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六 第二團隊/神無月線⑥
“原來是這樣啊……”葉靜雯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瓜子，“可你怎麽確定偶像世界的核彈一定是電影世界放的啊？說不定是妖魔世界幹的呢？再不然……再不然說不定是偶像世界自己幹的嗎？”
“大小姐，我們的人去了偶像世界也是能夠看到其他世界的光點的好不？你看到其他世界的光點和核彈來襲了，你還能認為是偶像世界自導自演嗎？此外，妖魔世界都已經被我之前幾個天使自爆給打怕了，現在龜縮不出，還會派遣四十次核彈襲擊？更何況，你想想看，不久之前我們還假裝了偶像世界襲擊電影世界呢。來而不往非禮也的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
我晃悠著雙腿，無奈歎息，“你居然能夠混進世界腦力大賽，真是個奇跡。”
聽到我的話，葉靜雯頓時滿臉羞紅，無比窘迫。
“你信不信我一拳把你的腦袋打個洞？”葉靜雯咬牙切齒地道。“我發現我真是越來越想要揍你了。說不定以後幾秒鍾不打你都不習慣了。”
“沒事，打是情罵是愛。”我隨口道。
“滾你的！”葉靜雯直接在我的皇座靠背上踹了一腳，“少來這一套！那接下來的呢？”
“因為電影世界這次對偶像世界大規模襲擊，大有一決勝負之勢，妖魔世界的人看在眼裏之後，自然會認為電影世界的人之所以有著和偶像世界一決勝負、以牙還牙的勇氣，是因為有著和其他世界合作作為後盾。不然的話，正常情況下，一個世界遭到了襲擊，隻要不是毀滅性的打擊，第一時間該做的，是接近同等規模報複，比如偶像世界投放了電影世界六枚核彈，那麽電影世界應該償還的也差不多該是這個數字，同時，電影世界也該努力找人前去談判。但是電影世界卻二話不說直接還擊了，這就會讓人懷疑電影世界的人有著後盾，他們不怕自己的世界毀滅，因為他們可以逃亡其他世界避難了。所以妖魔世界的人自然會產生懷疑電影世界和其他世界已經結盟了的可能性。”
葉靜雯覷著眼，道：
“這個倒是有點勉強吧？四十枚核彈……說少雖然是不少了，但是說多，也不算多啊。就算隻是一次警告，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妖魔世界也不是完全有理由就懷疑我們腦力世界和電影世界已經結盟了的吧？就算有懷疑，也不一定會堅信吧？”
我笑了笑，道：
“沒錯。但是，電影世界那邊會怎麽想呢？可不要忘記，妖魔世界的禦鏡堂……可是被我們給抓走了。而妖魔世界的人，可是一開始就上演了要殺死禦鏡堂的戲的，而我們搶在妖魔世界完手之前抓到了禦鏡堂。電影世界可不知道我們會怎麽處置禦鏡堂，甚至還以為這是一次我們和妖魔世界抓捕禦鏡堂的合作呢。如此一來，電影世界就會猜疑我們和妖魔世界存在著合作的關係了。”
“這樣的結局，就是妖魔世界懷疑我們和電影世界結盟了，電影世界又懷疑我們和妖魔世界結盟了，雙方互相懷疑，想要信任，已是難上加難。”
“最後，就是我之前說過的，電影世界還和偶像世界存在著暗合作。”
葉靜雯微微皺眉，看著我問：
“暗合作，是什麽？你怎麽知道的啊？”
我笑著，說了四個字：
“預知未來。”
“嘖嘖嘖，你這麽說，我就沒辦法了。反正你什麽都可以知道。你能預知未來嘛。”葉靜雯氣鼓鼓地道。“偉大的預言大師，在世的諾查丹瑪斯？”
葉靜雯的話語裏，帶了濃濃的嘲諷意味。
而我隻笑不語。
葉靜雯用小拇指彈了彈我的頭發，道：
“對了，你之前說的那一大堆什麽美學的東西，又是什麽？跟我們的布局有什麽關係嗎？”
我笑了笑，道：
“當然有關係了。即將向我投降的偶像世界的代表，就是一位傾城絕世的大美人。”
“哦嗬？比你的這位冰激淩天使大人，還有之前在那希爾伯特空間裏造出來的人偶還要漂亮？”葉靜雯的語氣顯得有些酸溜溜。
“還要漂亮。”我歎息道。“而且，不是一個層次的漂亮。至少，就人類的層次來說，就算是01，也難以媲美。”
“美麗的本質是什麽？”我笑著道，“本質上來說，人類顏值美麗的本質，是趨向於一個麵容的平均值。美國的美學家曾經將32張女子照片合成疊加，取這32張女子照片麵容的共通之處，最後製造出了一張美女的照片，而且，從投票結果來看，這個集合了32萬個女子麵容的美女明顯能獲得更多的認可，而且，這種認可是不分國界的，任何國家，任何人種，都會偏向於那張合成照。所以，人類顏值的美的本質，是顏值的一個平均值。越是接近這個平均值，就越是美麗。但是，越是接近這個平均值，也就越難，就像是漸近線一樣，無論怎麽逼近，也很難完全等於那個捉摸不透的平均值。”
