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去接木木,他發燒了,在車裏,兩人第一次在離婚後清醒地接吻。
可現實很快給了他一悶棍。
白西月的鎖屏照片是陸西樓。
接吻的時候,她軟在自己懷裏,讓季連城恍惚中以為,她對自己,也還是有那麽一丁點的感情的。
可陸西樓的照片瞬間潑了他一桶冷水。
幾天前,一張照片就能讓他丟盔棄甲。
可今天,他已經能坦然麵對“她有其他男人”這個現實了。
雖說,這個“坦然”的代價,是他把所有的心痛和嫉妒都強行埋在身體最深處。
他不去爭取,白西月永遠不會是他的。
他逼著自己往前邁一步,哪怕付出慘痛的代價,可至少,能把她留在身邊。
至少,能在想親吻她的時候,擁她入懷。
白西月整個人都軟了,季連城壓著她,又摟著她,是一個強勢壓迫的姿勢。
她喝酒了,氣息裏帶著淡淡的果酒香氣,愈加讓他無法自拔。
白西月終於支撐不住,踉蹌一下,很快被他護著後腦,壓到了旁邊的大樹上。
他一手掐著她的腰,叫她無法動彈,一手放在她腦後,吻得愈加深沉。
身體裏那頭凶獸幾乎是咆哮著衝出來,叫囂著想把身下的女人撕成碎片。
隱忍克製的季連城頭一次失了分寸,甚至有種不顧場地把人就地正法的衝動。
而白西月也從來不知道,一個吻,竟然可以激烈到像是進行了一場瘋狂的情事,她的大腦一片空白,而盡職盡責的神經調節物質乙酰膽堿分泌增多,像煙花一般炸開了大量的神經傳導遞質多巴胺。
在這場愛情的博弈裏,她從來不曾占據過主動和上風。
就連親吻,亦是如此。
她像是漂泊在大海裏的一艘小船,跟著海浪的節奏上下翻滾。而季連城的手,就是那翻雲覆雨的主導者。
“砰”一聲響,驚醒了情迷的兩個人。
是有人停了車,在關車門。
季連城瞬間反應過來,直接把人摁在自己懷裏。。
腳步聲朝著另一個方向,愈走愈遠,逐漸消失。
白西月什麽都聽不到,耳邊隻有季連城強勁劇烈的心跳聲。
白西月想,她上輩子到底欠了季連城什麽,這輩子要這麽迷戀他。特麽的一個心跳聲,聽得她幾乎要腿軟。
不,腿已經軟了。
她完全依靠著季連城,才能勉強站住。
四周回複平靜,老舊的小區外,沒有嘈雜的車子轟鳴聲,風偶爾吹過,幹枯的枝丫發出劈啪一聲脆響。
這是一個寒冷的冬夜。
但白西月偎在季連城胸口,卻覺得無比溫暖。
她不想動,甚至渴望時間就此停止。
她從來沒見過如此狂熱的季連城,胡亂的呼吸,都叫她心動不已。
老天有眼,給她這個吻。
這輩子,死而無憾了。
怪不得人家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古人誠不欺我。
白西月想東想西,思緒如同脫韁的野馬,到處瘋跑。
季連城平複悸動,又把她往自己大衣裏裹了裹,不讓一點兒寒風吹到她。
白西月像隻過冬的小動物,窸窸窣窣在他懷裏動了動,然後,偷偷摸摸抬眼看他。
卻正好撞進季連城隱忍深沉的一雙眸子裏。
她飛快地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他的目光,叫她心裏發顫,腿發軟,肋骨下麵好似帶起一連串的電流,滋啦滋啦蔓延至全身。
他低頭,落下輕輕一個吻在她發頂,沉聲喊她:“月月。”
白西月腿軟,心裏也軟成一灘水,嗯了一聲,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
季連城慢慢理順思路,冷靜沉著又回到他身上。
他問:“剛剛我說的話,你聽到了,對不對?”
他沒說哪句話,但兩人心知肚明。
白西月用力揪著他腰間的襯衣,問:“所以呢?”
季連城喉結上下動了動,握住她的手,帶到自己身後,讓她完完全全抱住自己,這才開口:“所以,你答應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