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二章 破綻
楚瑜見狀，趕緊打圓場：「瑟爾教授，這是我請來的安全專家，不是壞人。」
瑟爾聽罷，卻是冷哼一聲，雖然沒再說讓莊重出去，但是態度依舊冷淡。顯然不太歡迎莊重。
這可是給莊重製造困難了，莊重還得保護這個老頭呢，結果老頭不配合，那怎麼是好？
「你找我什麼事情？」瑟爾將模型拿出來，一邊研究，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是這樣的，公司前段時間的技術人員猝死事件您也知道。經過這半年多的偵查，我們發現其中可能另有玄機。對方很有可能是沖您來的，他們可能會要採取類似巫術的辦法，將您致死之後再復活，從而控制您的思想，幫助他們研究seg。」
「巫術？致死再復活？楚瑜，你覺得你對一個偉大的科學家說這種東西，他會相信嗎？」瑟爾教授卻是毫不留情的反駁道。
「瑟爾教授……」面對老頭的反問，楚瑜還真是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行行行，我知道你是為了我的安全著想。我天天呆在實驗室里，難不成還會飛走？除非他們把這個實驗室拆了，不然是進不來的。你就放心好了。你忙你的去，不要再打攪我的研究了。」老頭卻是不客氣的趕人了。
楚瑜無奈的攤手，看向莊重，表示有些應付不來。
這老頭倔強起來連楚瑜的面子也不給。
莊重卻是胸有成竹的笑了笑，示意交給他。
只見莊重往前一步，站到了瑟爾教授的正前方。
老頭察覺莊重站了過來，不禁一皺眉頭，怒道：「你做什麼？怎麼還不離開？難道要我喊保安？」
「瑟爾教授，原本我聽楚總講，以為你真的是位偉大的科學家。但是很遺憾，從你狹隘的言論中，我聽到的只是一位偽科學家。」莊重搖著頭，嘆氣道。
老瑟爾最容不得別人說他不夠偉大，他這一輩子都撲在了SEG的研究上，說他不偉大，那就等於否定了他一生。
於是他怒氣沖沖的質問道：「為什麼？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我？」
「我是沒什麼資格，但是數據有。不知你聽沒聽過這麼一項調查。聯合國曾經用世界著名的蓋洛普民意測驗方法進行了一項調查，即調查最近300年間的300位最著名的科學家是否相信神。其中除38位因無法查明其信仰而不計以外，其餘262位科學家中，不信神者僅20人，佔總數的76％；信神者則有242人，佔924％，其中包括幾乎所有曾對科學發展作出過重大貢獻的科學巨人。更令人驚奇的是，諾貝爾獎獲得者中信神者竟佔9327％。而在這長長的信神科學家的名單中，有不少我們熟知的名字，如物理學之父牛頓發現相對論的愛因斯坦大天文學家哥白尼近代力學之父和現代科學之父伽利略電報之父莫爾斯火箭之父范伯郎偉大的女科學家居里夫人諾貝爾獎創辦人諾貝爾第一位諾貝爾獎獲得者倫琴發明無線電通信的馬可尼發明種牛痘的琴納發明飛機的萊特兄弟現代航空之父和火箭之父馮布勞恩現代實驗科學創始人培根量子論創始人普朗克昆蟲學界泰鬥法布爾生物學界泰斗巴甫洛夫現代原子能大科學家普賴特……難道你覺得你比他們還要偉大？」
「我……」老瑟爾說不出話來了。
