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3 舞蹈
老板一聽，臉上滿是釋然的神情，“我就說孩子他娘胡說，曉瑤你這孩子什麽時候這麽有出息了……”
“老板，”曉瑤打斷他，接著道，“其實吧，他是我未婚夫。”
老板聞言大驚，再不多說什麽便離開了。
大功告成，曉瑤請慶祝般的拍了拍手，又朝袁澗樞得意的笑道：“現在是男主了不是？”
“沒想到肉球比我想象中更積極。”袁澗樞嘴角笑容淡淡，曉瑤有些捉摸不透。她不由開始擔心，關於袁澗樞，他的底線，她似乎從來都沒有摸透夠過。可能，這一次，是她逾越了。
思及此，曉瑤心底劃過失落。但這份失落感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便被袁澗樞接下來的話打得煙消雲散，“不過，我很滿意。”
曉瑤怔怔抬頭望向袁澗樞，他笑容輕柔，配上如畫的麵容，霓虹燈下，仿佛一切都失去顏色，唯獨他。
曉瑤再次淪陷，神色癡迷。
袁澗樞倒也不阻止，溫柔的替曉瑤將被風吹開的頭發別回耳後，笑容更甚。
氣氛，很曖昧。曉瑤想著，或許，她該閉上雙眼，然後，親吻。
然而思路剛剛形成，還沒來得及實施，手機鈴聲便傳來。曉瑤尷尬的接起，暗自慶幸自己方才還好沒有進一步動作，“喂？”
另一頭戴佩妮是聲音有些嘈雜，“曉瑤，情況有變。剛接到通知，後天就是我校男籃全國初賽了，快回來排練！”
“現在？”曉瑤還沒聽太明白，戴佩妮卻已經掛斷電話。
C大的男籃什麽時候進的全國賽？
倒不是曉瑤不愛校，隻是這已經是幾百年的傳統了，就他們這學校的籃球賽，別說是全國，便是全市也沒有過啊。
想當初戴佩妮聽說籃球隊帥哥多非要加入啦啦隊，誰料她們二人找了半天也沒看見這樣的社團。回頭一打聽，才知道因為技術太糟糕，啦啦隊早在八百年前就解散了。
這事擺在曉瑤身上，肯定就算了。但戴佩妮是什麽人？聞言一不做二不休，不知從哪裏找了一堆花癡妹，成立了社團，還非拉著她下水。
曉瑤四肢向來是不協調的，入社團後還擔心了好一陣。好在三年來一直是掛著虛名，也不再糾結。
沒想到，這次居然真的派上用場了？
曉瑤雖然心裏疑惑，但也無法。狼吞虎咽下一個羊肉串，曉瑤忙對袁澗樞說道：“學校有事，我得先走了。老板改天也請我吃一頓吧。”語畢，便起身走到櫃台付賬。
誰知老板娘卻笑得一臉曖昧，“曉瑤呀，釣到這麽個大金龜婿你還裝什麽啊？錢他早就付過了。”
“付過了？”曉瑤驚訝之餘，卻見袁澗樞的車子已經開了過來。
袁澗樞放下半邊車窗，完美的側臉由於路燈的照射竟美得不真切起來。高貴的，猶如王子。
隻可惜，自己卻不是公主。
曉瑤為自己這般無厘頭的悲傷感到好笑，暗自搖頭，寬慰就算做不了公主，現在這樣也該是個灰姑娘了。
“不是說有事嗎？還發呆？”
曉瑤聞言忙回神，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的她驚得險些站不穩。
袁澗樞看了很是無奈，責備的話卻再也說不出，隻得苦笑道：“上車我送你回去。”
曉瑤也覺得自己方才的行為丟人，遂不再多話，點頭上車。
車窗外形形/色/色/的行人從曉瑤的視野裏一閃而過，讓曉瑤覺得不真切。她不禁轉頭看了眼身旁安靜開車的袁澗樞，想要來抑製住心內的不安。
隻是，好像起到了反效果。因萬般美好的他，竟坐在自己的身邊，那是曉瑤從前想都不敢想的奢侈。
“你經常去那裏吃飯？”袁澗樞的一句話，打斷了曉瑤沒來由的胡思亂想。
“對啊，那裏人多熱鬧，老板也熱情。”曉瑤勉強笑了笑，又道，“剛剛謝謝你替我買單。”
“我隻是不想又有人說我坑一個肉球。”袁澗樞輕笑，“下車。”
曉瑤聽完前一句話正要發作，卻被袁澗樞接下來的話給生生憋了回去。這麽快就到校了，曉瑤反而有些舍不得。想想，還是摟過袁澗樞的肩膀，於他臉頰，印上輕柔一吻。
偷襲成功，曉瑤顯得很是興奮。轉身正要下車，整個人卻被強行按在座椅上。在曉瑤還沒來得及的反應過來時，細密吻又隨之落下。
曉瑤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徹底弄懵，她瞪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袁澗樞，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方才熱的火。
“肉球，閉眼。”
