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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8章 過河的卒子

  薛郎感覺到納蘭山嶽氣息急劇變化,暗道不好的同時,抽身急退。


  就在他閃身後撤的同時,被魔鬼之吻控制的納蘭山嶽突然站起,一口鮮血噗的噴出,人也如離弦利箭射向薛郎。


  薛郎臨危不亂,後撤中腳一點地,身體頓住的剎那,穿雲腳閃電般的踢出,直奔對方胸膛。


  納蘭山嶽中門大開,飛撲中,沒能躲過這閃電般的一腳,嘭的一聲,急沖而來的身體就跟被疾馳的汽車撞中一樣,一口鮮血噴出,人也倒飛而回,比來的速度還快,咚就撞在了身後的牆上,麵條一般的滑落。


  薛郎卻沒有跟進,而是錯愕的站在那裡。


  對方的身體強度他已經了解,斷然不會被一腳踢飛。就在腳踢實的一刻,他已經感覺到了,對方根本就沒有防護,就跟散去了護身罩一樣,讓他一腳居然踢碎了對方几根胸骨。


  就在薛郎錯愕頓住的一刻,納蘭山嶽滿嘴的血跡抬起頭來,桀桀怪笑道:「閻王發貼,氣血逆行,沒人能活過一個月,謝謝你送我一程……」


  話音未落,在門口隊員推門而入的同時,頭一歪,停止了呼吸。


  隊員疾奔而至,試圖檢查納蘭山嶽的氣息。


  薛郎伸手一擋,說道:「拖出去吧,生機斷絕。」


  那名隊員頓了下,隨即應聲領命,夾起納蘭山嶽的屍體,走出了門外。


  看著一個民間罕見的高手就這麼隕落了,薛郎暗自嘆了口氣。


  剛才那一口鮮血,他已經看到了夾雜在血滴中的碎塊,那是納蘭山嶽臟器的碎塊,不用說,已經沒救了。


  而剛才飛撲而來,實則就是自殺。


  在刺鼻的血腥氣中,薛郎靜靜的站著。


  剛才那幾句話,讓他有點迷茫了。


  難道八個爺爺真的跟死神組織有關?八爺爺綽號真的叫閻王貼?


  可他怎麼回憶,都無法將八個慈祥的爺爺跟這種組織掛鉤。況且,八個爺爺隱居山林,幾乎不出大山不說,連手機都沒,何談跟他們有聯繫?


  再說,爺爺們進山已經幾十年,死神組織才八年而已,怎麼可能有關聯?

  靜靜的琢磨了兩三分鐘,這才在耳麥里下令道:「帶秋利銘。」


  隊員應聲帶著秋利銘進來。


  秋利銘在可以說話的一刻,看了眼地上的血跡和一些斑塊,慘然一笑,喃喃道:「你居然先走了一步,那就去下面替我安排好住處,我一會就到。」


  薛郎從他的話里隱隱感覺到不妙,厲聲喝道:「秋利銘,別痴心妄想了,說,大廈地下在弄什麼?你聽命的人到底是誰?世外桃源果窖運走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秋利銘神色一變,目光陡然銳利,盯著薛郎陰森森的笑道:「沒想到你居然知道這麼多,可惜,在你死之前,你是見不到死神的。」


  薛郎懶得跟他廢話,抽出金針,也沒控制他的說話,兩手連揮,呼吸間就完成了刺穴。


  秋利銘頓了下,緊接著牙關咬的咯咯直響,青筋騰騰的就鼓了起來,臉部的肌肉更是跳動著,越來越扭曲。


  他連半分鐘都沒挺到,就發出了野獸般的嚎叫,聲音凄慘滲人。


  這非人的嚎叫,別墅外不見的能聽到,這裡的隔音效果相當到位,但客廳里卻能聽得真真的。


  同海依舊蘇秦背劍,只是沒有蹲著,或者站著,而是坐在了沙發上。


  在短暫的打鬥聲之後,他看到那個高手被夾著出來的一刻,瞳孔就縮了縮。


  沒過幾分鐘,秋利銘被帶進去后,就發出了凄慘的嚎叫。


  嚎叫聲一起,同海騰的就站了起來。


  他還沒站直,旁邊看著他的隊員一腳就將他踢回沙發上,厲聲喝道:「老實呆著,核實完你信息之前,你依舊是疑犯,再動直接擊斃!」


  同海被踢的一陣氣血翻湧,憤怒的盯著那名隊員,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個雪狼成員居然肆無忌憚,讓他有種趕腳,這是一種土匪行為。


  但他的確不知道秋利銘所犯何事,他不是選邊站隊,但卻不能目睹秋利銘受折磨。


  這不關乎是不是救命恩人一說,這是原則問題。


  秋利銘慘叫著,最後,只有一個長音,近乎不呼吸了,薛郎才解開他氣血逆行,冷冷的說道:「別拿宗教、追求那一套讓自己強大,在我這,什麼也不好使,說!昨天晚上你去見的那個人是誰?」