其實他的這項技術如果真的能夠成功，其偉大是不亞於以上幾位科學家的。但關鍵問題是他還沒成功，所以他比不得。
見瑟爾無話可說，莊重繼續補刀：「伽利略在發現了太陽黑子木星衛星和月亮上的山脈后，欣喜若狂地寫下一段話：『我驚呆了，我無限感謝上帝，他讓我想方設法發現這樣偉大的多少世紀都不清楚的事迹。』牛頓更是直言我們所看到的這個世界，其中各種事物是絢麗多彩，各種運動是如此錯綜複雜，它不是出於別的，而只能出於指導和主宰萬物的神的自由意志。愛迪生甚至還在自己的實驗室里，立了一塊石碑，其上刻著：『我深信有一位全智全能充滿萬有至高至尊的神存在。』甚至是您，不是也說是小時候夢到了seg才有了後來的發明？難道你也是在胡說八道？」
「我……當然說的是真的！」老瑟爾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
「那就是了。既然如此，您還對未知的玄學不屑嗎？」莊重反問。
「好吧，我承認你小子說話有一套。就算是真的存在那種巫術，又能怎麼樣？他們根本進不來，怎麼讓我致死？我……」瑟爾不滿的說著。
但是他的話卻戛然而止，隨後就眼神變得迷離，忽然撲通一下栽倒在桌子上。
「瑟爾教授！瑟爾教授！」楚瑜嚇壞了，慌忙跑上去搖晃著老瑟爾，大叫道。
「楚總別著急，老頭不過是被我催眠了而已。」莊重不緊不慢的道。
接著走到老瑟爾的身邊，輕輕在他眉心一點，老瑟爾就醒了過來。
「現在你還認為我們的擔心是多餘的嗎？剛才我可是動都沒動就讓你昏睡了過去。」莊重看著老頭，道。
老瑟爾有些心有餘悸，他到現在還沒搞明白為什麼自己看了莊重一眼就暈了過去，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不過對於莊重，他顯然已經有了一絲的敬畏。
見收到了效果，莊重趕緊趁熱打鐵，一把摟住了老瑟爾的肩膀，就像是好哥們一般，對瑟爾道：「老頭，不要這麼固執嘛，我只是在這裡保護你，又不會妨礙你做什麼。你研究是工作，我保護你也是工作嘛。你不愁吃喝，可是我得賺錢啊。你要是不讓我保護你，我豈不是要喝西北風去了？幫幫忙，伸伸手，讓世界充滿愛，讓社會充滿正能量，好不好？」
瑟爾嘴角一抖，不知是有點鬆動了還是給氣的，莊重心下一喜，繼續道：「你有沒有聽過那個段子。」
「什麼段子？」這一刻，瑟爾的思緒已經完全被莊重引領了。
「話說一個老太太上公交車，一好心小伙給老太讓了座，不一會小伙電話響了，接聽后就聽見他說3A老婆我現在在火車上，臨時決定出差，你不相信，真的在火車上了，這時，只聽老太清了清嗓子，喊到：『啤酒飲料礦泉水，雞爪泡麵火腿腸啦…來，小夥子，把腳收一下！』這一刻，社會充滿了正能量；有一位大爺上公交車，一漂亮妖艷女孩裝作沒看見，死活不讓座，不一會女孩電話響了，接聽之後就聽見她說3A老公，我現在在公交車上，你不相信，真的在公交車上呢……這時，只見大爺清了清嗓子，喊到：『804兩男一女退房！』這一刻，社會充滿了負能量……所以，你幫我，我也會幫你。咱們一起構建一個和諧社會是多麼美好的事情，你說對不對？」
「……」瑟爾瞬間滿臉黑線。這尼瑪是一回事嗎？可是，怎麼覺得這小傢伙說的蠻有道理的呢？罷了罷了，只要他不妨礙研究就行。
