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 吸血鬼之夜③
我的臉部肌肉一陣抽搐，我沒有時間跟小女孩浪費了。不管這個小女孩有什麽門道，至少目前看來似乎對我們沒有太大的威脅。我轉身問小女孩道：
“還想要嗎？”
小女孩怔怔地看著我手裏的針筒，道;
“想要。”
“那就回答我的問題。你在這裏有多久了？”
小女孩道：
“我不知道。這裏沒有白天，也沒有黑夜。我不知道過了多久。”
“那……你覺得你被困在了這裏多久呢？”
“一百年……吧？”小女孩怔怔地看著我，直接給了我一個讓我幾乎癲狂的答案。
看到我扶住了額頭，香草苦笑了一下，道：
“和小孩子別太認真，讓我問問。小妹妹，這裏剛才有人來過嗎？”
小女孩道：
“有個來過。”
“剛剛嗎？”
“嗯。”小女孩點點頭。
“那人長什麽樣？”香草問道。
小女孩把手舉到了頭頂上，比劃了一下：
“高高的。穿著黑色的披風。”
“他是從哪裏進來的？”香草繼續問道。
小女孩抬起了頭，然後指向了頭頂上方，道：
“上麵。他們都是從上麵來的。我想去上麵，可是我走不到。”
我抬頭看了看我們頭頂上方，那裏漆黑一片，就如同一個黑洞一般，根本看不到頭，於是我看著小女孩道：
“他們來這裏，是為了吸血，在這裏進食，是吧？那麽，他們肯定還會再來這裏。在你的記憶裏，他們來過多少次？”
小女孩想了想，道：
“記不清了。太多太多了。”
“那他們每次來這裏吃東西的間隔都是相同的嗎？”
小女孩想了想，道：
“差不多。”
要從這個小女孩的嘴裏套出信息來實在是有些費力。因為我根本不清楚她給我的信息到底是真的還是隨口應付。但是就危險性來說，這個小女孩看起來暫時沒有太高的危險性。至少，她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表現出什麽攻擊性。
最後，我問道；
“那麽……他們為什麽把你關在這裏？他們關你的理由是什麽？”
小女孩靜靜地看著我，然後道：
“已經好久好久了，我不記得了。可是那個關了我的人說，我不在的話，他就是吸血鬼之王了。”
聽到小女孩的話，我們所有人都是愣住了。
蘿卜走到了我的身旁，顫著聲道：
“難道這個小女孩……她是吸血鬼女王？”
“吸血鬼女王……”蘿卜的表情也有些震駭，“可是在《幽靈影院》的原著劇情裏，並沒有吸血鬼女王出現啊……這劇情……怎麽跟不一樣……”
到此為止，劇情的發展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料。在之前的關卡裏，我們的敵人都是怪物的首領，無論是科學怪人關卡還是電光蛇關卡或是泰坦金剛關卡都是如此，但是這一關，吸血鬼女王看起來卻並不是反派……這，說明了什麽？
那我們的敵人，又該是誰？
蘿卜握住了我的手臂，小聲道：
“撒達……現在的情況，真的跟我看過的原著完全不一樣了……原著裏麵，真的是沒有吸血鬼女王的。原著裏有的是吸血鬼和被吸血鬼吸血後變成了吸血鬼的女兒的三個女孩。但是現在看來，這個女孩並不是吸血鬼的女兒，反而像是吸血鬼的同胞。也就是說……可能是原著的吸血鬼的親戚。”
我點了點頭，道：
“目前我可以分析出以下幾點：第一，這個女孩無法用正常的方法殺死，她幾乎可以說擁有著不死之身，所以吸血鬼才會把她囚禁在這裏，因為他們殺不死她。第二，這個女孩對於吸血鬼可能有一定的威脅，這種威脅可能來自女孩本身的血統或者繼承權，也可能是來自於女孩本身的能力。”
蘭蘭接過了話頭，道：
“所以說，這個女孩，倒不一定是站在吸血鬼那邊的？”
我點了點頭：
“但是也不一定就是站在我們這邊的。這個世界上的邏輯可不是非黑即白。”
蘭蘭撩了撩耳旁的黑發，道：
“嗬，那倒也是。可是呢，既然這裏還留著吸血鬼之前享用美味後留下的屍體，說明吸血鬼還是會定期來到這裏進餐的。那時候，我們自然能夠跟他們碰麵。”
