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2 求婚
曉瑤怔怔看著滿臉陰沉出現在自己身後的袁澗樞，不禁一顫。
“Hi～”曉瑤試圖打招呼，卻是滿滿的顫音。
“你站在這做什麽？”袁澗樞開口，似乎在壓抑著什麽。
“我來認錯的。”曉瑤聞言，乖乖低頭。她還是不太明白對方為什麽會出現在對門。
袁澗樞很快就解開了曉瑤的困惑，他勾唇冷笑，臉色依舊陰沉，“有誠意道歉的人，卻連被道歉對象的房間號都記不住？”
曉瑤大囧，抬頭看了看兩邊的號碼，才發覺619被她錯認成了616。尷尬笑笑，她伸手拽住袁澗樞的衣袖，“是我不好。”
這是這麽些天以來，曉瑤第一次凝視著袁澗樞。似水的眸，涼薄的唇。他依舊穿著方才來時的襯衫，而那件西服正披在自己肩上。
這樣的他，即使是生氣，也如畫般模樣。
曉瑤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何德何能才敢在這樣的男子麵前無理取鬧。她微垂眼簾，聲音低低柔柔的，“我不知道今天原來是這麽特別的日子，事實上，我已經快十年沒有過過生日了。因為……一些原因。”
曉瑤說完閉上眼，深吸了口氣，想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
雖然父母不曾提及，但她卻也隱約感覺得到自己記憶的丟失，與她生日有關。否則，為什麽每每到了那天，父母便顯得小心翼翼？就連平日裏對自己粗聲粗氣的母親，也沒了脾性。
為此，曉瑤幹脆配合，她告訴父母她不想再觸及過往了，包括自己的生辰。
久而久之，一家人便也有意無意的忽視了。可是，她卻忘了，她的他，一直心心念念，不知緣由。
胸口驀地一暖，曉瑤感到對方的手摟住她的腰，緊了又緊，“以後再也不會了，你有我了。”那聲音低沉而柔和，一遍一遍，似是慰藉，似是呢喃，又仿佛諾言。
像是天邊最溫暖潔淨的雲，緩緩浸入曉瑤的每一寸肌膚。不知怎的，她感到自己眼眶逐漸濕潤，有些記憶的碎片不斷在眼前閃過。
然而這一次，她不再驚慌而失措。
因為，她有他了啊。
袁澗樞半晌後放開曉瑤，領著她進了房門。
曉瑤一進門看到的景色，令她久久不能回神。
被滿滿的紅色玫瑰包圍，那正中央的長方形餐桌上燭光閃爍，柔和的暖色燈光照射下，那雙層蛋糕格外浪漫。
此情此景，仿佛偶像劇裏最常見的畫麵，可當一切經由袁澗樞重現出來，竟有些不可思議。
袁澗樞一眼便察覺出曉瑤的驚訝，他輕輕摟過曉瑤的肩，將她引入餐桌。
“按理該唱生日歌了，你閉上眼許願。”袁澗樞說完，便開始唱了起來。沒有伴奏，卻更加迷人。
這是曉瑤第一次聽他唱歌，歌聲竟也和他本人的聲音一般好聽。曉瑤閉上雙眼，三秒過後，伴著袁澗樞悠長的歌聲她吹滅了蠟燭。
“你來切蛋糕吧。”袁澗樞將刀遞給曉瑤。
點點頭，曉瑤被動起身。她隨手切了一塊後，遞給了袁澗樞。
誰料對方竟推辭了，“你今天是壽星，第一塊蛋糕該是屬於你的。”
“這樣啊。”曉瑤笑笑，雖然感到奇怪，還是放下那一塊後，又切了一片遞過去。
這次袁澗樞接過了，但卻不急於開動，隻是靜靜望著曉瑤，薄唇微勾。
曉瑤被他盯得不知所以，這才覺的氣氛尷尬，清清嗓子引出話題，“老板，我覺得我們應該談談。”
“恩，先吃蛋糕再說吧。”袁澗樞出聲打斷她。
“哦。”曉瑤悻悻然咬了一口，接著道，“你不讓我參加啦啦隊，無非就是不信任我。可是我覺得，情侶之間……”
“我的確是不信任你。”袁澗樞再次打斷曉瑤的話，這次，他低頭無奈的輕歎，“肉球，你要不要看看你那塊蛋糕裏有什麽？”
曉瑤莫名其妙，拿著叉子戳了又戳。最後，在感覺碰觸到什麽金屬後停下。曉瑤望著那已經露出半顆鑽石的戒指，驚訝的說不出話。
怪不得袁澗樞不停的要她注意蛋糕，原來是這樣。這麽俗套的劇情，他這是，要求婚嗎？
彼時袁澗樞已經從對麵走過來，他把戒指整個拿了出來，替曉瑤戴在左手無名指上。
袁澗樞凝著曉瑤的眼，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嚴肅，“比起你的保證，我更願意相信那一張國家級證書。所以，曉瑤，你願意嫁給我嗎？”
幾乎是毫不猶豫，曉瑤便點了頭。