  秋利銘跟狗一樣,伸著舌頭,大口的喘息著,就算想回答,也倒不過氣來。


  足足過了十幾秒,這才顫抖著,聲音嘶啞的說道:「求求你,別折磨……我了……那人我一直……沒見過……真面目,我只是個過河卒子……」


  「他是什麼身份?」


  薛郎不為所動,盯著秋利銘的眼睛繼續逼問。


  秋利銘這會沒有了儒雅氣質,哆嗦著,非常可憐的說道:「他才是隊長,也是死神……地下室我從沒進去……過……我跟郭泰、安國斌一樣,都是賺錢的工具……過河的卒子……」


  足足五六分鐘,秋利銘連帶組織的一些秘密都說了出來,但對於薛郎來說,那些信息只是說明了這個組織的目的,卻不能讓他知道更多關於還隱匿的人的信息。


  他的配合,薛郎卻沒有一點放鬆,反到快速拿出已經抽好了解藥的針管,盯著越來越虛弱的秋利銘,略一遲疑,隨之將針頭扎進了他的肌膚。


  隨著藥液的推入,秋利銘似乎精神開始好轉,喘息了幾口,突然爆發出怪笑,盯著薛郎,滿眼的嘲諷之色。


  薛郎眉頭皺了皺,放下針管,再次抽出金針。


  他發現,這個秋利銘雖然沒什麼武功底子,但韌勁卻足夠。氣血逆行,他還是第一次要給同一人連續使用三次呢。


  秋利銘看到薛郎又要來,恐懼的哆嗦了下,隨即歇斯底里的怪笑道:「死神,永遠隱身黑暗中,你要想見到他很容易,那就是先死了,就可以見到他了!放心,哈哈!我在下面等著你,我真想知道,你小小年齡為何這麼冷酷……」


  薛郎在他說話的功夫,已經發現了不妥。


  秋利銘的氣息越來越弱,雖然狂笑,卻生機正在流逝。


  不好!


  他大驚,一把抓住秋利銘的脖領子,厲聲喝道:「那人到底是誰?!」


  秋利銘卻不為所動,聲音越來越微弱,目光也開始渙散,斷續的說道:「死神……無處不在……你就等著……他的……召喚……吧……」


  看到手裡的秋利銘只有出的氣,沒了進氣,瞳孔也放大了,薛郎這個惱怒。


  這叫什麼來著?煮熟的鴨子飛了……


  兩個重量級的人物,一個強行突破了限制,讓自己錯手擊殺,另一個明明解藥注射了,卻依舊死在了眼前。


  這特么的怎麼搞的?


  薛郎盯著氣息斷絕的秋利銘,想不明白這是為何。


  足足運氣一分多鐘,這才收回心神,看了眼已經死透的秋利銘,深吸了口氣,走出了房間。


  同海見薛郎獨自走出,再次站立起來,卻沒有說話。


  薛郎走到他的跟前,看了眼他,隨之揮了揮手。


  那名負責看著的隊員拿出鑰匙打開了他的手銬,隨之站立一邊。


  同海活動了下手腕,冷冷的說道:「我現在都懷疑,你真的是雪狼突擊隊成員?」


  薛郎笑了笑,說道:「你知道他們有什麼嘛?」


  見同海沒說話,薛郎也不等他問了,直接說道:「他們手裡有鈾,唯一缺少的就是相關領域的科學家,要不,早就造出原子彈了,知道你天天上班的位置是坐在一個巨大的核輻射火藥桶上嗎?就在你屁股底下。」


  看著眼睛瞪得越來越大的同海,薛郎接著說道:「秋利銘祖輩是清朝官員,妄想復辟,幾十年了,還在折騰。他們就是想用核武器,先恢復滿洲先,你卻為這種人鳴不平?」


  同海說不出話來了。要真是這樣,那秋利銘死一萬次都不多。


  薛郎搖了搖頭說道:「秋利銘最厲害的就是御人,六十萬就讓你死心塌地為他開車了,雖然也兼帶保鏢角色,經調查,卻沒有參與任何他們的行動,但這不是你可以洗清的理由,老老實實的聽命,等調查清楚了,你會獲得自由,但別試圖反抗,我擊斃你不需要打報告。」


  同海這會反倒心靜了下來,悶頭不語,半響,才說道:「秋利銘每次將我支開,都是要見一個人,我鑰匙拉樓上了,無意間看到了那人,感覺有點娘……」


  有點娘……


  薛郎並沒指望同海能知道點什麼,但他的話讓他想起了那個神秘的背影。


  對,那人走路就是有點娘。


  薛郎豁然開朗。當初總覺的那個背影有點怪,卻又說不出怪在哪。同海一說,他恍然了,當初看到的走路姿勢雖然漢氣依舊有,卻帶有娘的味道。


  可是,知道了暫時也沒個頭緒,就算對方是個泰國貨,他也沒地去找去不是?


  念頭轉動間,揮手示意帶走同海,交給杜飛也好,金騰也罷,反正,審查他不負責。


  同海非常配合,走了兩步站住,回頭問道:「之前你說的還算數嗎?」


  之前……


  薛郎頓了下,猛然想起,當時信口胡謅,說你還願意拿起槍,履行你的誓言嗎?

  他短暫的一頓,笑了笑說道:「當然,如果你審查通過,你可以到省公安廳找杜飛,他會安排。」


  同海沒再說話,看了眼押解他的隊員那身全套的特警服飾,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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