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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乞討出身的民眾就多達二十八萬四千七百？
亨利八世立刻換了一副笑模樣。
隻見他親和又關切地問道：“這麽多？萊特，西倫敦的糧食儲備是否足夠？”
朱厚烯道：“陛下，這就是我們跟西班牙簽訂《大瑛洲聯合開發綱要》的原因。西班牙看重的是大瑛洲的金銀珠寶，而我們看重的是大瑛洲的糧食。西班牙珍寶船繳納的雇傭費用，被我們在當地換成了糧食。也正是因為這些糧食，西倫敦的運轉良好。”
“原來你們的糧食來源是西印度？”
“是的。”
“我一直以為你們的糧食是從聖人國運來的呢。”
“怎麽可能。陛下，從我們的故鄉到英格蘭，路途遙遠，別說是麥子了，就連土豆和玉米都發芽腐爛了。”
“這麽說來，你們的糧食都是跟西印度的土著交換來的？他們不都是野蠻人嗎？”
“陛下，隻要有城邦在，就會有糧倉，而金子則是硬通貨，隻要有金子，就能換到糧食。至於西班牙，我隻能說，他們對待大瑛洲原住民的態度，野蠻、殘酷、血腥。他們將大瑛洲的原住民稱之為野蠻人，不過是為他們的強盜行徑遮羞而已。如果陛下想獲得穩定的糧食來源，我認為，大瑛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原來如此。”亨利八世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對了，今天留下參加晚宴怎麽樣？王後推薦了一個新菜式，炸鵪鶉，非常美味。”
“能得到陛下的邀請，是我的榮幸。如果是早一個月，我會很高興地留下來。但是今天不行。”
“哦？今天不行？我能知道原因嗎？”
“哦，當然，陛下。瑪麗懷孕了。雖然月份還淺，但是這孩子可不像她姐姐，任性極了，就愛折騰他可憐的母親。”
“哦，那的確是大事。”
亨利八世的笑容都僵了，他的新老婆折騰了半年，什麽響動都沒有，他閨女倒是要生第二個了。
亨利八世道：“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星象學家怎麽說？”
“王姐的禦醫說，七成的可能是男孩兒。他們建議我，在三個月前多陪陪瑪麗。鑒於瑪麗目前的情況，也不建議她在胎兒穩定前外出。”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就不留你了。替我向瑪麗問好。”
“是的，陛下。”
等朱厚烯一走，亨利八世的神色立刻就變了。
愛德華·西摩還能端著，他弟弟托馬斯·西摩就忍不住往哥哥身後縮。
簡·西摩嫁給亨利八世半年都沒有好消息，就是簡·西摩的錯。
愛德華·西摩發現亨利八世的視線，以為亨利八世要他發言，隻能道：“陛下，聽說巴洛克人跟西班牙人矛盾不斷，隻是我新上任沒多久，還沒有拿到證據。”
亨利八世直接轉頭，麵向托馬斯·克倫威爾。
托馬斯·克倫威爾道：“陛下，根據埃莉諾·布蘭登小姐傳來的消息，西班牙人在大瑛洲上的行為堪稱殘忍。他們抓捕大瑛洲土著領主，對之使用酷刑，逼迫、勒索大筆的黃金。他們甚至攻擊巴洛克人的城寨。”
“城寨？”
這個詞對於亨利八世很陌生。
“是的。據說跟巴洛克人的兵營很類似，是巴洛克修建城市的過渡建築。”托馬斯·克倫威爾道，“巴洛克人總是用大筆的黃金跟大瑛洲原住民購買糧食，因此成為西班牙人的目標。不過西班牙人從來沒有得手過，反而引起巴洛克人的警覺。巴洛克人的加勒比海總督還曾向西班牙方麵抗議，但是西班牙方麵堅持，那都是些通緝犯，西班牙方麵並不知情。”
“然後呢？”亨利八世追問道。
“就跟對待那些海盜一樣，再度發現來犯者，巴洛克人不再留情，也不留任何俘虜。”托馬斯·克倫威爾補充道，“因為西班牙是瑪麗殿下的母國，所以顧及瑪麗殿下，巴洛克人禁止類似言論進入南海區。”
亨利八世道：“那你認為，西班牙跟巴洛克人全麵爆發戰爭，會在什麽時候？”
克倫威爾道：“根據巴洛克樞密院的推論，西班牙跟巴洛克人在大瑛洲的局部衝突還會延續幾年的時間。他們們矛盾還沒有達到頂峰。而且，西班牙如果想對巴洛克宣戰，還需要外部助力。”
外部助力？
是法蘭西還是英格蘭？
不，法蘭西是西班牙的死敵，不可能幫助西班牙。所以是英格蘭？巴洛克人在防備我？
一想到這個，亨利八世就不好了。
他有沒有防備琴璣和她的臣下，那是一回事，被琴璣的臣下們懷疑他要對付琴璣，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忍不住瞪了愛德華·西摩和托馬斯·西摩一眼，滿心的不爽。
早知道這兩個家夥這麽愛惹事兒，他就不娶簡·西摩了。
亨利八世並不是一個擅長掩飾自己的人，而托馬斯·克倫威爾的察言觀色技能又是點滿的。
發現了亨利八世的心意，托馬斯·克倫威爾道：“陛下，我聽說，巴洛克公主有意為凱瑟琳殿下慶祝周歲生日。”
“凱瑟琳？”亨利八世花費了一秒鍾才想起來，“瑪麗的長女？”
“是的。”
“彌補她的出生慶典？”
“巴洛克人的出生慶典有三個：滿月、百日和周歲。然後是七歲生日。”托馬斯·克倫威爾道，“巴洛克人的醫學裏，這四個時間都是孩童最難過的坎兒，四個都過去了，就等於說孩子會平平安安地長大。”
亨利八世道：“巴洛克人的醫術，果然高明。”
托馬斯·克倫威爾沒開口。
亨利八世道：“讓王後準備給孩子的周歲禮物。另外，聖誕節前，再舉行一場彌撒，為瑪麗的平安生產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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