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浮誇
“哎，別走啊！聊會兒啊！”
見我起身離開，柴老極力挽留。
“你們先聊，我先上樓去看看金淼的動靜，一會兒就下來。”
終於可以擺脫這個話嘮了。
什麽之乎者也，哼哈這那的，說來說去，到底也聽不出他想要表達什麽，直白點來說，我倒覺得更像無病呻吟。這就像村口閑來無事的婦人，總是要對村裏的情況說三倒四，沒有些實質的幫助，還招人煩。胸有詩書可不是全部用來針砭的，有這會兒功夫不如考慮考慮怎麽解決問題。為什麽文人一抓一大把，但對社會的建設幾乎沒有太大的推動作用？因為指出錯誤比解決問題要簡單的太多。這也許就是近幾年帝國和聯邦對文史類人才招生缺口縮小的原因，不然我也不至於在大學裏被人輕視。換個角度想，一大群吃著國家補助的所謂的專家隻會給你指出似重非重的問題而不去提供解決的辦法，要其何用？滿口仁義禮智，法術權勢，不過是東郭先生，自欺欺人。不如以少求精，還會節省支出。
“嘭嘭嘭！”
也就是這幾步的功夫，我走到了金淼的房間前。
“哇啊~~~”
一聲慘叫傳入我的耳朵。
“怎麽了？”
破門而入，我卻發現金淼神色慌張地看著我。
坐在床上的金淼一隻手不自覺地伸進了被子，好像在藏什麽東西。
“醒了？醒了就好。”
這小妮子盡是給我出一些啞謎，還好的我的智商還沒有低到讓她滿意的程度。就憑被子上透出的一個斑點的光亮，我大致就可以猜到她在偷摸著聯係外人。
“昨天晚上……”
“啊，昨天晚上我可什麽都不知道哈，更沒有去過你房間幫你和你睡什麽的，別問了啊。”
“哦。”
很好，套話進行的很順利，甚至不用我拐彎抹角。但是和我睡十幾個意思？我還以為她隻是單純地把針管打在我的後腦勺上，畢竟整個身體我隻剩下那個地方可以“進入”。
“那你現在是剛醒麽？”
“啊，嗯，剛醒……”
說謊的時候都不敢直視我的眼睛，不知道是單純還是傻，亦或者，單純的傻。演技拙略，語氣顫抖，聲調一反往常的高亮，誰看不出來這姐妹兒心理有鬼？
我索性也不想浪費口舌，指了指被子上的光斑，心平氣和地問：“那這是什麽？”
“……”
此刻被揭穿的金淼一言不發，輕咬嘴唇，仿佛向我宣告：她甘拜下風。
“說吧，是不是又是你那個慈祥愛你的老父親？”
讓我稍微驚訝的是，她這回沒有嚎啕大哭，可喜可賀。相比以前我欺……審問她的時候，可算是好了太多。
“是……”
回答的聲音微乎其微。
“那拿出來吧。”
說完，她“聽話”地把被子裏的手機遞給了我。
還在視頻通話？這倒是省了我不少力氣。
“讓我和他聊會兒哈。”
給金淼示意了一下，我對準攝像頭，來了句親密的問候：“嘿，我的老夥計！近來可好？想我了嗎？”
同樣的，禮尚往來，阿洪也“親密”回敬了我：“你娘的！她怎麽會和你在一起！你不是被全國通緝麽？怎麽還是在一間屋子！你個人渣！她才多大啊！老子逮到你一定要……”
得虧我戴著麵罩，不然讓他知道我是一個全球通緝的惡人那還了得？
“哎，行了行了行了，你是故意的還是金淼沒有把事情經過告訴你？別再這兒演戲了哈，一天天的怪唬人。”
“……”
果然父女倆一個得性，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特別好猜。
“聽說我從你那離開的第二天你們就都撤了？”
繼續套話。
“我們有什麽辦法？地方聯邦內部突然反水，吃了回扣就打算滅口，不跑，等死啊？”
阿洪現在挺生氣的，也不知道是因為聯邦政府的背信棄義，還是因為我“睡了”他的女兒。
“回扣？除了常規納稅還有回扣？”
“……”
阿洪突然就又不言語了，我估計這小子是氣上心頭說漏了嘴。好在，我周圍現在沒有什麽外人。
“喂，都說出來了何必再憋回去呢？你這和上廁所隻上一半有什麽區別？”
“機密，你個外人就不必知道了。”
好小子，隔著網線跟我橫起來了。也不想想當初自己剛和我見麵時的那副鳥樣。不過，有一說一，對組織的泄密也不是什麽雞毛蒜皮的小事，若不是有殺生之禍，他也不必對我這樣守口如瓶。
“那你們現在在哪兒？”
“不是，你咋啥也想知道啊？好奇心害死貓懂不懂？”
“倒也沒什麽，就是想請幫個忙。”
“哦？你個逃犯還有什麽事情是要讓我們幫忙的？”
說到這兒，阿洪好像來了興趣。
“你們能幫我綁一個叫麥凱的胖子麽？就是在金淼之前呆的那個集中營裏。”
“啥玩意兒！你還跟蹤我女兒！”
很顯然，阿洪沒有抓注重點。但從側麵考慮，我可以推斷出一件事情：那個集中營裏隻有一個The Eye 的眼線。這樣的安排有什麽用意呢？
“我之前就在那兒，你女兒沒和你報告？”
“……”
看樣子這個父親做的也不是太順心。
“我挑明了說，錢用加密醒較高的電子貨幣Σ支付，在暗網交易，到時候不會暴露雙方的位置，事成我再加30%，怎麽樣？”
“那你現在打算出多少？”
“3Σ。”（一Σ=10金。）
“還行，那我給你我的聯係方式，你先把定金打過來。”
“定金？什麽定金？你把他綁過來不就什麽都有了？”
“什麽玩意兒？合著你在這兒給我開空頭支票呢？”
“反正你女兒在我這兒，你看著辦嘍。”
“你……”
還沒等他說完，我就直接把電話掛斷。不得不說，耍無賴是真的爽，尤其是黑吃黑。
為什麽要綁麥凱？第一，他告訴我，他的人脈圈廣，所以利用他的關係，我需要查明一些事情；第二，泄憤。我一定要讓這位見死不救的“朋友”長長記性，受點皮肉之苦，讓他娘的再玩弄我的感情。還有，基於現在這個樣子，我還是盡量避免外出走動，不然稍不留神就被直接就地槍決。再者說，在家看戲難道不美？尤其是近幾日剛剛上演的資源戰爭，我倒要看看那些媒體和自媒體會怎樣給這次戰爭洗白。
“給你。”說著，我把手機拋給金淼，“那兩位在下麵玩得挺開心的，你要去麽？”
“好，我去洗漱一下。”
說完，她蹦蹦跳跳地進了洗手間。
這妮子也是心大和單純，隻可惜放到這個光怪陸離的社會活不了幾天，教育成這個樣子，怕是阿洪太過溺愛。看來我還得替那位老兄行使以下教育的職責，也算是幫他擦個屁股。
“喂！你們好了沒啊！聯邦電視台又要開始了！”
樓下肖恩喊道。
“馬上到。”
不知道這回的戰事會給我帶來哪些驚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