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肉林池
暖暖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京夏剛長出的羽毛黑灰色間雜。九尾妖妖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它的腦袋，它的眼睛微眯，愜意慵懶。
時間飛逝，京夏雖然還是長得很醜，但已經學會了飛行。
這個姿勢保持得久了些，九尾妖妖伸個懶腰。陽光和煦，有些口渴，她便走到桌子邊，倒上一杯血水。猩紅的血液流進杯子，她一飲而下，也許是習慣了這種味道，沒有片刻遲緩。
“京夏？”當她再回頭時，京夏竟然不見了，隻有幾根殘留的羽毛。
“京夏？”“京夏？”九尾妖妖在房間裏到處翻找，找出不少飄落的羽毛，京夏卻是半點影子都沒有。
打開房門，九尾妖妖對侍從說道：“你們幾個跟我出去找京夏。”
“是。”侍從們齊聲領命。
風景在周圍飛速地掠過，沒有任何線索。九尾妖妖又落回地麵，腦海裏想著京夏會去的地方。
它什麽地方都不熟，會不會一飛出去就不回來了？
想到這裏，九尾妖妖麵露憂愁。
不經意間看到前方有三隻妖在行走，旁邊的那兩隻妖煞氣衝天，而中間那隻妖卻沒有絲毫妖力波動。有幾次打算逃走，又被旁邊的妖捉了回來。如此幾次，他終於放棄逃走。
這種情況，一看就有問題。
九尾妖妖走上前，他們停了下來。
走近了才發現，中間的他麵目清秀，很是賞心悅目。
九尾妖妖對他問道：“是不是有什麽事？”
“你是誰？”旁邊的妖搶著問道。
中間的他被搶話也不多嘴，眼睛睜得大大的，應該是嗓子被封了。
“這是女魃尊上，九尾妖妖。”九尾妖妖身後的侍從說道。
聽到這個名字，旁邊的妖神色放鬆了些，雖然對方數量多，但一個修不成內丹的女魃尊上有什麽好怕的。
“稟女魃尊上，這是從人間特地帶回來的玩物，正要獻給螣拳主上。”
“送給螣拳的玩物？”九尾妖妖的聲音帶了幾分疑惑。
“某些妖族會從人間挑選漂亮的人類，作為玩物。”身後的侍從解釋道。
九尾妖妖略一沉吟：“你們先去找京夏。”
“是。”侍從們領命後繼續向前尋找。
九尾妖妖看向三隻妖，說道：“我從未拜訪過螣拳，正巧碰到你們，那就一起去吧。”
“這……”旁邊的妖有些遲疑。
“引路。”這是命令，不由分說。
“還請女魃尊上跟我來。”旁邊的妖略一傾身，行了個禮。
。。。
這是一座極其堅固的城池，不僅僅是說建築的堅硬，更是說防守的嚴密程度。城池上巡邏的妖，盔甲堅硬，步履的頻率都是一致的。在他們的看守下，整個城池沒有任何死角。在城池中生活的妖多半是上半人身下半蛇身，長長的蛇尾在地上擺動著前進。
“他們為什麽不化為全人形？”九尾妖妖問道。
“稟女魃尊上，族裏大部分妖都不習慣以人形姿態行走。”
他們穿過城池，到了王池，也是螣拳所在之地。進入王池，一隻妖將人帶走，而另一隻妖則帶著九尾妖妖去到螣拳所住之處。
“稟螣拳主上，女魃尊上來了。”
“請。”這是一個低沉磁性的女聲。
走進去才發現，這裏的空氣似乎都要凝滯沉重些。豎著的十尺樁子上麵有細細的倒刺，上麵還有幹涸斑駁的血跡。推開門，房間暗沉擺設簡單。
黑暗裏有一雙冰冷嗜血的豎瞳，長長的粗壯蛇尾盤在身下。而這雙豎瞳此刻正盯著九尾妖妖，一種與死亡直視的感覺鋪麵而來，九尾妖妖隻覺得背脊發涼。
“有事？”螣拳出聲問道。
“在路上碰到了要獻給你的人族，我從來沒有見過人族，便想過來見識一下。”
螣拳聽完這話沒有回答，靜靜地看著九尾妖妖。妖族從來不做閑事，九尾妖妖這次前來如果隻是單純的見識一下人族，未免有些異常。
壓抑的修羅場氣場向九尾妖妖撲來，讓人膽寒，似乎下一秒就會血濺當場。
九尾妖妖表麵上鎮定自如，暗裏卻是拚命抵抗著這股氣場，不知不覺，背後浸透了汗水。
“啪。”
