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一章 不好相處的老頭
「原來如此。」莊重跟孤易同時恍然大悟。
想想還真是不得不佩服楚瑜的洞察力跟先見之明。一個連國家機構都不認可的新奇發明，楚瑜竟然能夠在幾十年前就敏銳的捕捉到了一絲先機，提前將瑟爾教授納入麾下。而這一研究就是這麼多年，直到現在才堪堪是接近成功。楚瑜都沒有動搖自己的判斷，給予了瑟爾教授充分的信任。確實是做大事的人。就憑這種魄力，想不成功都難。
「說到這，你們一定很好奇這東西運行起來到底什麼樣子吧？」楚瑜看看莊重跟孤易，問道。
「這……可以看嗎？」莊重疑惑而又期待的道。
這已經屬於絕對機密的資料了，莊重原本是不奢望看到的。但是楚瑜這麼一說，卻是讓莊重燃起了一絲希望。對於一種可以改變世界的技術，任何人都會好奇的。
就連孤易這種常年寡居深山的人，也表現出來一絲期待。
「當然可以。」楚瑜就像是毫不在意一般，大大方方的切換了大屏幕畫面。
接著大屏幕上便出現一個飛碟狀的飛行工具，只見一個人按下遙控器，飛碟便開始旋轉飛行，當速度達到極致的時候，陡然飛了出去，那瞬間的飛行速度，竟然在視頻中留下一道殘影。
而在屏幕右側跳動著一組數字，顯示著飛碟的飛行時速，從開始的0一直跳躍，僅僅是用了幾十秒的時間，竟然就跳躍到了時速19000公里！
「怎麼可能！」莊重驚呼道。
楚瑜似乎早就預料到了莊重的反應，一笑，說：「這東西叫做瑟爾飛碟。當年瑟爾教授完成第一部瑟爾效應發電機后，便在一位年長的友人韋爾斯面前啟動開關，發電機的圓盤和滾筒轉子隨即開始加速，最後竟然使該裝置脫離地心引力的作用，向上飛行並穿透天花板！SEG的飛行能力完全令人始料未及，也激起了這位友人的熱忱，因而贊助瑟爾進一步研發這項裝置。也正是那位友人的贊助，才讓當時的瑟爾教授得以繼續研究下去，有了今天的成果。後來瑟爾教授將這項裝置緊緊固定在地面上，並開始把SEG所產生的能量轉化成可以使用的電力，用以供應他家中的電力所需。隨後瑟爾教授就結合了SEG的技術，製造出反引力的飛行器並完成了飛行測試。這種飛行器可以製造成任何尺寸，而且半小時內就可以從英國飛抵日本，時速高於19000公里。你們剛才看到的畫面便是我們公司內部測試的資料。可以說，相當成功。」
看著那逆天的飛行速度，莊重已經無語了。飛機的時速才不過七八百公里，這東西竟然逆天到了這種地步。如果真的能夠應用到現實中，將會把如今的世界改變成什麼樣子！
不過，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吧？
果然，只聽楚瑜接著說道：「當然這些都是理想狀態，瑟爾飛碟的重量跟體積都比較小，不具備代表性。這隻能算是一個實驗，想要將這門新技術運用到大型設備上，甚至取代現有能源設備，還需要很長的路要走，而且面臨的阻力也會很大。所以我們目前主攻方向是小型能源市場。比如家用發電機，汽車發動機等等。先在民用生活領域取得成功，再談以後。」
聽了楚瑜這話，莊重才長舒一口氣。不過即便如此這種新技術也是足夠逆天了，試想裝上了如意的汽車將會什麼樣子？連汽油都省卻了，速度還大大提高，簡直是一場翻天覆地的革命。
只是如意的關鍵元素釹是一種稀有元素，而且製造如意的成本又極高，想要推廣開來還是很漫長的。
「這麼厲害的技術，換成我是你的競爭對手，也會不計一切的竊取過來的。」孤易點點頭，說。
「正是因為擔心這個，我一直小心翼翼的。核心實驗室設置了多重的防護措施，外人很難進入。而猝死的那幾個員工也都是外圍技術人員，對於這門技術其實只是知道一點皮毛，不會造成威脅。我才沒有過多懷疑。但是聽你們推測后，我忽然有點危機四伏的感覺……」楚瑜啪一下關掉了大屏幕，說道。
