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4 失落
曉瑤瞬間黑線，她剛剛還奇怪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戴佩妮卻不再理會，一把奪過曉瑤手中的袋子，又開始搗騰，“敢情是來送宵夜的？”說著，取出一根肉串便咬，“曉瑤看不出你們進步神速嘛！”
曉瑤勉強笑笑，走進洗澡間。
進步？大半夜放任自己的男友和別的女人一起去辦事，是挺進步的。
接下來的一天裏，除了正常的上課，其餘時間曉瑤都在戴佩妮的瘋狂摧殘下拚命練舞。可憐她天生就與舞蹈無緣的四肢，潛能算是完全被開發殆盡了。考慮到曉瑤四肢的不協調，戴佩妮安排在曉瑤身上的隻是一些簡單的跳躍動作，但一整天下來，仍舊讓人吃不消。
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曉瑤反倒睡不著了。方才打電話給袁澗樞，卻一直無人接聽，這讓曉瑤覺得很不安。畢竟，他此刻的合作夥伴不是別人，而是前不久剛剛揚言要和她搶男人的白帆。兩個人一同出國，也不知道是不是趁機培養感情。
曉瑤為自己這般患得患失的小肚雞腸感到難受，其實以前和葉玉在一起時，她從未擔心過這種事情。她選擇相信，可到頭來不過一場背叛。所以，曉瑤害怕，怕這一次，也會重蹈覆轍。
翌日曉瑤起的很早，昨晚因為擔心袁澗樞整夜都不曾安睡，醒來眼底都有些泛青。戴佩妮看不過，連歎三聲終是替曉瑤上了妝，暗歎感情這東西，最是不饒人。
兩人一同前去今日比賽的場地，其它成員早已到齊。眾人做了最後的彩排，確定無誤後才休息。
又過了一會兒，臨近九點，許是因為C大第一次打進全國賽的緣故，空了多年的籃球場竟人山人海。曉瑤遠遠望去，不免感慨，發自內心的笑開。但當餘光瞥見第一排獨獨空下的一張椅子時，那還沒來得及張揚的笑意便定格在了臉上。
該怎麽說呢？
那樣的頭牌座位，還是曉瑤拜托戴佩妮用啦啦隊隊長的特權，請學生會特意留下的位子。
可惜，袁澗樞卻沒有來。
曉瑤苦笑，其實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當它真的發生的時候，還是會讓人覺得失落。
“曉瑤，要進場了！”戴佩妮的聲音忽然傳來，曉瑤這才回神。
今天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為籃球隊加油打氣，而不是.……曉瑤下意識再次瞥了眼依舊空著的座位，上場。
該是連日的魔鬼訓練起了作用，曉瑤也難得肢體協調起來。她聽見觀眾席上群眾的呼聲，也不知道是為哪一隊呐喊，卻熱烈而激情。
舞蹈結束，換隊員進場。
能打進全國賽的本就是不容易，所以當曉瑤看見對手個個人高馬大時，除了唏噓也就隻有祈禱。
“石磊！石磊！”不知從哪裏傳來的呼聲，像是特地訓練過一般，整齊而劃一。
曉瑤聞聲一驚，忙回頭看向進場口，卻見石磊帶領著一群人健步而來。本就英俊的他此刻穿上賽服，竟有一種走模特不步的感覺。
曉瑤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麽今日的人潮格外洶湧，而C大又為什麽能夠打進全國賽的原因了。
石磊他，遠比想象中還要具有影響力。
記憶追溯到一個月前，在石磊聽完袁澗樞的課中途離場後，曉瑤便再也沒有能見過他。那時又發生的太多事，一時間甚至將其遺忘。隻是沒想到，石磊卻在這一個月內，帶著C大不成器的籃球隊打進了全國賽。
曉瑤想，石磊沒進NBA當教練，真實太浪費人才了。
彼時，賽況解說員的聲音無比激動，“好！剛上場C大主將石磊便以一個三分球成功拉開了兩隊的差距……”
比賽自然是激動人心的，可偏偏袁澗樞，所以人都來了，我卻等不到你的出現。
曉瑤無意間又看見那唯獨空著的位子，那拚命想抑製的委屈便湧上心頭，鼻尖開始小氣的冒起酸泡。想起昨夜他與白帆一同離去的背影，曉瑤心下了然。
答應自己的事，和白帆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麽？
就算袁澗樞不曾承認過，可曉瑤想，她是明白的。除了白帆，還有誰能夠有資格做袁澗樞的初戀？而她，不過是他一直玩弄的對象。
