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7 情深
夜深，袁澗樞疲憊的揉揉眉心。這一期的雜誌，倒費了他不少心思。
餘光瞥見辦公桌一角，來人早已壓在一堆英文資料上呼呼大睡。
微微蹙眉，嘴角卻還是忍不住上揚。
——小澗，你文筆這麽好，以後開家雜誌社吧。
——你來做主編，這樣就可以想寫什麽就寫什麽了。
——呐，名字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叫《君卿》，取君臨天下，卿本佳人之意。
——我是君臨天下了，你卻是打哪兒來的佳人？
——你，你管我？
……
如今，我如你所願創辦了《君卿》，你卻不再執念。
心中苦澀，袁澗樞起身將曉瑤摟進懷中。對方絲毫沒有危機感的在男人胸口處蹭了蹭，尋了舒服的位置便繼續安睡。
見狀，袁澗樞哭笑不得。微歎口氣，終低頭吻住她的唇，輕輕廝磨。
空氣中，有些曖昧。
肉球，我究竟該怎麽做才能讓你再度記起我？
鈴聲，在寂靜的夜突兀的劃過。熟睡的人兒哼了哼，便又開始在男人懷裏不安分的亂動。
袁澗樞不滿的看向聲源，是她的手機。在他的一再提醒下，終於調回了戶外模式。
隻是此刻，他寧可仍舊是靜音。
“餘曉瑤！這都幾點了你還不回來？我警告你，限時五分鍾，你如果還不出現，今天就是宿管大媽同意放你進來，我也把你關門外頭！”剛按下接聽鍵，就是那頭傳來的幾近抓狂的聲音。
“曉瑤今天，”袁澗樞看了看懷中人睡的死豬模樣，笑笑，“不回來了。”
聽出是男聲，那頭顯然一怔，“你是袁澗樞？”
“是。”袁澗樞將曉瑤放到沙發上，讓自己接電話時不再那麽累贅。
電話那頭又是一怔，半響，才聽見其正聲道：“曉瑤她，是好女孩。”
“我知道。”袁澗樞挑眉，似乎是意外對方會是這種答複。隻是，他抬眼望了望夜下的城色，終道：“天色不早，袁某明日定當將曉瑤送回。”
語畢，袁澗樞掛斷電話，再次抱起曉瑤出了公司。
公司外，各色霓虹，映人眼簾。
肉球，我本想等你。現在看來，卻是我自己等不及了。
這一廂，戴佩妮聽聞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響聲，不禁莞爾。
曉瑤，別怪死黨我出賣你。
沒有一個男人想方設法接近一個女人，原因隻為報你所謂的“盒飯之仇”。
況且，葉玉那混蛋莫名其妙困了你四年。
夠了，真的夠了。
“啊！”
翌日，曉瑤像電視劇裏每一位女主演得那樣，捂著被子尖叫。
這也難怪，她餘曉瑤長這麽大，還從未試過一覺醒來身處異處。
聞聲，袁澗樞趕來。他倚靠在門邊輕笑，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態。
望見來人，曉瑤停止尖叫。伸手指著他好久，才道出一句：“禽獸！”
禽獸？
第一次有人用這樣的名詞形容自己，袁澗樞略感新鮮。他失笑道：“昨日你翻譯中睡著，過了門禁時間。我不追究你工作中失職，甚至還好心把你帶到家中寄放。怎麽，我是禽獸？”
曉瑤無言以對。
低頭靜默良久，曉瑤終於發現有什麽不對勁，怒道：“什麽叫寄放？我又不是東西！”
“嗯，你不是東西。”袁澗樞笑道，從善如流。
曉瑤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再和他計較。當作家的總愛咬文嚼字，更何況，人在屋簷下啊，她還真不得不低頭。
“老板，你出去一下好不好？我要整理衣服。”曉瑤抬頭，眼神中滿是渴望。
然而，袁澗樞卻徑直走來。
曉瑤一驚，忙往被子裏鑽。但又極快被人拎出來。她閉上眼，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肉球，做我女朋友可好？”袁澗樞的聲音，柔柔傳來。
曉瑤心下一顫，緩緩睜開眼。袁澗樞精致的俊臉加倍放大在她眼前，不知怎的，有些熟悉。
“我有男朋友的。”想想，曉瑤還是開口拒絕。
近來總覺桃花泛濫，不想又來一朵，甚至還是朵極品。
若非葉玉，她曉瑤又怎舍得拒絕。
“我知道。”袁澗樞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朝她笑笑，“我也有心上人。”
“那你還……”曉瑤氣結，枉她剛剛還替他內疚。但又不知為何，袁澗樞的這句話一出，曉瑤卻像是被什麽咬了一口，然後油鹽醬醋傾倒混在一起，說不出的難受。
袁澗樞將她的糾結一並看在眼裏，“你一直想要拒絕石磊不是嗎？而我，也需要給父母一個交代。”
“你什麽意思？”
“做我女朋友，石磊自然知難而退，而我也可以留出時間給我的初戀。”
“既然如此，你直接找你的初戀不就好了，何苦拖上我？”明白了這是筆交易，曉瑤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把袁澗樞推開，又準備往被子裏鑽。
袁澗樞輕笑，聲音裏滿是苦澀，“我的初戀，她把我忘了。”
曉瑤怔住。
她看向袁澗樞，似水的眸裏，淌出澀意卻平添出一股柔情。
這樣的袁澗樞，美得恰到好處。
所以即便他此刻的溫柔不是為自己，曉瑤還是不忍拒絕。
凝著他，她點頭。
她自己的愛情苦苦無果，又怎麽可以毀掉別人的。
初戀，多麽美好的名詞。
她曾經，也擁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