也許重重防護能夠阻擋正常途徑的潛入，但是巫術之類的玄學術法也能夠阻擋嗎？楚瑜不懂，所以更加擔心。
「說實話，這門技術對我真的很重要。我為了它甚至都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孤易大師，庄先生，楚瑜在這裡懇求兩位，一定要幫助我保住這門技術，事後必有重謝！」楚瑜看著莊重跟孤易，認真道。
「你看你，說不了三句話就談錢，如果我跟莊重是為了錢，還會來找你嗎？直接跟姜皓文同流合污不就完了？很顯然我們不是，所以你也不要再提錢這個字。這件事就放心交給我跟莊重吧。」孤易道。
而孤易每說一句話，莊重的心就跟著顫抖一次。
誰說我不是為了錢？誰說的！你憑什麼替別人做主？好歹的給點嘛。
但是莊重又不能說出來，不然就顯得莊重思想境界比孤易低了太多。
莊重只能笑著，一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姿態，拍著胸脯道：「孤易師叔說的沒錯！我們玄門中人施錢財如糞土，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楚總休要再提這個，俗！」
孤易聽了，不禁讚賞的看著莊重，道：「莊重這孩子就這點討人喜歡，心善。倒是沒有被你師父影響，不錯不錯。」
孤易卻不知道，此刻莊重的心在滴血。
喜歡我，那就把清微派的家當送我幾件啊？光說不練假把式，忒討厭了！
楚瑜見狀，深深一鞠躬，道：「大恩不言謝，那就拜託兩位了。」
孤易慌忙將楚瑜扶起，一再保證會儘力。
而莊重則坐在一旁，似乎是堂而皇之的受了楚瑜這一鞠躬。
孤易不禁輕輕踢了莊重一腳，即便應該接受別人的感謝，也不能做的這麼明顯啊。
「啊？」誰知，莊重卻是在走神，被孤易一踢才驚醒過來。
「你小子，怎麼說著話就走神了？」
「哦，我剛才在想姜皓文他們是否還有同夥，又是否收買了吉科集團的內部人士。」莊重道。
「這個……應該不會吧，對如意知根知底的人，只有那麼寥寥幾人。而如意的資料全都在我手裡，所有研究人員都被分成了不同的小組，每一組負責不同的模塊。即便他們想泄露，也只能是泄露自己那一塊，對其他的模塊不了解。除非對方將所有研究人員都收買。但是這種概率……不能說沒有吧，只是無限趨近於零。」楚瑜搖搖頭，否定了莊重的想法。
「楚總說的對，不過你卻遺漏了一個人。」
「誰？」楚瑜疑惑的問道。
「瑟爾教授。也許其他研究人員無法完整拼裝出如意來，但是瑟爾教授絕對能夠做到。畢竟他才是核心不是？」莊重笑道。
「不可能！」楚瑜聽罷，卻是斬釘截鐵的否定了。「瑟爾教授不可能被收買，如果他願意，他早在十年前就可以自己單幹了，何必被人收買呢？」
「楚總誤會了，我不是說瑟爾教授會被收買，而是說，他們的最終目標應該是瑟爾教授。」莊重語出驚人。
這話卻是震得楚瑜一驚，細想之下，還真有可能。如果對方將瑟爾教授擄走，然後用那所謂的巫術控制，那麼如意的所有核心資料就全都泄露了。楚瑜苦心經營了幾十年的心血，卻是全都付之一炬，為他人做了嫁衣。
「那我立即通知安全部門，即日起對瑟爾教授加強保護！」楚瑜當機立斷道。
「不。」莊重卻是阻止道。
「為什麼？」楚瑜跟孤易都是有些疑惑，難道不保護還任由對方將瑟爾教授抓走嗎？
誰知，莊重的答案還真是如此：「我建議，用瑟爾教授當誘餌，誘出對方然後一網打盡。」
「不行！」
楚瑜聽了，卻是堅決反對。這無異於與虎謀皮，萬一最後老虎沒打死，人反而成了老虎的食物，那怎麼辦？
