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交易
「他知道我的名字,他在叫我。」一空後頸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真不知道為啥這個鬼會知道他的名字。
柳嬋抽出匕首,匕首鋒利,已搭在另一手的手心。
長修向前一步,他的眼睛與眾不同,儘管黑漆漆,而且那看起來就是一股不成形的黑影,可是他也能看出其他來。
「是個女子。」長修看著,驀地道。
「女鬼?」一空拔高了聲音,可是這聲音聽起來也不像女子啊,反倒像半男半女,雌雄不分。
「一空,嘻嘻嘻。」那個女鬼還飄在長廊盡頭,叫著一空的名字。
「你叫我做什麼?我告訴你,我不認識你,也沒惹過你,你你你、、、你別叫我。」一空站在柳嬋身邊,他實在搞不懂這個女鬼叫他幹嘛。
舉步,柳嬋朝著長廊盡頭走過去,那邊長修也挪動腳步,一空看著他們倆,想了想也趕緊跟上。
距離近了,那飄在半空的女鬼卻在後退。
柳嬋驀地加快腳步,同時甩出右手,血順著她的手指飛出去,直奔那懸在半空的黑影。
「啊!」一聲略帶清脆的痛叫聲,下一刻那個黑影露出下半身,是白色的裙子,腳上還踏著一雙粉紅色的繡花鞋。
不過,她上半身還是黑影狀態並未露出來,可能是真的疼痛了,她轉身便遁走了。
「追。」柳嬋一看她要走,立即加快腳步。但是她沒有武功,速度終是不行。
長修從她身邊掠走,恍若一陣風。柳嬋隨即皺眉,更加快腳步。
一空跑在她身邊,看了她一眼,然後道:「柳三少,我拉著你?」
「不用,趕緊追上去,看她往哪兒跑?」柳嬋皺眉,她還不需要一個小孩子拽著她。
「哦。」得令,一空腳下如飛,眨眼間就竄了出去。
睜大眼睛,柳嬋盯著一溜煙沒影兒的一空,不禁冷哼一聲,有輕功了不起啊。若是不用輕功和她單純的比試速度,他們未必比她快。
加快速度狂奔,繞過大半個府邸跑到了水榭,夜晚漆黑,那一池湖泊的水稍稍泛著光。
長修和一空站在水榭當中,即便黑夜,但長修的身影還是讓人不容忽視。
快步跑進水榭,柳嬋環顧了一圈,「跑哪兒去了?」
「她飄到這湖泊上方就沒影了,速度特別快。」一空扭頭看向柳嬋,這實在太奇怪了。
扶著欄杆,柳嬋低頭往下看,水面平靜無波瀾,什麼都看不出來。
「這裡面有東西么?」柳嬋沒長陰陽眼,她看不出來,有沒有問題只能憑藉自身的感覺。
「沒有。」長修緩緩搖頭,證明這水裡什麼都沒有。
「你瞧見了她的模樣是不是?」柳嬋看向長修,他們看到的是一團黑影,但是長修看到的卻是不一樣。
「嗯,一個女子,年約二八。並且,身上沒有戾氣,我認為她並非是個厲鬼。」長修看見了,所以更能清晰的下結論。
柳嬋微微皺眉,然後垂眸看向一空,「她只是叫你的名字?還是曾試圖掐你的脖子?」
一空眨眨眼,然後搖頭,「沒有,她只是叫我名字。」並沒有試圖攻擊他。
「這個情況和那幾個小廝丫鬟遇到的是一樣的,只是叫名字,好像也並未做什麼。但是,又是因何她會忽然的滿身戾氣甚至殺人呢?」柳嬋還是不懂,厲鬼她也見過的,大都是有難以放下的怨恨,從而積聚戾氣。可是,這種擁有雙重人格的厲鬼,她還真沒見過。
「看來,她並未躲在這將軍府里,只是在夜晚的時候出現。夜晚,這將軍府也殺氣濃厚,她能肆無忌憚的闖進來,也不是易事。」佛珠掛在腕上,他也有疑惑了。
「既然如此,咱們先回去吧。長修大師瞧見了那個女鬼的模樣,不如明日再詢問一下將軍府的人,有沒有人認識她。」柳嬋握緊自己的手,她的血有效的刺痛了那個女鬼,但是距離太遠,沒有中要害。
「走吧。」長修微微頜首,隨後轉身離開水榭。
