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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七十章:男子與妖刀

  推開門,夜色陰鬱正如他此刻的心緒,漫天飛雪宛若銀絲飛羽邈空。


  他踏著風雪,背影漸行漸遠,消失在了雪夜之中。


  駱輕衣握著綉金紅囊,其中安靜裝著兩人的結髮。


  今夜,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


  ……


  陵天蘇在大雪之中修鍊冥想了一夜,在這一年間,他雖一直貼身照顧輕衣,但這並不意味著他的修行有半分懈怠散漫。


  昊天心經,他已經修出第五道昊天自在印,懸于丹田氣海之中。


  曾經在靈界暗淵殿入口對決鼠妖主時,他能開啟第一道昊天自在印,成功化出昊天玄技:昊天伏魔拳,專克冥邪妖魔。


  在這一年時間,他將其餘四道昊天自在印分別點化的玄技覺醒為:天海浩然劍,千葉佛手,金羽追月,離火聖吟。


  天海浩然劍為昊天專屬劍技,可化劍為海,海納百川天地浩然氣。


  千葉佛手正襯他的小木靈仙體,木種元氣化入昊天自在印中,可演變萬千佛桑落葉,佛桑葉為聖土之靈葉,二者合一,可堪比大成木靈仙體,滌清世間邪祟魔穢。


  金羽追月則是通過呼吸吐納,在夜晚十分吸取月之精華,衍以金羽攻術,倒是與鶴妖主的羽刃神通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只不過,陵天蘇的金羽追月,威力更甚,只要體內吞納的月之精華數量足夠磅礴,金羽攻術濤濤不決,其勢如洪水傾塌,漫天覆地,大有催城淹月之威。


  藉助這五道昊天自在印,陵天蘇始終難以突破的修羅道化也正是踏入第二重:驚天變。


  只是體內那顆黑血,始終難以修鍊創造出第二顆。


  這並非是他的修行方法不對,更非是他悟性不夠,最關鍵的問題,還是出自於他的血脈上。


  能夠憑藉這副半妖之軀,修行修羅道化到第二重,已經是一個奇迹了,換做旁人,哪怕是上古大妖,若是直接修行修羅道化,念訣引氣的那一瞬,怕是就直接爆體而亡。


  陵天蘇此時非是神脈,即便是修行到了第二重驚天變,也只不過是在那初始的一滴原血上發生了質的變化,始終難以衍生出第二滴黑血。


  若是無法提升血脈之力,他的修羅道化,將只能永遠止步於此。


  停止修鍊,周身氣機收放自如,淡淡血氣與靈力自他身體盤旋三周,血氣與靈力看似稀薄,卻如同深淵巨獸吞天納海一般,天地間的五行元力以著一個極為恐怖的速度被他吸納入身體之中。


  五道昊天自在印,便意味著五百道昊天氣竅,同時吸納元力,對比尋常人間修行者,陵天蘇此刻的身體就如同一個無底洞一般,毫無止境。


  運轉三周之後,血氣靈力隨風散去,天地間的元力運轉軌跡再度恢復正常。


  聽到細碎的腳步聲遠遠傳來,陵天蘇緩緩睜開眼眸,看著雪地間的那道纖細影子。


  「世子殿下受了一夜風雪嚴寒,實在是辛苦了。」少女容秀提著一壺熱茶,緩步而來。


  陵天蘇拂雪起身,不去看她遞過來的一杯熱茶,只是深深凝視著她的臉:「昨夜為何要同輕衣說越國吳嬰之事

  ?」


  容秀抿唇一笑,道:「世子妃殿下聰明絕頂,何須小女子刻意隱瞞。」


  陵天蘇換了一個話題:「你為何會執刀出現在容宅?」


  她分明不懂修行,即便手有利刃,面對雙頭疫魔化的屍體,也絕無一戰之力,可是她不僅安然離開容家,那一夜的畫面落在了孩童眼中,竟是她執刀穩壓一面的場景。


  聽出了陵天蘇話語中的質疑,容秀面色一肅,看著他認真道:「爹爹不是我殺的,只是我在收到書信的那一夜,有一名詭異的男子入我夢境,給了我一把刀,讓我去斬赤鬼頭顱,說這樣爹爹才能夠得以往生,起初我以為這只是一場夢,可是當我從夢中驚醒過來,手中卻真的多了一把刀。」


  入夢化實?


  陵天蘇目光微微閃碩。


  這非是人間道法,倒更像是妖類的手段。


  「你可記得那名男子的長相?」陵天蘇問道。


  容秀面露難色,搖了搖首:「夢中起大霧,我看不清楚那個人的具體長相,只隱約見到,他背著一把金蛇長劍,眼瞳……似含一對碧色的火焰。」


  金蛇長劍,碧火眸子。


  如此醒目的特徵,不用猜也知曉是誰了。


  陵天蘇心中一聲冷笑。


  小冥主,天妄殺!

