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兒戲
州忻製藥地下，瑟瑟發抖的秘書前頭帶路，我和公主緊隨其後。
“你再好好想想，加入皇族，不僅能夠洗清你之前的罪名，而且還可以享受數不盡的榮華富貴，你怎麽就不開竅呢？”
她慌亂的語氣裏明顯夾帶著幾分不甘。
“我不在乎。”
“你！那你在乎什麽？他們倆的命你在乎嗎？帝王的尊嚴你在乎嗎？還是說，你隻在乎你自己？”
滿口仁義道德，果然，任何人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就會有壓人一等的勇氣。
“我不認為隻在乎自己是件錯事，況且，各人自掃門前雪，我為什麽要賭上我的命去輔佐一個老頭？”
“你真膚淺！”語氣激動的公主跑到我麵前擋住我的去路，“老頭子還能活幾年！是我，是我需要你！”
嘔吼，意氣用事的公主終究是說漏了嘴。
“咳咳……”
在秘書詫異的目光中，公主尷尬地平複自己的情緒。
“嘿，楊堅，聽著，帝王已經病入膏肓，最多再來個幾年，這天下就歸了他的嫡長子。可我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你懂嗎？他不配坐上那個位置。”
不知公主是否對我放下了戒心，此番表態，讓我有一種她準備對我全盤托出的感覺。
“為了一個王位你們至於？再者說，這種事情找你的親信不比我強？我是受夠了你們所謂的政治鬥爭，你們不嫌累，我還嫌累。”
說著，我一把推開擋路的公主，給正發愣的秘書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繼續帶路。
“我說了，不要走！”
夾帶哭腔的怒吼屬實嚇我一跳，我也是頭一次見識到自命不凡的公主會如此低聲下氣。
“你根本不明白這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什麽？與我有關？你們皇族不是最喜歡利用別人嗎？不是最喜歡趾高氣昂地差使像我們這種的下等人嗎？別人我不知道，但我可是深深地體會過被你們當槍使的感受。記著，之前幫你們是念在你們的不殺之恩，到此，你我恩斷義絕，不會再有什麽深刻的交情。”
“那，那你想怎樣？”
公主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也就能騙騙涉世未深的毛頭小子。
“我不想怎樣，我隻是希望你可以從我的視線裏消失，最好是現在，立刻，馬上。”
“沒有回旋的餘地？”
“沒有。”
“我真是看錯你了。”
“是是是，我親愛的大小姐，在到處潑灑你那毫無邏輯的矯情的時候，你就該想到會有這麽一天。”
看樣子，她應該也死了心。
“可惜，可惜了。”
公主臨走前嘴裏嘀咕著。
“算是我多嘴，楊堅，我得提醒你幾句。”收了臉色，公主平靜地補充，“你也知道，皇族之所以稱之為皇族是有原因的，而你的行蹤早已被我們熟知，所以今後請盡可能地謹慎，畢竟我們再見即是敵人。”
這是皇族的通病？還是公主的原因？上次見識到如此精妙的情緒掌控，還是和林可相處的時候，不過都不是些好果子罷。
目送公主離開，我耳邊終於清淨。
“不愧是皇族。”
也不知是不是方才我和公主打趣的緣故，氣氛放鬆不少，一旁的秘書不由得感歎。
“一群肮髒的政客而已，帶入正常人的視角審視他們，反而會讓自己不太正常。”
“我隻是覺得，如果她以後被剝奪了皇族的身份，去當個演員也不錯。”
“就她那種自視孤高的性格，我看夠嗆。”
話不投機半句多，簡單的尬聊過後，我便示意秘書繼續帶路。
大約是一刻鍾左右，我們在一處安保設施極高的碳鋼門前停下。
“老板，這裏麵就是你想要的東西。”
秘書依舊和以前一樣，對我畢恭畢敬。
“不用套近乎，現在我隻是一個在逃殺人犯。”
我仔細檢視眼前冰冷的框架，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蕩漾在心頭。
“打開吧。”
一聲令下，秘書幾番操作，麵前的碳鋼門順勢而開。
待其內部冷氣散去，位於房間中央的，是一小罐散發著幽綠光芒液體。
“那就是您要的東西。”
秘書順手一指，身體卻不曾挪動半步。
“怎麽，你不進去？”
“老板，我就算了，裏麵冷。”
到目前為止，這是我聽過最無力的借口。
“你確定嗎？”
我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就像餓虎鎖定自己的食物一樣。
“額，嗯，……”
飄忽不定的眼神早已出賣這位戲子，但我好像也沒有什麽好怪罪的。她要是有膽識，也不至於最後落一個“實習生” 的打工仔名號。
以防萬一，我站在門外，伸出機械臂，小心翼翼地拿取那罐散發著詭異光芒的液體，生怕有什麽閃失。不過還好，一切順利。
“老板厲害。”
秘書無聊的奉承。
“讓你失望了，我沒有親自進去。”
“哪裏哪裏，我怎麽敢的呢？”
“這裏麵機關重重不說，還密不透風，你應該是想著，請君入甕，然後立刻叫來皇族，來一個甕中捉鱉是不是？不好意思，我還沒有傻到那個地步。”
“怎麽會呢，照這麽說，您不就是那鱉嗎？我可不敢這麽想。”
“……”
沒想到，被人反抓一回話茬。
“該說不幸還是幸運呢，這裏麵的機關沒有一個是一擊斃命的，加上這密不透風的牆體，嘖，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折磨人的刑具。”
“這是上一代大族留下的，至於怎麽用，我還沒有研究過。”
“少放屁，就衝你剛才的態度，少說也是對裏麵的構造十分熟絡，不然也不會杵在這裏一動不動。你騙不了我，少來這套。”
“……”
幾聲嗬責堵住秘書的嘴，我將取來的液體放入自己腹部的收納器中。
“VEGA，嚐試分析液體中的原材料，提煉出化學配方公式。”
“明白。”
希望林夏日記裏提到的東西是假的，不然，這種液體就不僅僅是代表人類的極惡，還昭示所謂科技的退潮。
“到此為止，我……”
“轟！”
爆炸聲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