黑漆漆的,這宅子看起來也是森冷無比,一空緊跟著柳嬋和長修,可是還是不由覺得後頸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讓他整個人都覺得有些發冷。
回頭看一眼,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那把玄鐵劍矗立在那兒,更是具有無限的威懾力。
心裡有些發毛,一空快步跟上柳嬋和長修,離開將軍府。
大梁的皇城是個不夜城,即便此時已半夜,但是依舊很熱鬧。街上的一些酒樓茶館還開業,裡面不少人在喝酒喝茶談天。街上不時的有巡邏兵士走過,不過大家習以為常,並沒有當回事兒。
馬車一路返回莊園,三人下車,莊園里已經備好了晚膳,丫鬟小廝正在等著他們回來。
各自洗手,然後落座吃飯,柳嬋的手心被劃破,不過她看起來並沒有任何的不適,她已經習慣了。
吃飯,柳嬋無意間抬頭看了一眼一空,卻發現他好像沒什麼熱情。
幾不可微的挑眉,柳嬋看著他,這小子向來在吃飯的時候很有熱情的。尤其這桌子上有肉,見著了肉他更會拚命的搶。
可是眼下、、、這小子好像要睡著了似得。
「一空,你累了?」不眨眼的盯著他,柳嬋問道。
聞言,長修看過去,果然他也幾分意外,面對吃飯,一空可不是這樣子的。
「哦?哦!有點困,有點累。」一空點點頭,他確實有點沒力氣。
「快些吃,吃完去睡覺。」柳嬋皺眉,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哦。」一空答應,然後往嘴裡扒飯。
看向長修,四目相對,倆人各自都幾分疑惑。
一空是個陽氣特別盛的孩子,而且他又和他們經歷了那麼多,按理說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應該很強才對。
這頓晚飯一空都沒有吃太多的東西,吃過之後他就先走了,說要回去睡覺。
放下筷子,柳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隨後道:「一空應當是嚇著了。」過於驚嚇,小孩子就容易沒精神,嚴重的就發燒昏睡不醒。
「明日再看看吧。」長修淺褐色的眸子掠過一空剛剛的座位,淡淡道。
吃完,兩人走出飯廳,休息的地方不在一個方向,柳嬋看了長修一眼打算離開。
「等一下。」她剛走出去一步,長修忽然道。
「嗯?怎麼了?」回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這半夜還有什麼事兒。
走過來,長修忽然抬手,僧衣之下,修長的手露出來,帶著和他身上一樣的檀香味兒。
而且,他手心裡還托著一個小瓷瓶。
挑眉,柳嬋看著他,「大師這是什麼意思?」
「葯。」話語不多,長修簡單告知。
「葯?謝了。」她手劃破了,的確需要葯。拿過來,柳嬋微微頜首,表示領情了。
「明日我會去將軍府四周轉轉,興許會有孤魂野鬼認識今晚那個女鬼。你去詢問將軍府的人吧,那個女鬼看似對將軍府很執著,必有原因。」長修收回手,燈火之中,他的臉毫無波瀾,可是又自帶聖光,讓人不敢逼視。
看著他,柳嬋微微眯起眸子,「長修大師,其實你能看得到那些鬼魂我很好奇,我就想,我能否也瞧瞧?諸如今晚那個女鬼的真面目,我也很好奇。」若不是長修瞧的真切,又怎麼會知道那女鬼不像厲鬼呢。
聞言,長修那好看的眉忽然動了下,「看見他們,並非好事。」
「這麼說,你有辦法讓我也看見了?」柳嬋自然來了興緻,她沒有陰陽眼,一般時候除非那些鬼魂特意現身,否則她是看不見的。
「辦法自然有,不過,我需要考慮。」長修緩緩搖頭,顯然他並不覺得讓柳嬋也看見那些孤魂野鬼是好事。
擰眉,柳嬋看著他,驀地道:「不然這樣,你讓我試試做陰陽眼,我可以把我的血送給你一些,用以防身。」
