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1 出國
戴佩妮電話打來的時候，曉瑤還在望著袁澗樞漸漸縮小的背影暗自神傷。所以，接起電話的時候也還是心不在焉的模樣，“幹嘛？”
“曉瑤，你現在在哪裏？”戴佩妮那頭有風流動時的聲響，聲音也有些喘，聽起來像是在奔跑。
“我嗎？我在機場啊，老板他剛離開……”曉瑤還沒來得及宣泄她心頭的不舍，戴佩妮就已經尖叫起來，“機場？那太好了，你在那裏等我，我一會兒就到！”話音剛落，便急急掛了電話。
曉瑤聽著那頭傳來掉線的聲音，收了手機，覺得莫名其妙。
三十分鍾後，曉瑤才看到戴佩妮趕來的身影。然而，曉瑤眯起眼睛，她不太明白為什麽與戴佩妮一個方向衝來的，還有其他十幾個女生。
戴佩妮很快便跑到曉瑤身邊，靠在曉瑤的肩膀上喘氣，“總算趕上了。”
曉瑤尋到機會提問，“你要去哪嗎？還要我送別啊？”
戴佩妮此刻已經修整完畢，她伸出自己青蔥的中指搖了搖，笑道：“不隻是我，還有整個啦啦隊裏的人都要走。當然，包括你。”
曉瑤這才注意到圍在自己身邊的那些人，的確都是前不久一起跳舞的夥伴，她餘光一瞥，竟發現唐珊珊也在。
唐珊珊似乎察覺到曉瑤的目光，不滿的瞪她，“看什麽看，石磊在的地方，我去有什麽不對嗎？”
石磊，難道說……曉瑤望向戴佩妮，後者了然的點了點頭，“沒錯，石磊帶領C大的籃球隊打進校園國際賽，學校為此很是振奮，出資讓我們啦啦隊一起跟著，氣勢上可不能輸。”
曉瑤微愕，雖然早就知道石磊不簡單，卻也不曾想會打進國外。隻是，曉瑤想起自己答應過袁澗樞的話，歎息道：“我是很想去沒錯啦，可是我都答應老板了，有關啦啦隊的事我都不會再去參與。”
戴佩妮倒是油鹽不進，拽住身旁還在猶豫的曉瑤，拖向檢票口，“他人都去英國了，天高皇帝遠，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曉瑤望著與自己一並拖走的行李箱，嘴角無奈的抽了抽。
眾人剛到美國將行李寄放在酒店，便開始了緊鑼密鼓的訓練。為此，肢體及不協調的曉瑤叫苦連連。幾度想要放棄，卻都在戴佩妮凶狠的目光中乖乖爬起來咬牙繼續跳。
兩天後，比賽將近。而經過魔鬼訓練的曉瑤，也難得頗有成效。
她們坐在最前排的觀眾席，等待開場。不知為何，曉瑤心裏就有些涼颼颼的。
在美國的這兩天，曉瑤沒敢打電話給袁澗樞，生怕長途一打便露了餡。可她又怕袁澗樞會擔心，不得不打給楊洋通了口供。說是他不在的這些天她便搬回了宿舍，畢業將近忙著趕論文。
楊洋起初也是不同意的，卻禁不住曉瑤的軟磨硬泡最終鬆了口。
可即便有楊秘書打掩護，曉瑤仍舊顯得做賊心虛。
還在胡思亂想，戴佩妮搖了搖曉瑤的膀子，道：“曉瑤，走了，輪到我們了。”
曉瑤回神，點點頭。方才她注意過美國那隻啦啦隊，金發碧眼的美女跳得極盡嫵媚。想想，心頭還是有些緊張。
好在，發揮還算正常，至少下場的時候戴佩妮看她的眼神還是很慈祥的。
比賽很快開始，當曉瑤看著石磊領著眾人一起出來的時候，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震撼。
陽光照在石磊金色的發絲上，熠熠生輝。仿佛上帝帶來的美少年，洋溢著滿滿的青春氣息。
曉瑤不禁側過頭想去看看唐珊珊此刻的表情，那頭，唐珊珊正睜著她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著自己的心上人。
陽光亦不吝嗇的落在她身上，她眼底劃過流光溢彩。曉瑤想，那大概是愛的顏色。
“這次我們的對手是石磊原先那所大學的隊員，石磊作為交換生當我們隊的主力，還真是難為他了。”耳邊，戴佩妮的歎息聲微微傳來。
曉瑤聞言又是一怔。雖然早就聽戴戴說起過石磊在美國學校擔任籃球隊隊長的事，但卻怎麽也不會想到昔日的戰友已變成如今的敵人。而這些，多多少少都與她脫不了關係。
思及此，曉瑤有些黯然。
彼時，裁判一聲哨響，比賽開始。
全場歡呼聲不斷，曉瑤不禁也被感染。她用力甩了甩腦袋，將那些不愉快暫時忘記。
“戴戴你看，對手逼得很緊啊，我們不會輸吧？”曉瑤說這話的時候，美國隊快步扣籃，已然領先。
戴佩妮把心中的不憤發泄在了曉瑤身上，伸手朝曉瑤腦袋上一拍，道：“別漲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曉瑤自知有愧，摸了摸被打的腦袋，訕訕一笑。
十分鍾後——
“We are so big, want to win us doesn't even ha/ve the door ！”曉瑤激動。
“Are you daydreaming?I don't understand why you think so !”金發碧眼的美女翻了個白眼。
“You are daydreaming,all your family are daydreaming!”曉瑤咆哮。
……
戴佩妮無淚望青天，她甚至都不明白曉瑤這樣中國式的英語對方是如何聽懂並且罵回去讓曉瑤也聽明白的。
