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刺頭
“嘩！”
潑水的聲音。感覺，我的身體有點冷。
“啪！啪！”
有點暖意了，但為什麽隻是在臉部呢？
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妙，而後我睜開睡眼惺忪的眼，朦朧中發現，一個教官模樣的人拿著教鞭虎視眈眈地盯著我。
我試圖挪動身體，可我的手腳被牢牢地固定無法移動。頭頂濕漉漉地感覺和睫毛處若隱若現的水珠告訴我，我被某人無情地“澆灌”。現在的我，雖然沒有被扒光，但就如某本書中提到的救世主一樣，被“釘”在十字架上無法動彈。
“押送車”就停在不遠處，三兩司機圍站在車旁，一起抽著劣質的二手香煙，悠然自得地望向這邊，欣賞我狼狽不堪的窘境。顯然，我們這一批是最後一批。高牆大院，絲網林立，瞭望塔上駐守持槍的士兵，哨戒所人頭攢動，灰白色的圍牆下包裹著一群渴望升遷的無名鼠輩，而就是這樣的一群無名鼠輩，瞪著眼睛，泛著同情地看著我。
“看到沒有！這就是你們頂撞教官的下場！”
一旁凶神惡煞的教官正飛揚跋扈地教育這眼底這一群新上任的毛頭愣子，而我還在絞盡腦汁回想，我什麽時候頂撞這位大腹便便的油膩謝頂老男人。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啪！”
教鞭又甩到了我的臉上，幸虧我把麵部的神經係統暫時麻痹，不然就隻能感受到疼痛，感受不到溫暖了。
“你有什麽話想說嗎？”
我能有什麽話？下級對上級哪敢有什麽怨言？我現在巴不得活剝了這位仁兄的皮，但出於人道主義和不想搞事兒的心思，我還是決定忍一忍。畢竟要是在聯邦境內也被通緝，那我在這個世界上就真的毫無立錐之地。
“哈！果然！還是教訓的少，你看現在不就老實多了麽？”
教育者的失敗也是成功之處就在於殺雞儆猴，隻不過我還隻是隻懵懂的雛雞。且不談這位油膩男子強行收攏人心的做法，我比較好奇的是，全身原產的人是怎樣在遍地都是烏托人的國家裏混上高位的？不否認個人努力奮鬥的結果，但是他的身身材實在是難以讓人把勤奮和他綁到一起。膀大腰圓，體態臃腫，三步一喘，五步一歇，就這樣一個橋墩也可以上位教官，確實讓我開眼。
“嗯，很好，既然沒有什麽問題那就散會！”
終於迎來了謝幕，不然我真得“感冒”，就像機器人被病毒入侵那樣，滿口胡言亂語。Emmmmm……我想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哇，兄弟，你是真的厲害！教官你也敢戲耍！”
昨天那個騷擾我的胖子又跑過來煩我。
“戲耍？什麽時候？我昨天不是睡過來的嗎？”
濕透的衣服不像以前那樣容易被體溫烘幹了，導致我現在都渾身難受。要是以前我肯定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脫下衣服擰幹水分，但是現在，作為一個改造後的“大騸人”，我是絲毫沒有忌諱的。
“喂！你在幹什麽！？”
顯然胖子沒有見過這麽刺激的場麵，聲音洪亮到引來了不少圍觀群眾。不過說實話我也是第一次，唯一的遺憾就是不會像以前一樣害羞，不會正中某些人的下懷。
“叫喚什麽叫喚，我現在除了腦子剩下的都是純機器，不會讓你們瞎眼的。”
“哦~”
看樣子，胖子還有些失落。嗬嗬，這年頭什麽人都有。
“話說你可正是猛啊，我頭一次看到能把教官嚇壞的人。”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真的不記得了？汽車到站，教官上來點名，隻有你一個睡得跟個死豬一樣，教官見怎麽都叫不醒你，索性給了你一嘴巴子，你倒好，瞬間就醒了，紅著眼，黑著臉，身上還放著電，還掐著教官的脖子死不放手，要不是最後警衛抄著電棍朝你頭上來了一發，教官就被你掐死了！”
“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不過也難怪你不記得，估計就是電棍打得過了。”
“……”
我有這麽大的起床氣？不應該啊，我一般準時到點就會醒的，哪會出現像他說的這麽多幺蛾子，他說的就好像我換了個人一樣，總感覺哪不對勁似的。
“哎，你弄完了嗎？弄完了趕緊穿上，就算沒有生殖器了也得注意點，這又不全是你這種型號的人，怪丟人的。”
也不知道該不該說這個胖子多管閑事，但看到我這個樣子還沒有嫌棄我，屬實讓我有些感動。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由於我之前睡過去錯過了點名，所以我壓根不知道這個自來熟的胖子是誰。
“麥凱。很高興認識你，林肯。”
看樣子，我之前的那波舉動還是讓一些人記住了我。
“話說，之前的林博士和你沒有關係吧？要是有關係的話……我很抱歉。”
“沒事兒，也許你說的對呢？”
雖然我發自內心地不想承認，但自從深入了解了博士的為人處世後，這種可能性也不是不會有的。
“麥凱，我之前不是睡過去了麽？所以有些東西我沒有聽到，你可以給我講一講嗎？”
作為一隻初來乍到還頂撞上級的雛雞，我想我很有必要重新了解一下這個婉若監獄的地方。
“行，那邊走邊聊吧，正巧第一天可以自由活動，而且站在十字架旁還不吉利。”
說著，我穿好衣服，若無其事地推開了湊熱鬧的圍觀群眾，跟著麥凱參觀了起來。話說，這兒的老太太也是真的無趣，明明都推開了還跟在我後麵，唉，流氓不論是在哪個年紀都是流氓，這話一點不錯。
“首先，歡迎來到艾斯卡集中營，這裏是聯邦第十三個指揮官培訓基地。在這裏，你可以感受到家的溫暖，嚐到堪比母親親自下廚的飯菜……”
這官話一套一套的，讓我感覺他以前是不是幹過推銷什麽，不然不會這麽熟練。
“其次，這裏有…滴滴滴！滴滴滴！”
沒錯，他手機響了。
“哇，兄弟，你是真的上鏡啊，我剛拍的視頻播放量就過十萬了！”
“什麽？你拍我什麽了？”
“就是你削教官的那一段啊，不得不說，節目效果爆炸！”
“……”
“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