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末末不是外人
蘇末從沒見過把不要臉發揮的如此囂張如此淋漓盡致的人。今天她算是開眼了。
「你狠，凌墨軒你別忘了，我當時跟楚律師簽過合同了。小心我告你們毀約。」
「沒關係，一點違約費而已。而且，有楚河在，你能不能拿到那點違約費還是二說。」凌墨軒笑得很蕩漾。
蘇末氣的衝過去，揮起了拳頭，「你太過分了。你……你，去死吧。」她也是氣瘋了，揮著小拳頭就對著凌墨軒那條腿砸了下去，雖然她的力道其實不重。但是……
「嘶……」凌墨軒五官挪位，疼的直抽氣。
蘇末被氣傷的小心肝這才稍稍好了一點，「讓我伺候你是吧？行，我就伺候你。保准把你伺候的雙腿癱瘓，不能人道。」
「……」
凌墨軒沒吭聲，表情很怪異的盯了蘇末一陣才開口，「蘇末，我能不能人道你不知道？」
關於人道的問題，蘇末當然不想再跟凌墨軒討論下去，可她又不能走。因為她相信凌墨軒絕對說得出做得到。到時候那些被蕭然捲走的錢可真沒指望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蘇末又一次有了痛徹的領悟。所以，調整了情緒之後，她跟凌墨軒做起了商量。
「三天，我……照顧你三天。合約繼續，你不許再搗亂。怎麼樣？」她可說不出伺候二個字，而且這個三天期限也是她的最大限度了。
好在凌墨軒凝眉想了一會之後，說了二個字：「成交。」
於是，蘇末的護工生涯就這麼開始了。凌墨軒的第一個命令是讓她去把手包紮一下，蘇末看了看那些小小的擦傷，覺得沒必要。無奈這男人霸道的堅持一定要她去。沒辦法，她也只能從了。
可蘇末沒想到，把手裹成了粽子之後回來第一個任務竟然是幫助他去方便。
「凌先生，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們……」她伸手指了指自己有指了指凌墨軒，重重咬道：「男女有別。」
「都睡過了，別不別的有那麼要緊嗎？」凌墨軒的眼中露出『你很矯情』的神情，蘇末咬牙忍住分分鐘想滅了他的衝動。
「那好吧，我只扶你到門口。剩下的你自行解決。」
「方便這種事，我自然是得親力親為。」
「……」
一個回合下來，蘇末覺得自己應該閉嘴了。她發現了，幾乎只要一開口，就是以她被虐死而告終，所以為了活命她最好永遠的閉上嘴巴。
當然，這個決定很快就被否定了。因為她架著凌墨軒返回病床上的時候，突然覺得他現在單腿著地的樣子讓她不可遏制的想到了一種動物。
於是，有了下面的對話。
「凌墨軒，你見過三條腿的蛤蟆嗎？」蘇末壞壞的笑著，完全忘了自己的位置。
凌墨軒低頭看著那張得意忘形到已經有些泛紅的臉，微微蹙起了眉，「蘇末，你是我見過膽子最肥的女人。」
蘇末揚起頭，迎著他的目光咧嘴笑開，「謝謝誇獎。」
目光落在蘇末那雙笑成了新月樣的眼眸上，凌墨軒竟有一絲的閃神。恰在這時候，擱在床頭的手機響了。
蘇末架著他挪過去接聽了手機，裡面傳來楚河的聲音。
「墨軒，剛剛李漫找到了我。她跟我來打聽你的消息。」
「跟你打聽我的消息？」凌墨軒的臉色倏然轉冷，冷到就連在一邊的蘇末都能清楚的感覺到周遭的空氣溫度都低了。
「是啊，大概人家還挺惦記你。哦對了，我一不小心把你住院的事情告訴她了，那個……你自求多福啊。我就是來通知你一聲。估計現在該到了。」
說完，就聽那邊傳來嘟嘟的聲音，凌墨軒的臉黑了，低咒了一聲：「該死。」
「你這一聲該死是罵楚河還是那位李小姐？」蘇末忍不住打趣。她倒沒有偷聽人家電話的嗜好，無奈凌墨軒的手機質量太好，他們又離的太近，裡面的話很清楚的傳了過來她想不聽都不行。
這次凌墨軒難得沒跟她鬥嘴，只是捏著手機，臉色陰陰的靠在床頭。
病房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蘇末正盤算著等會是不是有好戲看的時候，就聽門口傳來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
李漫大概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蘇末，所以進門的時候愣了一下，目光在蘇末臉上停留了幾秒鐘才挪開。
「墨軒，聽說你出了車禍。我很不放心過來看看。」
「謝謝。」凌墨軒回應的淺淡。李漫臉色有些僵。
「李小姐還有什麼事嗎？只是探視的話，這就可以了。」逐客令跟著就來，連蘇末都覺得這男人太絕了。她給了凌墨軒一個不認同的表情，哪知凌墨軒卻捉住了她的手包在自己的大手李。
