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夫人好厲害2
沒辦法,孟嫿隱隻好故意努著嘴角,卻暗暗咬著牙根道:
“腳疼,走不了了。”
盛元澈當即把眉梢挑的更高了,一副對她這番話不是很滿意的樣子,還故意做出等待的反應。
孟嫿隱眯了眯眼睛,雖然她很不想承認,但她似乎讀懂了盛元澈的想法。
他是故意的!
瞥了一眼兩旁厚厚的樹葉堆,她沒辦法,不想驚動藏在裏麵的人,隻能溺著眼裏的淩厲,瞪著盛元澈又說:
“夫君,腳疼,走不了了。”
盛元澈滿意的緩緩點了點頭,眼芒灼亮,無視著那人兒眼裏攝人的寒意,闊步走了過來,握住了她的手。
聞風看著兩個人“膩歪”的樣子,立刻識趣的向後退了兩步,道:
“公子,夫人,小的先去找風清,你們……不急,慢慢走。”
說完,他嘿嘿一笑,驀然轉身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孟嫿隱本想攔住聞風,怎奈這小子跑的太快,一溜煙就跑遠了。
沒辦法,孟嫿隱隻好重新看向盛元澈,不但沒有想起身的意思,反而拽了拽他的胳膊,衝他使勁兒的使了個眼色。
盛元澈不動聲色的略略一眯眼睛,在她把胳膊往下拽的時候,故意裝作沒使上力氣,借勢朝著她身上一撲,然後抱著她從路沿上滾了下去。
好在地上有厚厚的落葉,感覺好像滾在了被褥上一樣,可等孟嫿隱回過神來時,頓時火大了。
而盛元澈還一副恬不知恥的模樣凝望著她,淡淡道:“看來夫人昨晚沒盡興,今日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與為夫親密了,不過,在這山林中倒也是別有一番韻味。”
孟嫿隱用力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瞪著他。
他在胡說八道什麽。
而這個時候,盛元澈則是對她眨了一下眼睛,不動聲色的朝著就在不遠處的樹葉堆瞥了一下。
孟嫿隱瞬間明白了過來,他已經知道了。
既然要做戲,就要做全套。
孟嫿隱眯了眯眼睛,故意抬起手攬住他的腰側,另一手則是小心翼翼的摸向自己的短刀。
“夫君,你好壞。”
“夫人可喜歡?”
“討厭。”
兩個人看似在嬉戲打鬧著,卻是在悄無聲息的靠近樹葉堆裏隱藏的暗哨。
一個翻身跨在盛元澈的腰上,孟嫿隱也把腰上掛著的烏金手刀拿在了手裏。
倏然,她臉色一沉,猛然坐了起來,反手一刀狠狠的朝著樹葉堆裏紮了過去。
下一秒,樹葉堆裏藏匿著的暗哨立刻吃痛的跳了起來,同時吹響口中的哨子。
“咻”的一聲。
哨聲響徹山林。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周身堆起來的三四個樹葉堆,同時綻開,從裏麵跳出一個個穿著綴滿樹葉衣裳的蒙麵人。
孟嫿隱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麽多人躲在這裏,不過也間接的證實了她的猜測。
這些人,訓練有素,絕對不是普通的賊匪。
孟嫿隱緊緊的攥著手裏的刀子,冷冷的睨視著將他們包圍的蒙麵人。
那個被她紮一刀的人,此時正捂著左肩怒氣衝衝的盯著她,那一刀,正好刺在了他的左肩胛骨上,此時整條左臂都疼的抬不起來。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孟嫿隱一聲利喝。
然而,那些蒙麵人卻隻是盯著她看,沒人出聲。
孟嫿隱不由得眼芒一緊,攥緊了手的刀:“你……”
“嫿嫿。”
不等她把話說完,盛元澈忽而喚了她一聲。
孟嫿隱低頭看了他一眼,剛一開始還沒意識到什麽問題,但看著盛元澈微微聳起的眉頭,和嘴角勾勒的一抹寵溺,她略略一皺眉頭,緊跟著忽而想到了什麽。
她,還坐在盛元澈身上。
臉頰瞬間一燙,她尷尬的一時間有些無地自容,趕緊手忙腳亂的從盛元澈的身上下來,她不留神又摁到了盛元澈的肚子。
隻覺得全身像是掉進了辣椒湯裏一樣,又燙又窘,她轉眼惱羞成怒的朝著那些蒙麵人看了過去,猛然一咬牙根。
隻是,不等她上前,站起身來的盛元澈,麵不改色的說:
