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2 悸動

  來到《君卿》總部，曉瑤立於公司門前。迎著陽光她望向社牌，那聲音便像是過了千年之際又再度傳於她耳。


  ——君臨天下，卿本佳人。


  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一如她在A市第一次見到《君卿》二字，她就可以感受到有個稚嫩的女聲在她耳邊將這八字默念。然後，心底不知某處，竟莫名悸動。


  像是接天的潮水，亦或是清晨的水霧。她伸手想去抓，卻終究是徒勞。


  下意識忽視這些困惑，曉瑤邁進公司大門，朝前台小姐笑道：“你好，我是……”


  “是你？”


  有聲音響起，叫作震驚。


  曉瑤無奈回頭朝聲源尋去。最近也不知是怎麽了，腦袋昏昏沉沉不說，就連說句話也總有人半途出來打岔。


  許嘉璐快步走到曉瑤跟前，二話不說就推搡著擠她出門。


  “你這人幹什麽呢？”曉瑤當真一頭霧水，好不容易掙開來人的手，質問。


  “我才要問你幹什麽呢！送個外賣從A市送到C市，你還有完沒完？”


  “誰送外賣了？我今天是來……呀，我想起來了，你不就是那天在分部挨罵的員工嘛！”曉瑤滿臉的後知後覺，暗自還為自己這些天終於記起了一件事而洋洋得意。


  周遭，氣氛有些躁動。


  “我還當許嘉璐真真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誰想麻雀終究隻能是麻雀。”


  “可不是，想她當初被指名跟著袁總去分部考察時那目中無人的樣子，哈哈！還不是落個被罵的下場？”


  “還真是風水輪流轉。”


  ……


  耳尖如許嘉璐，同事的嘲諷她自是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惱羞成怒，她反倒鎮定下來。雙手環胸，她冷笑道：“公司內閑雜人等是不得進入的，小姑娘你既然不是這的員工，還是自己走出去的好。否則，我就隻好叫保安了。”


  “你是說真的？”聞言，曉瑤隻覺靈台瞬覺清明。她本就不欲前來，無辜被堵更是委屈，倒不如順著她的話離開。


  “你還當我開玩笑不成？”許嘉璐好笑，正要叫來保安，已聽見曉瑤大聲道：“大家夥做個證，不是我餘曉瑤不想進去，而是條件不予，我這就走。”語罷，正欲開溜。


  “餘小姐請留步，我是袁總的秘書楊洋，袁總讓我接你上去。”楊洋迎著人群走來，淡淡掃了許嘉璐一眼後，又揚手優雅的向曉瑤做了個“請”的手勢。


  “謝，謝謝。”曉瑤勉強擠出一抹笑，又不由腹誹袁澗樞的卑鄙。偏叫人把她欺負夠了才派人出來解圍。更所謂恨屋及烏，一路上她也沒少給楊洋臉色看。弄得楊洋哭笑不得。


  而以許嘉璐為首的眾人，已然震撼。


  入公司以來，還從未見楊秘書對誰這麽客氣過。更別說是能有人搭成袁總的私人電梯。


  可為什麽，偏偏是她？


  暗戀袁澗樞多年，卻從未敢說出口。因為有些人於自己，隻能用來敬仰。


  但即便如此，也不該是她。


  那個女子連她都不如，又怎麽能夠配得上高高在上的他？

  暗自攥拳，複又無力鬆開。許嘉璐淒涼一笑。


  或許，她早該明白的。在A市與她相見，袁澗樞臉上的欣喜，她就應該明白。


  她不過袁澗樞生命中的過客。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還會是。


  “袁總，餘小姐帶到了。”


  房門一推，曉瑤憋了滿肚子火正要發泄，卻給硬生生憋了回去。


  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瀉了一地，看得人心生暖意。而袁澗樞正好與這一片陽光相融，如畫的眉眼仿佛已揉進光線中，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你都不問問我找你來做什麽嗎？”陽光中，袁澗樞含笑道。一舉一動都美得恰到好處。


  “哦，對。你找我來做什麽啊？”曉瑤悻悻回神，不禁想到方才自己的花癡狀，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袁澗樞也不在這一問題多做糾纏，從桌上拿起合約遞了過去，“這份合約你先看看，沒問題就簽了。留份副本帶給學校。”


  “哦。”曉瑤默默接過，一時間竟也沒想過這與學校又什麽關係。


  袁澗樞朝楊洋頷首，楊洋點頭離去。


  偌大的辦公室便隻剩他們二人。


  聲音寂得令人窒息。


  曉瑤斟酌許久，還是決定起身向袁澗樞辯解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這人一般都不犯花癡的。我剛剛之所以那樣，是因為……”


  “因為什麽？” 袁澗樞輕輕笑開，聲音依舊迷人。


  於是，曉瑤又光榮淪陷，癡癡道：“因為你剛才真的很美，美到我想用相機將那一瞬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