那場舞會，他答應白帆的邀約，其實就已經很清楚了。說什麽想讓她明白他有多愛她，那樣荒唐的借口，也隻有她餘曉瑤這樣的笨蛋才會相信了去。
他不過是想利用自己，來證明白帆是否也像他一樣愛他。
而昨夜的一切都已經證明了，所以自己，也就失去了利用價值。
所有的推理都顯得順理成章，曉瑤苦苦笑開。心裏的滋味，就像是各種口味的汽水撒了一地，不停地往上冒著二氧化碳，眼淚更是不爭氣的湧了出來。
“餘曉瑤，中場時間看到沒有？你還……”戴佩妮剛走進，就看見一臉淚痕的曉瑤。話到一半，也就生生止住了。她順著曉瑤的視線望去，那僅空下的一張座椅無疑也進了她的眼。
戴佩妮無奈的歎了口氣，寬慰道：“曉瑤，袁澗樞他，或許是有什麽事情耽擱了吧！”
含著淚曉瑤搖頭，又將頭深深的埋進膝蓋。她餘曉瑤不是傻子，可以從昨夜一直忙道天亮的事情，還能有什麽？
戴佩妮見曉瑤一時半會也沒辦法上場，難得溫柔道：“這樣吧，曉瑤你先休息，接下來的事我請替補代你。”說罷，又安慰似的拍了拍曉瑤的肩膀，進了賽場。
彼時籃球隊的一群人在和啦啦隊更換了場地後，便都浩浩蕩蕩的的回來了。曉瑤一心沉浸在袁澗樞不曾出現的悲傷中，也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隻是覺得這一次的中場休息，好像比之前都要喧囂，而賽場的喝彩聲卻平息了大半。
察覺到些許異常，曉瑤忍住想哭的衝動抬起頭朝人群中望去。隊員們都圍成一圈，透過他們身體的細縫曉瑤隱約看見了石磊。他正坐在凳子上，好看的臉皺了起來，顯出痛苦的模樣。
曉瑤正想再看得清楚些，教練的目光卻正好對上了她。他朝曉瑤招了招手，焦急道：“你過來幫忙包紮一下，他們幾個男生粗枝大葉的，正巧校醫人又不在。”
曉瑤也明白定是石磊出了什麽狀況，急忙趕上前，隻見石磊用手捂著腳踝處，神情很是痛苦。
曉瑤暗叫不好，立刻從藥箱取出藥膏替石磊敷上，完了又拿出繃帶，小心翼翼的替他包裹起來。那腳踝明顯的紅腫著實嚇了曉瑤一跳，皺了皺眉，還是忍不住責怪道：“怎麽這麽不小心，打個籃球還摔著自己了？”
“明明是那B大技不如人，才故意撞人！”圍著石磊的一個隊友忽然出聲，卻被石磊用眼神製止了。石磊勉強笑道：“那你呢？眼圈怎麽紅紅的？”
啦啦隊此時已經退場，籃球隊找了替補代替石磊也便上了場。待周圍人都散了，賽場歡呼聲又繼續，曉瑤才搖了搖頭，輕道：“自己都受傷了，還有空管別人？”說著，曉瑤動手替石磊將繃帶打了個結。
奈何手藝不佳，曉瑤尷尬的笑笑，又安慰道：“別急啊，等我弄個漂亮的。”
“還是算了吧，再打一個估計還沒這一個好看。”石磊說著笑開，金色的短發在陽光的照耀下格外耀眼。他秀氣俊朗的麵容此刻融進曉瑤眼裏，說不出的帥氣。
不知怎的，曉瑤卻因此想到了袁澗樞，心中又是一陣酸楚。她吸吸鼻子，佯裝生氣道：“你很有意見嘛？”
“曉瑤，一個月不見，還是個愛哭鬼。”石磊卻輕輕俯身，用指腹拭去曉瑤眼角的淚。
曉瑤這才意識到眼淚早在無聲無息中便流淌了出來，還沒來得及辯解些什麽，袁澗樞好聽至極卻帶著怒意的聲音便傳進曉瑤的耳畔，“餘曉瑤，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聞言曉瑤大驚，她急忙抬頭。那心心念念許久的臉龐就那麽毫無預兆的映入她的眼簾。袁澗樞似乎是趕過來的，口中還隱約喘著氣。
記憶中袁澗樞連名帶姓喊曉瑤的次數並不多，除非是她惹他生氣的時候。所以，現在的他，是在跟自己生氣嗎？
曉瑤為此感到好笑。
憑什麽呢？
她不過是和石磊走得近些罷了，而袁澗樞你呢？
和白帆共度春宵可是開心？
曉瑤刻意無視了袁澗樞的怒意，動手替石磊解掉繃帶又重新紮了個自認為“好看”的蝴蝶結，方冷笑道：“我做什麽，怕是與袁講師無關吧？”
袁澗樞快步走到曉瑤身邊，拉起她的臂膀，聲音裏有份刻意被壓下去的怒意，“餘曉瑤，識相的話就跟我離開！”
曉瑤想袁澗樞一定是生氣極了，手腕的力量弄得她臂膀生疼。曉瑤拚命的想去甩開來自他的鉗製，卻總是無法。最後，隻得瞪過去，覺得眼淚又要湧出。
生氣了嗎？她餘曉瑤竟也有次榮幸。
石磊卻在這時忽然出手壓製住袁澗樞的拉扯，語氣淡淡，“你弄疼曉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