我點了點頭：
“這隻是一種可能性，但是我們不能保證他們一定會來。既然這個女孩有吸血鬼的體質，在那之前，我們可以利用這個女孩，先測試一下吸血鬼的一些弱點。”
於是，接下來，我們開始以這個女孩作為實驗對象，開始了各種對付吸血鬼的“嚐試”。
漢堡從包裏拿出了一捆大蒜放在了女孩的麵前，問女孩道：
“你害怕大蒜嗎？”
女孩走上前來，使勁地用她的鼻子嗅了嗅，然後她很快皺眉捂住了鼻子，後退了一小步道：
“我討厭這個味道。”
我歎了口氣，道：
“看來隻是正常的討厭程度，還夠不成害怕。下一個實驗。”
香草苦笑著拿著一個十字架，在小女孩的麵前晃蕩，道：
“你喜歡這個嗎？”
小女孩看到香草手裏的基督教十字架，臉上浮現出了的茫然的表情，然後她道：
“不喜歡，我以前也有一個差不多的。”
“還是失敗，看來她也不怕十字架。”我搖了搖頭。
娃娃上前了一步，依附在她身上的亞弗戈蒙散發出了強烈的光芒，在一瞬間，將整個空間都照得如同白晝！
“啊！”小女孩捂住了眼睛，痛苦地後退了一小步，但是很快，隨著亞弗戈蒙製造出的光芒漸漸淡去，小女孩卻是漸漸鬆開了捂住眼睛的雙手，一雙血紅色的瞳孔重新恢複了光潤清滑的光彩。
“好像也沒什麽效果……”我皺眉道，“她也不怕光。”
之後我們又嚐試了其他的方法。比如說讓小女孩吃下大蒜，或者讓亞弗戈蒙環繞著她，讓她的身體被強光籠罩。可是，這些嚐試都依然沒有什麽效果。
“太奇怪了……不怕大蒜不怕十字架不怕強光……什麽都不怕，這還是吸血鬼嗎？”漢堡滿臉狐疑地道，“這個跟傳統的吸血鬼的弱點一點都不符合啊……如果其他的吸血鬼也都沒有這些弱點，還是不死之身的話，就麻煩了……”
“嗯……”我沉吟了一陣，眉頭不禁越皺越緊，“看來現在是真的嚐試不出什麽來了。”
“不。”就在我思索之際，白夜的聲音卻在我的腦海裏響了起來，“你們的嚐試，全部都成功了。”
“什麽意思？”白夜的回答讓我頓時一愣。
白夜笑道：
“你對細節的觀察能力還需要提高。你難道沒有發現嗎？她的身高縮小了？”
白夜的話就像是一盆涼水澆淋到了我的頭上，我的視線再次落在了小女孩的身上，果然，在白夜的提醒之後，當我再次觀察小女孩時，我的確發現她的身體比起之前剛吸了我的血時顯得更年幼了幾分。
雖然這種年齡上的退化極其的細微，但是如果仔細看，還是能夠察覺到。但是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察覺到小女孩的身體變化，也不得不配合白夜的洞察能力極其驚人。
“果然如此……這麽說，我們剛才的舉動都是有效的，隻是不會讓她立刻死亡，而隻是……讓她年齡退化？”我恍然明悟。
白夜點了點頭：
“不單如此，從更本質的角度來說，她雖然可以複活，但是每一次複活之後，身體都會縮小。所以，理論上來說，這個丫頭並不是不會死亡，隻不過她可以通過身體縮小作為代價來複活。也就是說，剛才你們已經用大蒜、十字架和強光將她殺死過了，但是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死亡。或者說……嗬嗬，她會在複活之後忘記死亡期間的事。”
我的心髒一陣抽跳：
“複活之後……忘記死亡期間發生的事？原來如此！這也就可以解釋她為什麽之前幾次死亡之後都像是不認識我們一樣，對殺死她的我們沒有絲毫的恐懼之情！”
白夜淺淺一笑，道：
“現在明白了吧？對事物細致入微的觀察才是得出接近事實結論的正確方法。不然，你們永遠隻能流於表麵而隻能得到碎片化的信息而無法得出對於事情的正確評價。”
我請歎了口氣，道：
“不過，現在的關鍵問題在於，如何突破這個空間……很顯然，這個世界的背景似乎是中世紀的城堡，所以並沒有電力係統，亞弗戈蒙得不到電力補充，它的力量將極其有限。而如果對付吸血鬼的常規手段無效的話，那麽想要殺死其他吸血鬼就會有很大的困難……甚至……可能會團滅。”