利用她？蘇末心裡閃過一絲怪怪的不舒服感覺。
李漫看了一眼那二隻手，眸色稍沉，「墨軒，我今天來是有事想拜託你的。可不可以請蘇小姐先離開一下？」
不知道什麼心理作祟，蘇末聽了李漫這話本能的就想抽出手自覺的『滾』走。可是在她這個念頭剛冒頭的時候，凌墨軒就察覺到了，非但沒鬆開她反倒緊緊攥住，那力道讓蘇末的臉扭曲了一下。
「不用了，末末不是外人。我能聽的她也能。」
末末……蘇末愣了一下，心尖似有小蟲子爬過一樣，感覺怪怪的。
顯然，小蟲子不但爬過了她的心，還爬上了李漫的臉。這女人的臉色異常的難看。那排貝齒咬上了粉唇，表情糾結的讓蘇末也忍不住心疼。
「墨軒……」欲語還休，李小姐眼中的霧氣升騰，蘇末試著使勁拽了拽自己的手，無果之後才認命的坐在那裡看戲。
「說吧。什麼事。」
凌墨軒的口氣冷如冰，李漫又看了蘇末一眼才緩緩道：「我也沒想到今天能看見你，墨軒，我們好久沒見了。你……」
「李小姐如果就是來說這個，我想可以閉嘴了。」
凌墨軒俊臉微沉，言辭也十分不顧情面。李漫的臉色一片死灰，眼帘微微垂下，淚珠又滑了下來。
「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也有我的苦衷。我今天來只是有個小忙希望你能幫我。其他的……我也不奢想。」
凌墨軒不說話，蘇末卻感覺到他的手攥的更緊了。
李漫繼續道：「逸塵的公司現在狀況不太好，想進行一輪融資，可是……墨軒，你和楚河關係是不是很好？能不能拜託你跟楚河說一聲，請他幫幫忙？」
聽到這裡，蘇末心裡也不免唏噓一聲。她還以為這位李小姐是舊情未了來關心某人的，哪知道不過是來求他辦事的。這樣看，未免有些涼薄，難怪這凌墨軒聽完臉上就跟蒙了一層薄冰一樣，涼的駭人。
「說完了？」凌墨軒冷冷道。
李漫沒吭聲，眸光楚楚可憐，咬了一會唇之後才道：「拜託你了。」
「所以，你今天去找楚河，也只是去找他而已？並不是真的來打聽我的消息？」
「墨軒……我，也沒有辦法。」
李漫真的哭了，可凌墨軒臉上卻並無半點憐香惜玉的情緒，有的只是厭惡。
「李小姐想多了，凌墨軒人微言輕，攀不上什麼大樹。你的忙我幫不上。如果沒其他的事，你可以走了。我累了。」
凌墨軒真的閉上了眼睛，李漫緊緊的捏著lv包包，目光閃閃，而後又上前一步走到近前依舊看著凌墨軒。
「我知道你還為以前的事耿耿於懷。可是這次我真的沒辦法了。逸塵已經找了很多投資公司，他們都拒絕了他。如果有楚河出面，逸塵的公司就有救了。墨軒，我求你了，好嗎？」
蘇末也是醉了，這位李小姐的腦子真不知道是什麼構造，這種話都能說的出來，還是她對自己自信心十足，覺得凌墨軒一定會臣服在她的眼淚之下？
好吧，她淚眼婆娑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叫人心疼。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動凌墨軒。
蘇末的目光轉向凌墨軒，他依舊閉著眼，不過眼尖的她發現他的睫毛微微顫了一下。心動了？還是心碎了？
看到這裡，蘇末不知道哪根神經抽了風，突然站了起來，「李小姐。你沒看見墨軒真的需要休息了嗎？麻煩你先出去。你的事情，我們真的愛慕能助。」
「你……」李漫不敢相信似的瞪著蘇末，蘇末覺得沒有看錯的話她的眼底閃過了一絲恨意。
「我沒什麼，只是與李小姐相比，我更關心他的身體，而不是他能給你帶來的好處。」
蘇末一語戳破了李漫的心思，李漫臉色一僵，此時凌墨軒的眼睛突然睜開，看向蘇末。
他沒說什麼，只是微微用力把蘇末拉下來重新坐到他身邊，然後雙眸專註的凝望著她。
李漫站了一會，終究還是受不了，抿了抿唇道：「那好吧，墨軒，我過幾天再來看你。你好好休息。」
說完，她就走了，轉身的時候還捂住了嘴巴，發出了輕微的哭聲。
李漫一出門，蘇末就把手從凌墨軒的手裡抽了出來，凌墨軒手裡一空，眉頭也不由得擰了起來。
「這麼急著撇清關係？剛才我看你把我的名字叫的也挺順口的。」
蘇末臉上一陣不自然，「我那是出於人道主義同情。」
「同情？你為什麼同情我？」凌墨軒坐直了上半身，目光像x光一樣似乎直接能照到蘇末的心。
為什麼……為什麼……
蘇末心裡一驚，對啊，她為什麼要突然站起來說那樣的話？為什麼要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