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噩夢

  “喬醫生，能否說的明白點？”謝斌看見喬醫生的反應神神秘秘的，於是到辦公室門口關上了門後，來到喬醫生身邊對他說道。


  “有些事情你剛來再加上跟芊芊不是一個樓層的可能不知道，但是芊芊一直是我負責的，所以我很清楚，芊芊這個女孩精神平時一直都是挺正常的，說直接點簡直就是個正常人，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隻有看見孟院長和秦副院長的時候，就會突然犯病變成那個瘋瘋癲癲的樣子，還有一點就是每次給芊芊做腦部檢查的時候發現她的每項指標都符合正常人的標準，於是我幫她申請出院，但她卻在最後一道測驗的時候犯病，這種情況已經不下於五次了，最後的結果就是芊芊無法順利出院，我被秦副院長一而再再而三的責罵工作失職，我當時也很委屈，就我對芊芊日常表現觀察來看她確實是個正常人，這點錯不了，那這種現象就隻有一個解釋了——芊芊自己想住在這裏，不想出院。我後來也沒有幫她申請過出院，她既然願住在這裏，就在這裏住一輩子好了……”喬醫生淡淡的訴說道。


  “竟然有這種事？”謝斌為喬醫生的話吃了一驚說道。


  也難怪謝斌會有這種反應，精神病院這種地方所有病人和家屬都盼著最後能將自己的病情控製住，順利地拿到醫院開的證明從這裏走出去，恢複正常的生活，但芊芊卻不願意離開，這可真是太奇怪了。


  經喬醫生這麽一說，謝斌記起來昨晚操場上確實看見秦副院長在跑步，這難道就是芊芊犯病的原因？這中間有什麽必然的聯係嗎？謝斌對芊芊越來越感興趣了，也許是在這個無聊透頂的地方每天過著乏味的日子壓抑的太久了，芊芊的離奇故事恰好為謝斌的生活帶來了一絲絲的刺激感。


  “嘿嘿.……找到活下去的目標了？哦，對了，剛想起來，別說我不近人情，給你點提示，芊芊跟‘大眼妹’，還有住你那層的‘科學家’，還有個叫林什麽軍的四個人是好朋友，芊芊好像還是他們三個人的老大，總之關係不一般，你要想打聽芊芊什麽事或許可以從他們那裏套話.……”喬醫生似乎看出了謝斌的心思，於是嘲諷道，然後又想起了什麽，隨即補充道。


  “好的，老喬，我知道了，謝謝你今天跟我講的這些事，反正在這一天天無聊得很，就讓我把這些事給調查清楚，看她到底想怎麽樣.……”謝斌看了一下表午休時間已經過了，壞笑著向喬醫生道過謝，走到門口伸手準備開門。


  在門被打開的一瞬間，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謝斌被眼前一幕嚇了一跳，一張臉很近地貼著向前走的謝斌的臉，如果謝斌再向前走一步就會撞上，謝斌驚慌得連連後退，待心情平複下來才看清門外這個人正是芊芊，她剛才應該是躲在門外偷聽兩人的交談，而此刻的芊芊也在用一種很陰森的眼光盯著謝斌。


  謝斌沒有說什麽，在芊芊陰狠的注視下下了樓，向自己辦公室走去。


  當天晚上，謝斌就做了一個夢。他在夢中完全無法支配自己的行為和意識，一個人在午夜不知怎麽的打開了宿舍門，徑直向精神病院外走去，值夜的保安金虎此時正在打瞌睡，根本沒有注意到他。


  他就這樣走著走著，走上了山。山上是一片墳地，隨處可見的墓碑，有名字的，沒有名字的，幹淨整潔的，雜草叢生的，有些講究的人家墓碑上還刻了詩，左右各擺放一隻石獅子，或是墓碑正麵貼了黑白照片，照片中的人直勾勾的瞪著謝斌，樹上一隻貓頭鷹在盯著謝斌咕咕咕的叫，偶爾一些磷化物生成的綠瑩瑩的鬼火飄在空中，氣氛異常詭異……

  謝斌走著走著，總感覺不太對勁，轉身一看，身後幾塊墓碑下的土在動，隨後五個身穿精神病院病號服的人從土裏鑽出來，這些人有男有女，個個臉色煞白，每個人身上都有好幾個很大的血窟窿。


  他們起初像僵屍一樣慢吞吞的走在謝斌後麵，發現謝斌注意到他們以後，立即以極快的速度向謝斌撲了過去，謝斌立馬打了一個激靈，從噩夢中醒了過來，發覺仍然是在自己的宿舍床上，渾身卻已經被冷汗給浸濕了，怎麽會突然做這種夢，真是太可怕了。


  謝斌一翻身，很快又睡了過去，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鞋底下粘了一張冥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