老瑟爾在莊重的奇葩理論下，終於不再抵觸莊重的保護，道：「先說好，不準打擾我，沒有我的允許，你也不準進入這間實驗室。另外，整個大實驗室，你只能在通道範圍內走動，不得跟研究人員講話。一旦被我發現，我會立即喊人將你請出去。」
「得，成了我求著保護這老頭了。」莊重搖搖頭，卻是沒說什麼，點頭答應了。
見兩人達成協議，楚瑜才長舒一口氣，然後將一個信號定位儀器交給莊重，示意莊重有任何問題就立即跟她聯繫。她馬上去假裝轉移「如意」，先暫時離開吉科集團。
莊重答應著，目送楚瑜離去。
而老瑟爾說話算話，當即就將莊重轟了出去，可憐的莊重只能站在實驗室的通道里，來回的踱步。幸虧實驗室里沒有美女，不然被看見了多丟面兒。
片刻后，就見數量重兵護衛的汽車駛出吉科集團的大樓，楚瑜正坐在其中一輛車上，神情嚴肅的看著前方。
在吉科大廈的樓層窗戶前，無數雙眼睛看著這一幕，眼中全都是羨慕跟興奮。
而一個人也緊緊盯著看了好久，直到車輛遠去，眼中才射出一道陰狠的光芒，喃喃道：「你拿走了成品又能怎麼樣？你一定不會想到我會趁虛而入，直接將結果子的樹給你偷走！哈哈哈哈……」
那人笑了良久，才平靜下來，重新換上一副肅穆的表情，走回了辦公室。
接著撥通了一個電話。
「計劃改變，你現在放下手頭上的一切事務，老地方匯合，我準備直接來個釜底抽薪，把她欠我的全都拿回來！」那人冷聲道。
「知道了。」電話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接著掛斷。
沒人知道，就在這短短的數秒時間裡，一出陰謀已經醞釀完畢。
「真是無聊死了啊。真不明白這些人天天研究這些有什麼用，有意思嗎？」莊重不耐煩的在實驗室里來回走著。
開始的時候他還能習慣，畢竟圖個新奇嘛。這實驗室十分的大，根本就是一座國家研究中心。而長長的通行走廊也給了莊重漫步的空間跟時間，所以莊重還能熬過去。
但是當莊重來回走了三四趟，發現所有研究人員都將他視若無物之後，他才悲哀的發現，自己真的無聊到爆了。
而莊重試著跟過往的研究人員交流，卻發現沒人搭理他，彷彿真的將他當成了空氣。
這讓莊重很憤怒，幸好終於有一個人面對莊重的騷擾，沒有冷若冰霜。
那是一個看上去不太漂亮，但是卻很可愛的女研究員。
她在莊重跟她打招呼的時候，雖然也是跟其他人一樣，沒有說話。但是臉卻紅了，就像是秋天裡的小蘋果。
「肯定是一個感情經歷為零的女孩子，唉，可憐哇，都沒經歷過愛情的滋潤。如果她再長的漂亮那麼一點，我就不介意做做好事，讓她體驗下愛情的滋味了。」莊重不要臉的想著。
很快，女研究員在偷偷看了莊重兩眼之後，消失了。
而莊重也心滿意足的回到了老瑟爾實驗室的門口，畢竟還是有人欣賞自己的嘛。
實驗室的鈴聲響起，這代表著晚餐時間來臨。
晚餐當然不能在實驗室里吃，在跟實驗室一牆之隔的隔壁，就是一間餐廳。
就連吃飯，這裡都是隔離開來的。有安保人員專門將飯菜送進來，外人想要進入這裡，簡直是難上加難。
似乎莊重擔心的事情並不會發生。
老瑟爾也暫時結束了研究，推開了實驗室的門。見莊重竟然一直守在門外，老瑟爾不禁有些意外，也有點感動。
拍拍莊重的肩膀，道：「走吧，去吃點東西。辛苦你了。其實我這個老頭子沒那麼重要，晚飯後你就去休息會吧。」
莊重嘿嘿笑著，跟隨老瑟爾走到隔壁餐廳。
晚餐很豐富，雞蛋布丁拔絲奶皮香蒜小牛排日式壽司燴水果等等，葷素搭配合理。其中壽司是老瑟爾最喜歡的食物，幾乎每餐必吃。老瑟爾拿起刀叉準備進餐。