「你要賣血?」長修的聲音還是那樣,可是聽起來卻好像帶著笑意。
「這不是賣,這是禮尚往來、開閘放水。」柳嬋哼了哼,她只是想知道陰陽眼是什麼樣的。隨時隨地都能看見那些鬼魂,還能辨別他們的真身看穿他們的偽裝,單是想想,她就覺得此生不試試的話就太可惜了。
「這都是什麼詞語。」長修似乎很無言,嘆口氣,「好,明日再說。」
「這麼說,長修大師你答應了?好吧,明早交易。」柳嬋很滿意,隨後轉身離開,背影瀟洒。
黑夜眨眼間過去,太陽初升,柳嬋也從住處走了出來。一隻手包裹著紗布,不過看起來好似絲毫不影響她。
走出院子,柳嬋的腳步頓了頓,昨兒一大早的就瞧見一空拎著哨棒在嘚瑟,可是今早,沒人。
挑眉,柳嬋轉身朝著一空所住的小院兒走去。
院子里很安靜,徑直的走到門口,柳嬋也沒敲門,直接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很雅緻,和她所住的差不多,從小廳走進卧室,果然,一空還躺在床上。
皺起眉頭,柳嬋快步走過去,一眼便看到閉著眼睛臉發白的一空。
「一空?」旋身在床邊坐下,柳嬋抬手摸了摸一空的額頭,微微發熱,但不嚴重。
似乎聽到有人在叫自己,一空皺起眉頭哼了哼,可是卻沒什麼力氣睜開眼睛。
柳嬋動手撥開他的眼皮,稍稍查看了下,隨後一把將他拽了起來。
被拽著坐起來,一空身體不聽話,晃了晃,然後便歪在了柳嬋的身上。
一手扶著他的頭讓他低下,另一手將他的后衣領拽下去,他的後頸有一塊烏黑的痕迹。
看著那痕迹,柳嬋豎起大拇指,然後貼上去,這正好是個大拇指的痕迹。
嘆口氣,柳嬋將一空放下躺著,起身,卻不想門口處,一襲青色僧衣的人走了進來。
看見他,柳嬋無聲的嘆口氣,「一空昨晚是被襲擊了。」
長修的眉微微皺起,隨後快步走過來。
柳嬋又回到床邊將一空拽起來,然後扶住他的頭讓長修看他的後頸,那塊烏黑的印記露了出來。
長修探手摸了摸,隨後看向柳嬋。
距離很近,那一剎那他們幾乎能看到對方的眼睛里去。
「是被襲擊了,但是卻因為某些原因脫手了。」長修微微頜首,怪不得一空昨晚回來就懨懨的。他並非簡單的被嚇著了,而是被攻擊了。到底年紀小,不如成年人。
「沒錯。」柳嬋點點頭,否則一空的後頸不會只有一個拇指印兒。
長修從柳嬋手裡接過一空,讓他躺下,隨後抓住他的手腕,修長的兩指搭在他脈搏間。
「他微微發燒,需要休息,還得喝一些葯才行。」被攻擊,又受了驚嚇,一空這兩天就得躺在床上了。
看著長修,柳嬋挑眉,「好吧,長修大師著人來照料他吧。」反正她是不會照顧人。
「放心吧,這裡人很多,不會放任一空不管的。」長修將一空的手放回被子里,一邊看向他無聲的嘆氣。
「既然如此,那麼就進行今天的任務吧。吃著長公主的,喝著長公主的,可是兩天了一點結果都沒有,實在說不過去。」站起身,柳嬋甩了甩手,隨後將一個瓷瓶拿出來。這瓷瓶很長,成年人中指那麼長。
遞給長修,柳嬋挑著眉尾看著他。
長修也起身,看了一眼那瓷瓶,隨後接過來,「血乃人之根本,拿在手裡,怪怪的。」
「怪什麼怪?快,告訴我怎麼能變成陰陽眼。」雙臂環胸,柳嬋幾分不耐煩,她都沒捨不得她的血,他磨嘰什麼。
淺褐色的眸子浮起若有似無的笑意,隨後長修也將一個小小的瓷瓶拿出來,「將這個滴在眼睛里,大概能維持一個時辰。」
接過來,柳嬋將瓶塞拔開看了看裡面,清透的液體,看起來像水。
「這是什麼?你不會摻了毒藥了吧。」柳嬋將信將疑。
「不信算了。」長修將那裝了她血的瓷瓶收起來,隨後走出房間。
柳嬋哼了哼,拿著那瓷瓶仔細的檢查了一番,最後一狠心,仰起頭,分別滴進兩個眼睛里。
這液體好像就是水,滴進眼睛里也沒什麼不適,柳嬋眨眨眼,幾秒過後就沒感覺了。
忍不住發出輕嗤,不會被長修這廝騙了吧?