有什麽好猶豫的，她愛他，他亦然。這世界上最美好的兩情相悅就這樣奇跡般地發生在自己身上，她怕她若是有半點的猶豫，幸福就會悄然溜走。
曉瑤望著袁澗樞，嘴角慢慢溢出笑意，而後眼眶中蘊滿的淚水最終落下。
曉瑤覺得自己就要被這突如其來的幸福壓得喘不過氣了。
她張開雙手用力摟住袁澗樞的肩，在他耳邊輕輕的說，“老板，你知道剛剛許了什麽願望嗎？”
“是什麽？”袁澗樞問。
“我不告訴氣你，說了可就不靈了。”曉瑤皮皮的笑。
他不知道，她的願望裏有小小的私心，有關於他。
——願我所愛之人永遠快樂，而幸福常伴左右。
*****
籃球賽最後一場打得可謂是驚心動魄，上半場的比分追得很緊，誰料後半場石磊卻像是換了個人一樣，發了狠勁。竟是一分也沒讓對方得去。
比賽歸來，整個C大都顯得異常興奮。誰也沒有想到這個籃球萬年倒數第一的C大能夠打進全國賽，進全國賽便罷了，又誰想竟得了個第一名，甚至對方還是慘敗。
為此，校長很高興。竟將那籃球場重新修整了一番，連帶拉拉隊也得到了補貼津。而由於石磊效應，不少花季少女都投奔了拉拉隊，報名場麵空前激烈。
曉瑤因為袁澗樞的關係，提前被拽出了美國，也就沒能看到這C大揚眉吐氣而激動人心的時刻。而拉拉隊報名的盛況，卻在她全程的目睹之下。
這一切，全都托了戴佩妮的福。自己頂著個拉拉隊副社長的頭銜，報名事宜是怎麽也推脫不了。
“我為什麽不可以？戴佩妮你可別忘了，當初餘曉瑤不在，替補隊員可是我唐姍姍！”
一句話出現三個人，也真是難為她了。
曉瑤一麵耐心提醒眼前這位男扮女裝的同學不滿足條件，一麵走到爭吵的源頭，以免戰爭升級。
“你以為拉拉隊是你家開的嗎？我是這裏的社長，我說了不同意，那就是不同意！”戴佩妮說著，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來。
本是喧鬧的場麵，瞬間安靜下來。
曉瑤歎了口氣，硬著頭皮拽了拽戴佩妮的胳膊，小聲道：“戴戴，唐姍姍好歹出過力，再說她本身就完全符合報名標準，何必為難她？”
戴佩妮聞言又瞅了唐姍姍一眼，“這家夥明擺了是衝著石磊來的，雖說曉瑤你現在是和袁澗樞在一起，但也難保對方會見異思遷，有個石磊這樣的備胎總是好的。我怎麽可能放這樣一個狐狸精進我們社團。”
曉瑤無淚望青天。
說起來，現如今擠著報名的，哪一個不是衝著石磊的名氣？連校花都參加了，難道還差一個唐姍姍。再者，自己欠石磊已經太多，若能借此撮合了唐姍姍和石磊，也算是對自己的一個交代。
思及此，曉瑤接著對戴佩妮道：“誰告訴你老板會不要我的？”說著轉過頭，將一張報名表遞給了唐姍姍，“填一下吧，人數有點多，我們可能還會有篩選。”
“篩選？我還需要篩選嗎？”唐姍姍嘴上說著不滿，手下卻已將紙張接過。
戴佩妮不屑冷哼。
好不容易熬過兩天的報名，曉瑤接了袁澗樞的電話，滿臉甜蜜的趕去吃飯。
剛出校門，便看見袁澗樞那輛拉風的保時捷停在一邊，路上行人止足側目，絡繹不絕。
袁澗樞也看見了曉瑤，搖下車窗朝她招了招手。曉瑤即刻會意，屁顛屁顛跟了上去。
“今天我們去哪吃飯？”係上安全帶，曉瑤望著袁澗樞一臉興奮道。
“公司。”袁澗樞發動車子，淡然道。
“為什麽？”曉瑤聞言，笑容即刻凝固在臉上，半天才收攏起來，耷拉著腦袋。從美國回來後，曉瑤便趕回了學校去準備畢業論文，許久不曾聯係。誰想今天剛見第一麵，對方就又開始想著怎麽樣剝削她這個勞動階級。這樣的變故，令曉瑤深深的懷疑當初的那場求婚隻是個夢境。
“國慶節都給你用來跳舞了，六級要是再考不過去可就說不過去了。”袁澗樞揚唇一笑，似水的雙眸卻是少有的嚴肅。
“啊？”曉瑤又是一驚。
袁澗樞前些日子的那些刁難，曉瑤就是再笨也該明白對方的用意了。隻是這些天社團的事再加上畢業論文的糾結，早就將這六級考試拋諸腦後了。
按理說，她餘曉瑤連專八都過了，沒道理總次次敗在六級的，這著實是對英語係極大的恥辱。但是，話又說回來，既然連專八都過了，那這六級曉瑤也確實不放在眼裏。
總的來說，凡是與她畢業不掛鉤的，她都不放在眼裏。
隻是，袁澗樞也未免管的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