,終有一日要回到自己的世界,繼續自己的複仇之路,長林跟著她,終是不妥。


  “胡二,我不能答應你,我身上也背負了殺戮,不能給長林安穩的生活,但我答應你,一定會給他最好的安排,他應該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新生活。”


  她和他一樣,都犯過不可饒恕的罪,可身在江湖又不一樣,她必須不斷前行,江湖恩怨情仇,都是用每一滴熱血來衡量的。


  胡二總算明白過來:“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哪家女子會有你這樣的毅力,可你怎麽變成現在這樣?”


  月蕖無奈地看了看自己雙手,如果她不是現在這樣,左清和小蝶就不會死,她見證了這一悲劇的發生,卻無能為力,,心中無不十分痛惜。


  “走吧,山裏濕氣重,長林還小,我們最好趕在子夜前到鎮上,給他好好睡一覺。”月蕖摸了摸他軟軟的臉蛋,心疼道。


  天階夜色雨飛霜,涼風如水惻惻寒。


  且說墨玊與南瑾逸等人下了長林山後,幾人分頭行動,去打聽月蕖的下落。


  墨玊率先便找到了那家醫館,輕而易舉打聽到了月蕖和胡二的下落,隻是他出了醫館時,恰巧見對麵麵館,幾人正大碗大碗的吃麵,其中一人他恰好認識,桌上放著一把君子劍。


  “君山派的君無常?”


  細長的眉眼一挑,君山派遠在東向的祁連山,君無常怎會不遠萬裏出現在這個無名小鎮上?


  墨玊四下看了一眼,待看到一個身影在轉角處一晃而過時,嘴角輕揚,眼中不屑一笑,轉身又回了醫館。


  “這位公子還有什麽需要問的嗎?”那老大夫見此人氣度不凡、玉樹臨風,現下也正悠閑無事,便不由得上了些心。


  墨玊溫謙道:“老先生,剛才晚輩打聽的那二位是晚輩的朋友,如果再有人問起他們的行蹤,還望老先生不要告知,這會威脅到他二人的安危。”


  “這……”老大夫有些遲疑,並不是他不願意答應,隻是那二人抱著小孩是來求醫的,當今天下,恐怕隻有那墨神醫可醫治,若是墨神醫真來他這裏詢問,他卻沒有告知,豈不是害了人家?

  墨玊淡笑,卻突然指了指他身後壁上所掛的一幅字畫道:“晚輩覺得,‘清風霽月’四字遠不如‘醫者仁心’放在此處來得恰當,老先生覺得呢?”


  老大夫回頭望去,才想起那幅字畫是前些年,墨玊被軟禁在大理寺無聊之作,後所幸得天下萬名學子聯名為墨玊上書請命,墨玊被放出後,許多人花重金從大理寺求來他的書畫,這一幅便是自家兒子千辛萬苦從朋友那求來的,兒子一心想成為墨玊那樣的神醫,每天都要對著這字幅頂禮膜拜,這可不是一般之物。


  想到此處,老大夫含笑道:“話雖如此,可這位公子有所不知,此乃墨神醫親筆,墨神醫的醫者之道便是我們仁心堂之道,換不得,換不得。”


  墨玊未想自己一幅閑暇之作竟會讓人如此厚愛,當即眼色微眯:“那如果是墨玊所題,老先生可願意更換?”


  老大夫被他這話問的邪乎:“墨神醫怎會來此小鎮?”


  墨玊拂了拂衣袖,溫笑道:“老先生備好筆墨紙硯便可。”


  老大夫也是閑暇,回房取了文房四寶鋪在一旁的桌上,他倒想看看這位公子要如何請來墨神醫。


  但見那清貴墨雅的青衣公子輕提衣袖,握筆之姿風雅不說,那行筆之韻仿若蛟龍帶水而過,縱逸空無。


  不過眨眼之間,醫者仁心四個大字一筆而成,老大夫湊前一看,越看越覺得難以置信,然而在看到左下角的署名時,更為吃驚!


  “墨玊!墨神醫?”


  他抬頭,雖然自己年紀大了,可天天跟著兒子瞧這墨神醫的字跡,此時一一對比,自當無誤,再抬頭看眼前如清風霽月般的公子,與傳言中的墨玊重合,可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墨神醫?


  老大夫驚喜之下難以言語,墨玊淺笑拱手:“墨玊還有急事,便先告辭了,日後會再謝老先生的。”說罷,便轉身出了仁心堂。


  “哎?墨神醫!”老大夫起身追了出去,可哪裏還有墨玊的身影,心中隻遺憾兒子沒有親眼見到墨神醫,但一想起那幅“醫者仁心”,便也覺得萬分榮幸了。


  “邈兒看到墨神醫的真跡,定會更加用心學醫。”他誠心打量著那墨跡還未幹的字幅,心中暗暗道。


  且說墨玊離開仁心堂後,並沒有立馬趕往青坪鎮,而是在鎮上繞了一圈,倒也果真讓他發現了不少事情。


  武當派的白木道長、青城派掌門青琮、霧山派掌門顧浮生,再加上君無常,這四大名門正派怎會同時出現在此?


  難道是和月蕖有關係?

  他眸色愈深,燕雲天提過最近武林大會在即,這些人要拿她做文章並無不可,隻是這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暗做手腳,卻讓他有些不耐了。


  正思索間,便見蕭隨雲三人匆匆趕來,“墨大哥,可有阿蕖的消息?我們問遍了整個鎮,都沒有人見過他們兩人。”


  南瑾逸一臉焦急,難道又要斷了阿蕖的消息?

  月蕖與胡二到小鎮上也是清早,且離開的急,大概見到他們的人並不多,那老大夫知道他的身份後自然不會多說半個字,墨玊暗自冷笑,目光落在蕭隨雲身上。


  “蕭少俠,適才墨玊經過石橋時,似乎看到你們武當的白木道長,不知他來此所為何事?墨玊在想,是否因月蕖而耽誤了蕭少俠追查妖女一事?若是如此,墨玊罪過就大了。”


  他明言是歉意,可蕭隨雲在他眼裏看到的卻全是冷意。


  那一抹寒意讓蕭隨雲心中一顫,但無論如何,他隻能強作鎮定,道:“墨公子言重了,既然師伯來了,隨雲先行一步,逸師弟擔憂月姑娘,也無心跟我離開,就讓他跟在墨公子身邊吧。”


  蕭隨雲言畢,便帶鳳青靈離開了。


  轉角,鳳青靈不解,“師兄為何要走?眼下說不定……”


  蕭隨雲立即捂住她嘴,道:“青靈,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墨玊已然發現我們的目的了,如果再跟下去,隻怕會惹惱他。”


  “那我們就這樣放棄?都到了最後一步了。”


  蕭隨雲不知為何,對這墨玊總會心存敬畏,他明明發現了自己的用意,卻沒有暗中離開,還那樣明目張膽警告自己月蕖是他的人,看來自己是碰觸了他的底線,如果再跟下去,保不準他會如何,那個燕雲天,來頭也不小。


  “青靈,此事需和師伯商量,看他如何處理,再說阿逸在他身邊,我們總有辦法知道月蕖的下落!”


  蕭隨雲內心終究有些糾結,月蕖救過他的命,他這樣做很不道德,可這是他武當大弟子的使命,他責無旁貸,無可選擇。


  而墨玊這邊,別說蕭隨雲了,隻要是武當派的人,他都不想見到,就算這個傻乎乎隻擔心月蕖的南瑾逸,他也將他支開,獨自一人去了青坪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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