「我只是提出一個建議，行不行還得看楚總你的意思。反正除此之外我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莊重攤攤手，道。
「……」
楚瑜一下子猶豫了。用瑟爾教授當誘餌，這計劃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大到根本不容許失敗。一旦失敗，後果就是致命性的。
良久，楚瑜忽然抬起頭，認真問莊重道：「你有多大把握？」
莊重卻是搖搖頭：「我沒法跟你保證。不過至少比現在這情況會好吧。我跟孤易師叔都不是神仙，不可能天天守在吉科集團幫你防備對方。又或者說，萬一對方讓姜皓文調虎離山，暗地裡對瑟爾教授下手，那怎麼辦？主動出擊，總好過被動防守。」
「楚瑜，莊重說的有道理。我覺得以這小子的機靈勁，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何況我到時候也會竭盡所能保護好瑟爾教授的，哪怕拼了這條老命也在所不惜。」孤易勸楚瑜道。
「孤易大師你千萬別這麼說，如意雖然貴重，但是跟您比起來還是不如的。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人有事。我同意莊重的計劃了。」楚瑜卻是點點頭，同意了莊重的計劃。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好好商量下，如何才能做的像一點，讓他們上鉤。」
莊重說著，跟楚瑜孤易圍在一起，開始商量計策了。
當天下午，在吉科集團的內部會議上，楚瑜忽然宣布了一個讓人震驚又興奮的消息。
「各位，很高興的告訴你們，如意的核心組件已經完成！我跟瑟爾教授進行了秘密測試，結果測試非常的理想。所以這代表著我們十年如一日的努力成功了！這是大家的功勞！」楚瑜臉上洋溢著難以抑制的笑容，道。
吉科集團的高管們聽到這個消息，全都歡呼起來。
他們知道這是公司未來搶佔市場的關鍵產品，只要這個產品成功，未來整個世界都會對吉科集團敞開懷抱，隨之而來的自然是數不清的財富。
他們每個人都有小額股份，雖然很小，但是計算起來獲利仍舊是巨大的。這怎麼能不讓人興奮呢？
至於楚瑜的話，他們卻是毫不懷疑。一直以來這個項目都是分割成了許多部分來做，每個部分都被打亂，互不關聯。除了楚瑜跟瑟爾教授誰都無法將其串聯起來。所以說成品測試只有楚瑜跟瑟爾教授兩人，卻是正常的。
楚瑜早在宣布消息的一剎那，就開始仔細觀察起在座之人的反應來。但是讓她納悶的是，所有人都是一副激動的樣子，沒人因此不快。
難道莊重猜錯了，沒有內奸？
不管了，反正計劃里也沒指望在這一步獲得什麼有用信息。
於是楚瑜等所有人情緒穩定下來之後，又道：「在此，跟諸位分享這份喜悅的同時，我還要宣布一個消息。那就是我準備將這個一代成品轉移到另外一個城市的研發中心。從而研究其在民用領域的諸多作用。」
「新的研發中心？楚總，我們怎麼不知道啊，什麼時候建的？」有人疑問道。
楚瑜卻只是笑笑，道：「抱歉，因為保密的緣故暫時還不能跟大家說。但是一旦那邊有了成果，我就會像今天一樣跟大家第一時間公布的。好了，散會。」
說完，楚瑜率先走出了會議室。
留下一屋子的與會人員相互看看，卻都是轟然起身，跟著往外走去。新的研發中心他們雖然疑問，但是並沒有興趣知道。今天這個消息已經夠重磅的了，這就足夠了。其他的卻是不需要他們管。
楚瑜辦公室內。