  想來也是,他是妖族出身,受冥主傳承,成為新一代的小冥主,妖冥雙修,既擁有冥族的力量,又能夠藉助妖族的身份不受天道壓制。


  暗淵殿一戰,冥族戰敗回歸,紛紛撤離返回森冥部落之中。


  唯有小冥主天妄殺,能夠自由行走於人靈二界。


  曾攪亂了靈界風雲的小冥主,不過一年時間,就已經將手段展開到了人間嗎?

  那麼……


  陵天蘇眼底劃過一絲陰冷的詭芒。


  天凈綰呢?


  身為小冥主天妄殺的妹妹,人間雙頭疫的陰謀,他可不相信那條小毒蛇沒有參與其中。


  果然,一根妖骨雙生咒是壓不住這隻心狠手辣的腹黑毒蛇,她在蒼憐身邊裝乖巧柔軟都裝了幾百年,如今鯉躍龍門,潛龍出淵,怎麼可能還甘心虛與委蛇的陪伴在蒼憐身邊。


  他倒是有些好奇,天凈綰此刻是否……也來了人間。


  大雪連天之中,冷風從庭院裂口灌入,風雪盈襟,吹拂長發衣衫,獵獵作響,為他清晨睜眼時節的閑懶平添了幾分輕貴冷戾的疏狂。


  陵天蘇冷漠勾唇,幽藍的眼眸卻有火熱的期待。


  沉寂冷卻一夜的血液在這一刻逐漸起了沸騰之意。


  棋逢對手,狹路相逢……


  從來都是兩個人的事。


  看著眼前冰冷微笑的男子,容秀目光逐漸痴迷沉淪。


  陵天蘇無視她的目光,淡漠掃了她一眼,道:「那把刀呢?」


  容秀從懷中摸出一把漆黑的短刀,以不知何種動物的獸皮包裹。


  陵天蘇接過,拔刀而出,刃上環繞著詭異雲紋,妖氣繚繞。


  他低頭審視道:「這是

  一把妖刀,斬人執念所用,根本無法葬送逝者得以往生,他是騙你的。」


  容秀面色剎那血色盡失,身子在風雪之中搖搖欲墜。


  她是為容房之女,容房於她有愧,亦有慈愛,死後一口執念不散,難以被赤骨吞噬,唯有親眼看到自己女兒執刃相殺,那口死不下咽的執念,才會化作深深無力的絕望。


  繼而被赤鬼吞噬。


  這也就是為何,天妄殺要入容秀夢境誘她殺父的原因。


  若是容秀對於她的父親當真是沒有半分感情,想必也不會攜妖刀歸家偷偷見她父親最後一面。


  怕是她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份情感,會徹底害死他吧。


  只是有一點奇怪的是……當陵天蘇昨日趕到容家的時候,一同腐爛的可不僅僅是容房的頭顱,就連那具赤骨頭顱,也腐爛化膿了大半,本體的力量彷彿被一個可怕的事物吞噬了乾淨。


  整個身體,就如同一個空殼子一般。


  這會也是天妄殺的手筆嗎?

  藏起心中的疑惑,陵天蘇心存好意,並未將妖刀斬念的真相告知容秀,以她的聰慧,不難猜到其中暗藏的道理。


  將刀收起,他又問道:「昨日容小姐同我說,有辦法助我神不知鬼不覺的入越國皇宮,拿下吳嬰,不知有何妙計?」


  容秀也不知是真的沒心沒肺,還是可以裝出來的,方才還明顯沉靜在悲傷之中的神色豁然振奮起來,眸光雪亮道:「世子殿下可知,近日以來,越國太子選秀一事?」


  陵天蘇蹙起眉頭:「略有耳聞。」


  莫不是讓他挑幾名模樣姣好的女子死士潛入越國皇宮,這未免也有些太不切實際了些吧?


  且不說吳嬰有著長幽巔峰大圓滿境界的恐怖修為,縱然他手底下的死士女子有著傾城姿容,成功力壓群芳,入了太子帳,可任憑她有天大的手段,又如何能夠成功拿下吳嬰。


  怕是白白送上門給人家吃干抹凈還差不多。


  更別妄想著將吳嬰弄暈打包帶走了。


  若論下毒……


  更不用說了,吳嬰有這麼好毒殺,怕是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陵天蘇有些失望,還以為她有什麼好主意呢,果然世家小姐的眼界也就這般天真狹義了。


  誰知,眼前這位天真的世家小姐卻是圍著陵天蘇打了一個圈,目光調笑欣賞:「世子殿下不會以為容秀獻計讓世子安排美人死士毒誘吳嬰太子吧?」


  陵天蘇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蹙了蹙眉:「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


  容秀洒然一笑,站定腳步,與他四目相視道:「美人雖美,卻無力量壓制住長幽境的吳嬰,且世子是個憐香惜玉的君子,自然不會犧牲女子清白去色誘敵國太子,當今放眼整個天下,長幽境屈指可數,世子殿下便是其中之一,更難得的是,世子殿下容貌無雙,比起天底下絕大部分的女子還要俊美好看,若是由世子親自出馬,混入選秀人群之中,必然璀璨奪目,一舉選中成為世子妃,屆時,得吳嬰青睞,何愁這位太子擄不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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