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百丈崖
百丈崖不出其然，就是一個很高的斷崖。從百丈崖看過去，本應該生出豪情萬丈的氣勢。可惜看過鳳尾花穀的紅蓮，對此斷崖，實在是無感。
夜幕降臨，上卯星君靜靜地站在斷崖前。
紅蓮本來想出聲的，可是這一幅畫麵太過美好。空氣中甚至都隱隱有幾分天道的流動，上卯星君應該是在領悟天道。紅蓮靜靜地走到了上卯星君身後，看著夜幕降臨。
周邊的事物一點一點被黑暗吞噬，天空中的星辰顆顆點亮。白色的月光傾灑而下，山崖底下一層白霧升起，這大概就是天界的仙氣，景色都蒙上了一層白色的薄紗。
如果不是上卯星君動了一下，紅蓮都以為前麵站著的是一塊石頭。
上卯星君轉過身問道：“你來找我幹什麽？”
紅蓮上前走到了上卯星君身旁：“你給我的書我看完了，你不去找我，我就隻好來找你嘍。”
上卯星君這才想起來：“那些書你都看完了？”
“嗯。”
“怎麽看的？”上卯星君驚訝的問道。
“用眼睛看的。”說完這話，紅蓮皺了皺眉頭，“夫子，你和白芷很像，總喜歡問一些很簡單的問題。”
“……”
上卯星君很是無奈。
“那這十天，無始尊上都教了你什麽？”
“十天他就教了我一套劍法，降魔十三劍。”
“嗯？”上卯星君又一次被紅蓮驚訝到了，“降魔十三劍可是他年少時自創的，頗有些狠辣的味道，他教給你這個劍法幹什麽？他特意把你帶走，就是為了教這個劍法？”
這是第二次說到降魔十三劍是無始尊上年少時自創的了，紅蓮不免對他的過去產生了好奇，問道“他……年少時是什麽樣子的啊？”
上卯星君聽出來了這句話裏有些說不明的情緒，難得他一大把年紀還能感受到。上卯星君揶揄地說道，
“突然問這個問題，你是不是喜歡無始尊上？”他很好奇紅蓮會不會一口否決。
“是。”
直接就一口答應了？上卯星君覺得自己有點心塞：“你這孩子，怎麽不知道含蓄一點。”
紅蓮沉吟了一會兒：“我似乎好像可能也許有一點點，隻有一點點喜歡他。”
“……”
上卯星君不想再與紅蓮計較這個問題，看著遠處霧氣裏的星光，陷入回憶之中。
“無始尊上年少時還沒有像現在這樣沉穩……”說完這句話，他停頓了一下，“我記得剛剛要說的不是這個。”
“啊？”紅蓮莫名的看向上卯星君，心想剛剛夫子說了一串話，不就是說無始尊上年少時創了個劍法麽，於是她語氣肯定的說道，“真的是這個。”
上卯星君一臉不相信。
紅蓮走到懸崖邊，扯了扯上卯星君的衣袖，將他拉回現實。
“夫子，跟我說說他年少時的事情唄。”
上卯星君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好。”
上卯星君走到懸崖邊坐了下來，雙腿懸空，渾身放鬆了下來，連山崖上吹得風都顯得柔和了幾分。
紅蓮卻沒覺得這幅畫麵有多恬靜怡人，她在乎的隻是，這個山崖真的很高，她不會也要坐過去吧？這麽高要一不小心掉下去可怎麽辦？
好像是為了應答她心中所想，上卯星君指了指旁邊的空地：“過來坐。”
紅蓮堅定地搖了搖頭：“夫子，我怕高。”
“胡說，天界的仙怎麽會怕高。”上卯星君突然想起自己還沒教弟子飛行，“咳咳，沒事，過來坐坐，鍛煉一下自己的膽子。”
紅蓮再次堅定地搖了搖頭。
“這樣吧，你坐過來，我們來聊聊無始尊上？”
紅蓮大步的走了過去，毫不猶豫地坐在了下來。山崖的風輕輕吹拂，她的兩隻腳懸空晃動。她想，她不能參與他的過往，但能從別人那裏聽到一言片語就能夠開心很久。
