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鳥語
“The year"s at the spring,
And day"s at the morn;
M"s at seven;
The hill-side"s dew-pearl"d;
The lark"s on the wing;
The snail"s ohorn;
God"s in his heaven -
All"s right he world!”
好詩,隻可惜它被放在書的尾頁。
“喂!我說的話你到底聽到沒有?”
“當然。不過,這本書的價值可比你剛剛的情報大的多。”
“該說你什麽好……”白鴿無奈地歎氣,“我再說一遍,柴祁的死對聯邦內部打擊很大,更何況找到他時屍骨未全,所以……”
“所以我應該重視一下,畢竟人是我們做掉的,對吧?”
“對。”
白鴿一本正經的回答。
“嗬,”我可不會當回事,隻是回嗆,“首先,你是一個聯邦人,應該持有保護本國國家機密安全的義務;其次,你是聯邦政府的走……下屬,維護聯邦政府的穩定理所當然,可為什麽要如此幫我呢?”
“……”
“我承認,犯糊塗的時候我也分不清是敵是友,但是你就很不應該。”
“……”
白鴿依舊沉默。
無聊的人終會以各種無聊的借口美飾自己的罪行,迫使其合乎情理,也荒唐至極。
“不管你有什麽算盤,不要打到我的身上,哪怕你想高攀結貴,或者改朝換代,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結果怎麽樣,你自己負責,我可不想插手任何麻煩事兒。”
說著,我僵直地起身,身上的電子零件還在啪啪作響。老古董的性能還是不錯,隻可惜我還得抽個時間保養保養。
“哦,對了,書不錯,借我看兩天。”
我也沒有等她回應,自顧自地拿起書來,揚長而去。
她是有機會做掉我的,最起碼,第一次接觸的機會是是千載難逢的。無端保留我的性命,無非是看中我的利用價值,排除她失誤的可能,這家夥明顯對聯邦也有二心。烏托階級的貴族隻會考慮自身的利益,雖然她放我一馬,但我也不是什麽好說話的主,亂世如此,明哲保身才是關鍵,所以,我不吃這一套。
換句話說,如果她下手為強,她會怎樣處理掉我的屍體呢?人多眼雜的地方不如偽造成意外,比如火災,反正如果是我,我是很不介意再放一把火,當然就是事後很難處理而已。
“柴祁麽……我是真的沒有想到。”
走在路上,我還情不自禁的回想起方才白鴿所給予的情報。
前些日子由遊行示威者造成的區域塌方導致酒吧的地理位置暴露,戰警介入調查後發現了他的屍體,盡管皮膚表麵被燒成焦黑還有一股肉糜的香氣,但依然被法醫通過DNA樣本檢測確定身份。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柴祁曾經的身份—聯邦前副總統。造假也罷,騙取同情也罷,讓我心知肚明的一點是,他在最初就騙了我。從逃亡的一開始,這家夥就開始自己精湛的表演,讓我們所有人都在圈套中無法自拔。這樣,我也不得不懷疑,之前他給我的一係列信息是否屬實,比如最讓我在意的,肖恩的催眠。
當代催眠技術幾近失傳,畢竟人們的腦子大部分都已經采取機械化改造,可為什麽柴祁會如此表態?我不否認之前我看到的一些怪異的事情,隻是,突然出現的新情況使我感到很糾結,到底誰是對的?或者說,誰的行為表現對我更具有價值。
“我也算是猜到柴老的死因了。”
叫他一聲老者表示尊敬,然而我現在卻有一種想掐死他的衝動。
真煩!房間裏還有一個小姑娘要處理,早知我當初就不參合什麽救人的把戲了,個人英雄主義一上頭,保不齊給自己帶來累贅。
“我回來了!”
推門而入,順便確認一下人是否還在。
“歡,歡迎回來。”
夜鶯趕忙回應。
“你不結巴了?”
我很是吃驚,這是趁我不在自學成才的麽?
“有,有一點,稍微休息一下,就,就好,喉部還是有點,有點痛。”
夜鶯吃力的回答,看的出來,她現在對我隻有感激和懼怕,至於這二者孰高孰低,那得看我的表現。
“那就好。”
摸摸夜鶯的頭頂,既是對她的安慰,也是對我的內心的平複。現在想來,我當初怎麽沒有把那幾位人渣的生殖器割下來喂狗呢?那可是上好的補品。
“書?”
眼尖的夜鶯還沒等我坐下,就瞅到了我順來的編年史。
“想看?拿去吧。”
我向來對渴望知識的人沒有排斥,盡管這本書在我看來不是很嚴謹。
“喂,小姑娘,你……”
好奇心又驅使打探別人的底細,稱不上道德,我隻是想了解,之後可能要我大理一段時間的家夥是個什麽來頭。
“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
夜鶯停下翻書,有些呆滯地望著我。或者,可以理解為空洞。
“當然,你不想說我也不逼迫,就當我……”
“……”
明顯可以看到她地嘴唇在開合,可我就是聽不清她在說什麽。
“額,可以高一點嗎?”
“拐賣。”
她說得很痛苦,誠然經曆過這種事,沒有人可以麵帶微笑。
“是被下藥了麽?還是說被人販子脅迫?”
“被騙了。”
“被騙了?”
不可思議,這種事情還有上當受騙一說?
“嗯……”夜鶯低下頭,囁嚅道,“他們騙我說有份工作可以包吃包住,工資待遇還很高,我當時又急需用錢,沒有多想就上了他們的黑車,到了才發現是……”
夜鶯無法抑製的情緒再次爆發,果然重新揭起傷疤還是會很痛。之前她和白鴿獨處的時候我倒是沒有聽說有什麽脆弱的表現,所以不排除這是表演的可能。吃一塹,長一智,柴祁的事情也是讓我留了一個心眼。
“缺錢?你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麽用錢的地方?”
“家裏父母離異,弟弟又身患疾病,打了三份兼職還是無法補貼家用,所以隻能如此。”
“哦。”
說的倒是天花亂墜,可為什麽眼睛不敢直視我呢?低頭抽泣,轉移視線可不是什麽好兆頭。經曆確實讓我同情,隻是這個原因,有點牽強吧?再者說,原生人的疾病雖然現代醫學已經逐漸停止服務,可他應該還是一個未成年吧?隻要簽訂全球統一的改造協定,治病根本不是問題,聯邦還是有能力滿足一個小孩子的健康需求的。
姑且先相信,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對我也起不了什麽作用,隻是之後的床該誰睡呢?
“叮鈴鈴鈴~~~~~”
通訊器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