白夜舉起了一隻手，然後緩緩攤開，麵色猙獰地笑道：
“不過，如果他們真敢亂來，我倒也正好可以恢複力量。我的手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染血了。當然……這一關我們的任務也不是殺死他們，而是找到儲藏室。”
白夜轉過頭來，看著我，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想要發揮我的力量的話，就多讓你的朋友們處於險境吧。你是個很會為夥伴著想的人，他們越是陷入險境，越是被欺淩，越是痛苦，你的仇恨也就越強，而我的力量也會越大。你的這些夥伴，都是讓我增強火力的最佳柴薪。”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冷冷地道，“我以後借用你力量的機會會越來越少，因為我會壯大朋友的力量。”
白夜輕笑一聲：
“朋友的力量？是怪物的力量吧？你以為，你那些朋友被怪物附體後，就能夠變得更幸福嗎？”
白夜的話如雷貫耳，讓我的身體再次一震。
我眯起了眼，攥緊了拳頭，嘶啞著聲音道：
“總有一天，我們會分開。”
白夜笑道：
“那就祈禱你能夠活到那一天吧。順便一提，想要突破這個空間也不是沒有辦法。剛才的手電筒實驗已經證明了，這個空間並不是一個循環的空間。造成這裏的階梯無限的情況，應該是某種特殊的機關。所以……想要突破這裏的機關，方法其實很簡單。你想到了嗎？”
我淡淡地道：
“我想到了兩個方法。一個辦法是等到吸血鬼進來之後我們趁機逮捕他從而找出出口。另一個辦法就是利用泰坦金剛的附體能力，把這座城堡整個變成泰坦金剛，那樣我們就可以用和亞弗戈蒙談判時一樣的方法利用泰坦金剛，打開一個通道出去。”
白夜笑了：
“很聰明。這是其中一個方法，屬於暴力突破法。不過……除此之外，我也找到了突破這個空間的方法，隻不過，我是智力突破法。”
“你想到了什麽辦法……？”
白夜笑道：
“錯覺。這個地方之所以會讓你產生台階可以無限向下延伸的感覺，本質在於這裏的囚禁利用了視覺上的錯覺。”
“視覺上的錯覺？”我不解地問道。
“知道理發店門口的三色轉筒吧？通過轉筒的旋轉，可以給人一種無限上升的錯覺，但是事實上，那不過是同一個轉筒在原地旋轉而已。同樣的道理，利用視覺的錯覺，這裏就可以變成一個囚禁人的無限台階空間。”
“是麽……你是怎麽發現的？”
白夜笑了一下，然後他低下了視線道：
“你看，這邊的台階上留有剛才亞弗戈蒙利用閃電在地上擊出的窟窿，按理來說，我們剛才已經向下走了一段距離，那麽這個窟窿就不該出現了，可是，它居然又出現了。”
我低下了頭，看向了白夜視線所落的方向，果不其然，在那裏出現了一個臉盆大小的窟窿，從形狀來看，果然和之前亞弗戈蒙擊出的窟窿一模一樣。
而按理來說，我們剛才已經往下走了一段時間，距離亞弗戈蒙擊出窟窿的區域有一段距離，這個窟窿是不該出現在這裏的。
“這是……是怎麽回事？”
白夜淡淡地道：
“扶手電梯或者家庭跑步機的履帶原理。隻要我們往下走的時候我們腳下的台階也在緩緩向上運動，同時上端的階梯繞到我們前方，我們就會在同一段區域不斷得向下走，但是事實上，我們隻是在原地踏步而已。”
我皺眉道：
“不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我們周圍的牆壁上和遠處的其他階梯的景色應該都不會改變，我們很快就會發現問題。”
白夜冷哼了一聲，道：
“所以我說了，這是三色筒原理，當我們向下走的時候，周圍的牆壁的風景也在緩緩旋轉，而且旋轉速度和我們向下走的速度是同步的，這就在視覺上造成了我們似乎真的在沿著一道螺旋階梯往下走的錯覺。”