誰料，這時候莊重的手忽然伸了過來：「瑟爾教授，我發現你這份的牛排比較嫩，我喜歡吃嫩點的。咱們可不可以換換？」
老瑟爾對這個倒是不在意，於是點點頭，跟莊重換了餐盤。
接著老瑟爾狼吞虎咽起來，他還有工作要做，所以必須要快點吃完。
而這時，一個剛剛端著餐盤進來的研究人員在看到老瑟爾的吃相后，不由露出一抹笑容。
「我吃飽了，你慢慢吃吧，吃完飯休息會，我不會告訴楚瑜的。」老瑟爾對莊重道。
莊重感激的看老瑟爾一眼，將盤子里的牛排叉了起來。
等老瑟爾走遠后，莊重卻將牛排扔回盤子，裝作沒胃口的樣子，端著餐盤起身走人。
噗通！
就在這時，忽然聽見遠處傳來一聲倒地聲，接著就聽一個研究人員大聲喊叫起來：「瑟爾教授昏倒了，快點來人！」
附近就餐的人員趕緊圍過去，將瑟爾教授扶起來，然而一抹瑟爾教授的鼻息，竟然異常的微弱。這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瑟爾教授情況很不好，快點喊安保帶教授出去就醫！」
安保人員在得到消息后，早就第一時間趕了進來，見到瑟爾教授的模樣也是嚇得不輕，慌忙聯繫著吉科集團的醫生，幾個人護衛著將瑟爾教授送出了實驗室。
而所有研究人員都愕然看著被抬走的瑟爾教授，不知道教授到底怎麼了。
這麼多年教授的身體一直很好，今天怎麼一下子就暈倒了呢？
一時間餐廳里有些混亂。
在這混亂中，一個扎著頭髮的女研究員悄悄端起餐盤，準備離開餐廳。
「美女，你好像沒怎麼吃東西啊。飯量未免也太小了吧？」一個人攔在了她面前，卻是莊重。
而那個女研究員，卻正是之前跟莊重對視了數秒的那個害羞女孩子。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女研究員用英語說著，然後就要繞過莊重離開。
誰知，莊重卻一挪腳步，再次攔在了女研究員的身前。
「聽不懂沒關係，反正你知道我是關心你的就行，來，這份牛排我一點沒動，你幫我吃了吧？」莊重笑吟吟叉起一塊牛排，喂向女研究員。
在旁人眼裡，莊重這個舉動顯得極為曖昧，不過卻也不算出格。畢竟這裡是美國，對於這種事情還是比較開放的。
「謝謝，我已經吃飽了。」女研究員說著，揮手將牛排擋住，道。
「怎麼，不給面子？就吃一口嘛，來，嘗嘗，這可是你親手烹制的牛排哦。」莊重仍舊殷勤的道。
而本來還說聽不懂的女研究員，在聽了莊重的話后，當即面色一變，眼睛迅速掃了一眼四周，見沒人關注這邊，忽然手掌一翻，朝著莊重心窩戳去。
「喲，不吃就不吃，幹嘛動手？人家好害怕哦。」莊重叫著，臉上卻是沒有一絲害怕的模樣，屈起手指一彈，就彈在了女研究員的手腕上。
只聽女研究員悶哼一聲，卻是手腕再也無力向前，軟綿綿垂了下去。
「你到底是誰！」女研究員厲聲問道。
「這句話該我問你吧？」莊重慢悠悠道。
「哼，找死！不過在你死前，我有一個問題想知道。你是怎麼看穿我的？我到底哪裡出現了破綻？」女研究員眼中射出一抹疑問，道。
「很簡單，看看你左腳尖。」
女研究員聽罷，一邊警惕的防備著莊重，一邊微微看向自己左腳尖。
接著她就難以置信的發現，在自己左腳尖上赫然沾著一粒米飯。
卻是日式壽司掉落的米粒，粘到了她的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