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奇醜無比的蛋
天色微亮，九尾妖妖從睡夢中醒來。素手掀起被角，走下床，餘光瞥見桌子上的荷葉。荷葉鮮嫩欲滴，像是剛被采摘下來。九尾妖妖心想，這荷葉若是他像她這般大時製作的，那必然是想得什麽法子，荷葉才保存得如此完好。
拿起荷葉，九尾妖妖犯了愁，這麽大片葉子，要她往哪裏放？
在房間裏四處翻找，尋到一個架子，正好可以架起荷葉，她便把荷葉放在窗邊。
洗漱完畢之後，又清點一下妖丹的數量，寥寥幾顆實在太少，大概能撐半個月。
她聚凝心神，心思內沉，體內火紅的火焰一竄老高，強盛不少，氣勢磅礴。蟬翼般的睫毛碰在一起，她閉上眼睛運轉九轉輪回炎決，九天業火在功法的作用下，安靜地燃燒著。
睜開眼睛，一縷火紅從眼眸一閃而過，將眼眸洗滌得更加清澈。
“得去找爹爹啊。”九尾妖妖說道。
。。。
路程不長，很快便來到妖殿。
“侍從來報說，你每天都喝一壺血？”妖帝問道。
“我在試著習慣鮮血的味道。”九尾妖妖回道。
“以後要開始吃點血肉了。”
妖帝的聲音有些壓抑、別扭，觀察不夠細致絕對沒法察覺。而恰好九尾妖妖知道自己不是真的九尾妖狐，便格外在意妖帝的神色態度。這點不同讓她警惕起來，她的神情卻是愈加親和放鬆。揚起笑容，聲音甜糯：“是，爹爹。”
看到她獨屬於豆蔻女孩的天真笑容，妖帝卻是將臉側到了一邊，說道：“你先下去吧。”
九尾妖妖行了一禮：“女魃告退。”
。。。
回到房間之後，腦海裏回想起妖帝的反應，異常的感覺在心頭揮之不去。
“妖妖？”
突如其來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哥哥，你怎麽突然來了？”
“昨夜雨下得太大，院落裏掉進個稀罕物。”
蟬翼般的睫毛眨了眨，好奇浮在她的臉上。
“掉了個什麽稀罕物？”
他的手掌一翻，一顆圓滾的蛋在手心晃來晃去。
九尾妖妖走到他的麵前，拿起這顆蛋，細細瞧了瞧。
這顆蛋很大，她的一隻手都握不全。蛋殼坑坑窪窪的，應該是被磕碰的。顏色黑綠，暗沉無光，實在算不得好看。裏麵散發出生命氣息，似有若無，沒法忽視。
“它是活的？”九尾妖妖問道。
“蛋殼毀成這樣還能活著，不就是個稀罕物麽。”九尾霄回道。
嬌小溫熱的手撫摸著蛋殼，她能夠感受到裏麵的生命輕微的動彈。
“蛋的味道還不錯，你要不要試試？”九尾霄問道。
蛋似乎聽懂他的話，動彈得十分強烈。撫摸著它的手掌一頓，九尾妖妖說道，
“它怕是要孵出來了。”
“是麽。”
九尾霄伸手接過蛋，蛋在他的手上立馬再不動彈，安靜得像一塊石頭。
“妖妖，你感覺錯了罷。”九尾霄眉頭蹙起，麵露疑慮。
九尾妖妖盯著那顆蛋，說道：“你不說我還沒覺得，現在我好像真的餓了……”
聽到這句話，九尾霄爽快地把蛋給了九尾妖妖。
“我不是想吃這個……”九尾妖妖說道，“哥，你有妖丹麽？”
“有。你的妖丹都吸收完了？”九尾霄問道。
“嗯。”
九尾霄歎道：“妖丹裏凝聚天地靈氣，每顆都是大補。你吸收了這麽多妖丹，按道理來說，實力應該大幅提升。可也沒見修為有什麽長進，連自己的內丹都還沒結成，真不知道都給補在哪裏去了。”
九尾妖妖心中暗自低語：自然是都補給九天業火了。
“罷了，即使你的資質很廢。但吸收足夠多的妖丹，用妖丹數量補償天資，應該也會有些成效吧。”
妖丹何其難得，他居然還說要用大量的妖丹彌補她天資的不足。
蟬翼般的睫毛顫了顫，九尾妖妖還是反駁道：“我的資質其實還不錯。”
他的眼神憐愛，語氣輕柔，很是寵溺：“嗯，妖妖資質三界第一。”
“……”
九尾妖妖不欲與他再聊，低著頭撫摸蛋殼。又四處找了找，翻出一個木盒，將蛋放進去，添些棉絮，蛋便舒適地躺在盒子裏。原本奇醜無比的蛋，顯得順眼了些。
“妖妖，你不會要養它吧。”
九尾妖妖點點頭道：“嗯。”
九尾霄擔憂道：“這顆蛋以後指不定會孵出什麽，如果蛇、蜥蜴那些帶鱗片的妖物被孵出，未免太膈應。如果孵出飛禽，羽毛太多，總撲撒得滿地都是。飛禽和走獸關係自古就差，何必養。”
“哢哢。”細碎的破裂聲響起，蛋殼上裂開幾道縫。
“不是吧，”九尾妖妖說道，“哥，你把蛋氣得裂開了。”
似乎是為了回應她的話，哢哢的聲音越來越大，蛋殼以一個點為中心，迅速向擴散。
“哢。”隨著最後一聲輕脆，坑坑窪窪的蛋殼全部崩塌，露出個黑漆漆的東西。它動了動，挪了挪，再動了動。尖削的腦袋從破碎的蛋殼裏探出，眼睛還是緊閉著的。短小的肉翅在空中撲扇，渾身上下沒有羽毛。
實在是醜得難看。
它尖削的腦袋在蛋殼裏鑽來鑽去，嗅到蛋殼的香氣，便張開嘴巴，大口大口的吞噬蛋殼。
“是不是太醜了點。”九尾霄說道。
九尾妖妖搖搖頭：“多看看就習慣了。”
“終歸還是醜。”九尾霄語氣中肯。
“既然那麽醜，以後就叫你醜醜吧。”九尾妖妖對著它說道。
它聽到醜醜兩個字，‘看’向九尾妖妖，尖聲啼叫，刺痛鼓膜，委實難聽。
“閉嘴。”九尾霄語氣威嚴，嚇得它一彈，哪裏還敢啼叫。
九尾妖妖看向他，眼神裏寫滿不讚同。
“咳，”九尾霄說道，“你要是真的要養它，醜醜確實太隨意了，正值夏季，今夏被撿到，不如叫它京夏。”
卻見它默默低垂著頭，不敢出聲反抗。
莫非這就是認同的意思了？
九尾妖妖笑道：“那就叫你京夏吧，京夏今夏……”
連念好幾遍之後，九尾妖妖發覺有些不對勁……
京夏，今夏，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