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另一邊，加德納主教也很不明白琴璣的用意。畢竟屬於琴璣的教堂和獻給國王的教堂而自己隻保留使用權是兩碼事。
他想跟琴璣談一談，當然不能太敢，不然被有心人傳到國王的耳朵裏，又是一樁麻煩。
這種外緊內鬆的心態下，他一連好幾天都沒有找到談話的機會。
國王的生日，照例會舉行比武會。也就是很常見的騎著馬扛著騎槍對衝的競技活動。
這一次，因為琴璣的禮物讓國王格外滿意，她得到特許，坐在王座下方最靠近王座的位置上。
這個位置在多年以前屬於瑪麗·都鐸長公主殿下和白金漢公爵小姐等高貴的女性。
然後，亨利八世就發現了琴璣的興致缺缺和半懂不懂。
安妮·博林也發現了這一點。
她道：“斯旺伯爵，比武會是很重要的競技項目，不止在英格蘭，在各國都很流行。希望你多加了解，以便融入宮廷。”
安妮說這話的時候，她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亨利八世掃了她一眼。
安妮根本就沒有當一回事。
琴璣卻道：“是嗎，我盡量。”
查爾斯·布蘭登在邊上打圓場道：“伯爵殿下不喜歡比武會？”
現在不過是熱身賽，作為王族和比武會上的常客，他會稍後登場。
琴璣答道：“是不太喜歡。因為它太斯文了，競技類項目就應該熱血沸騰。”
“熱血沸騰？”查爾斯道，“什麽樣的活動會讓人熱血沸騰？”
“當然是馬球啦！有合作有對抗，所以非常激烈。”琴璣笑道，“這麽一說，我也有些手癢了。”
亨利八世道：“斯旺伯爵，你的油畫上有一片很大的場地，那是馬球場嗎？”
亨利八世很喜歡那座轉頁屏風，還特地抽出時間仔仔細細地觀察過屏風。屏風上的十二幅油畫告訴了他很多東西。
“哦，是的。”
“那為什麽不舉辦一場？我也很好奇，讓伯爵這麽念念不忘的馬球會多麽有趣。”
“哦，真的嗎？”琴璣立刻叫過自己的女官吩咐了幾句，“那就請陛下先抽個簽吧。我也期待自己能不能上場。”
查爾斯·布蘭登奇道：“抽簽？”
“是的。馬球有三對三、五對五、七對七和十一對十一五種不同的規模。當然，三對三和五對五都屬於社交性質的業餘賽，我們叫做表演賽。七對七屬於半職業的適應賽，正經的職業聯賽都是十一對十一外加預備隊員的大型比賽。我打小嬌養，水平有限，十一對十一從來是沒資格的，七對七也會被嫌棄。如果陛下抽到三對三和五對五，我就有機會上場了。”
說這話的時候，琴璣的那雙眼布靈布靈地閃著光，而安妮·博林則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這個馬球賽有這麽好玩兒嗎？
亨利八世和查爾斯·布蘭登也很意外。
他們從來沒有看過琴璣這般模樣。
看起來，這馬球賽在聖人國還不是一般的流行呢。
正在這時候，琴璣的女官捧著兩隻簽筒回來了。在琴璣的連連催促下，國王伸出了手。
“啊~！”
琴璣的驚歎裏說不出的失望。
“怎麽了？”查爾斯問道。
琴璣道：“是七對七。”基本沒希望了。
“您可以使用領主權威，要求參加。”
琴璣搖了搖頭，道：“不可能的。這個級別的比賽，我上場幾乎就等於是宣告最終結果，那就沒有意思了。”又道：“陛下請再抽一次，看看是男子賽、女子賽還是混合賽。”
女官又奉上第二個簽筒。
“是混合賽。”
“啊~。”
查爾斯奇道：“混合賽有什麽不對嗎？”為什麽還失望？
“混合賽一般都屬於社交性質。”
“怎麽會？”
“你會對心上人或者未婚妻下狠手嗎？”
查爾斯·布蘭登連忙搖頭。
他明白了。
安妮·博林則道：“斯旺伯爵，原來在你的故鄉，馬球跟跳舞一樣，都是男女交流的活動？”
琴璣答道：“是的，安妮王後。馬球場上見人品。一個人是否值得深交，這個人是否適合成為自己的婚約者，打一場馬球就知道了。”
亨利八世道：“這麽說來，我也好奇斯旺伯爵說的馬球賽了。”
琴璣道：“那就恭請國王陛下於明日上午駕臨了。”
第二天上午，國王亨利八世浩浩蕩蕩地帶著貴族們前往泰晤士河西岸。這一天，西倫敦大大小小的工地都放了假，來到路邊對國王歡呼旨意。
亨利八世很滿意，可是安妮·博林卻不高興。
因為亨利八世等男士是騎馬的，安妮作為王後乘坐馬車，琴璣等諸多女貴族的馬車都跟在後麵。
國王經過的時候，人民舉帽高呼“國王陛下”；她經過的時候，人民要麽戴好帽子靜默不語，要麽就怒喊“娼婦”；等後麵的琴璣經過的時候，人民又舉帽歡呼“斯旺伯爵殿下”。
安妮·博林憤怒地對她的表妹兼女侍從官瑪格麗特·薛登低吼道：“我都分不清楚誰才是王後了！”
前麵有一個阿拉貢的凱瑟琳，深受人民愛戴，是人民公認的唯一的王後。後麵又有一個斯旺女伯爵，同樣在人民心中擁有極高的威望。
她算什麽？
瑪格麗特·薛登不是瑪麗·博林，今天也是她第一次與安妮·博林同乘，她小心翼翼地道：“可是國王陛下讓大家宣誓，承認您才是英格蘭的王後，還把摩爾爵士和費雪主教送進了塔裏，不是嗎？”
安妮·博林道：“沒錯。你不說我都快忘記了。”
我要想辦法讓國王處死這兩個人！
凱瑟琳和瑪麗，我沒有辦法動手，這兩個人我一定要殺掉。
決定了，等我下次懷孕的時候，我就跟國王說，占星家告訴我，這兩個人會妨礙威爾士王子的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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