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結婚
葉寒蘭用手中的鑰匙打開了方文漪家的房門,因腦子裏回味著剛才的幸福,她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走進門,驚訝的看到葉誠和方文漪坐在客廳的沙發裏,一同望向了她,本以為會遭到一同質問而心中一陣忐忑,沒想到,葉誠的話讓葉寒蘭高興得跳了起來。
葉誠告訴葉寒蘭,他明天要和方文漪一起去民政局辦理結婚證。葉寒蘭激動的蹦跳著來到方文漪的身邊,她摟著方文漪的脖子,說了一堆祝福的話。
忽然,葉寒蘭放開方文漪,立刻撥打著電話,向上司請假。葉寒蘭的上司馬主任因為即將升職而心情異常的好,加之他知曉了葉寒蘭的男朋友是個大老板,是電視台的大客戶,一向善於阿諛的他自然是不會在此刻說出什麽尖酸刻薄的話,甚至和顏悅色的讓葉寒蘭轉達一下他對兩位新人的祝賀之意。
葉寒蘭對馬主任的熱情感到渾身起雞皮疙瘩,但還是畢恭畢敬的謝了謝他的好意。
待葉寒蘭掛斷電話,葉誠不解,是他和文漪結婚,妹妹幹嘛請假不去上班啊。
葉寒蘭拿出本子和水筆,問葉誠明天的行程安排。
“是領結婚證,不是辦婚禮。”葉誠提醒她,因為看她這架勢儼然是辦婚禮的節奏啊。
“我知道啊,但領結婚證也是嚴肅緊張的事情,馬虎不得的。”葉寒蘭異常認真的說道。
方文漪看看葉誠,又看看葉寒蘭,不愧是兩兄妹,都是遇事較真的性格。
“嗯,我做大嫂的伴娘,那伴郎是誰?”葉寒蘭問葉誠。
葉誠倒吸了一口氣,再次提醒葉寒蘭,“真的是領結婚證,真的不是辦婚禮。”
“我知道!”葉寒蘭大聲的強調著她知道隻是領證,“但領證也需要伴郎和伴娘,你們隻需要拍照、簽字,什麽排隊、交費、領東西的事情,就交給伴郎伴娘做啦。”
“你還知道的挺多。”葉誠斜睨著葉寒蘭。
“那當然,我做過很多次了,隻可惜,隻做了領證伴娘,到了婚禮上,我就成了跟妝的。”葉寒蘭歎息著,她哀求方文漪,“大嫂,你不會也讓我跟妝吧?”
“沒辦法,誰讓小蘭的手藝高超呢,嗯,我實在是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了,所以,小蘭辛苦你啦。”方文漪笑道。
“這都是命啊,算了算了,別人都能讓,何況我的大嫂呢,”葉寒蘭歎道,“所以,領證伴娘不能另找他人了吧。”
“不找別人,我的好朋友隻有月華了,她不會跟你爭的。”
葉寒蘭滿意了,扭頭問葉誠,伴郎怎麽辦?魏哲和武濤兩個人不太靠譜,還是於繼山於哥比較穩妥,不如找他好。
方文漪的眸子靈動一轉,笑說:“聽說,伴郎和伴娘一般都是用一對情侶的哦。”
“大嫂,你不會是讓於哥的女朋友做你的伴娘吧?”葉寒蘭緊張的說,“你剛剛說了,不找別人。”
“伴娘不找別人,那伴郎就讓文淵來做吧。”
葉寒蘭的麵頰一片緋紅,“沒有伴郎伴娘非要一對的說法吧?何況,文淵他還要忙方唯的事情呢。”
“有什麽事比姐姐的婚事重要?”方文漪有些刁蠻的說道,“我這就給他打電話,看他會不會推辭?”說罷,拿起固定電話,撥通了方文淵的手機。
葉寒蘭阻止不了方文漪的行動,隻能在一旁聽著。
……
午夜,在家中的施晴憤怒的摔碎了拿在手中的那隻玻璃杯,四濺的玻璃碴子淩亂了每個角落,她從酒架上隨意的拿下一瓶酒,她不顧是什麽酒,直接拔開瓶塞,仰頭飲了一大口,伏特加的猛烈直衝她的腦門,沒幾口,她就暈暈乎乎的醉了。