“諸位,鄙人夫妻不過是想在山林裏打打野兔,不想惹事,若是打擾到了幾位,還請見諒。”
被刺傷的那個蒙麵人,惡狠狠的磨了磨牙根:“不想惹事?我看二位不像是來打野兔的吧。”
盛元澈依然不動聲色的說:“這位兄台,真是抱歉,夫人素日彪悍慣了,還以為是打劫的,這才出手不慎傷到了兄台。這樣,鄙人這裏有些銀子,權當是為兄台療傷補養,還望兄台不怪。”
說著,他從懷中拿出幾錠碎銀子。
可不等他略略俯下身,想要把銀子放下,一把長劍突然從他身側拋了過來。
孟嫿隱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一把抓住盛元澈的衣袖將他扯開,再將手中的短刃一橫,長劍鋒利,雖然擋開了一些,卻還是不慎劃傷了孟嫿隱的手背,然後深深的插進了腳下的泥土裏。
好在她傷的不嚴重,隻是破了點皮而已。
可一旁看著她手背上滾落出鮮紅血珠的盛元澈,卻在這一瞬間眼芒一凜,瞬間陰戾起來的氣息,宛若山林中的空氣都跟著驟降了幾度。
“兄台這是何意。”他冷冷一聲質問,語氣淩厲。
同時,從懷裏中拿出一塊手絹,扯過孟嫿隱的手,小心翼翼的替她包紮起來。
看著他微垂下來的眉睫如扇,掩蓋之下的眸光隱約可見的寒意粼粼,可指尖輕柔謹慎,生怕再弄疼她一樣,孟嫿隱不由得抿了下嘴角,心尖上竟冒出一股說不出的暖意。
蒙麵人陰惻惻的冷笑了一聲:“二位不必裝了,怎麽看二位也不像是在山林中打野兔的獵戶,咱們也從未在這裏見過二位。說吧,二位倒是什麽人,到這裏來,所為何事。”
盛元澈眼也不抬的一聲嗤笑:“誰說打野兔的一定是獵戶,鄙人與夫人,不過就是喜歡這種在山林中無拘無束的日子,至於幾位瞧著麵生,那是因為鄙人與夫人是剛搬來不久,還不太熟悉這裏的路,更不知道,這西上坡居然是有主之地。敢問幾位,是哪家主人的護衛,鄙人多有得罪,報個姓名,改日登門致歉,順便交個朋友,說不定以後這日子,見麵的機會還多著。”
蒙麵人皺了皺眉頭,相互看了一眼,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被紮了一刀的人突然大喊了一聲:
“大哥,這兩個人滿口胡言,來者不善,一看就是縣令老兒派來的,快點殺了這對狗男女,拿了他們的人頭好回去交差!”
他剛說完,另一個人也跟著附和道:“是啊大哥,剛才離開的那三個人裏,那兩個跟著他們的人一看就不像是善茬,要是等他們反應過來折回來,倒是就麻煩了。速戰速決!”
蒙麵人點了點頭,立刻一抬手:“上!”
“是!”
隨著領頭的蒙麵人一聲令下,眾人當即一抬手中利劍,朝著盛元澈和孟嫿隱衝了過來。
而這個時候,盛元澈猛然一抬眼,隨著光線轉換時在他眼中閃過的一束鋒芒,他一眯眼睛,同時抓住孟嫿隱的手腕,將她向身後一拉,指尖捏著一塊碎銀子,朝著那眼看著就要衝上來的蒙麵人臉上用力一彈。
此時的孟嫿隱也很有默契的盯緊他身後衝上來的蒙麵人,隨著他把自己拽向身後的動作,借勢一低身,腳尖用力朝著地上的樹葉堆裏一踩,再使勁兒向上一挑。
落葉立刻被她腳尖的力量給甩了出去,一時間猶如天花亂墜,擋住了那進攻之人的視線。
而趁著那人一手抬臂去擋眼睛,一手揮舞著長劍攻擊的瞬間,她疾步向前,隨著長劍掃來的風聲向後一仰身,再原地一個盤旋,靈巧如燕,伸長的手臂持著那把鋒利的短刀,堪比長矛一樣,狠狠的刺向了那人的腰窩。
隻聽到頭頂上傳來一聲悶哼,孟嫿隱冷冷一嗤,迅速拔刀,繼而抬腳用力踹上他的傷口,竟把那七尺大漢給踹飛出去好幾米遠,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趕緊看向身後,盛元澈正一手拿著長劍指著一個蒙麵人的喉嚨,腳底還踩著 一個。
透過樹枝縫隙的陽光明媚,落在他深邃如淵的眸底,耀眼如日,灼灼似火。
“夫人厲害。”他笑著讚許。
孟嫿隱一挑眉梢:“夫君也不錯。”
不等她話音落下,一個人影突然從她的餘光裏掠過。
她反手一丟短刀,隻聽到破風的一聲嘶嘯,下一秒,短刀擦過那蒙麵人的肩膀,穿透他的衣裳,竟把他牢牢的釘在了樹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