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信仰
為了方文漪,葉誠無所謂去改變什麽信仰,對他來說,最大的信仰是對方文漪的愛。他為方文漪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何況現在隻是為了她去信奉上帝呢。
葉誠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他撓了撓頭,問道:“是不是要去羅馬接受教皇的洗禮啊?我還沒辦過護照呢。”
聽此,方文淵無語望向旁處,而方文漪淡淡的說道:“我們信仰的是新教,安立甘宗,就是常說的聖公會。”
“什麽會?”葉誠又是撓頭,他真的搞不懂這些。
“聖公會,”方文漪耐心的對他說,“沒關係,回去後,我給你慢慢的講一下。”
看到哥哥的這番表現,葉寒蘭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莉莉的那本教皇開光的星座書,忍不住的將此事說與了大家。
方文漪有些氣憤,“這些商家真可惡,怎麽能拿宗教來做廣告,還這麽胡言亂語,這簡直是在侮辱我們的信仰。”
“不要因為別人的錯誤氣壞了自己的身子,”葉誠勸道,“對寶寶不好的。”
方文漪略有緩解,提議一起離開,況且在這種地方討論宗教信仰也不太妥當,已經有一些人在對他們側目,怪異的看著他們。
四個人先後的走出了民政局,方文淵的車子停得不是很遠,葉寒蘭與他一起去取車,葉誠和方文漪站在原處等待著。
在街角,施晴坐在她的紅色跑車裏盯著這邊的幾個人,看到葉誠與方文漪兩人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的心被刺得發痛。
待方文淵的車子開遠之後,她仍呆呆的望著那裏。
在暗處看到方文淵等四人的不止施晴一個,漢啟亮亦是觀察到了這四個人的行動。
漢啟亮是跟蹤施晴而來,他並不完全相信施晴會全心全意的幫他,而且他很好奇施晴是怎麽發覺他的野心,他自認為他一直以來的表現是沒有破綻的,連精明的漢睦強都沒有看出來,這個施晴是怎麽知道的。既然她找上了自己,而不是拿著證據去漢睦強那裏揭發,那至少說明她不是與漢睦強一夥,為了自己的目標,他選擇與施晴合作,亦派了心腹盯著她。
看到葉寒蘭,漢啟亮的眼前一亮,見到她與方文淵舉止親密,漢啟亮的妒火中燒,當初就差了那麽一步,這個極品就到手了,是方文淵攪了他的好事,不,不止一次,是攪了他兩次好事。
想起葉寒蘭在泳池裏濕衣貼身的摸樣,還有在他的酒店套房裏緊張、不知所措的樣子,漢啟亮的心開始癢起來了。
幸好“烈火”就在附近,漢啟亮讓司機掉頭離開,吩咐別人繼續盯著施晴,他去會所解一解燃眉之急。
施晴因為全神注意著葉誠,竟沒有發覺有人在跟著她,直到她開出很遠的距離之後,才覺察到後麵有一輛黑色的轎車遠遠的跟著她。
施晴熟練的操控著方向盤,幾個轉彎,後麵的車子跟不上她了。
施晴不屑的一笑,罵了漢啟亮一句,但她不覺得解氣,撥通了漢啟亮的電話,聽到對方接聽的聲音之後,怒道:“漢啟亮,合作是建立在信任上的,你要是不信任我,我就去找信任我的漢睦強了!”
剛剛寬衣解帶的漢啟亮被施晴攪了局,而他身在會所裏,又不敢出言駁斥,隻能隱忍著。
“下次再讓我看見你派來監視我的那些蠢貨,我就會把那張光盤給漢睦強。”施晴掛斷電話,心中痛快了一些。
……
晚上的方家,很是熱鬧,不止方家人齊聚,當然除了方文泯,梅月華與其父梅少安、周孝昌夫婦亦是都來了。
原以為長子方文泯會先完成終身大事,沒想到……眾人不說傷心事,隻祝賀著眼前的兩位新人。
有孕在身的方文漪不能飲酒,便以清水代酒,接受了家人和朋友的祝福。
葉寒蘭問梅月華會不會做她大嫂的伴娘,梅月華故作深沉的說自己應該做媒人,還要收一個很大的媒人紅包。
葉寒蘭不曉因由,忙問她怎麽成為的媒人。
葉誠阻攔,不讓梅月華說那件事,太丟人了。
丟人的事……那太讓人感興趣了,葉寒蘭將葉誠堵到一旁,急切的讓梅月華說出來,她很想知道,並嗔怪哥哥和嫂嫂竟對她這個最親密的親人隱瞞了那麽重要的事情。
梅月華清了清嗓子,娓娓道來:
“那還是在我們的中學時代,初中一年級,現在想來,真的是好遙遠啊,也真的好懷念。”
“說重點。”葉寒蘭強調道。
梅月華一勾唇角,開始說重點。
梅月華與葉誠一樣,也是從小習武,而且他們師承一家,算是師兄妹吧。隻不過,當時葉誠是很瞧不起梅月華的,小男子主義思想。他們在同一家中學讀書,可兩個人沒什麽往來。
當時的梅月華的年紀雖小,但脾氣不小,當然,她不會故意去欺負人,可也見不得有人恃強淩弱,用個褒義詞來說,她有那麽一些女俠的風範。
既然是這種性格,自然也容易惹來一些忌恨,有一次,她教訓了學校裏的一個小霸王,最後,這個小霸王糾集了幾個男孩子來報複梅月華,而小霸王的人馬之中,有一個就是葉誠。
大概這就是緣分吧,那天梅月華與這幫人狹路相逢,巧合的是,她正好與方文漪在一起。
“這個葉誠一見到文漪,立刻倒戈,反將那幫人痛打一頓。”梅月華嗤笑道,“最後,他還死撐,說是因為發現那幫人要對付的是他的師妹,所以才反戈,其實,那個小霸王一早就說是要對付我了,他能加入,還不是想借機滅滅我的威風嗎?”