袁澗樞的聲音，宛如罌粟，令曉瑤明知有毒，卻仍舊忍不住淪陷。她像是被施了蠱一般閉上眼，輕輕回應。
曉瑤想，其實是真是假都好，她愛他，而他亦然，那就夠了。
吻不斷被加深，車內的空氣不斷升溫。曉瑤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直到車窗傳來響聲她才驚醒，下意識的想把袁澗樞推開。
袁澗樞顯然不滿，看著車外不斷叩擊車窗的戴佩妮，眉頭深鎖。
曉瑤趁著這樣的空擋急忙逃離袁澗樞的鉗製，在看到來人是戴佩妮後，又忍不住縮回袁澗樞的懷抱。
剛剛的事情，一定都被戴戴看去了，這以後，還不得被嘲笑死？
思及此，曉瑤越發鬱結，不願下車。
袁澗樞悠悠然看夠了曉瑤窘迫的模樣，這才心滿意足道：“車子裝了單向玻璃，她看不見的。”
聞言，曉瑤從袁澗樞的懷裏出來，幹笑道：“我當然知道，嗯，我先下車了，明天見。”
語畢，逃野似的下車。
戴佩妮本是奇怪這麽久了曉瑤怎麽還不回來，才出來看看的。方才看見門口一輛保時捷久久不動，心中便已猜到一二，現在又看見曉瑤紅腫的雙唇，更是坐實了自己的猜想。她不由揶揄道：“打擾到你們，真是罪過。”
曉瑤尷尬的咳了兩聲，決定轉移話題，“C大的籃球怎麽可能打進全國賽？”
戴佩妮知道曉瑤不自在，也不再為難，正聲道：“我也不清楚，學校也是下午才發的通知要啦啦隊準備一下，後天去打氣。它奶奶個熊，這點時間哪裏夠用？”
曉瑤無視戴佩妮的出口成髒，深吸一口氣，一起衝進舞蹈房。
其他人員早已到齊，曉瑤剛剛站定，戴佩妮渾亮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我不管你們肢體再怎麽不協調，總之，今天必須練成這隻舞！”
曉瑤分明感覺到戴佩妮這句話是衝著她來的，趕忙乖巧點頭，加緊練習起來。
等曉瑤從舞蹈室出來，天空已經是濃鬱的黑色。偶爾涼風拂過，吹動了雲朵，幾顆星辰便都眨著眼睛探出腦袋。
伸手捋了捋被風吹亂的發，曉瑤看見了袁澗樞。月光下的他西裝筆挺，周身仿佛鍍了一層銀光，美的像是出世的仙人。唯有手中隨風飄揚的塑料袋令這幅景致顯得不太和諧。
袁澗樞也看見了曉瑤，淺笑走到她麵前，又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才道：“練了這麽久，也該餓了。”
曉瑤終於看清袋中的物品，那是不久前吃飯時還沒有上來的東西。曉瑤忽然有些感動，不曾想他竟將這些都打包了送來。
曉瑤樂嗬嗬的接過，笑道：“你也等很久了吧？咱們一起吃！”說著，便一頭栽進塑料袋中取出一盒打開。
裏麵安安靜靜躺著數十根章魚小丸子，曉瑤見狀更是興奮。袁澗樞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能一下就猜中自己到底喜歡吃什麽，像是他們認識許久早已了解彼此習性一般。
曉瑤為自己這樣的想法感到好笑，順手取出兩根章魚小丸子，一麵嚼一麵將另一根遞給袁澗樞。然而，伸出的手還未抵達一半便生生僵在原地。曉瑤艱難的咽下口中的章魚丸，吃驚道：“白帆，你怎麽來了？”
白帆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徑直走向袁澗樞。不知說了些什麽，到後來幹脆用上了英語。曉瑤雖然是英語係學生，奈何當時這個專業也是調劑過來的，本就不上心。在加上那二人語速極快，曉瑤根本就來不及聽清楚。隻是隱約聽到一些關鍵詞，什麽紐約，什麽起飛的。
當曉瑤緩過神來的時候，袁澗樞就是一副要離開的模樣了。他溫柔的撫了撫曉瑤的發，輕輕道：“肉球，我有事先走。”
“嗯。”曉瑤難得懂事的答應著，心中卻無限委屈。她隻是不明白，有什麽事非得大半夜和白帆一起做的？
不甘心，曉瑤又道：“後天九點，啦啦隊的表演，你會來看我嗎？”
曉瑤看見袁澗樞笑著點頭，和白帆略顯不耐煩的臉。最後，便是他們一同離去的背影。遠遠望去，郎才女貌，竟沒有一絲她能插足的地方。
手中的章魚丸還未遞出，如今被風吹得搖搖晃晃，倒顯得可笑了。無意間發現手表的指針已過十二點，曉瑤苦笑。
原來是灰姑娘變公主的時間已經過了，所以，王子也該離開了。
抱著一袋子燒烤回了宿舍，曉瑤立刻便迎來戴佩妮曖昧的臉，“看我多識相，一看見袁澗樞就指揮著大部隊全數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