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書房新建
又在床上靜坐一會兒，覺得有幾分無趣。九尾妖妖下床走向衣櫃，拿件衣袍換上。洗漱完畢後，又叫門外的侍從進來將床鋪整理好。院落一旁的書房已經建好，走進書房，書房大小適中，裏麵空蕩蕩的，書架和書桌都是嶄新的。
“稟女魃尊上，人閣的早膳送來了。”侍從稟告道。
清早起床，何況昨天沒吃飽，正是饑餓的時候。回到房間，早膳數量不多，但勝在品種繁多，看得九尾妖妖食指大動。
“女魃尊上，小人有事稟告。”送早膳來的陰柔男子跪在地上說道。
九尾妖妖拿起一個水晶包，塞進嘴巴，問道：“十畝時？”
“經小人多方查探，發現……”他眼神遊離，眼神略帶怯意。
這樣說了一半又不說，就像是包子卡在她的喉嚨裏，不上不下。九尾妖妖拿起八仙湯喝了一口說道：“有事就說。”
陰柔男子的眼神閃爍幾下，語氣暗含著興奮：“人閣的兩個人寵死了，小人發現，他們是死在百忍手裏的。兩個人寵本不打算逃跑，百忍到他們房裏待過一陣，當天夜裏他們就冒著危險逃跑，卻跑到守衛最多的地方。”
他望向九尾妖妖，期待她能有什麽憤怒的表情，可惜他總歸是要失望的。
九尾妖妖又吃了個水晶包，語氣平淡：“還有沒有其他的？”
陰柔男子心裏一緊，心想莫不是女魃尊上太過於喜歡百忍，所以才對這事兒不管不顧？沒關係，他還知道百忍的另一個秘密。
“您的侍女白靈這些天都在人閣，起初百忍對她還算是恭敬有加，見麵或者聊天都是在有人的時候。最近他們有時單獨待在房間裏，不知道在做些什麽。”
陰柔男子暗自高興，心想這種恥辱，普通的女妖都受不了，更何況對方是女魃尊上？所以他滿懷信心地期待著女魃尊上的反應……
為什麽覺得女魃尊上非但沒有大怒，反而神情還有些欣慰？
陰柔男子搖搖頭，錯覺，一定是錯覺……
“你叫什麽名字？”九尾妖妖問道。
“尹束。”尹束回道。
“還有什麽其他要稟告的麽？”九尾妖妖問道。
“沒有了。”尹束回道。
說完這話，再不見女魃尊上有什麽反應。她隻是安靜地吃著早膳，眉目安寧，完全沒有發怒的跡象。
尹束沒懂為什麽什麽都沒有發生，時間安靜地流淌。女魃尊上究竟是個什麽意思，難道對百忍看重到無可救藥的地步，連這事都能忍？回想起女魃尊上對百忍的獨寵，尹束心中更加篤定這個想法。當然心裏除了嫉妒以外還有興奮，等到女魃尊上對百忍厭煩之後，這份獨寵就該換人了。女魃尊上問了他的名字，那他就應該算是成功了吧？
“妖妖。”
聽到如此輕昵的呼喚，尹束好奇地望去。這位男子氣度非凡，睥睨天下的眼眸震人心魄，陷入眼眸幽深處，卻是極盡寵溺，似乎在壓抑著將要噴湧而出的情緒，或者說是壓抑著占有欲。
尹束心裏明白，這位恐怕就是妖界新任妖帝。
九尾妖妖強裝淡定的繼續吃早膳，態度自然問道：“哥，有什麽事嗎？”
“……書房建好了，我來替你檢查一下。”九尾霄回道，“檢查有什麽需要重修的地方。”
此刻妖帝的背影正對著他，尹束悄悄觀察著他的背影，妖帝的右手背在身後，握得很緊，骨節略微泛白。
“我想往書房裏添點書，內容不限，各式各樣都要。”九尾妖妖說道。
九尾霄嘴角染上淡淡笑意：“好。”
早膳不多，現在差不多被吃完。
“將這些撤下去。”九尾妖妖指了指桌子上空著的碗筷說道。
“是。”尹束回道。
“一起去書閣挑書，我怕我挑的書你不喜歡。”九尾霄語氣淡淡。
九尾妖妖起身，兩妖便一起去到書閣。書閣的書很多，九尾妖妖不去一本本翻內容，光看書名，挑著順眼的就拿出來。而九尾霄則在一旁，一本又一本的書在他手中堆疊。
“生日快到了，你想要什麽？”九尾霄問道。
無數的書名在她眼前掠過，九尾妖妖一邊找書一邊說道：“我沒什麽想要的。”