腳底的景色仙氣縈繞，頭頂的月亮散發著皎潔的光芒。
“他資質不錯，心性更是一流。少時倒是很有幾分清高自傲，無論學什麽，一點就透。比起他的哥哥來說可要強多了，那套降魔十三式也是那時候他自創的，最後一式燃燒自己的全部修為，是殺敵一千，自毀八百的劍招。”上卯星君叮囑道，“你可不要隨意用。”
紅蓮又問道：“他以前也像現在這樣麽？”
“這倒是沒有。”上卯星君說道，“那件事之後，他就不怎麽說話了。”
這可勾起了紅蓮的好奇心，她眨眨眼睛問道：“什麽事？”
“天帝選擇他的哥哥為天帝之後，他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紅蓮疑惑道：“他豈不是很恨他的哥哥？”
“他不曾想過爭奪，親情對他來說很重要。“
紅蓮晃了晃懸空的腳，問道：“那……他有喜歡的仙麽？”
“應該……沒有吧。”本是肯定的語氣，因為中間停頓了一下，倒是容易讓人起疑。
“夫子，你為什麽中間還要停頓一下。”
“咳咳，不可說不可說。”
紅蓮望向上卯星君，看著他的臉，再次問了一句：“他真的沒有喜歡的仙麽？”
“這……我不是很清楚，但是要說到喜歡他的仙，倒是有很多。”
“是麽。”紅蓮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羽族有一位北冥主上，天帝有撮合他倆的意思。”上卯星君說完這話，揶揄的看向紅蓮。
“北冥主上？”
紅蓮隻提一下她的名字便不說話了。
上卯星君無奈，又接著說道：“羽族是天界的第一大勢力，天帝對他們很是忌憚。鳳容以後會是帝姬，羽族一向以鳳凰為首，鳳容嫁給未來天帝是最好的選擇。”
“嗯。”紅蓮明顯興致不高。
上卯星君用手揉了揉紅蓮的腦袋：“我來教你飛行吧。”
紅蓮驚訝出聲：“現在？”
上卯星君站起身來，用法術托起紅蓮：“帶你試一下飛行的感覺。”
“不……不是吧。”
紅蓮一個猝不及防，就被上卯星君用法術帶著飛了起來。
“啊~啊~”接著整個山崖都回蕩著紅蓮的尖叫聲。
紅蓮被上卯星君折騰了一個晚上，還好的是，她已經學會了飛行。
上卯星君將紅蓮放回了山崖上，派了小仙童送她回去。
當紅蓮回到房間的時候，又看到了在房間等著她的白芷，白芷抵擋不住睡意，已經伏在桌子上睡著了。
紅蓮走了過去，輕輕地將白芷背到了自己背上，卻沒想到把白芷弄醒了。
白芷用迷蒙的聲音說道：“紅蓮小姐，你回來了啊。”
“嗯。”
紅蓮沒有拉住她，她自己站直了身體，“紅蓮小姐回來就好，不用背，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紅蓮沒有強求送她回去，白芷對著她微微一笑，又打了個哈欠，便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這些天，紅蓮每天練劍，看書，寫經書。日子過得規律又平淡，這樣的日子很是舒心。
這一日，紅蓮像往常一樣，在練降魔十三式，降魔十三式已經被她練得相當熟練。好久不見的上卯星君竟然突然冒了出來，紅蓮覺得真是難得。
這次上卯星君是特意帶來一個消息的，
“兩日後，百年一度的爭霸賽便開始了，不如你去看看，即使不上台，看看別人怎麽使法術的也好。”
紅蓮挽了一個劍花收劍，“我可以參加麽？”
上卯星君說道：“當然，你是我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