“內部旋轉的三色筒麽……”我低下了頭，將高光手電打到了台階的邊緣，果不其然，在仔細地觀察之後，我在台階和牆壁的接觸區域看到了一條細長的直線。也就是說，台階和牆壁的接觸區域是獨立的一塊轉盤，可以根據我們的行走速度來自行調整台階履帶的旋轉速度，如果我們走得越快，台階也轉動得越快，就像是古代的水輪風車一般，不論我們怎樣走動，都不能夠走下台階。當然，也並不是說整一塊空間裏都有這樣的履帶式台階，否則我們之前看到的那三具屍體就該隨著履帶的轉動而滾落下去了，但是事實上，那三具屍體似乎還留存在原地，如此一來，我的大致判斷是這種履帶式的陷阱隻在某些區域特有。
空間本身就極其的黑暗加上履帶式的轉動台階再加上這種內部轉動的三色筒原理，才導致了我們產生了視覺上的錯覺，進而認為我們在沿著一條無限向下或者向上的台階行走，最終產生絕望的心理，甚至徹底被困死在這裏。
但是現在既然已經破解了這所謂的“無線台階”的奧秘，想要破解自然也就不難了。
我沉吟了一陣，然後轉向了漢堡，笑道：
“我已經破解了這片空間的陷阱了，這個陷阱很簡單，但是想要一個人破解是不可能的，但是隻要有兩個以上的人存在，就可以很容易破解。漢堡，你往上走，我往下走，其他人不要動。”
“這是為什麽？”
“你照做就行了。”
根據白夜的推斷，這裏的台階既然是會跟隨著我們的行走而向上或者向下移動，那問題就簡單了，隻要進入這片空間的人是兩個及以上，並且同時一上一下往兩個完全相反的方向走，那麽台階自然就會出現“指令悖論”，那時候台階具體是往上還是往下，亦或是完全靜止呢？
果然，隨著我下令讓我和漢堡向著兩個完全不同的方向行走，台階居然真的就靜止不動了，而隨著我和漢堡的行走速度不斷加快，更為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就在某個時刻，本該保持著靜止的台階中部區域突然間就如同斷裂了一般出現了一條縫隙，這條縫隙迅速地向著兩側拉伸，而一條漆黑的大門，居然就這般浮現在了兩條分裂開的台階中央！
“出現一道門了！”站在台階上的香草驚訝不已地捂住了臉，“撒達，者流出現了一道拱門！”
“知道了。你們先進去。”在我的命令之下，蘿卜等人陸續進入到了拱門之中，我本想迅速地追上去，但是看到依然孤零零地站在一旁的小女孩，最後還是輕歎了一聲，一把將她從地上抱起，然後快速地向著拱門的方向急衝而去！
同時跑來的還有漢堡。隨著我們的奔跑，拱門本身也在緩緩地閉合，但是我們終究還是趕在拱門徹底關閉之前衝進了門中！
轟！！
伴隨著一陣石門閉合的隆隆聲，拱門在我們身後徹底閉攏。而當我抬起頭時，我的視野內一片昏暗。拱門外麵居然並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錯綜複雜的城堡廊道，而是一個歐式風格的小鎮。
天空灰是一片昏暗，雖然算不上絕暗，但是也如同日環食時一般昏黑無光，甚至看不到一顆星星。前方延伸的小鎮子內能夠看到星星點點的火光，這座小鎮上似乎有不少的鎮民居住著。
而當我們回首而望時，才發現我們出來的也不是什麽城堡，而是一座高聳入雲的雄偉山峰，抬頭一望，也是看不到頂。
“原來我們在的地方……並不是吸血鬼的城堡啊。”蘿卜咬著手指道，“這樣的話，那麽我們之前碰到的情況也就可以解釋了。”
雪蓮回頭望著我們身後的山峰，道：
“這裏應該是一個丟棄吸血鬼享用後的屍體，同時用來囚禁罪犯的垃圾場。”
“呃……那麽，真正的城堡又在哪裏呢？”蘿卜撓了撓頭。
“那裏。”蘭蘭舉起手指向了前方。我們順目而望，我眯起了眼，很快，借著小鎮裏隱隱約約的火光，我看到在小鎮的盡頭方向有一座小山坡，在小山坡上，則矗立著一座看似古老而恢弘的哥特式城堡。縱式分割的拱券、肋架纖細的飛扶壁，直上矗立如骸的城堡塔樓，以及那隱沒於冰冷之中的尖細塔頂。