又挑到一本，她將書放入他的懷中，卻發現他手中的書壘得很高，要踮著腳才能放上最頂層。他也意識到這一點，於是接過她手中的一本，又將書本盡數放在桌上，將書本規放整齊後說道：“生日宴通知到妖界各山主，宴帖也會發到魔界。”
“一個生日宴而已，需要請這麽多？”九尾妖妖疑惑道。
“為你慶生自然是越多越好。”九尾霄笑道。
而對莫名而出的生日宴，九尾妖妖覺得挺麻煩。但宴帖都送了出去，也就不再多說什麽。書閣裏的書被她搬走不少，選得很全。侍從把書一本本的搬回書房，他們也回到書房。在一番拾羅下，書架上擺上書，分門別類整齊羅列著。
書桌上整潔一層不染，寬大的衣袖一揮，伏羲琴出現在書桌上，琴身氤氳著玉石瑞氣。
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動琴弦，便有單音回蕩在書房裏。
“想學伏羲琴麽——”九尾霄拉長的語調裏充滿誘惑。
蟬翼般的睫毛在眼簾投下陰影，九尾妖妖回道：“我才不要你教。”
他的眼神晦暗不明，語氣壓抑：“你還想要誰教？”
九尾妖妖默不作聲，她隻是不想被他教而已，哪裏又能找出一個教她的來？
他一派閑適坐於椅子上，又撥了撥琴弦，清麗悠揚的曲調自他手下彈出，繚繞耳際。
他的麵容是這般熟悉，但這副專注的模樣又如此陌生，這種陌生的距離感，猛然讓她想起清晨的那一幕。
九尾妖妖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盡情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悠揚的琴聲也傳得更遠。
當然書房裏的琴音也小了些。
此刻見到的是他的背麵，窗外的微風吹來，也讓她的意識更加清醒。
“哥——”九尾妖妖喚道。
琴身戛然而止，他的語氣幾分戲謔：“怎麽，又想學了？”
什麽嘛，原來自顧自地彈琴就是為了誘惑她學琴的，她是那麽容易動搖的？
“不想。”九尾妖妖直接拒絕道。
突然感受到遠處有東西飛近，九尾妖妖還沒來得及遠離窗口。
“噗。”某個不知名的東西還沒靠近就被一掌擊飛，能有如此反應速度的當然不是九尾妖妖。
九尾霄輕蹙眉頭道：“什麽暗器怎麽大。”
恍然一瞥那飄零而落的事物，九尾妖妖似乎認出那是個什麽東西，連忙從窗戶跳出去。
看著地上隻有出氣，沒有進氣的飛鳥，九尾妖妖心疼道：“不好意思啊，他不是故意的。”
“啾啾啾~”飛鳥憤憤地說道。
九尾妖妖蹲下身說道：“再說一次，剛剛沒聽懂……”
“啾啾啾~”飛鳥繼續憤憤地說道。
它的叫聲仿佛是晦澀難懂的音符，仔細聽了聽，又好像隻是單純的鳥鳴。
可是不論是哪一種，九尾妖妖還是聽不懂它在說什麽。九尾妖妖皺了皺眉，也許她能聽得懂走獸的語言，卻聽不懂飛禽的語言。
飛鳥看她還是一臉茫然，便氣憤地站起身子，撲扇著翅膀，滴溜溜的眼睛轉來轉去，期望引起她的一絲回憶。
“啊——”九尾妖妖驚歎道，“你是京夏。”
京夏聽得她終於認出它來，不再撲騰，繼續躺回地上。
“你的變化未免太大了吧。”
它的羽毛褪去原本的暗沉灰色，變成最純粹的黑色，羽毛光亮，根根分明。鳥嘴尖處微微一彎，鋒利有力。
九尾妖妖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在手上，對房間裏的九尾霄說道：“你出手的時候就不能注意一點嗎？”
九尾霄盯著躺在她的手心裝死的京夏，語氣不善：“有膽子下次它再給我亂飛試試。”
京夏的身體猛地抽搐一下，這回兒是真的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