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精神正常的芊芊

  “謝醫生，不知你注意過沒有，螞蟻總是一窩一窩的生活在一起，從沒見過一隻螞蟻能夠在自然界中獨立的活著，我曾經做過實驗，把一隻螞蟻單獨放在一堆泥土中，很快就死了，這說明了什麽？”‘科學家’眉飛色舞的說著。


  “說明了什麽？”謝斌也配合著‘科學家’表現出對他的發現很感興趣的樣子。


  “說明了一隻螞蟻不是一個生物，而是生物的一部分，螞蟻窩才是一個生物。換句話說，一個螞蟻窩就是一個人，而一隻螞蟻就是人的一個細胞，一個人是可以獨立存活的，但一個細胞做不到……”‘科學家’越說越激動，眼看就要蹦起來了。


  “你好棒啊，這都被你發現了，你這可是為人類在生物學領域的探索中邁出了一大步……”謝斌繼續說道。


  “‘科學家’！原來你躲在這裏，找你一天了，中午吃飯都沒有見著你，趕緊過來，別跟陌生人講話……”附近傳來一個女孩兒冷冰冰的聲音，謝斌抬頭望去，發現說話的竟是芊芊，身邊還跟著一個男病人和一個小女孩。


  這個男病人叫林偉軍，是自己所負責那一層樓的，所以謝斌很了解他，林偉軍精神狀況和常人幾乎無異，謝斌也上報過他的精神已基本正常可以出院，但不知為什麽建議一傳到秦副院長那裏總是被駁回。


  林偉軍總是喜歡自己一個人望著天空發呆，給人一種特別無助的感覺，就連他的家人都不曾來探望過他。謝斌曾與林偉軍交流過幾次，發現他不管是跟醫生還是病人都不愛交流，平時也沒什麽朋友，在同一樓層隻跟‘科學家’關係最好，說的話也特別的消極厭世。


  可能是久久不能出院的原因，林偉軍的病情也正在一步步退化，謝斌作為他的負責醫生，看了心裏也隻能幹著急。


  而那個小女孩，雖然是三樓喬醫生負責的，但卻是這裏的名人，全院醫護人員都認識她，因為她的眼睛特別大特別水靈，因此所有人都叫她‘大眼妹’。‘大眼妹’從小是個孤兒，因為親生父母從醫生處得知孩子是先天智障，所以將她拋棄在孤兒院門口便消失了，孤兒院將她撫養到十四歲，最後實在逼於無奈無法供養她於是將她轉到了這裏，因此她也是這裏年紀最小的患者.……

  當謝斌看到是芊芊後，想起昨晚被這個女孩戲耍的場景，頓時沒了好臉色，於是想上前刁難一番，芊芊瞅著謝斌壞笑著慢慢走過來，內心似乎很平靜。


  “芊芊，還記得我嗎？我是昨晚跟你聊天的醫生哥哥.……我這裏有一塊魔毯，它可以漂浮在水麵上，你可以站在上麵，就像在水麵上走一樣，可神奇了，你要不要試一試？”謝斌說著，把自己的白褂子脫下來扔到了旁邊的人工湖裏，然後指著漂在水麵上的白褂子得意地對芊芊說道。


  謝斌知道這個人工湖水很淺，跳下去不會溺水，但腿上就會都濕了，謝斌想戲弄一下芊芊，以報昨晚被戲耍時心裏的不平衡。可是芊芊並沒有接話，依然是平靜地望著謝斌。


  “你確定不要試一試嗎？很好玩的.……”謝斌見芊芊沒有接話不免有些尷尬，於是補充說道。


  “要玩你自己下去玩個夠吧，我們走……”芊芊終於開口對謝斌說道，眼神依然平靜，隨後帶著‘科學家’三人離開了。謝斌望著漂在湖麵上的衣服出了神，這個叫芊芊的姑娘剛才的狀態明明就是個正常人，怎麽會是個精神病人，難道真如喬醫生所說的那樣，芊芊的病是間歇性的，剛才是正常的時候，昨晚是病發的時候？謝斌頓時對芊芊產生了很大的興趣。


  謝斌來到三樓喬醫生辦公室，將剛才湖邊發生的事如實相告，卻換來了喬醫生的譏笑。


  “你堂堂一個精神科醫生，竟被一個病人天天耍的團團轉，哈哈哈，這個太好笑了.……”喬醫生聽完謝斌的描述，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說道。


  “老喬，虧你還能笑得出來.……我就一直在想，那個芊芊剛才的狀態一點都不像是有病的樣子，其他那些間歇性的病人我也不是沒有見過，正常時候所表現出的正常是在跟犯病時候比較，而不是說正常立馬就變成正常人了，那就不叫精神病了，那就是個正常人了.……”謝斌疑惑的說道。


  “其實，芊芊可能根本沒有病，隻是想住在精神病院裏當一個病人吧……”喬醫生忽然神秘地對謝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