葉寒蘭托著腮,一臉的羨豔,“哇哦,好浪漫啊,一見鍾情呢。”片刻,葉寒蘭怒瞪著葉誠,訓斥道:“哥,你真是壞啊,怎麽能這麽對待月華姐,枉她還處處的幫你。”葉寒蘭又轉向梅月華,說道:“月華姐,我要是你,就不幫他,甚至還在文漪姐說些壞話,讓文漪姐討厭他。”
“你還是我的親妹妹嗎?”葉誠劃拉了一下葉寒蘭的腦袋。
葉誠對梅月華誠懇的說道:“月華,你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你的大恩大德,今生無以為報,來世做牛做馬。”說著,對梅月華一抱拳。
梅月華噗嗤一笑,“算了吧,來世啊,沒準兒還是我幫你。”
眾人說笑著,晚宴便在愉悅的環境下結束了。
雖然,羅偉玲見到葉寒蘭,心情有些不悅,可大事在前,她不能因小節而失了身份,故此,整場宴會,她對葉寒蘭是客客氣氣的,還和藹的囑咐葉寒蘭別忘了明天的約定,然而,方文淵和葉寒蘭都能體會到這客氣的背後有一股不滿。
……
晚宴結束後,方文淵開車送葉誠一家人回到住處,葉誠和方文漪不知道方文淵搬到了他們對麵的大樓,隻以為他是順路,當然,即便是專程,方文漪也很欣然的接受。
回到家裏,葉寒蘭急匆匆的回房間,望向窗外,看到方文淵的房間燈點亮了,她放心的一笑。
方文淵亦是站在了窗前,隔著一條街,雖然看不清臉,但隻要看到彼此的人,他們便都很滿足。
此時,方文淵的短信來到。
……傻丫頭,才分開幾分鍾,就開始想我了嗎?
葉寒蘭既羞澀又開心,她回複了一個笑臉。
兩人對望著,開始用短信聊天,可是,沒聊兩句,方文淵發來了一條。
……對不起,有急事要處理,早點休息吧,明天我送你去上班。
葉寒蘭有些失望,可也理解他的忙碌。
……不用了,我明天不用上班,不過下午要去給羅阿姨化妝。不多說了,你快忙吧,我這去休息了。
……我明天上午讓秘書聯絡你,辛苦你了,蘭。
雖是被他指使著去幹活,可葉寒蘭的心裏隻有甜蜜,尤其是看到那個單獨的“蘭”字時,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
葉寒蘭走出房間,葉誠和方文漪正坐在客廳中,方文漪正在耐心的給葉誠講一些教義的事情。
方文漪介紹到,一開始,她的父親方誌傑並不信教,是因為與繼母羅偉玲結婚,才隨著羅偉玲加入了基督教,而作為子女的他們自然也就按照教理進行了洗禮,成為了基督徒。
“其實,基督教隻是一種心靈上的信仰寄托,引導人們做些善事,救贖原罪,”方文漪說道,“所以,接受這種信仰,也沒什麽不好的。”
方文漪將掛在脖子上的鉑金鏈子拿出來,鏈子上掛著一個銀白色的鉑金十字架,在十字架的交叉點上有一顆藍色的寶石,這個十字架是方誌傑親自設計的,全家人都有,算是方家的一種標誌,隻不過,方誌傑、方文泯和方文淵的是紅寶石,而方文漪和羅偉玲則是藍寶石。
葉誠忽然想到,他曾經無意間看到施晴在彎腰時滑落出一枚一模一樣的十字架,藍色寶石,他暗自嘲諷自己的愚鈍,若是精明一點,可能從那時起就應該猜到施晴和文漪的關係了。
“爸爸明天會拿著模板去首飾店給你打造一個,然後,等到你洗禮的那天,你就可以帶上了。”方文漪望向葉寒蘭,諧謔道:“我是不是告訴爸爸一聲,同時再做一個藍寶石的?”
“大嫂,我和文淵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呢。”葉寒蘭口不對心的說著,並仰起頭,表現得滿不在乎。
“已經說到入教了,文淵可不會對一個不打算談婚論嫁的女孩子提入教的事情。”方文漪繼續調侃著葉寒蘭。
葉寒蘭躲進了房間,但方文漪的那枚十字架始終浮現在她的腦海裏,自己會有帶上那個方家標誌的十字架的那一天嗎?葉寒蘭沒有信心,羅阿姨的態度,讓她清楚自己的前路有多麽的坎坷,她真的好怕她與方文淵的結局是分離。葉寒蘭憑窗望向方文淵的住所,燈光透過窗簾映了出來,他沒有休息,他說他有事要處理,他是那麽的忙碌,恐怕是不會像自己一樣的對未來患得患失,是啊,他總是能掌控著一切,不像自己,對未來的一切都是未知的,他是航行在汪洋中的巨輪,能掌握著行駛方向的船長,而自己則是一葉隨波逐流的扁舟,在浩瀚的海洋中,有幸相遇,她隻能仰慕,也許巨輪會拋下繩索,帶她一起航行,也許她會被巨輪產生的浪花衝到更加遙遠的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