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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7章 審訊

  那個人可不是郭泰等軍中培養出來的高手,他是民間的武術高手,在身體失去控制,力氣全失,連說話都失去權力的瞬間,心裡的驚駭如滔天巨浪,一波接著一波。


  薛郎定定的看著他不能轉動的眼球,幾秒后,才收回視線,示意了下,轉身直奔二樓。


  張明等幾個隊員這會心裡的興奮那就別提了。就算他們已經是普通人眼中的高手,但這場對決,他們卻真正知道了什麼叫高手。


  剛才的搏殺比電影里那些特效、特技看的還過癮,還華麗,還驚險。


  電影里也絕沒有這麼絢麗真實的拼殺,都是鏡頭剪輯,且只是看,而這,卻親眼目睹不說,激戰的激烈緊張氣氛幾人也深深被陷進去,不能自拔。


  結束任務訓練加倍!

  這是幾人心裡唯一的想法。


  薛郎沒有管樓上張明他們,有金針控制,不用上警械也不會出問題,起碼短時間不會有問題。


  他必須儘快審訊秋利銘。金騰還在等他的消息,要不,一旦行動,會讓一些還沒掌控的目標脫逃了。


  他到了二樓,在吧台後提溜出秋利銘,示意將同海帶來。


  同海被蘇秦背劍式的牢牢銬住,並不會因為他曾經被薛郎放走,並且接到簡訊的確沒動而有所鬆懈。


  同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這些人的裝束,他還不會看錯,是地地道道的特警裝備,每個人身上,還有他極為熟悉的軍人味道。


  他知道,就算自己是無辜的,也會過一遍篩子。特警出動,雪狼突擊隊出動,顯然這裡不會是偷稅漏稅的小目標。


  難道那個身手了得的人是殺人通緝犯?

  他在上樓的時候,腦海里想的最多的就是這些特警,雪狼突擊隊針對的是誰。


  可他萬萬沒想到,對方將那個高手制住只是扔在了一邊,而真正在意控制的,卻是秋利銘。


  怎麼會這樣?


  同海眨巴了眨巴眼睛,不知道為何將如此好的老闆控制住。


  薛郎看了眼同海,示意了下,自己則提溜著秋利銘進了一個房間。


  隊員在薛郎的示意下,押著同海也跟了進去,隨後關上房門,守在門外。


  張明等人則快速動作,尋找著別墅里所有的東西,不論是不是跟案件有關,只要是錢財,一律收集起來,等最後薛郎定奪。


  薛郎沒管張明的動作,他將秋利銘放在床上,沖著同海努了努嘴說道:「倉鼠,坐那吧,你被特批當陪審。」


  薛郎一開口,同海的眼睛一虛,瞳孔縮了縮。


  這個聲音他記憶太深刻了,這是那天地下停車場將自己制服的那人。


  念頭一閃,他規矩的坐下,但卻不卑不亢。


  他又沒犯法,沒讓去掉警械已經在給這些執法者時間。畢竟要審查,而且還不知道今天的一出所來為何。


  薛郎待同海坐下,拿出剛從隊員那裡拿到的小包,掏出針管,抽出解藥,隨之用金針在秋利銘身上連刺數針。


  同海不知道薛郎在幹什麼,但他看得到薛郎手裡的針管,和快速揮動著的手裡那抹若隱若現的金光。


  但他不會說話,他知道,這會他的權力就是閉嘴。


  可他連半分鐘都沒閉住,就憤怒的問道:「秋總犯了什麼法?你用的什麼手段?!你知道這樣是刑訊逼供嗎?難道雪狼就讓你們這麼審訊犯人?」


  薛郎看了看他,沒搭理他,而是轉頭看著青筋綳起,面部肌肉扭曲,眼珠子外凸,已經絕對沒有儒雅痕迹的秋利銘,沉聲說道:「解藥我已經有了,在我手裡死了幾個人了,我怎麼會不研究?別讓我費第二遍事,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一切,就讓你少遭點罪。」


  秋利銘的身體在薛郎說話的同時,劇烈的顫抖著,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龐滑落。臉部醬紫,肌肉扭曲的讓他的臉已經嚴重變形,看著極為猙獰。


  「住手!你他嗎的住手!!」


  同海騰的就站了起來,怒吼著,就要衝過來。


  薛郎看了他一眼,沒有絲毫表情,用手摸了下秋利銘的肌膚,發現顫抖已經達到了預期,隨之揮手解開了氣血逆行,並解開了部分限制,讓秋利銘可以說話。


  秋利銘臉上身上的肌肉無序的抖動著,人更是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就跟一個溺水者,剛得救那會那麼貪婪的呼吸。


  同海看到薛郎停止了折磨修秋利銘,鼻息粗重,瞪了薛郎一眼,隨之坐了回去。


  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曾經救過自己一命的秋老闆受到如此非人的折磨。如果秋利銘是案犯,那麼,槍斃他,作為一個司機來說,就算對方對自己有救命之恩,他都不會吱聲。


  秋利銘狂喘了足足半分鐘,這才嘴唇哆嗦著說道:「這真是非人的折磨,你也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陽光,你內心裡也有暴虐的一面,且你的年齡絕對不跟二十不沾邊。」


  如此完整的話語,讓薛郎錯愕了下,自己還喬裝了,秋利銘居然都能認出,這份眼力不俗。


  念頭閃動間隨之問道:「有解藥在,你想死都難,告訴我,在本市你的組織還有多少人?位置都在哪裡?還有,你們死神組織到底想幹什麼?」


  秋利銘喘息著,又是數秒,這才說道:「不用再用刑了,這刑罰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並親自體驗的恐怖刑罰,非人的折磨,我不想再受第二次了,但要答你問題之前,我想知道,你是怎麼認定我就是你要找的目標的?」