葉靜雯似有所悟，道：
“原來是這樣啊……你連美學都有研究啊？等等，這麽說，你之所以到處開後宮，難不成，你是想要……”
“也算是一部分理由吧。”我笑著說，“我想要打造一個完美的01.收集後宮，也是為此進行的準備工作之一。”
“唉，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葉靜雯在的我扶手上坐了下來，“別人都累死累活地在為隨時可能到來的敵人做準備，你卻當遊戲玩……你真是……唉……”
“難道不應該麽？”我笑著說，“如果我們贏了上帝遊戲，離開了這裏，也許會回歸平凡的人生，那時候，可就沒有尋找現在這樣刺激的機會了，不是麽？”
我仰起頭，望向了綿延無盡、充滿了幻想氣息的靈魂空間盡頭，淺淺帶笑道：
“無論是，還是電視劇、漫畫、電影，亦或者是其他文學作品，編劇們在塑造一個反派時，總是需要給反派設置一個目的，或者是因為童年時心靈上受過傷，或者是生活所迫，亦或者是為了所謂的伸張大義……總之呢，編劇們會認為，必須給一個反派一個因果論上的行為目的，才是合理的，才是符合邏輯的。很少有編劇會去刻畫‘為了享受作惡而作惡’這樣的反派。正麵角色也是如此，在大多數的作品之中，正麵角色總是會贏得勝利。但是，同樣是贏得勝利，不同的人的標準是不一樣的。有些人隻需要以最高效率、最穩定的策略贏得勝利，但是有些完美主義的角色，卻會覺得：‘我不但要贏，還要贏得漂亮瀟灑。’”
“所以你是那種追求‘我不但要贏，還要贏得瀟灑漂亮’的類型咯？”葉靜雯挑了挑眉梢。
“不算是。”我笑著說，“我不是要贏得瀟灑……其實，我隻是想看看敢跟我做對的對手有多絕望而已。一刀把人殺死，其實是很沒有樂趣的，隻有慢刀子割肉，才能慢慢體會到那種漸漸陷入無盡絕望和懊悔的痛苦，人類陷入絕望的情緒，其實是分為七個層次的，首先是震驚，其次是僥幸，再接著是自我安慰，接著是智力退化，再接著是冷漠，再接著麻木，最後，則是靈魂脫離肉體般的不真實感。”
“總而言之，你就是那種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變態。”葉靜雯蓋棺定論道。
“不是痛苦，是絕望。”我笑著說。“我覺得我自己真是壞透了。為此，我很自豪。”
就在我落下這話之際，貝塔向我匯報了最新的消息：
“偶像世界那邊派人過來了。闖入者是來向我們世界表示投降的。偶像世界的來訪者說，他們可以向我們投降。同時，偶像世界那邊也沒有隱藏他們已經同時派人向妖魔世界表示投降的信息。顯然，意思是誰能給提供給他們最大最優質的保護，他們就向誰投降。玩的是一出競拍叫價的遊戲。”
“嗯嗯。”我點點頭，“不難理解他們的意思。畢竟被炸了幾十枚核彈，這種時候正好是自我示弱的口子。他們想投降，那就讓他們投降吧。至於投降條件，可以隨便一點，不過嘛……有些條件是少不了的。”
頓了頓，我撫摸著下巴，道：
“偶像世界美女可不少，就讓他們的代表，好好叫我一聲主人吧。對了，可不能忘了女仆裝和貓耳套。”
“誒？你……算了……我懶得說了。”聽到我向偶像世界提出的條件，葉靜雯頓時麵色大窘，但是很快，她卻又熄了聲。顯然，她已經對我各種挑戰她神經承受力極限的行為見怪不怪了。
貝塔笑著道；
“明白了。我會給偶像世界傳達你的意思的。”
偶像世界這次前來了三個傳話人員，而三個傳話人員的壽命都各不相同，但是傳遞的思想卻大體相同，總而言之，就是來向我們世界投降，尋求保護，同時可以讓出一部分暫時不涉及到偶像世界根本性安全問題的資源。
“這三個人真的是來投降的嗎？”葉靜雯問道。
“當然不是純粹的投降。”我對葉靜雯解釋道，“這隻不過是偶像世界接下來往下走的一環而已。這次前來投降談判的三個人的記憶我都已經讓蒂蘭聖雪掃描過了。記憶基本沒有什麽大問題。”
“基本沒有大問題的意思是？”
“意思是小問題還是有的。”我笑著道，“有一段記憶被模糊化了，難以提取。那就是關於偶像世界著名的女神，許慧君的歌聲相關的記憶。愛神許慧君用她的歌聲淨化了偶像世界被魔物附體的人們。可是……這次來投降的三個使者，都沒有關於許慧君歌聲的具體信息。這說明了什麽呢？”。
“這……這說明什麽啊？”
“這說明，”我頓了頓，道，“偶像世界有辦法，刪除，甚至修改人的記憶。更重要的是，許慧君的歌聲，有著戰略級的意義，足以像世界之書那樣，被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