隻有星星火光照亮的黑暗中，唯有這座城堡威嚴矗立。這是一座不曾見過星辰日輝的城堡。
“看來那座城堡才是吸血鬼的所在地……”蘿卜壓低了聲音道，就好像他的一句話就會引起周圍某隻看不見的眼睛的凝視。
“你們說，這座小鎮裏的人……會都是吸血鬼嗎？”漢堡問道。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蘭蘭問道。
“看起來倒是不太像。”白夜的身影再次浮現在了我的身旁，“不少的民宅門口都掛著風幹的臘肉，看起來都像是人類的食物。不過，具體如何，也許可以潛入某一棟民宅看看。”
小鎮子裏的民宅數量不多，總共也不超過三百戶，而且沒有一棟民宅的高度超過三層樓。為了避免出岔子，我先用繩子把小女孩捆綁了起來，然後用黑布蒙上了眼睛，之後才帶著她走，這是為了避免她突然襲擊我們。而小女孩也出乎預料的聽話，整個過程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抵抗，就像個任人擺布的洋娃娃。我們偷偷地穿過了一片荒地，很快找到了一間和其他民宅間隔距離相對較遠的民宅。民宅的風格是中世紀的歐洲小屋，屋子的窗戶內透出微弱的光芒。我輕輕地敲了敲老舊的鬆木門，很快，屋內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是……是哪位大人？今天輪到我進貢了嗎？”
看來屋裏果然有人。我鬆了口氣，繼續敲了敲門，在一段短時間的沉默之後，鬆木門緩緩地打開了，一個滿頭銀發、身形傴僂的老人顫顫巍巍地站在了門內。
“你是……誰？”屋內的老人錯愕地看了看我，而我也在第一時間拿出了一串大蒜丟到了他的麵前，大蒜落在了他的臉上，他嚇了一跳，順手抓下，看到了大蒜之後，他麵色大驚。
“這是……大蒜？！你們從哪裏搞到的？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大蒜在這裏可是絕對的違禁品，是會遭受萬蝠噬骨之刑的！”
娃娃走到了我的身旁，她輕輕地抬起了手臂，頓時，她的指尖竄起了一條電光。
而我則是趁機道：
“我們不是本地人，隻是恰好路過這裏。我們是來殺吸血鬼的。”
“外邦人？”聽到我的話，老人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震撼而又驚喜之色，但是很快，他那藍灰色的眼瞳深處又浮現出了猶豫和謹慎之色。
“對，我們是外邦人。我們是專門來殺死吸血鬼的。”我信心十足地點了點頭。這時老人也看到了站在我身後的漢堡等人，他左顧右盼了一番，又看了看手裏的大蒜之後，急忙招了招手，道，“快進來吧！你們也太大膽了，如果被巴托裏大人發現，你們很可能被他當場殺死！”
在老人的招呼之下，我們魚貫而入地進入到了他的房子之中。進入了宅子後，我才發現老人的屋子內極其的簡陋，除了幾條破破爛爛的木頭桌椅還有杯碗盆瓢之類的廚具之外，連像樣的家具都沒有。
在我們進門之後，老人還特地把木門關得嚴嚴實實，確認了幾次沒有縫隙之後，他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天啊，我到底做了什麽……”在回身望了我們一眼後，老人很快又捂著頭苦惱了起來，“我一定會被活生生撕碎的……”
“老人家，你叫什麽名字？”香草溫柔地上前詢問道。
老人看了我們一眼，然後道：
“我叫羅德。是本地人，我在這裏已經生活了六十五年了。”
我環顧了老人家一圈後，道：
“你沒有子女和妻子？”
聽到我的話，老人整個人都僵住了，他捂著臉，痛苦地坐到了一旁的長椅上，道：
“他們……很多年前，就已經被當做貢品進貢給了巴托裏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