  薛郎沒想到秋利銘受到如此的折磨,並沒有崩潰,還是思維縝密,邏輯清楚,但他並不在意,對方不說不要緊,他會繼續使用氣血逆行。


  他看了眼同海,見他已經安定了不少,遂掏出那枚翡翠戒指和觀音吊牌說道:「你不帶扳指,並不代表我認不出這枚戒指,雖然它包漿看得出是傳世之物,但款式卻跟那幾個現代製作的戒指一模一樣,那些戒指應該是仿造這個雕刻而成的吧。」


  「哎……」


  秋利銘一臉的沮喪。


  他顯然沒想到薛郎居然是從這枚戒指鎖定的自己。


  他念頭還沒落下,薛郎接著說道:「你知道郭泰的別墅賣給誰了嗎?」


  見秋利銘抬起頭來,薛郎也沒等他回答,直接說道:「那棟別墅連警方都不知道還有一個密道通往江邊,我就是從那裡進入的,而那條水泥澆灌的通道卻是一體澆築,跟別墅主體都是同時施工的,這是你們松江房地產承建的,還用再解釋嗎?」


  秋利銘恍然。看來自己漏出的馬腳並不單單是戒指,還有那兩棟別墅。


  「好吧。」


  秋利銘漸漸的恢復了儒雅的氣質,淡定的說道:「問吧,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


  隨著秋利銘的交代,薛郎快速記錄,同海則眼睛越睜越大。


  到了聽到秋利銘居然是什麼死神組織的死神,並且預謀顛覆現有政權,取而代之的時候,他再次騰的站起。


  薛郎看了他一眼,用眼神阻止了他想說的話,轉過頭來問道:「還有兩個問題,第一,三樓那人是誰?」


  秋利銘深吸了口氣,說道:「他是我祖上的家將後人,叫納蘭山嶽。」


  納蘭山嶽?


  薛郎眼睛虛了下,他知道,這個姓氏是蒙古族土默特部吞併女貞納蘭部后,兩部融合,使用了納蘭姓,也就是說,樓上那人是蒙古人,嚴格的說,並不是滿人,也不能說是蒙古人。


  但不管歷史如何記載,納蘭姓氏跟清朝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當年努爾哈赤殺了金台什,也就是那個土默特部的蒙古人,但卻沒有殺金台什之子,而是授予三等副將,賜其世襲佐領,最後其屢立戰功,成為了貴族,執正黃旗。


  「你祖先的家將?」


  薛郎盯著秋利銘問道:「那你也不是什麼漢族姓氏了,你姓什麼?」


  「愛新覺羅。」


  秋利銘坐直身子,落籍的說道:「我祖先失去的,我沒能奪回,是我的無能,我愧對祖先,說吧,最後一個問題是什麼?」


  清朝遺老……


  薛郎覺得自己的思維跟不上了。


  這特么的都什麼年代了,還惦記自己的王朝。


  但他並沒有爭論這個,這些他理解不了,也不願意去爭辯,就跟宗教一樣,你能說對方信仰不對嗎?


  但不影響其他人,你信仰什麼沒關係,你惦記祖先的王朝,不影響民眾生活,你惦記也沒人管,但要想顛覆現有政權,那就要有戰爭,這就不允許了。


  薛郎搖了搖頭,突然明白秋利銘身上為何有那種所謂的貴族氣質了,那份儒雅不是裝出來的,是真的。


  看著秋利銘,薛郎撇了撇嘴問道:「既然你是死神,那些戒指吊牌也是沿襲你祖上賞賜部下弄的,那隊長是誰?」


  秋利銘淡定的看了眼同海,隨之說道:「是納蘭山嶽。」


  他是隊長?


  薛郎笑了。


  他沒有再繼續問,在耳麥里說道:「帶那人進來。」


  說著,揮手控制了秋利銘。


  隊員應聲提溜著那個三樓的高手,進來后,帶走了同海和秋利銘。


  薛郎一邊將整理出來的信息發給金騰,一邊審視著這個民間高手。


  秋利銘招供的並不完全,但他不會繼續問了,他要暫時給秋利銘一個自己已經相信的假象,隨後才會繼續審問,但不會當著同海了。


  信息傳輸完,他如法炮製,在納蘭山嶽承受達到極限的一刻,解開了他的限制,沉聲問道:「納蘭山嶽,別讓我再費二遍事,說吧,你的身份,和我感興趣的東西。」


  納蘭山嶽劇烈的喘息著,一絲鮮血從嘴角滑落。


  他目光漸漸聚焦,鎖定薛郎,卻突然問道:「你是閻王昂貼的後人?」


  閻王貼?

  薛郎一愣。


  這是什麼人?


  納蘭山嶽突然嘎嘎的怪笑起來,隨之說道:「我的主人雖然已經落在你手,但你不能殺他,因為,他也是閻王貼的主人。」


  都什麼跟什麼……


  薛郎一陣頭大,突然,他想起金針刺穴這種世所未聞的技能,和八個爺爺身懷絕技,卻終老山林,與世無爭。


  難道爺爺們的秘密真的跟這個死神組織有關?

  他正琢磨呢,突然,感覺到納蘭山嶽氣息急劇變化,暗道不好的同時,抽身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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