一聲輕響，盤著的尾巴被螣拳全甩在了身後，她扭動著尾巴遊向九尾妖妖。一股血腥氣漸漸靠近九尾妖妖，尾巴摩擦著地麵的窸窣聲不絕於耳。
近一點，再近一點。九尾妖妖準備掐好時機召喚莫邪神劍，沒想到九鬼迷蹤劍這麽快就派上了用場。
場麵一觸即發，九尾妖妖現在的實力不敵螣拳，若是出手，她隻能夠用巧勁，爭取獲得先機。
“跟我來。”
螣拳平靜的聲音響起，好像剛剛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
屋子裏緊張的氣氛瞬間被打破。
九尾妖妖盯著那雙嗜血的豎瞳，輕笑一聲：“好啊。”
一路前行，螣拳在前，九尾妖妖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路上碰到的侍從無不恭敬的跪在地上，等到她們走遠才敢起身。到一處樓閣前，螣拳停下來。看門的侍從將門打開，她們便走進去。一位白衣男子看到她們，忙趕上前，跪在地上，
“不知主上今日想要誰，可是新來的那個。”
“把全部的人都叫出來吧。”
全部的人都被叫了出來，大概有50個左右。有俊美的青年也有軟萌的小少年，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特色，唯一的相同點就是他們的眼神同樣死寂。
“小姐救救我，我要快死了——快死了。”一名男子撲倒在九尾妖妖腳邊，死命的攥住她的褲腳，正是九尾妖妖路上碰到的那位。
“噗。”
血肉分離的聲音傳入了九尾妖妖的耳朵，那名男子瞬間倒在地上，頭身分離腦漿四散。從脖子湧出的血柱立馬噴起三尺，九尾妖妖用結界擋住飛濺的血液，不讓自己的衣裙被濺到。
螣拳的出手太快，她根本來不及救。
而眾人對此鮮血淋漓的景象毫無反應，卻在聽到男子向九尾妖妖求救的時候，他們一致盯向九尾妖妖，眼神死氣沉沉。一個軟萌的少年也歪著腦袋盯著九尾妖妖，看起來和九尾妖妖一般大。
他們的眼底沒有任何情緒的存在，而九尾妖妖卻分明感受到了無上的沉重。
“不知這些玩物好玩嗎？”九尾妖妖嘴角上揚，微抬下巴蔑視的看著他們。
而他們仍用死寂的眼神盯著九尾妖妖。
“平時可以用來打發時間。”螣拳回答道。
“我從未養過人形寵物，不如送我如何？”九尾妖妖轉身看向螣拳，舔了舔嘴角。
“你可以挑幾個。”
九尾妖妖微笑著搖了搖頭：“我要全部。”
“噗。”“噗。”又是兩個人身頭分離，腦漿四濺。對螣拳來說，這裏的人族隻能算是個玩物而已，踩死他們就跟殺死一隻螞蟻一樣，也不會產生什麽愧疚感。
“全部的屍體麽？”
這句話說起來氣勢很足，血腥味很夠。
“屍體有什麽好玩的，我要……”九尾妖妖頓了頓，用手指向所有人，“全部的活人。”
螣拳環視一下內林閣，看不出情緒。
“看在你流的是九尾的血，今天這些就送給你。”說完這話螣拳便轉身離開。
侍從跪下恭送螣拳主上離去，等到螣拳主上走遠了之後，他才上前朗聲對他們說道：“都給我聽清楚了，今後你們就是女魃尊上的人了，要完全服從女魃尊上的喜好。像是鞭笞、割肉、喂毒等等這些都不可以反抗。還有……”
“夠了，”九尾妖妖出聲打斷，“他們是我的人，用不著你調教，讓他們去收拾一下。”
侍從陪笑道：“他們是不需要收拾的，直接就可以走，玩物就是拿來擺弄的。”
九尾妖妖沉默一瞬。
她用眼光掃了掃眾人，說道，“從今往後你們就是我的人了。”
。。。
王池裏，螣拳遙遙看向遠方，說道：“把今天獻人的那兩個妖殺了。重新篩選機靈的妖。”
“是。”侍從討好地說道，“真是不知道九尾妖妖哪來那麽大膽子，敢和螣拳主上搶人。”
“噗。”剛剛說話的妖立馬變成了一具屍體，頭身分離。
螣拳當然明白他是什麽意思，可她想來喜歡的是機靈的妖，而不是自作聰明的妖。
“男人麽，玩物而已。”螣拳緩緩的走向了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