通常情況下,施晴是不會醉的,喝再多的酒,即便身體有些不消,但她都會保持頭腦的清醒,而這次,她的身體醉了,腦子也醉了。
施晴不支的倒在地上,含糊不清的咒罵著某人,她拍打著地麵,就像個得不到滿足的孩子,想通過撒嬌胡鬧來讓大人答應她的要求,然而,孤獨一人的她隻是演著獨角戲給空氣看,沒有人看到她的痛苦和傷心,世界上的人該歡歌的歡歌,該笑語的笑語,即便有悲傷哀歎的,也不是為了她。
施晴哭了,她不是個愛哭的嬌柔女子,可她覺得,若是做個如葉寒蘭、或是方文漪那樣的柔弱女子,未嚐不是很好,她們那樣的是很容易得到男人的憐愛,而自己呢,連那個自己放低姿態表白多次的傻瓜都得不到。
施晴笑了,她就是她,為什麽要改變,他不喜歡自己,是他沒眼光,無用的男人才會癡迷那些小女人,什麽小鳥依人,什麽楚楚可憐,隻不過是為了能顯得他們很男人,很有威風罷了。
她施晴是強者,她要做能夠掌控一切的女王,什麽小情小愛,她不在乎,她一點都不在乎。
施晴從地上爬起來,拿著酒瓶當麥克風,唱起了歌,不是傷心的抒情歌曲,她吼著的是激烈的搖滾樂,她覺得這樣的吼叫可以驅散掉心中的鬱悶,然而,那些煩心事是驅不散的,緊緊的鎖扣著她的心,越絞越痛。
鬧累了的施晴仰躺在地板上,她盯著天花板,呆呆的瞪著那盞太陽造型的吊燈,不一會兒,她眼前一片朦朧,在似睡非睡中,她聽到了房門開啟和關閉的聲音,一個高大身影擋住了耀眼的燈光,但她看不清那是誰。
第二天清晨,施晴從自己的床上醒來,是被她的電子時鍾叫醒的,她低頭看到自己穿著幹淨溫暖的睡衣,頭發和身體都被清洗過,滑嫩的皮膚和幹爽的發絲都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施晴看了眼床頭的電子鍾,早上七點鍾了,她掀開被子,翻身下床,簡單梳洗打扮一番,好似昨日的醉酒沒有發生過似的,她滿血複活,恢複了往日的驕傲之態,與昨晚的醉酒癲狂之狀完全是判若兩人。
施晴來到自己的愛車旁,輕輕的撫摸著車尾上的葉片形狀的車貼,唇角微微抽動。她用遙控器打開了車篷,沒去拉開車門,瀟灑的跨了進去,直接提速,駛出了地下車庫。
在漢睦強的別墅外,她剛要給漢睦強打電話,漢睦強從大門走出,他坐上施晴的車子,自嘲的說自己像個小孩子等家長回家似的站在窗前等待著她,而且很擔心她不會來。
施晴從包裏拿出了一個棒棒糖,遞給了漢睦強,說自己不想被他擺照片。
漢睦強看到棒棒糖先是一愣,之後笑著接了過來,放進了自己的上衣口袋裏。原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施晴竟然害怕被擺照片,看來以後他可以拿這個軟肋來要挾施晴了。
施晴冷笑的讓他試試。
漢睦強立刻繳械投降,承諾自己永遠都不會對施晴進行半分威脅。
施晴滿意的將自己的紅唇勾出一彎迷人的弧度,漢睦強看著,癡癡地醉了。
……
恐怕民政局的“生意”是屈指可數的那種不用打廣告卻能每天都會門庭若市的興隆買賣了。
當然了,來民政局的不止是為了結婚,也有為了離婚的,可不論是為了什麽,反正都要交費,人家是穩賺不賠的。
大家都是第一次來這裏,可葉寒蘭表現得最為駭怪,她東張西望著,一會兒看著往來的人,一會兒去讀貼在牆上的注意事項,緊張的告訴葉誠和方文漪,辦理結婚證還要采血,像哥哥葉誠這樣的自然不會有什麽了,但不知道大嫂方文漪能不能受得住,其實能有什麽問題啊,小題大做罷了,要不由她代方文漪挨一針。