「莊重，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下一步幹什麼？」楚瑜問莊重道。
莊重不急不忙的回答：「接下來嘛，你當然要做戲做全套嘍，立馬調派人手做出運送成品的假象來。而因為運送這個成品的緣故，實驗室的守衛力量變得薄弱，甚至瑟爾教授都被你一時間遺忘了。」
「這……我還是有些擔心。他們不會趁機真的做出什麼來吧？」楚瑜猶豫道。
「放心，你現在就帶我去瑟爾教授身邊，我就呆在他身邊什麼也不做。一直等到對方出現，好不好？」莊重保證道。
「那好。我馬上安排，那你換上衣服跟我去實驗室吧。」說著，楚瑜從柜子里拿出一件白色實驗服，遞給了莊重。
莊重套在身上，卻是真的有三分青年科學家的樣子。
然後莊重就在楚瑜的帶領下，往實驗室走去。
實驗室建築在吉科集團大廈的地下，在楚瑜辦公室所在的樓層，有一部直通的電梯，除了楚瑜之外其他人無法進入。
而其他研究人員每天上班則是從另外的秘密通道進入，每次進入都需要跟安保人員核對信息。十分的繁雜，但是也保證了安全。
莊重兩人乘坐著電梯一路直下，很快來到了實驗室的大門外。
安保人員見是楚瑜，喊一聲「楚總好」，即便莊重是跟著楚瑜而來，安保人員也對莊重保持著足夠的警惕。
顯然，這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安保人員，任何時候都記得自己的職責。
「我要進實驗室。」楚總點點頭，道。
安保人員立即拿出一個掃描儀器，對楚瑜跟莊重先後做了檢查，確認兩人沒有攜帶什麼武器，這才放兩人過去。
走到實驗室的門前，楚瑜先後輸入指紋跟掃描瞳孔，這才打開了實驗室的大門。
而邁入寬敞的實驗室之後，又是有安保人員在值勤，確認了兩人的身份之後，才打開了最後一道激光防護。
這是類似電影里的激光防護通道，只有身份確認后才不會觸動報警。
而陌生人一旦進入觸發報警，整個實驗室就會被立即封閉。闖入之人也會被堵死在實驗室跟大門之間的這個通道里。
至於電影里一些鑿穿牆壁的手段，卻是根本無用。因為牆壁內都裝有振動感測器，一旦被觸發，就會噴射催淚瓦斯等有毒氣體。
可以說，這個實驗室的安保措施是十分嚴格的，在沒有內部人員配合的情況下，是根本不可能闖的進來的。除非將整個實驗室夷為平地。
楚瑜先是挨個檢查了下研究進度，接著走向最裡面的一間單獨實驗室。
楚瑜按響了門鈴。
「誰啊？我不是說了任何人都不要打擾我嗎？」裡面傳出一個蒼老而倔強的聲音。
「瑟爾教授，是我，楚瑜。」
聽到是楚瑜的聲音，裡面的人才不情願的打開了門。
接著一個光禿禿的腦門露出來，僅剩的幾根頭髮不服輸的彎曲著，正是瑟爾教授。
「你來了？有什麼事情嗎？我的實驗剛剛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再有幾個月我想就能真正完成了。」瑟爾教授對於楚瑜打斷他思路的行為，還是異常不滿，嘟囔道。
楚瑜抱歉的笑笑，說：「我不是有意打斷你研究的。此次來是因為有件事情需要跟你商量下。」
「什麼事情？」瑟爾教授卻是看都不看楚瑜一眼，又戴上眼鏡繼續擺弄桌上的一個模型了。
而莊重則饒有興趣的看著他擺弄，誰知道才看了沒幾秒鐘，卻被老頭察覺了，老頭一把將模型藏在桌子下，抗議道：「你是誰？我允許你看了嗎？你這是剽竊！在法律上是可以定罪的！趕緊出去！」
沒說幾句話呢，卻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還真是一個不好相處的老頭啊。莊重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