最後看了一眼一空,柳嬋快步走出房間。
前廳那裡,長修吩咐了莊園里的下人去抓藥煮葯照顧一空,這些下人很是聽從,沒有二話。
「吃早飯吧,之後去做事。」太陽又升高了些,再拖沓下去時間就來不及了。
眯著眼睛,柳嬋那表情幾分惡狠狠,「長修,你是不是用水糊弄我呢?雖然我分辨不出這裡面是什麼,可是,你若是敢騙我,就別怪我心狠手辣。」說著,她抬起手,手成刀,從長修的眼前劃過。
長修的身體微微后傾,看著從自己眼前劃過的手,帶著風,其實她力氣不小,只不過沒有內力做支撐。
「你看那是什麼?」說著,長修轉眼看向左側的房檐下。
皺眉,柳嬋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不禁眼皮一跳,「還真有!」
只見房檐下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一個穿著灰布衣的老頭靠在那兒。他的雙腳懸空,沒有踩在地上。而且,他身體有些透明。
「在看那個人。」長修又轉移視線,看向府中的一個小廝。
柳嬋立即看過去,只見那小廝的身上散著淡淡的白光,就好像他身上有一面鏡子,被陽光照射的反光。
「這是怎麼回事兒?」柳嬋不由得睜大眼睛,她從未見過這種情況。
「他應當是有喜事了。」長修淡淡道。
柳嬋隨後又看向別處,在一個沒太陽的地方她又瞧見了一個鬼魂,一瞧就是沒死多久然後還有些發矇。只是現在太陽太大了,他不敢往外跑,只能躲在那兒。
「大師,看來你真的沒賣假貨,這次信你了。」柳嬋彎起紅唇,對於眼下所見比較滿意。
「看見較嚇人的不要害怕,有些較難纏的也不要被他們發現你瞧見了他們,否則,很麻煩的。」長修的聲音很低,就好像是貼在她耳朵邊說出來的一樣。
柳嬋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後退一步,「長修大師,這水到底是什麼東西?」
「秘密。」長修最後看了她一眼,隨後舉步走進飯廳。
看著他的背影,在那僧衣下顯得幾分清瘦,但就是因為清瘦看起來才更出塵。若不是看見他用雙腳走路,還真會以為他在隨風飄。
切了一聲,柳嬋也快步走進飯廳,趁著這水還管用,要趕緊去做事。
然而,誠如長修所說,陰陽眼看見的並非美好,更多的是恐怖。
因為柳嬋暫時成了陰陽眼,所以便與長修一同前往將軍府。不進將軍府,但是這將軍府四周卻亡魂無數。
一些也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缺胳膊缺腿兒又拿著自己腦袋的鬼魂躲在沒有太陽的地方遊盪,每每忽然瞧見,柳嬋的眼皮就不禁一跳。
雖然她不怕這些東西,可是這猛然出現在視線當中,鐵打的心臟也得被嚇著。
拐進一個巷子,柳嬋一抬頭,就瞧見一張七孔流血的大臉出現在眼前。似乎也是忽然撞見了柳嬋,這鬼魂驚聲尖叫,然後一溜煙的跑開。
柳嬋睜大眼睛站在原地,有那麼一瞬間她的心臟都驟停了。
身邊,長修看著她,隨後轉身與她面對面,「嚇著了?」
深吸口氣,柳嬋眨眨眼,「平時這些鬼忽然碰見我也是這樣么?」驚聲尖叫,好像恐怖嚇人的那個是她一樣。
長修微微頜首,「沒錯,他們碰見你都會嚇著,然後快速逃跑。」長修能看見,所以他知道情況。
冷哼一聲,柳嬋幾分不爽,「到底他們是鬼我是鬼?」
「所以,你不適合擁有一雙能窺見陰陽的眼睛。」長修緩緩搖頭,隨後舉步向前。
「這雙眼睛誰也不適合,長修大師是習慣了。」看向長修,柳嬋莫名的幾分同情,打小就瞧見這些東西,現在已經練就的刀槍不入了。
「的確習慣了,兒時很害怕,甚至希望戳瞎自己的眼睛。」長修淡然的承認。
柳嬋看著他,驀地道:「長修大師,你驀一時說話聽起來陰氣森森。我想,你是真的有心魔。」嚮往俗塵的心魔。
長修看了她一眼,沒有搭話。
「你在這兒等著不要靠近,我去問問。」前方一個牆角,幾個鬼魂在那兒,他們看起來也並非是不想離開有執念,反而像是特意在這兒享清閑。
柳嬋真不知道還有這種鬼,除卻有執念留在世上的,就是放下一切去投胎的,可是他們這算怎麼回事兒。
長修走過去了,他走路無聲,那青色的僧衣隨著他的行走而拂動,幾分翩然。
柳嬋看著他,隨後又看向那些鬼,她儘管能看到他們,可是她還真不能靠近,否則這群鬼就得嚇得一鬨而散。
不禁冷笑,她知道鬼怕她,但是沒想到這些鬼是這般懼怕她的。正常人看見鬼嚇得要死,鬼卻怕她怕的要死,這就叫做一物降一物。
不過片刻,長修回來了,而那些鬼也順著沒陽光的地方溜走了,因為他們發現了柳嬋。
「怎麼說?」柳嬋雙臂環胸,驀地發覺和長修做這個買賣有點虧。她的血用處多多,可是這陰陽眼也沒什麼了不起。
「他們沒瞧見過。」長修搖頭,沒有收穫。
「這群鬼是做什麼的?在這兒待著不投胎,等著被收呢?」柳嬋好奇,這種又是什麼鬼。
「只是想在這世上多待幾天而已,這種鬼是最多的。待得他們膩了,就去投胎了。」長修語氣淡淡,可見他沒少遇見這種鬼。
「我以為只有我懂鬼,其實現在看來,和大師比起來,我只懂得一些皮毛而已。」柳嬋緩緩道。
「知道便好。」長修向前走,一邊道。
「喂,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叫你一聲大師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大師啊!」柳嬋橫眉,她說自己不好可以,但是別人說,她就想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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