一直站在旁邊沒有言語的方文淵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驗血怎能代替,萬一被查到有血緣關係,他們就領不了結婚證了。
葉寒蘭一琢磨,也是啊,於是讓方文淵替葉誠挨一針。
方文漪撲哧笑道:“幹脆你們再替我們把結婚證領了算了。”
葉寒蘭整張臉都紅了,尷尬的說:“我去排隊了,看來今天真是個黃道吉日,人好多啊。”她起身離開。
方文漪對方文淵說:“謝謝你能為了我抽時間來這裏。”
“長姐的大婚,做弟弟的怎能不到場呢?其實,父親和母親都想過來的,隻可惜,方唯正在多事之秋,我們不能一起不在那裏盯著。”
“我這個隻會惹麻煩、分毫幫不上忙的人怎麽能在此時不分輕重的讓大家為我操勞呢。”方文漪很自卑。
“今天晚上回家吧,母親已經吩咐傭人們準備家宴。”方文淵轉向葉誠,“是不是商量一下婚宴了?”
方文漪忙說道:“婚宴需要往後放一放了,我打算生完寶寶再辦。”
葉誠應道:“我完全依照文漪的意思。”
“嗯,這個時候操辦婚事的確很勞累,不益於姐姐的身體。”方文淵認同道。
這時,葉寒蘭對著他們大聲喊道:“到了到了,你們快點過來吧。”
在葉寒蘭的統籌安排下,沒有耗費多少時間,葉誠和方文漪的結婚證就辦理完了,葉寒蘭去窗口領出來,她拿在手裏,激動得熱淚盈眶,張著嘴巴,一翕一合的,竟然說不出一個字來了。
方文淵走到她的身邊,溫柔的一攬,“怎麽了?兄長結婚了,你不開心嗎?”
“開心,我就是太開心了才掉眼淚,爸爸媽媽的在天之靈也會很開心的。”
方文淵雙眸一轉,“不過可惜的是,你這輩子是拿不到這樣的證件了。”
葉寒蘭一怔,一股愁意衝淡了她的喜悅,她失神的看著方文淵。
方文淵一笑,“因為我結婚是會很麻煩的,首先是排期,然後注冊,而且還要在教堂裏向牧師宣誓。”
葉寒蘭別過頭不理他,心中甚是欣喜。方文淵很認真的問道:“小蘭,你願意跟隨我的信仰嗎?我不知道你對宗教有什麽看法,當然,如果你不接受,我也不會勉強的,可是,我希望我們能有同一個信仰。”
葉寒蘭首肯的點了點頭。
這時,方文漪挽著葉誠走過來,調侃道:“是不是被這裏的喜慶氣氛影響了,向小蘭求婚了?”
“沒有,沒有。”葉寒蘭不好意思的否定道,“大嫂,我才不會像你一樣呢,簡簡單單的就答應了大哥的求婚,我可是要一個很浪漫很浪漫的形式哦。”
“文淵,聽到了嗎?人家暗示給你嘍。”方文漪給方文淵使了使眼色。
“放心,我可舍不得虧待了我家小蘭。”方文淵很輕鬆的應對著方文漪的調侃,而方文漪隻有敗陣的一種結果。“姐姐,”方文淵借此時機問道,“剛剛小蘭答應我去洗禮,不知道姐夫是否也會選擇我們的信仰?”
“什麽?”葉誠不太理解,對於信仰這種東西,他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是要信仰那個主義,至於其他的,可以說是完全無知。
方文漪尷尬的抿了抿唇,她一時竟忘記了這件事,該去好好的懺悔一番才行,希望上帝能夠寬恕她的一時糊塗。此前,方文漪一直沒有跟葉誠提過,既然此時方文淵提起了,那麽她便開口問葉誠是什麽意思,因為她也是一個基督徒,所以希望丈夫能與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