二人爭吵的如火如荼，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
戴佩妮本想放任不管，然而，戴佩妮回頭望了望不遠處漸漸逼近的人影，還是狠心拍了拍曉瑤的肩膀，打斷了二人的爭執。
戴佩妮伸手朝後方指了指，朝她道：“你家那位來了。”
曉瑤起初還不耐煩，過了半晌卻已經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戴戴，你打掩護，我先撤了。”曉瑤靠近戴佩妮小聲交代後，抬起右腳就準備遁走。然而，左腳還沒來得及跟上，她便覺肩上一重。曉瑤甚至不用想，單單是那陣薄荷清香，她就知道那是袁澗樞的衣服。
深吸口氣，回頭，曉瑤揚起職業式的微笑，“老板，呀！你怎麽來了？”
袁澗樞似水的雙眸微眯。
曉瑤識相收斂，低頭悶悶說了句，“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袁澗樞哼了哼，大手攬過曉瑤的肩便要走。
曉瑤反抗不得，回頭朝戴佩妮求助，誰料對方隻是聳了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
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曉瑤痛心疾首。
很快，二人便走進一間休息室。彼時外麵正在比賽，屋內並沒有人。袁澗樞將門反鎖，順手便把曉瑤壓在門板上。他傾下身，薄薄的氣息附在曉瑤臉上，“我想我說過不準你穿成這樣的，對嗎？”
曉瑤立刻又將袁澗樞的西服朝自己身上裹得更緊，點頭如搗蒜，“對對對！”
“對？”袁澗樞又是一聲輕哼，“不長記性。”語畢，薄唇便覆上曉瑤的，霸道得緊。
曉瑤知道袁澗樞正氣頭上，隻得吃力的迎合，卻也很快就無法呼吸。她伸手捶了袁澗樞胸口幾下，卻換來更多發禁錮。
也不知過了多久，曉瑤隻覺頭腦發懵，袁澗樞才緩緩鬆口。可那似水的雙眸裏，仍有寒意。
“不氣了，好不好？”拽住袁澗樞的袖子，曉瑤討好道。
袁澗樞像是沒聽見，繼續道：“背著我和楊秘書串通一氣，嗯？”
曉瑤尷尬，低頭囁嚅道：“我這也是情非得已嘛。如果我把事情和你說了，你會同意才怪。”
“所以你就騙我？”袁澗樞挑眉。
曉瑤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被審的犯人，心下不滿，脫口便道：“那你不也是騙我說要七天才回來嗎？要知道，今天才第五天！你不就是想要出其不意的抓我把柄嗎？袁澗樞我是人，不是東西，我有自由的權利！”
“肉球，你現在是在怨我？”袁澗樞垂眸，重瞳中的寒意又深了幾分。
“怨你？我餘曉瑤何德何能敢埋怨袁大老板您！”曉瑤火氣上湧，偏過頭不去看他。她甚至都不明白他這麽生氣是為什麽，不過是參加了一次社團活動，無傷大雅。
“罷了。”袁澗樞微歎口氣，凝了曉瑤一眼，推門離去。
曉瑤顯然沒有料到竟然說走就走，連句安慰自己話都沒有。於是一咬牙，將他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扔在地上。
轉身要走，卻又舍不得。最後悻悻然拿起衣服往賽場走去。
那頭，戴佩妮見曉瑤安然無恙的回來，顯得很吃驚。
曉瑤瞪她一眼，“罪魁禍首還不是你？”
戴佩妮摸摸鼻子，不做理會。伸手朝曉瑤的包指了指，“你手機響了好幾聲，要不要接一下？”
曉瑤以為是袁澗樞後悔了，清了清嗓子拿起來，沒想到來電顯示是楊洋。
“餘小姐，你之前拜托我的事，我實在無法完成。不過作為補償，我可以告知你袁總正朝美國趕去。他提前兩天收工，似乎，是為了幫你慶生。”
“哦，他剛剛來過了。”曉瑤過了許久，才愣愣回道。
“……”
楊秘書跟著袁澗樞久經商場這麽些年，倒是頭一回語塞。
“楊秘書，”曉瑤叫住就要掛斷電話的楊洋，“袁澗樞住的酒店，你知道嗎？”
打的一路直達酒店，曉瑤看著出租車上的計價器無比心痛。那價格，快趕上自己半個月生活費了。
然而，眼前顯然還有比心疼金錢更重要的事情，比如袁澗樞。她之前聯合楊洋一起欺騙他本來就已經是有錯在先，方才又誤解辜負了對方一片好意更是錯上加錯。
所以，在目的地下車，曉瑤甚至看也不看那些人民幣一眼便急急趕去。
可是曉瑤卻忘了，沒有門卡的她，即便知曉了門牌號，也是無論如何都進不去的。
深吸口氣，曉瑤頂著被謾罵的風險敲門討饒道：“老板，對不起，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語畢，曉瑤側耳傾聽，房門內毫無半點動靜。
“我騙了你是我不對，你看我特地過來這麽有誠意的份上，就原諒我吧？”
曉瑤再次貼在門板上聽聲音，然而依舊無果。
“老板，我知道你在裏麵的，別不理人家啊。”曉瑤開始發嗲。
“袁澗樞！你再不開門我就踹了啊！我數三秒，就三秒啊。一、二……”
“三”的音還沒喊出口，門便開了。隻是，打開的卻是對麵的那一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