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做扣
“VEGA，搜索林夏的蹤跡。”
隱於街邊，我試圖尋找林夏。
經曆了狼獾的洗禮與恐嚇，街道逐漸恢複往日的秩序。法律成為約束人們行為最後的標準時，道德便毫無價值，目前的情況來看，已然如此。我倒是不清楚帝國的法律適應於哪幾位高貴的大人，但我知曉，他們的遊戲規則已經深入人心，根深蒂固。暴力的國家機器需要暴力的規章秩序來維護，隻可惜，終日的暴力過後，人們對此居然習以為常，轉而忘卻了自己心中的那片理想鄉。
“抱歉，林夏似乎隱匿了自己的行蹤。不過，我依舊可以通過更加深層次的搜索來鎖定林夏的線索，雖然可能會消耗您大量精力，請問您是否需要？”
“可以了，我也不指望可以找到他，隨他去吧，那個瘋老頭指不定會幹什麽，盲目幹預沒準會帶來意料之外的事情。眼下我們還有更重要的問題需要解決。”
“您是說州忻製藥？可是帝國皇族僅僅對外放出消息，並沒有實質的動作，萬一是請君入甕，對您是非常不利的。”
“我不在乎，由他們去，無聊的陰謀陽謀隻對關心仕途的家夥有用，而我隻想讓他們付出一點自大的代價。”
說著，我擦拭幾下帶血的機械臂，然後重新收回脊柱。
“好的，我會竭盡全力輔助您的。”
VEGA忠心耿耿的效忠與其冰冷的語氣格格不入。
不敢怠慢，我重整衣冠，動身前往州忻製藥大樓。
“轟！”
下水道爆炸的聲音順著管道傳到我的耳邊。
保險起見，我炸掉之前暴露的藏身處，裹挾著那兩位荒謬的皇族警衛員。
也是謝謝那兩位兄弟，在榮譽和死亡麵前，他們選擇妥協前者，果然貴族口中津津樂道的狗屁在現實麵前不堪一擊。我從未想過可以從他們嘴裏套出多少有價值的消息，結果他們的表現屬實讓我感到驚訝。排除一些既定的事實，最讓吸引我的，便是皇族清洗州忻製藥的消息。
其實仔細想來，這也許是一次殺雞儆猴的馬戲團表演，在這樣一個亂世中，這場演出的作用和之前公主舉行的宴會如出一轍：告誡帝國眾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不錯的加固民心的手段，況且這次行動如果可以把我撈出來，那是穩賺不虧的。但是鑒於目前皇族洗劫大族的凱旋，我總感覺，他們這個僅流傳於皇族內部的消息八成為假。
無所謂，此次前往，我自有我的目的。
“那顆人頭還在。”
來到目的地，我抬頭望向州忻製藥的塔尖，風景依舊。
“看來帝國人還是很欣賞我的傑作。”
直接走正門嗎？我怕嚇死樓內的一眾。思索再三，我打開自己的機械臂，來到大樓的側麵，像蜘蛛一樣，向上攀爬。
“嘭！”
來到樓頂，撞開厚重的玻璃，我進入曾今陪伴我不到一個月的辦公室。
四下無人？怎麽可能，辦公桌前，我的前秘書正手忙腳亂，不知在忙些什麽。
“你在幹什麽？”
“啊，沒什麽，老板，歡迎回來。”
麵紅耳赤，心跳加速，我不確定她是不是被我突如其來的拜訪所嚇到。
“為什麽你一點都不感覺驚訝？你知道我會回來？”
收回機械臂，我徑直來到她麵前。
“啊，不是，我隻是，那什麽……”
她語無倫次，口齒不清。
“別再刁難她了，她還隻是一個剛為皇族辦事的實習生。”
熟悉的聲音傳來，循聲望去，公主出現在我的視線裏。
“不是她的問題，是我沒有事先和你說清楚。”
公主踱步到桌前，正襟危坐到那位秘書慌亂中騰出來的位置。
“我就知道，皇族是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麵向公主，我警覺起來。
“畢竟你是林夏帶出來的人，要我們輕易相信你會死，不如讓我們相信太陽會從西邊升起來。”
“所以，你來做什麽？以我們現在的關係，現在可不是見我麵的好時候。你就不怕我為了保守秘密，把你滅口？”
這丫頭出現準沒有好事。
“你在害怕？”
公主以一種略帶嘲諷的語氣回敬我。
“害怕？笑話。”
“也是，畢竟你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
“所以，你不惜下套也要找我，是想和我再續前緣？”
“少說的這麽惡心，下等人永遠都是下等人，這是亙古不變的。不過，既然我來找你，你也應該明白我的目的。”
“缺狗腿子就去找你的護衛長，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
“話不要說的太絕，你也應該知道，你還有兩個人在我們手上。”
“我不覺的你們可以把他們怎麽樣，那畢竟是很好的政治宣傳不是嗎？”
“政治宣傳？哈哈哈哈哈哈哈……”
公主爆發出爽朗的笑聲。
“你不說我差點忘了。對，他們的確是很好的政治宣傳。現在聯邦那邊的抗爭精神每況日下，幾近繳械投降，這也是多虧了他們，現在雖然前線的推進速度不比往日，但是你知道每天有多少聯邦士兵跑來投降嗎？哈哈哈哈，真是有趣。”
雖然笑得前仰後合，但公主逐漸恢複自己的情緒。
“夠了，我來這兒不是和你敘舊的，如果沒有別的事情……”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你想怎麽做？”
公主眼神犀利，仿佛看穿了我的動機。
“讓我猜猜，你會潛入州忻製藥的下層，利用自己的技術和權限，釋放關押的一眾，趁機盜取州忻製藥的機密文件，然後毀了這裏，毀屍滅跡。”
“……”
“是，我知道你的想法很不錯，這樣做確實也會引起不小的轟動，對於皇族來說，確實也是不小的打擊，可是在這之後呢？你還要一意孤行的做自己的英雄？醒醒吧，我不管在這之後你會有什麽手段，但是帝國絕對是會吞並聯邦的。你試想一下，在一個統一的國家裏，你還可以為非作歹多久呢？”
“……”
“看看你周圍的一切吧，他們都渴望和平，沒有人會通過戰爭和擾亂社會秩序來彰顯自己的價值，除非那個人腦子有點問題，與其之後背上一個莫須有的罵名，不如現在回頭是岸。”
“說這麽多，其實還是想讓我幫你去處異己吧？”
“哎，這你就見外了，幫助我，就是在幫你自己。我們皇族這條大腿立起來，就有你的一席之地。”
“聽起來確實是一筆不錯的買賣。”
“那你要加入嗎？”
“當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