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老嫗的身份

  “蔣爺，蔣奶奶，你們對娟子的大恩大德，娟子永生不忘。娟子當年就說過，如果將來有機會，娟子一定會報答你們，你們投胎之後，娟子再也沒見過你們，不知道你們現在過得好不好，這個恩情還不了，我每天都寢食難安，今天這個跨世紀的願望終於得償所願，我就是死了也能夠瞑目了.……”老嫗布滿皺紋的臉上老淚縱流，竟一下子坐在地上哭得像個孩子一樣，手裏拿著照片，哆哆嗦嗦的說道。


  蔣順拿起幾張照片翻看著，兒時的回憶就像就老電影一般在腦海中播放著。


  是的，蔣順曾經百思不得其解，看著老嫗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在哪裏見過，現在終於想起來了。


  那是在三十年前，爺爺在蔣順還沒出生時就過世了，家裏隻有奶奶一個人，小蔣順經常在奶奶家裏玩。


  奶奶家有一本老舊的小冊子，裏麵有幾張老舊發黃的照片，裏麵除了年輕時的爺爺奶奶外，還有好幾張照片裏都有一個身材瘦弱的年輕女人，這個年輕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眼前這個老嫗，和蔣順在夢裏見到的一模一樣。


  奶奶會經常給小蔣順講以前的故事，也講了很多關於這個女人的故事。


  原來，照片裏的年輕女人，也就是眼前這個老嫗，叫娟子。


  最早時候，蔣順的爺爺出生於一個地主之家，成年後掌管其祖上傳下來的百畝田地。


  他的家裏有一個很大的宅院，家裏糧食銀子多的數不過來。但他卻沒有像其他地主那樣囂張跋扈，欺霸鄉裏，性格溫和，以一顆仁慈之心聞名於附近十裏八鄉，深受貧苦百姓的擁戴。


  當時娟子父親死後無錢下葬，蔣順爺爺看她孤兒寡母帶著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很可憐，於是把她帶回家中打打雜幹點活，給她和兩個孩子一碗飽飯吃。


  平時蔣爺和蔣奶奶對她也很照顧，對兩個孩子也很好，經常讓自己的兒子，也就是蔣順的父親，教兩個孩子讀書認字，一起玩耍。


  有一次三個孩子在池塘邊玩耍，蔣順父親不小心失足落水，眼看身體就要沉入水底了，蔣爺看見了二話沒說脫了衣服就跳下去把兒子給救了上來。


  娟子嚇壞了，以為蔣爺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為兒子出口氣，沒想到蔣爺不但沒有責備她，還讓她和孩子好好休息別擔心，反正兒子已經救回來了.……

  所以娟子打心裏一直很感激蔣家。


  後來無情的戰火燒的越燒越旺，終於蔓延到了鄉裏，蔣爺趕緊變賣了家中財產，把大宅院也賣給了附近的另一個地主張三，帶著蔣奶奶和蔣父外出避難去了，臨走時也不忘叮囑張三好生照顧自己家裏以前的下人。


  但張三是個好色之徒，家裏已經有三位夫人，卻還是看娟子長得標致，多次想圖謀不軌被其大夫人給攔下。


  張夫人是個陰狠凶辣體型彪悍的中年婦女，張三在她麵前不敢造次。


  張夫人一直看娟子不順眼，多次讓張三趕緊攆她走，但張三因為一直沒占到便宜就這樣放她走，他心有不甘，就一直打馬虎眼，最後不了了之了，但娟子的存在在張夫人心裏一直像一根刺一樣。


  終於有一次，張夫人的胖兒子想要騎馬，讓娟子兩個孩子趴下給他當馬騎，兩個孩子不肯，爭執中娟子的兒子就把他給打了。


  他向張夫人告狀，張夫人怒不可遏，把對娟子的仇恨全都爆發在兩個孩子身上，於是讓家裏的壯丁害死了兩個孩子，打傷了娟子，把他們扔了出去。


  蔣爺在外經商數月，說來也巧，在一次跑商的路上路過自己以前的大宅院，恰巧看見了這一幕。


  他趕忙將娟子救起，但兩個孩子已經斷氣了，娟子醒來後傷心欲絕，蔣爺叫她別太難過還給了她很多銀子。


  娟子想報答蔣家，但被他婉拒了，娟子看著蔣爺離開時的背影，心裏暗暗發誓，今生今世一定要回報蔣爺和蔣奶奶的救命之恩，哪怕是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蔣爺走後娟子也帶著兩個孩子的靈位骨灰，獨自去了外地生活，在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用蔣爺留給他的銀子，安身立命。


  後來，因為土地改革，地主的家裏被抄家，其家人也在當時受到了審判製裁.……

  “我在遠走他鄉之後跟隨了一位高人，學習了一些偏術，在這方麵我也很有天賦，占卜作法招魂，對我來說都不在話下。當我得知我的兩個孩子因為死時怨氣太重，一直停留在人間無法投胎轉世，我心痛不已，找了兩個布娃娃，將他們遊離在人世間的魂魄收入娃娃中，平時在我身邊也可以跟我交流，也算是母子團圓了。”娟子流著淚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